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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乱我家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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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乱我家者 “开花马!给钱!” 府军前卫坊里,当朱高煦一把摔下两张花马牌,他立马叫嚷着四周人给钱。 林五六和其余四人见状也乐呵呵的给钱,他们并不觉得难过,因为他们知道这钱要不了几局就得回到自己手里。 无他,只怪朱高煦的牌运太差了,打了一早上二十来局,他只赢了这一局,妥妥的善财童子。 他这种送钱法,都让林五六他们以为朱高煦是在有意接济他们了,毕竟即便是上直十二卫军的他们,一年俸粮折钱也不过七贯出头罢了。 这些天朱高煦每天就能平均输给他们每人二三十文,弄得这几天他们家里的饭桌上都多了几个肉菜。 一想到这里,林五六都不好意思道:“殿下,要不还是休息休息,吃了午饭再继续打吧……” “不行!”朱高煦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般抬头道:“我这终于赢了一局,运气刚回来,除了班值的兄弟,其它的都不能走。” 说罢,朱高煦拿起牌就开始洗牌发牌,不过不出预料的是,他只是一局就将前面赢回来的钱输了个干净,惹得他牙疼。 “再来!” 在朱高煦的叫嚷声中,林五六等人面面相觑。 与之相比,同一时间的朱元璋也拿起了一份奏疏,略皱眉头。 【丙午、撒马儿罕驸马帖木儿遣酋长迭力必失奉表来朝,贡马二百匹,表曰恭惟大明大皇帝受天明命统一四海,仁德弘布,恩餋庶类万国,欣仰咸知上天欲平治天下特命皇帝出膺运……】 和朱高煦预判的一模一样,帖木儿果然派人来朝,并且贡马二百匹,送来了一份极其肉麻的奏表。 如果没有朱高煦的提醒,朱元璋只以为这是帖木儿久仰大明才写出的贡表,可有了朱高煦的提醒后,他却怎么看都觉得这降表透露着诡异。 站在他身旁,朱允炆也小心提醒道:“爷爷,要不然礼部将贡表原文送来,再差两个四夷馆官员上来诵读原文?” 朱允炆心知礼部喜欢美化贡表内容,加上朱高煦的提醒,便是他也觉得这贡表透露着诡异。 “嗯……”朱元璋微微颌首,朱允炆见状也派武英殿太监前去礼部取贡表,召四夷馆翻译官员。 将贡表放在一旁,朱元璋看了一眼送来这本奏疏的太监:“那帖木儿送来的贡马和以前一样吗?” “回陛下,马匹一样,都是高大的波斯马,而且都是种马。”太监如实回答,这消息让朱元璋心里的不安稍弱几分。 二百匹波斯马如果用来配种,那大概三四年的时间就能配出几千匹杂血战马。 它们虽然不如纯正的波斯马高大,但掺杂了河曲马的血脉后,耐力却能变强不少,极其适合用来作战。 “让人好好照顾这二百匹马,但凡死了一匹,都让司牧局的主官陪同殉葬!” 朱元璋态度强硬,但毕竟眼下缺马,他的态度如此也十分正常。 太监叩首应下,随后便在朱元璋的挥袖间退下。 待他走后,朱高炽也小心翼翼的起身,拿着一份奏疏走到了朱元璋和朱允炆面前。 “皇爷爷,这是宁王叔上奏的奏疏,孙儿不敢做主……” 朱高炽递出奏疏,朱元璋也顺手接过看了看。 奏疏内容并不复杂,只是牵扯了太多东西,也难怪朱高炽不敢做主。 在奏疏中,宁王朱权阐述了大宁的天气,然后说了卫所军户的冬衣不足,请拨棉花五十万斤。 五十万斤棉花,这在明初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由于蒙古人对地方不加治理,因此棉花虽然在宋末元初传入内地,但民间种植力度极小,直到朱元璋北定中原,这种御寒作物才得到大范围的推广。 为了推广棉花,朱元璋还下令让减免种植棉花的农户税收,使得更多的农民开始种植棉花。 只可惜古代不比后世,尽管棉花已经被大明君臣推广了二十几年,但它的生长范围依旧在长江、黄河流域。 并且由于明初气温较后世更低,北平辽东地区能种植棉花的地方极少,因此辽东、大宁等地奇缺棉花这类的御寒物资。 五十万斤棉花,这对上半年已经先后派发百万斤棉花给西北、山西的大明朝廷来说十分困难,可即便再怎么困难,朱元璋却也不能无动于衷。 “让兵部和工部制棉衣十六万件和八万床棉被,务必赶在下雪前送抵大宁,总不能让我大明朝的官兵穿着单衣在北方戍边。” “另外告诉宁王,日后关于棉花这等军中急缺的东西,都给他老子提早上奏,别拖到这种时候。” 朱元璋表达了态度,随即提着朱笔批了红,示意朱允炆赶紧去办。 