以药侍花(1 / 1)
昨晚我许是坐着太累了,就躺下了,又许是夜里太凉了,睡梦中就扯了被子。 晨光熹微,耀色满窗。 “让你罚跪,你倒睡得甚好。” 是何立的声音,我不是老老实实的…躺着?我惺忪的眯着眼,想从被子里爬出来,却不想爬错了方向,又被何立身子拌了一下,直接趴上去。 何立嘶了一声,昨夜是腿,今日是腰,犯冲不成?没来得及训斥,就感觉有只手轻揉着痛处。 “别气,别气,揉揉就不疼了。”我倒没多想,隔着衣料揉揉,刚才确实摔狠了,我也被硌得疼着呢。 可揉了两下我就清醒了,我在干什么?一大清早,和何立睡在一个被窝里,给他揉腰?我这是多大的心啊? 看了一眼,他确实脸色不怎么好看。 “竹云,去端一碗避子汤。”何立对着窗外说道,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女声称是,缓步离去。 “我,用喝吗?”什么也没发生,我避什么,有必要吗? “再多嘴,自己领罚。”何立没看我,直接起身,“过来伺候。” “这就来。”我赶紧整理了衣裙前去伺候。 何立听过,斜睨着,薄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没一会,竹云端来了一碗避子汤。既然要我喝,就自觉点,我怕何立灌我,甚是主动接过来这碗乌漆麻黑的中药汤子,皱眉咧嘴,不为别的,我猜这玩意,能挺苦。 何立在一旁,打量着我,不禁面露狐疑,一碗避子汤,怎么就端出了英勇决绝之意?难不成,以为要将她毒杀了? 我刚要喝,何立夺碗,扬手尽数倒在了身侧的盆景内,把空碗递给竹云,竹云退了出去。 “今日姑娘同竹云熟悉熟悉院子,府内没有园子,你今后只可待在院子内,或去下人院走动,莫要乱走。”何立摇着扇子叮嘱,语毕,穿戴整齐出了门去。 竹云打算伺候我洗漱更衣,我又不是何立夫人,也不是侍妾,不过也是个小小婢女,哪有让人家伺候的道理?我洗漱过后,自己换了衣裳。 “竹云姑娘,我属实手笨,梳不好发髻,还得劳烦姑娘。”我歉意的望着竹云,这是真的,梳头发对我来说,确是难事。 “姑娘言重,姑娘秀发浓密,柔亮如缎,为姑娘梳个朝天髻可好?”竹云答。 “有劳了。”坐在镜前,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又陷入沉思,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 如果说是借尸还魂,可这身体上的每一寸都是我熟知的自己,若是我直接来到异世,与原主长的极为相似,可秋娘又怎么会不知,她将我从小养大,我怎么成了安辰,原来的安辰又去哪了? 思量许久,没有答案,不必徒增烦忧,我就是安辰,载着安辰的仇恨与希冀,深藏一张保命牌,故人旧事。 用过早膳,竹云带我在院子里转了转,与整个死气沉沉的相府不同,何立的院子布局规整,多了几份雅致。 院子里有棵八棱海棠树,如今正直孟夏,海棠的花骨朵呈红色,个别几簇已慢慢开展,由红转粉,清风一拂,就闻到了阵阵花香。院子西面,兰草逢春,枝繁叶茂,青白交绘平添几分素雅。 “竹云,平日里你都做些什么?”我想着,身为婢女,我是不是要分担些。 “姑娘,何大人吩咐了,您无须忧劳,伺候好房内事即可。” 竹云年岁与我相差无几,脸上辨不出喜怒,毕竟还是个姑娘家,一句房内事羞红了脸。 “姑娘,相府院子多,您定要牢记了,以免走错路。” 走错路? 何立特意叮嘱,只许我去后厨,这两点一线,我怕是想走错都难。竹云是何立的人,趁机敲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