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1)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39章第39章 刘制片左手夹了根没点着的烟正低头看手机回消息,突然被问到后手上动作顿了顿,抬头朝前面看了一眼,转向李敬若无奈地笑了声:“您想问什么我知道,是比杜誉好,杜誉刚才选那的身衣服就不行,演得倒还可以这您不能否认。不过现在选择权在您和杨导,我绝对不多一句嘴。” “行。”李敬若转回身,拿起桌上的一张纸递给旁边的工作人员,“那我们开始。” 时舟摇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那张单页剧本,低头大致看了看。他比较擅长有台词的试镜内容,但这次这段内容只有一句台词。 剧本上是几段基本的背景和剧情梗概,南岭的公主远道而来,圣上指名道姓地赐婚给男主霍长安。远在北境的付云归得知此事,内心算得上纷乱复杂。 这赐婚不能接,但又不能不接。此时他们已有起事的打算,这赐婚摆明着是皇帝用来牵制他们的,但南面却传来了霍长安同意赐婚的消息。 初春雪消,皇城上下都在准备这场婚事,只有北境仍旧大雪连天。 内心戏写了一部分,但很简略,他要演的内容就是坐着读那封信。 等他看完剧情抬起头,李导说:“五分钟准备,从拿到信开始。门口站个人,搭把手递个信。” 李敬若把时间卡得很准,五分钟后从表上移开眼睛,朝门口喊:“开始吧。” 时舟摇从门口接到信,微蹙着眉走进屋里,撩起衣摆坐到椅子上。 他没有设计多余的动作,一来是时间来不及,过于冗杂反而容易适得其反;二来他觉得这里也并不需要什么动作,机会虽然只有一次,但他想试一试这样的效果。 信很长,时舟摇却没用多久就看完放到了一边。刚放下站起来,他忽然返身又将桌上的信拿了起来,匆匆又扫了一遍,而后将信团成团,径直扔到地上角落里,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出门走了。 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表演,或许是时间太短,站在门外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出来愣了一下:“小时老师这么快就出来了?” 而后听到李导在里面喊时舟摇进去,他对工作人员“嗯”了声,推门又走了进去。 李敬若微微皱着眉,手指敲着桌面,低头思考着什么。反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男老师,从时舟摇进门起就不加掩饰地一直打量着他。 “和杜誉的差别挺大的。”李导似乎是不太满意他的表现,开口问,“刚才连词儿也忘说了吧?” 时舟摇轻轻点了下头。 “杜誉刚才和你演的是同一段。”李敬若终于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表现比你要激烈很多。” 时舟摇又点了下头,没准备为自己解释什么。 “怎么能连词都忘了说。”李敬若有点遗憾,“不应该的小时。” 这时坐在李敬若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语气很直接地问:“你是忘了说还是故意没说?” 时舟摇转头看向他,对方继续不加掩饰地打量他,过了一会儿他承认道:“不是忘了说说。” “能说说为什么吗?” “我想象不出这句台词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来,或者说在这种情况下或许一言不发更好。既然说出来效果不好,我想试试干脆不说。” “那为什么你表现得这么平静?”那个老师又问,“刚才那位演员情绪是很强烈的,拿信的手都在颤抖。” “那可能是我的理解有所偏差,”时舟摇说,“我觉得付云归在拿到信之前心里应当就隐隐有了预感,所以不至于那么激动。” “什么预感?”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霍长安,虽然希望对方能够为大局拒绝赐婚,但他其实早应该清楚对方会怎么选择。霍长安是自负又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那个老师点了点头,再没说话。 李敬若转头问他:“怎么样曹老师?这样理解对吗?” 时舟摇这才知道原来坐在李敬若旁边的人就是原作者和编剧曹羽平。 “看得出他不止看了几集剧本,对人物的把握比其他人强。”曹羽平说,“至于表演得怎么样我不太会评判。” “好。”李敬若舒了口气,“那今天先到这儿,小时回去吧,等后续消息。”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小罗匆匆忙忙跑进来,把手上的伞立到墙角:“周哥堵在北五环了,一时过不来,下雨天不太好走,说是前面肇事了。” “嗯,让他别急。”时舟摇站在一楼大厅旋转门里面朝外面看,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他的声音听着不大清楚,“雨天路滑,容易出事。” 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有人从大厅一侧的洗手间走出来:“小时怎么还没回去?” 时舟摇转过身,见李敬若擦完手正扔手里的湿巾。 “等车。”时舟摇笑了笑说,“您也还没回去呢?” “没,我还得一会儿,还在等——”话没说完,他朝旋转门外看过去,“来了来了。” 时舟摇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微微愣住了神。