朱允炆见状也不敢耽误,毕竟眼下已经九月初一,大宁那边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开始下雪了。 如果仅凭往年的棉衣、棉被来御寒,那恐怕今年大宁会出现冻伤冻死的事情。 见朱允炆前去办事,朱元璋也抽空出来对朱高炽、朱济熺、朱尚炳三人说道: “人呐,一旦饱了就会忘记饥饿,穿暖了就会忘记寒冷,天下太平了就会忘记修葺武备,如此长期下去,一旦遇到灾祸就只会茫然无措,像没了头的苍蝇。” “我深知民艰,所以时常督促工部修葺水利道路,让百姓皆得温饱。” “如今田地收成虽然比往年丰收,百姓皆能自给自足,田舍乡野的邻皆安,但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那就错了。” “你们日后都要为大明镇守四方,切要记得朕的这些话,对于民生不可遇安忘忧。” “到了地方上,你们可谕民间百姓,但凡地有间隙,皆令百姓种植桑、枣,不要浪费田地。” “若是遇了凶欠,你们也不能吝啬,要开放王府府库为百姓衣食之助。” 说罢,朱元璋看向旁边的随身太监:“着令工部移文天下有司,督民种植桑枣,且授以种植之法。” “民间若有益种棉花者,率免其税,岁终具数以闻。” “奴婢领旨……”随身太监见状应下,朱高炽三人也先后作揖,唱礼:“孙儿领悟……” 行礼结束,朱高炽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继续低头处理奏疏。 之后,朱济熺与朱尚炳也先后拿着无法处理的奏疏上前找朱元璋解惑。 对于这种传道授业解惑的举动,放在以前朱元璋或许会很高兴,但自从经历了朱高煦与朱允炆二人配合后,朱元璋就有些不耐烦了。 朱允炆理政两年半,早已经积累了经验知道该如何处理,而朱高煦更是摸清了老朱的理政思路,往往都是根据他的思路来进行修改和拓展。 可以说,在这两个人理政时期,朱元璋每日能处理的奏疏很少,他们也很少会主动上前来找朱元璋解惑。 哪怕他们来找朱元璋解惑,也会带着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免去了老朱不少麻烦。 如老朱自己刚才所说的一样,人一旦习惯了安逸,便会讨厌那些杞人忧天的人一样。 老朱虽然也知道要思备,但闲暇过后还是不免有些牢骚。 因此当朱允炆赶回后,朱元璋便起身示意他为三个弟弟解惑,自己则是走出了武英殿,想透一口气。 凑巧,今日武英殿殿门的班值太监是亦失哈,他见状也跟了上去,以便随身伺候朱元璋。 朱元璋并没有注意这个宫里的小人物,而是绕着武英殿走了一圈,脑中不断闪现许多国事上的问题。 北虏入侵彻底结束一个汉家王朝,这是从前未曾拥有过的局面。 蒙古人的“宽松”治理,使得地方上的蒙古豪强和汉人地主坐大,长江以北的汉民不是变成牧奴,就是变成农奴,长江以南则是聚集起来成为地主豪强的佃户,蒙古贵族的私兵。 这样的局面,即便已经结束了二十七年,但这块大地残留的许多蒙元风俗和习惯还是让朱元璋本人头痛不已。 入八月中旬以来,西北的鞑官反叛,东北的女真人叩边,北方兀良哈和鞑靼、瓦剌倒是还算安稳,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南下打草谷。 这样的局面下,北平、山西、陕西等地鞑官叛乱,西南土司聚众造反,各种棘手的事情让朱元璋本人心力交瘁。 饶是他这样的强人,偶尔也会想着偷几天闲。 只是一想到如今大明的局面,朱元璋就放不下心来休息。 不只是外部和内部有问题,就连他老朱家内部也有难以化解的矛盾。 一想到曾经那个尊重大哥的老三如今公然争储,朱元璋就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好端端的一家人,怎么自己还没走,就乱成了这样子? 想到这里,朱元璋叹了口气,也顿时觉得有几分口渴。 他咽了咽口水,旁边的亦失哈见状连忙递上了手中端着的茶。 朱元璋接过抿了一口,重新放在托盘上,这才注意起了这个眼疾手快的太监。 “伱是高丽的还是女真的?” 看着亦失哈的外貌,朱元璋直截了当的询问他的出身,闻言的亦失哈也回答道: “奴婢是指挥使武云之子亦失哈,海西女真人……” “嗯……”听到亦失哈的自我介绍,朱元璋想了想武云这个人,却似乎因为年代久远而记不起了,最后只是应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 亦失哈紧紧跟上,与朱元璋走了百来步,朱元璋才返回了武英殿内。 他终究没有对亦失哈这个小人物上心,这样的举动也让亦失哈心里有几分失落。 他本以为可以凭借这一口端茶递水的功夫让皇帝记住自己,却不想皇帝什么都没说。 