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护卫（1 / 1）

时光荏苒，一转眼时间又过去了半年，实习生们也纷纷结束了实习，回到学校专心做论文准备毕业了。 苏成华的身边先是没有了若楠，现在又走了瞿媛媛，他感觉失去了左膀右臂，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深深的孤独感。 苏成华真的很怀念她们在的日子，尤其是若楠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有若楠在，他感到安心和踏实。现在若楠走了，很多问题没有了商量的人了。 虽说他们之间也没有断了联系，但是终究是渐行渐远了。他将所有的孤独感都深深地埋藏在心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苏成华的咨询室里，不停地换着病人，有住院治疗的，有门诊咨询的，还有从住院到出院的长程心理治疗的。苏成华用自己整个灵魂跟踪着他们深入到童年经历，深入到家族历史，深入到创伤情结之中。 他或是化身为锋利的手术刀，为病人剜去陈年旧伤，或化身为柔软的纱布，包扎病人流血的伤口，或是化身为亲密的爱人，滋养患者的灵魂； 或是化身为慈祥的父亲，引导病人的成长的方向；或是化身为温柔的母亲，呵护病人的茁壮成长；或是化身为儒雅的严师，教会病人用心理学的工具自我治疗。 随着个案做得越来越多，随着长程治疗的病人治疗次数的增加，苏成华的心理治疗技术获得了极大的提高，他能够越来越纯熟地运用精神分析的工具来治疗患者了。 越来越多的患者从他的咨询室里挣脱了过去的枷锁，重新找回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和方向。他档案柜里的咨询记录越来越多了，每一个病人，每一次咨询，他都详细地做好咨询记录，他详细地记录着病人成长前进的每一个脚步。 这天，苏成华完成了最后一个病人的心理治疗并写好咨询记录后，疲惫地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再次想到了妈妈秦兰对他的叮嘱，让他尽快把和吴珊珊的婚事定下来。 苏成华心想，自己确实该匀点时间来经营一下他和吴珊珊之间的感情了，总不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悬着。 这不仅是因为妈妈的催婚，还有他确实感觉自己年龄大了，也有些疲倦了，想要有个家了，他想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陪他一起过日子。都这么长时间了，吴珊珊应该走出过去了。 苏成华拨通了吴珊珊的电话，电话接通了：“喂，成华哥，你找我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吴珊珊甜美的声音。 “姗姗，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吴珊珊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好，成华哥，你想去哪里吃饭？” “这样吧，姗姗，我这就下班了，我去你酒吧门口接你吧，你准备一下，我二十分钟左右到。” “行，我等你。” 苏成华走出咨询室，来到医生办公室，换好衣服后便下楼了。他仍然骑着他的摩托车，这是他这些年一直保持着的一个习惯，更是爱好。 吴珊珊已经站在酒吧门口等待了，她突然心中一动，这种感觉好熟悉，就像当年在美国的时候，她每天在家门口苦苦等待着苏成华回家的那种感觉。她有点想哭的冲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苏成华骑着摩托到了吴珊珊的跟前，见到吴珊珊眼睛红红的，关切地问：“姗姗，怎么啦？是不是嫌我来得太慢了？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吴珊珊莞尔一笑道：“成华哥，我没什么事，我们走吧。”吴珊珊说着，抬腿跨上了苏成华那帅气的大摩托车，她知道苏成华一直都骑摩托车，所以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裤装。 吴珊珊抱着苏成华的腰，随着他在这个繁华的大城市里穿街走巷。摩托飞驰，清风迎面，吴珊珊感觉心旷神怡，她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 以前她最喜欢的也是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坐在苏成华的摩托车上兜风，感受着摩托车风驰电掣的飒爽。 苏成华带着吴珊珊到了一家饭店，吴珊珊记起来了，这家饭店是他们以前经常光顾的地方，以前，她最爱吃这家的红烧狮子头。 苏成华带着吴珊珊，依旧坐在他们以前经常坐的位置，这是他在来之前就预定好了的，老板特地给他留下了。苏成华又点了一桌子吴珊珊最爱吃的菜，当然有她爱吃的红烧狮子头了。 吴珊珊看着桌子上的菜，很是感动，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看着苏成华，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苏成华伸手要为她拭泪，吴珊珊躲了一下，苏成华缩回了手，然后扯了张面巾纸递给吴珊珊。吴珊珊接过面巾纸，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苏成华拿出一枚戒指，走到吴珊珊面前，单膝跪地，对吴珊珊说：“姗姗，嫁给我吧，我想有个家了。” 吴珊珊见状，刚刚收起的泪水又哗地流了下来。