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时舟摇一眼就认出来是谁的车。而后见小林打着伞先下车,又给后座的人撑伞。 盛帘招穿着长裤和宽大的黑T恤从车上走下来,对撑伞的小林摆摆手,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另一把伞,自己撑开朝旋转门走过来。 雨点越来越大,溅到门口的台阶上,打湿了盛帘招的白鞋。他浑然不觉似的,步子很快地越过台阶走进旋转门。 时舟摇本来打算转身走,可李敬若已经先他一步向盛帘招招了招手,盛帘招自然而然看了过来。 视线一经触碰,时舟摇迅速移开了眼睛,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盛帘招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转回头和李敬若说话,再没看过来。 “这么大雨,飞机都停了吧?” “临时转了高铁,所以晚了一个小时,让您等这么久。” “不久,也是刚给小时试完。”李敬若说,“走,进去吧。 ” 时舟摇客套地和李敬若道了别说自己就不上去了,盛帘招只看了他一眼,似乎没什么要说的话。 背过身以后还能听到身后传来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那张导那边……” “我并没有正式答应,所以两边的选择权还是在我。” 时舟摇是真没想到盛帘招会这么晚赶过来试戏,看起来他是推了张莫的电影来了这边,估计也是看在李敬若的面子上,可以说给足了李导面子。 虽说选择电影电视剧各有利弊,但明显的选择这边弊大于利。 盛帘招一向主意硬,说什么就做什么,想来这次也是没人拦得住。至于这样选择究竟正确与否,他从来理智冷静,应当有自己的考量。 坐车回家的路上时舟摇都是昏昏沉沉的,雨一直下到半夜都没有要停的意思,车窗像被水洗过一样,沾了一层水汽,看不清外面的景象。 这么大的雨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印象中上一次见还是三年前,也是同样的深夜,时舟摇刚从打工的咖啡店出来,脱了工作服往回家走。 一下午不怎么顾得上看手机,一打开弹出的一条新闻让他顿时停下了脚步,握手机的手都在不自觉颤抖。 新闻里是内地刚拿到新人演员大奖的盛帘招出车祸的消息,车祸不算严重,但整车的人还是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新闻里还配着几张疑似现场的图片,后面还跟着盛帘招经纪人在医院门口怒斥记者的报道。 时舟摇看不进去那些完整的段落,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盯着“车胎爆裂”、“打滑”、“紧急送往医院”几个加粗的字眼,忽然间心跳得很快很快。 比脑子还快的是手上的动作,待稍微冷静下来时,他已经订好了两个小时后飞去b市的高价航班。 b市下着暴雨,医院门口挤了很多记者和粉丝,有医院的人和保安维持秩序,不放任何人进去。 时舟摇打着伞在医院门口站了半夜,一直到第二天记者和粉丝们都散了,他才等到了盛帘招已经醒过来的消息。没什么大危险,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他松了口气,下意识想到要给盛帘招发个消息,刚掏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后又顿住了手,想起他们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联系过了。 其实从半年前起他们的联系就少了很多,盛帘招通告很多很忙,如果时舟摇不打电话或发消息给他,他很少会主动发消息过来。 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有时候人和人的关系就是那么没由来地减淡了。 时舟摇大学四年没有签公司和拍过戏,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一样按部就班地走。盛帘招在毕业前就已经拿到新人大奖,是公司热捧的明日之子。 他们的生活越来越远,盛帘招曾经说过这对于他们的关系没有影响,其实怎么会没有影响呢?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很多时候见了面没有什么可聊的,相顾无言的尴尬是时舟摇从来没预料过的。 盛帘招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大多数时候他不会主动开口分享自己的生活,而时舟摇觉得自己单调的生活没什么好和对方分享的。 于是到了后来盛帘招拍戏忙起来以后,他们连见面的次数都减少了。 像这次盛帘招到东北拍了四个月戏,期间他们没有联系过一次。 时舟摇犹豫着要不要去见对方一面,但病房肯定有经济公司的人在,不会轻易放人进去。看是看不着了,他想,算了,只要知道盛帘招没事能平安出院就好。 原来家里的老房子已经卖掉了,他在医院附近租了间临时房,跟老板请了打工的假,准备在b市待一段时间。 一个月后他听说盛帘招就快要出院了,便也准备收拾东西回s市。 收拾好东西的这天晚上刚回到房子,他又看到网上爆出的一条最新新闻——保姆车胎疑似被做手脚!一月前车祸系人为,嫌疑人已找到,竟为盛帘招私生粉。 几乎是下一秒时舟摇的手机就没拿稳,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