瞧着朱元璋走入殿中的背影,亦失哈呆愣的站在殿门口,在内心苦笑:“我这样的小人物,恐怕没两天陛下就会忘记我的名字了吧……” 苦笑之余,亦失哈不难想到一直记着他名字的朱高煦。 一想到那样的人最后得到禁足的下场,亦失哈心里就有几分难受。 只可惜他人微言轻,帮不上朱高煦什么忙。 放下托盘,亦失哈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时不时看看殿内,又偶尔看看武英殿宫门。 他也知道自己看不见什么,但又希望能看到什么。 只是小人物的想法都是奢望,而大人物的想法往往能更顺利实现。 如走入殿内的朱元璋,他才刚刚坐下,就接到了朱允炆带来的都察院奏疏。 这份奏疏是监察御史陈瑛所写,其中他写到了军屯籽粮都由卫所自行管理,很容易出现贪腐事情,所以建议将军屯籽粮交给户部统一管理。 “爷爷,孙儿觉得这奏疏有些不妥,但却又有几分道理,您看……” 朱允炆看着朱元璋的表情,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后才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看法。 在他看来,卫所掌管军屯籽粮确实很不妥,毕竟军屯籽粮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五千六百户的卫所,往往能在秋收后囤积几万石粮食。 这些粮食放在卫所里,自然是保障了士兵的口粮和行粮问题,但对于朝廷来说却也是极大的浪费。 天下三百三十卫所,算起来每年有两千多万军屯籽粮闲置地方。 可以说,五军都督府的经济实力,并不比户部差多少。 这种情况下,朱允炆想把这部分财政收回中枢倒也不奇怪。 只是面对他的想法,朱元璋却摇摇头,将奏疏丢在桌上: “眼下地方时有叛乱,各地卫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出兵平叛。” “且不提将军屯籽粮运往京城,路上火耗几何,但凡地方叛乱要调粮前往前方,这又凭空多出一倍火耗。” “这一来一回,路上所消耗的粮食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在地方上尚且留三成钱粮给府县使用,军粮怎能限制?” 朱元璋看向朱允炆,与他四目相对的同时,也苦口婆心的叮嘱:“军屯籽粮没有必要收回……” “早前高煦与魏国公聊过军屯籽粮的事情,高煦的说法就很不错。” “这些个卫所,你若是觉得他们有一些常年偏安,空耗钱粮,那可以废卫所设府县,取消他们的军籍,转为民籍,将当地军屯田重新丈量规划,制定好每年收缴的赋税数额即可。” “像这奏疏上所说的,你却是万万不能采纳。” “我且问你……”朱元璋询问道: “你若是收回了军屯籽粮,那偏远地区的卫所一旦遭遇叛乱,无口粮可吃,无行粮出征,届时又该如何?” “这……”朱允炆沉吟:“只是将军屯籽粮收回户部,让六部派人监管,粮食可以不调。” “好”朱元璋微微颌首,却又再次问道:“你担心那卫所武官贪墨军屯籽粮,难道六部派去的人就不会贪墨粮食?” “别忘了,武官贪墨粮食还有兵部和都察院可以监督,可一旦军屯籽粮归属六部,那六部与都察院一旦沆瀣一气,又有谁能告诉你军屯籽粮被贪墨亏空?” “更何况你别忘记,那卫所还握着地方上的粮食,若是把卫所的粮仓交出,日后下面的军户岂不是成了从别人口中乞食的兵乞儿?” 朱元璋说出了地方粮食的问题,在当下这个征收实物税的时代,朱元璋本人并不相信前元残留的那批官员,因此他将明代粮仓按照不同等级划分不同片区,交给不同的阶级去管理。 府县之中,朱元璋设立常平仓,让地方衙门管理。 府县城之外,朱元璋还要求乡野集镇的百姓建立社仓、义仓。 当然,这些都不算是直属大明朝廷的粮仓,直属大明朝廷的粮仓分别是卫所的军户仓,以及卫所军户负责看管的储备仓,还有运河沿线的十四座水次仓。 朱元璋本人经历过饥荒,所以他在天下各地设置诸多粮仓,这些粮仓之中的粮食,足以够大明百姓吃上一年,并且每年都将陈米放出市场,将百姓们缴纳赋税的新米归入储备仓中。 仅眼下的储备仓、常平仓和军户仓、水次仓内的粮食,便不下六千万石。 这六千万石里,名义上能供户部调用的是四千二百余万石,但实际上在这批粮食里,户部能直接调用的数量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需要朱元璋点头,五军都督府放行后,他们才能够调用。 对于地方上的卫所武官来说,他们可不管你是几品的文官,他们只知道他们是世袭罔替吃皇粮的军户,没有皇帝和五军都督府的吩咐,他们绝不可能拿出储备仓的一粒米给文官。 