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身份资料(1 / 1)
在得到多杰的确认眼神后,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如果他的话都是真的,那这整件事情就太可怕了。 按照二爷当初的描述,在我爹消失之前,他们在一起追查的正是那段“空白历史”,也就是我们查到的“诸鬼部落”,更是造成了后世曹家百年来种种离奇事端的源头。 显而易见,他们的目标指向了这支大雪天闯进安子沟的勘探队。 我忙的追问:“那只勘探队他们是什么人?” 多杰皱了很久的眉,长叹一声,对我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候我阿爸对我阿妈说了一句‘不是活人’。” 我急道:“不是活人?他们干什么去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他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事实上那些人根本就没再出来。” 我大吃一惊,“什么叫没出来?” “我们回了村子,你爹他们带着干粮立即动身上了山,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那天风特别大,你爹他们下来了,还背回了我爹,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那些年常上山打猎,一下子就闻到了他们身上的血腥味,而且他们队伍也少人了。” 多杰端起酒杯干了一口,接着道:“他们在我家整修了几天,临走前,我爹拉着我说‘他们救了你也救了我,以后有恩必报’,从那以后我爹对山上的事和那支勘探队讳莫如深,任谁问都不曾开口,而且从打他回来后,身体就倒了,偶尔还会咳血,没多久就走了。 那支勘探队也没在出现过。我本以为事情会随着我爹的去世而结束,谁知却是刚刚开始。 有一年刚入秋,我就接到你爹的电话,他直接问我有没有妻娃,我说没有,他沉默了一会,说他需要一个好猎手,但是这一趟很危险,我告诉他多杰有恩必报,他随后便给了我个地址。” “曹家青山?” 多杰没回我,只是泄力了一样的靠在后面,在烟雾中双眼迷惘失神的望着窗外。 我看得出来,他没有骗我,他自己也深深陷在这片迷雾之中。那支诡异离奇的勘探队是什么来历,去了哪里,他们与又有曹家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恐怕只有二爷和我爹才知道了。 不过从多杰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当年我爹找他去的地方,一定就是曹家青山。我深深吸了口气,苦苦追求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 其实在我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多半话,虽然多杰也并非是了解全部真相的人,但追查了这么久,我们一直是通过线索在与二十多年前的人对话,这次能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到当年的参与者,我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饮尽杯中酒,忍着火烧一样的辛辣“哈”了一口,盘腿坐在炕上,真诚道:“无论我爹在你嘴里是个好人还是恶人,都请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我,我想你能明白,一个人,苦苦扎挣于二十多年前的谜团中所忍受的孤独和迷惘。” 多杰眼神复杂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但愿‘真相’能如你所愿吧。”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随你爹去的地方就是你们曹家的‘青山’,在湖北,更准确的说,在神农架的深处。” 算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可是多杰依然清晰记得,那年刚入秋我爹给他去了电话,需要他的帮助,到了后多杰才发现,这次活动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而是一支近乎庞大的队伍。 他们集合的地点是在四川巫山县下面的一个偏僻村庄,多杰还没进村,就在村口看见了好多辆解放牌汽车,车斗上盖着油毡布,不过从隆起的性状看,里面肯定是藏了大量的装备。 按照电话中的地址他找到了招待所,招待所里面人很多,进进出出,有几个人路过时警惕的扫了他几眼,凭直觉他就能感觉出来这些人里头有不少手下带着功夫的练家子,这让他多少对此次行程充满了疑惑,压下心里的猜想,他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找到了我爹。 一打照面,让他惊讶不少,我爹此时满脸胡渣,头发也乱糟糟,看起来一身疲惫,正在一张老书桌前画着什么。 看见多杰进来,我爹脸上露出了笑容,撂下笔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多杰是个直性子,还没寒暄几句,就把这一路的疑惑倒了出来。 我爹让他坐下,从暖瓶里倒了杯水,告诉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要去神农架的最深处。不过那边的猎户似乎对深山都有所顾忌,不愿意带人进去,思来想去,最后实在没办法,这才联系的多杰。 至于外面那些人,我爹说到这时拍了拍多杰肩膀,只轻轻的说了句“都是宗族里的人。” 他们在村里整修了三天,这期间多杰的疑惑越来越多。他不了解我爹的宗族,可是却能感觉出来,那些人并非“宗族”那样的亲如手足,像是有着几股明显的阵营,甚至的为骡子开路。 最为重要的是以鸾英寨为核心的阴条岭旧称九焰山,主峰有一巨大石龙横卧山岚,气势磅礴,我爹告诉多杰这里九个山头合抱,风水极好,与他们要去的地方摇摇呼应,必须上去一趟,才能判断后续的路线。 整支队伍行进速度很快,他们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穿越龙滩子,马儿河,黑龙洞,到了鸾英寨。 当时的鸾英寨保存还十分完好,寨墙至少还有四五米高,全是用石块垒成,上山的小路正对着寨门两旁悬崖峭壁,中间寨堡高筑,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队伍进了寨子,我爹交代几个曹家人安排队伍原地整修,他要登山去看看,临走前特意叫上了多杰,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因为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他了解到赵三水这个人无论对古文还是地势都及有研究,按理说也应该找他去才对啊。 多杰点点头没吭声,也跟着上了山,路上他跟在我爹后面,几次欲言又止。 后来我爹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开口问他是不是好奇叫他上来干什么,多杰连忙说是,一路都快憋死了。 谁知我爹叹了口气,声音里有些无奈的说没办法,一路上都有人,有些话必须和他单独说。 这些话让多杰很震惊,在他印象中,我爹一直是那种运筹帷幄的人物,仿佛多大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这次从见到他开始,那种感觉就被一种紧张感所代替,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似乎能觉察到我爹那几天总在焦虑着什么,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困扰,再没了之前的那种指挥若定的感觉。 没来由的多杰打了个冷颤,他望向远处苍茫的群山,心里忍不住问自己,这次的目的当真只是为了要挖掘某座遗迹那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