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招来(1 / 1)
好,我摊牌了。 我深出一口气,披上对襟褙子,腿有点麻,挺了挺身子,想稍微活动一下,然后抬头真诚的看着何立,刚要张嘴,就看何立耳尖红了,侧了侧脸,拿着扇子,一下下击打着掌心,就是节奏有点乱。 我只觉得身上一凉,被他扯松的抹胸直接掉了,我赶紧拢紧褙子,今日为了见何立,他们给我穿的本就轻薄,如今只剩了一层,我捂的更紧了。 再看何立,春光乍泄的是我,他扭捏个什么劲,一把年纪了,又是堂堂相府总管,这张床不知道躺过多少个,刚才对我上下其手的时候,熟练得很,也没见他耳朵尖红啊。 “我叫安辰,三年前被娘亲卖到秦梓大人府上为婢。因容貌尚可,主子开恩,找专人教养,只是我有些蠢笨,三年只学了皮毛。 前日,我得知,要被送往相府,着实惊慌一阵,后来才知道要送给相府总管何大人,才放下心来。” 我想了想,不如就照实说吧。 “年岁尚小,就给何某送来,真是高看我啊!” 何立阴阳怪气,也不知哪里惹他不快,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吗?我脑子发浑。 “你倒是大胆,送到我这就放心了?” 何立不禁觉得可笑。 “大人有所不知,去年盛夏,您来秦府办差事,我远远的瞧见过,只记得你身着绿衫,手持折扇,文雅风流,就悄悄记下了。” 我作少女娇羞状,其实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刚才摸过的细腰,果然羞红了脸。 “继续。”何立倒是惜字如金。 “没了。”我装作不解。 啪,又挨了一扇子! “让你来做什么?”何立起身,靠近我追问。 “伺候何大人,讨大人欢心。” 我刚说完,被何立用扇子挑起下巴。 “辰儿不听话啊,不好好回答,咱们就换个地方,接着审。”何立有些不耐。 我腿早麻了,干脆也别装了,直接斜坐在床上。何立竟也没觉得我无礼而恼我,反而用扇子戳了一下我的腿,麻了的腿。 “何大人,我招,但你不能这么动刑。” 我差点嗷一嗓子,龇牙咧嘴道。 “秦府那位的指示是让我侍奉大人,讨您欢心。至于日后,若有其他,自然会再联络我。我入相府,虽未搜身,可刚刚大人也把我搜查的一干二净了,全身上下,唯独头上这只钗和耳朵上这对耳坠,再无硬物。 我虽出身秦府,可我却不是他们的人,这些年我过得不好,提心吊胆,现下好不容易被送到我钟情之人院内,自然是欢喜的。 相府守备森严,我近乎断了与府外的联系,我一个孤女,一无把柄,二无软处,纵然他们要我做些什么,我自是要好好掂量,为自己谋个好前程。” 我一边捶腿一边娓娓道来,没有战战兢兢,就像闲话家常那样。 “你倒是给自己摘的干净,你若无用,秦府何必将你安插进来?”何立听完反问。 “贵人们的心思,做奴婢的不敢妄加揣测,只是秦梓大人一家要隐居溧阳。朝堂的事,我一个女子不懂,也不敢懂,但我知道,这世道没了权,便要受人欺压,秦梓大人毕竟是丞相的手足。送我过来或许只是秦明总管的安排,日后归来,秦总管自然仰仗何大人。” 刚说完。啪!又是一扇子! “还说不敢揣测,你这丫头胆子倒不小,胡诌些什么?”何立虽为恼火的样子,下手却不重。 “大人,我身世清白,我没有理由刺杀您,也没能力探得什么机密,更接近不了丞相大人。辰儿只求在大人的庇护下安稳度日,绝无二心,今时今日您若不信,那就来日方长。” 我重新跪直了身子,双手也规矩的置于膝盖。低头颔首道。 “府中婢女甚多,我为何留着你以待来日方长?”何立又懒懒地靠回床头。 “我会点茶,制作膳食,会制酒…”还没说完,又一次被何立打断:“府中自有下人。” “那是府中的下人,不是何大人的。大人就不想在后院里有一位只忠于你何立的人?”我笑着说,“辰儿聪明,又不聪明,全靠大人调教。” 何立没有说话,就直直的看着我,辨不出喜怒。想要从我身上看出什么,我亦直直的与他对视,我看着这张脸,这双眼,盘算着,他应该是暂时不会动我了,只要我乖顺,日子应该不会难过。 过了许久,何立说:“去熄了烛火。”他摘了帽子,放置一旁,就躺下了。 我十分不情愿的再次下床,熄了烛火,转身借着清冷的月光,小跑回床上,缩在床尾。 只听何立闷哼一声,我可能蹿上床的时候,压到他腿了,我确实是蹿上来的,像让狗撵了一样。 “是该好好调教,没有规矩。罚你床尾跪着,直到天亮。”何立幽幽地说。 不让睡觉还跪着?不愿也得忍了下来,好在是让我在床上跪着,我还能感受他的气息,就不那么害怕了。 是的,我怕黑,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