这样文武相互监察的局面正是朱元璋想要的,而这样的局面也保证了大明朝的财政始终有近乎三分之二掌握在皇帝手中。 庙堂上的那些官员不管怎么搞小动作,没有钱就是办不成事情。 粮食,就是朱元璋蔑视一切的根本。 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一个监察御史上疏,想要把储备仓的管理交给六部,朱元璋没杀人已经很克制了。 “以为我老了吗……” 朱元璋看着那本奏疏,眼角微微眯了一丝。 这样的举动让朱允炆心里一紧,连忙作揖:“爷爷,孙儿只是觉得,文武官员都有贪墨粮食的可能,只不过卫所武官接触粮食的时间长,机会更多,更容易贪腐些。” “那就好好利用他们,制衡好地方上的粮仓就是。”朱元璋不紧不慢的开口,顺带提到了朱高煦: “此前高煦说的一句话很对,那群监察御史就应该在地方上奔走,不然如何履行自己的责任,况且……” 朱元璋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提起了朱高煦,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许多。 “你先退下吧,日后再有人上奏这种奏疏,统统驳回。” 他摆摆手,示意朱允炆回到位置上去,朱允炆原本还心里紧张,却见自家爷爷提到朱高煦而脸黑后,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作揖结束便回到了位置上。 瞧着他那模样,朱元璋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下来继续处理奏疏。 倒是在他处理奏疏的时候,颖国公府内的傅家兄弟却急的直打转。 自从他们知道朱高煦被禁足后,傅忠与傅让二人心底便焦虑了起来,尽管他们知道朱元璋不会把朱高煦怎么样,却还是止不住的为他担心。 比起他们,傅友德倒是老而持重,他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每日坐在书房里,将自己那所谓的《兵书》润色再润色。 “爹倒是安稳……” 坐在书房外的长廊上,傅让望着书房内正在提笔书写的傅友德,不由感叹一声。 坐在他一旁的傅忠从他口中听出了几分惆怅,不过眼下他的心思除了在朱高煦身上,还在另外几人身上。 他的目光看向了长廊末端,那头此刻正有两个六七岁的小孩正在追逐玩闹。 那是傅忠和寿春公主的两个孩子,朱元璋如约将他们送回了傅忠身边,使得颖国公府内添了不少生气的同时,也让傅忠那焦虑的心思稍稍缓解几分。 傅让顺着傅忠的目光看去,瞧着自己的那两个侄子,他也是表情复杂: “好在有嫂嫂的血脉庇佑,若是我们出了什么事,傅家最少还能有血脉流传下去。” “是啊……”傅忠也感叹着,脑中对于朱高煦身影愈发清晰。 “若是将这两个孩子交给他抚养,他应该能把这两个孩子养的很好吧”傅忠不免遐想。 只是在他们说话间,那原本还在书房里的傅友德却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他们身后。 傅友德看着自己的那两个孙子,平静的开口道:“你们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爹?”傅忠与傅让先后回头,似乎还在惊讶傅友德什么时候出现,但傅友德却吐出一口气道: “和那小子说的一样,我确实不是写兵书的那块料。” 他这话一说出,傅忠二人面面相觑。 能让傅友德这么说的人,恐怕也只有这几个月来不断提出奇思妙想的朱高煦了。 “那小子应该快出来了,应该快了……” 傅友德目光眺望长廊外的天空,眼神中流露几分追忆。 良久后,他才对二人开口道:“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不要自暴自弃,好好在朝中当差便是。” “另外给你那几个弟弟写信,让他们别意气用事,朝中还有人情待他们还。” “爹……” 不等傅忠、傅让开口,傅友德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了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给俩兄弟。 傅忠看着那背影,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兴许,不仅是傅友德,就连他也已经认命了…… 金陵卷差不多快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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