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他们是山上人(1 / 1)
几个人出了宗祠,走了两步路就是一家村民自己开的小卖铺,宋卫安进去买了几瓶水,一脸憋屈地捧着水出来了: “这一瓶水要十块钱,看我是生面孔,坑人呢!” 关子平接过水:“喔趣?不是都说乡下人很淳朴的嘛??” 凌无忧开了个冷笑话:“他们是山上人。” 时垣:“噗嗤。” 宋卫安也笑了:“小凌说得对呀哈哈哈!没事,咱们过几天就走了。坑也坑不到哪去,幸好我们也带了点吃的。” 没人在意这个小插曲,他们就把这事当做去旅游景点必定会遇到高物价般平常,只有小卖铺的大妈坐在门口的板凳上,夸夸其谈她多赚了几块钱的机智,嘲讽城里人的傻气。 大概走了五六分钟左右,关子平指着边上的一个带小院的砖瓦房说道:“这就是贾莹的家。” 关子平之前打过招呼了,四个人就先进了院子,原本还算寂静的院子突然响起几声鸡叫,凌无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看到左边的墙角有一处小小的鸡舍,正是里边的鸡在闹腾。 宋卫安打趣道:“这鸡还会看门呢?” 他话音刚落,房子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面容纵横、头上裹着头巾,看起来五六十岁的阿姨杵在门口不出来,警惕地在他们身上打量了几个来回: “你们是谁?” 宋卫安道:“女士你好,你是贾莹的母亲对吗?我们是来办案的警察,你现在有空帮我们做个笔录吗?” 贾母听见他们是警察,这才把门打开,慢悠悠地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小碗鸡食,语气非常无所谓,仿佛是在打发来家里八卦的陌生人:“你们随便问吧,我喂个鸡。” 宋卫安便跟在贾母边上:“女士,我确认一下,贾莹是你的女儿对吧?” 贾母撒鸡食:“对。” 关子平在一边小声道:“你女儿死了,怎么瞧你一点不伤心?” 他这声被贾母听到了,后者白了他一眼:“哼,你们懂什么?女儿本来就不是自家的人,迟早要嫁出去的!要是嫁个好人家,我还能收点彩礼,要是嫁个穷鬼,那我养她这么大都是在亏本!”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家那妮子,脑袋不灵光,就长得俊了点,本来我是指望不了她嫁给多好的人家,被村长家看上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眼见能收点彩礼、拉拢一下关系,结果现在一声不吭地死了?不孝女!白眼狼!” 她越说越气:“养这么大屁点用没有,光给家里丢脸了,晦气!” 时垣皱着眉头,语气有些冷:“请你尊重死者,如果要责怪,也应该责怪导致她们死亡的凶手。” 贾母油盐不进:“那凶手干嘛不杀别人,只杀她?我看那,就是她活该!” 刑警一队的几人:??? 他们大受震撼。 宋卫安告诉自己别跟这些人计较,努力缓和着语气:“……贾莹平时有和什么人来往密切吗?” 贾母:“就隔壁的两个姐妹喽,关系可好,每天活干不完就要去聊小话,现在死也要死在一起,倒是比我这亲妈还要好。” “除了那两姐妹呢?” 贾母把鸡食全部撒了下去:“不知道。总共我们村就那么大,谁不认识谁啊?见面都能打招呼,就是每天说几句话的差别。” 凌无忧问:“贾莹认识村长的儿子吗?” “相看过一面。” “我听其他村民说,她不想嫁人,本来打算下个月出去打工,有这回事?” 贾母不耐烦地砸了一下嘴:“她一个大字不识几个字的能在外面赚多少钱啊?我看钱还没赚到就要被骗喽!还不如安分点早点嫁了人,在家里伺候老公带孩子,这不就是女人的本分吗?” 凌无忧:“纠正一下,这不是女人的本分,是像你这样蠢货的自以为是。” 贾母:? 她眼睛一瞪:“你骂我!?女孩子家家,怎么对长辈说话这么没礼貌?!你有妈教吗?” 凌无忧:“没有。” 贾母:…… 啊,怎么真的没有啊?? 凌无忧看她呆了的表情,补充道:“不过如果是像你这样的蠢货当我妈,那我还不如烂在肚子里算了。” 贾母:…… 其余几人:六。 “臭妮子你说什么……” 眼见对方就要恼羞成怒了,时垣连忙把凌无忧拉到身后,挂着笑脸缓和气氛:“她说话比较直,贾莹妈妈,你别介意。” 宋卫安也帮着转移话题:“对了,请问贾莹一般晚上几点睡的?前天晚上,也就是案发当天,她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贾母气得胸脯直起伏,她一边死死地瞪着被时垣遮得大半严实的凌无忧,一边没好气的回答问话: “她一般干完活,晚上九十点就睡了。我平时这么忙,哪有时间关心她有没有异常举动啊?” 宋卫安:“在这之前,贾莹有半夜出去过吗?” 贾母:“没印象,但指不定她瞒着我大半夜跑出去鬼混了,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情……啧,从她说要出去打工开始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茬!” 这什么脑回路啊?? 宋卫安又问了几个问题,但贾母的回答大都是“不知道”,或是逮着话头对死去女儿一顿骂,骂她干活不利索,骂她心比天高,骂她白养这么大…… 他们最后提出要看一下贾莹的房间,贾母倒是意外地答应地爽快,结果打开房间一看,原来贾莹是和贾母一起睡的,她私人的用品除了几套破旧的衣服外啥也没有。 大部分都是贾母的东西,那有啥好搜的? 待几个人从贾莹家出来,纷纷有种终于能喘口气的感觉。 贾莹母亲就是妥妥的受害者有罪论,认为一定是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才被杀了,她甚至还劝他们: “我看你们也别查了,早点把那丫头送回来,我好赶紧找块地把她埋了。等再过一段时间我儿子就回来了,我可不想让他为这糟蹋事白白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