面对苏成华的求婚，她除了泪如雨下，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时刻，尤其在美国期间，她日日夜夜都盼望着有一天能和她心爱的成华哥结婚，组合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然后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最好是男孩，就像她的成华哥那样的帅气聪明。 现在自己曾经的愿望终于成了现实了，她的成华哥拿着一枚大大的钻石戒指跟自己求婚了，只要她伸手接过这枚戒指，她就可以和她的成华哥在一起了。可是现在自己为什么那样的想要逃避呢？ 吴珊珊几次想伸手去接戒指，但是最后又都放弃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在这接与不接的矛盾中挣扎着死亡了一千一万遍了。 她深深地感到，无论自己还多么深地爱着这个男人，自己也已经不配再次拥有苏成华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子的爱了。 最后吴珊珊将心一横，流着泪对苏成华说道： “成华哥，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爱我，还愿意娶我，还愿意给我一个家，但是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我们可以回到以前熟悉的饭店，但是我们的感情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成华哥，你快起来。”吴珊珊说罢，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苏成华站起来，将戒指盒子盖上，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温柔地搬过吴珊珊的身子，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真诚地说道： “姗姗，以前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姗姗，我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你的爱，以前知道你生活得不好，我真的很痛苦，很自责当初自己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有更多的陪伴你，还跟你吵架，把你气走。 现在你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我了，姗姗，跟我回家吧，我妈妈很想念你。姗姗，嫁给我吧，以后我会抽出时间来陪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像以前那样寂寞地等待自己了。” 吴珊珊紧紧地抱着苏成华的腰，哭了好久才停下来。停止哭泣的吴珊珊放开苏成华，让他做到自己的座位上。 苏成华再次拿出戒指，递到吴珊珊面前，轻声说道：“姗姗，嫁给我好吗？” 吴珊珊看着苏成华手中光芒闪烁的戒指，然后抬起眼来狠了狠心对苏成华说：“成华哥，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我回来后，谢谢你还能接纳我。可是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我现在已经爱上别人了。” 苏成华听后，心里一惊，将拿着戒指的手缩了回来，紧张地问道：“别人？你爱上的人是石林吗？” 吴珊珊狠着心回答道：“是的，成华哥，石林帮了我很多的忙，他会有更多的时间陪我，而你的工作太忙，你有太多的病人要照顾，你有太多的病人要去爱，你能留给我的时间和爱都不可能有石林给我的多，对不起，往后余生，我真的不想再去等待了。 成华哥，你要是真的还爱我，就祝福我们吧。还有，我知道石林是你的朋友，但是请你不要误会他，是我先喜欢上他的，是我主动追求的他的。我也年纪不小了，我也想找个适合我的男人嫁了。” 苏成华的心似被千万个刀片划过，痛得他有些麻木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直直地看着吴珊珊，脑袋一片空白。 吴珊珊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成华哥，替我谢谢阿姨对我的厚爱，以后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了你们一家人对我的恩情，是我没有那个福分成为你们家的一员，但是在你家里生活的日子永远都是我最美好的记忆。 以后我会去看望阿姨和叔叔的，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真正属于你的爱，我能看得出，跟你进修的那个若楠喜欢你，她很适合你。成华哥，我先回酒吧了，我打车走，你一会自己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吴珊珊说完拿起包离开了饭店，剩下苏成华坐在那里呆呆出神，很是落寞。他觉得胸口憋得难受，他觉得有一口愤懑之气憋在心理，找不到释放的出口。 他没有立刻离开，他知道，吴珊珊这次是真的离开自己了，不，是这次吴珊珊回来，并没有给过他任何的机会，只是自己在一厢情愿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是他一厢情愿地追着她不放的。 也许，吴珊珊真的和自己有缘无分吧，曾经是那样深地走进自己的生命，却又两次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不，不是两次，是一次，这次的离开只是彻底斩断了他最后的幻象。 苏成华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他感到酒精真的是好东西，它能麻痹神经，让自己感受不到那么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