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装杯失败?(1w,求订阅!)(1 / 1)
第83章装杯失败?(1w,求订阅!) 朱传仁的话彻底把张天赐搞蒙了,本来以为凭借自己的话可以拿捏住对方,没想到对方竟然搬出了何太生。 当然,卢貔貅针对盐帮,就相当于同时针对朱传仁跟何太生,那天的冲突何太生也去了,还拿人试枪了来着,这事儿张天赐都知道。 但他没想到那天晚上何太生跟朱传仁在一起,而且喝了一整个通宵,你们有什么大病吗?俩老爷们通宵,莫非是 张天赐脑回路清奇,一时间看向朱传仁的眼神都变了,好像在看 朱传仁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眼神变化,那股嫌恶根本掩饰不住。 “那个.三少爷,衙门还有事,在下告辞,不必送了。” 说完,就跟屁股着火了一样,一溜烟跑没了影。 朱传仁傻眼,我说什么了?他怎么了? 孔老二找过来: “三少爷,那人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谁知道,神经病,不过你给我查查他,这人给我的感觉有点危险。” “是~我一会儿就去查他~” “你有事?” “何帮主来了~” 昨天让何太生睡醒了以后等自己,结果这家伙没等,先回府了,这不,今天又找了过来。 “哦,让他过来吧。” “好的~” 不一会儿,何太生背手晃悠过来: “老弟啊,昨天我府里有事,就先走一步,没等伱回来,还请见谅啊。” “何大哥客气了,走,亭子里说话。” 走进八角凉亭坐下,侍女送来茶水和点心瓜果便退了下去。 “刚刚我看见一人急匆匆走了,有点眼熟。”何太生抿了口龙井茶,随口打听道。 “张天赐!” “哦哦,是他啊,我说怎么眼熟呢,他找你干嘛?” “为了这几天的案子呗,他觉得卢貔貅是我杀的。” “哈哈~我给你作证,人真不是你杀的。” 何太生面带得色的笑道。 “呵呵,说正事,卢貔貅一死,他的那些产业可就没人管了。” 何太生眼前一亮: “老弟,你有想法?” “大哥你没有?” “当然有!但这不是不好意思吗,不过要是能和老弟你一块,哥哥我可就不在乎面子了。” “呵呵,大哥跟卢貔貅认识更久,应该更熟悉他手里的产业吧?” 何太生立马道: “当然,卢貔貅生前有一家饭馆、一家赌坊、一家货栈、一家杂粮店、还有个镖局,对了,他手里的房产大大小小加一块能有二十多套吧,城外还有田地。” 朱传仁沉吟道: “杂粮店、镖局、田地我要了,再分给我几套房子就行。” 何太生眼珠子一转: “老弟要的倒是不多,这样吧,房产咱们兄弟俩一人一半,其它的就按老弟你说的来。” 朱传仁摆摆手: “我要田地已经占了很大便宜了,房产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给我几套好点的门面开店就行。” 何太生一拍桌子: “痛快,我就喜欢跟老弟你合作,就这么定了。” “嗯,卢家那边咱们也别欺负他们,少给点意思一下就行。” 何太生大笑: “当然,人都死了,总不能还欺负他们家里人。” 两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用相对小的代价拿到卢貔貅手中的产业。 这也算战利品了,得趁早下手,再拖些日子容易出变故。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被人骂落井下石。 朱传仁对此嗤之以鼻,自古以来,这个世界都是笑贫不笑娼,没钱你屁都不是,有钱你放屁都是香的,就这么简单。 不过两人没有明面上下手,而是找了个牙人出面代替他们收购了卢貔貅的产业,代价不算大,300两黄金罢了。 不会真有人天真的以为朱传仁跟何太生会发善心吧? 不对,应该这么说,能用30根金条解决的问题,傻子才花300根呢,能给30根已经是他们善心大发的表现了。 至于这事儿是跟谁谈的,卢家人又怎么分这30根金条,那都不在朱传仁考虑的范围内。 再说,卢貔貅一死,卢家必定分崩离析,听说这几天下人都散了,只留下几个死忠派替老爷守灵。 不仅是下人,卢貔貅的姨太太和孩子也为了家产打得不可开交。 卢貔貅攒了大半辈子的家业,绝对不是少数。 不过这些钱朱传仁跟何太生都没惦记,那钱烫手,不好拿啊。 再说,总不能真把卢家人逼死吧? 再退一万步说,卢貔貅一死,朱传仁跟何太生两个罪魁祸首已经把肉都吃了,总得留点汤给外面人分吧? 这叫得道者多助,都是学问。 衙门,张天赐一个人坐在房中,脸色阴晴不定,一名手下走进来,小心翼翼的给他添了盏茶,轻声问道: “头儿,别想了,卢家人自己都不查了,咱们还费这劲干嘛?” 张天赐摇了摇头: “我不是为了卢家,我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手下挠了挠头: “头儿,你就认定是三少爷所为?” “虽然可用的证据不多,但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他,当然不是他亲自动手,可他有能力雇佣顶级刺客。” “三少爷可没那么好动。” “我知道,所以我纠结的不是能不能抓到凶手,只想要一个结果罢了。” 手下追问: “那天你去找三少爷,难道他没有露出马甲?” 张天赐苦笑: “不但没有,反而将了我一军。” “那他还挺厉害的。” “废话,不厉害能年纪轻轻闯出这么大名头吗?” 说完,不耐烦的摆摆手: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我一个人静静!” 宝树堂花园里,朱传仁跟何太生并肩溜达着,来到池塘边,朱传仁一招手,便有侍女送来鱼食。 “老弟,你家的鲤鱼不错,五彩斑斓的。” “呵呵,从一霓虹商人手中买下的,花了不少钱呢。” “霓虹人?他们还养鲤鱼?” “养,可别小看了他们,区区弹丸之国,靠学习华夏文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现在还想反攻大陆,早晚必成大患!” 何太生不太懂这些,也就没搭话,转而道: “对了,那个秦四海依然没动静,我已经让漕帮弟兄注意了,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耳目。” 朱传仁摇了摇头: “也许他真走了也不一定。” “可能吗?我总觉得那个秦四海的真正目标,是那位张公子,毕竟害得他家破人亡,不弄死他根本睡不着觉,至于之前对他身边人下手,那不过是开胃凉菜罢了。” 听到何太生的话,朱传仁叹了口气: “如果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只不过我们没什么依据,只靠猜测分析,任何判断都不能作数。”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吧?我可听说了,张老太爷已经发飙了。” “哦?” “真的,这两天,张老太爷是茶不思饭不想,一心只想抓住秦四海将其生吞活剥了。” 说到这儿,他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不禁低声道: “我说老弟,你也太狠了,让人去张老太爷府上杀人,这不是当着全县人的面抽他耳光吗?” 朱传仁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大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派人去张老太爷府上杀人了?我尊敬他还来不及呢。” 何太生无语: “行了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事儿就别瞒我了。” 朱传仁摇头: “不是瞒你,是真的不能乱说话,没有就是没有。” 何太生自以为懂了,陪了个笑容: “明白,明白,都是秦四海干的!” 朱传仁洒下一把鱼食,池面立即涌起一片彩虹般的涟漪。 看着不同颜色的鲤鱼为了口吃的争相拥出水面,朱传仁的眼神越发冷漠。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让你们抓个人,怎么比抓猴子还难?那个秦四海还能钻地底下不出来?” 县衙内,张老太爷冲着一干捕快和手下发火,那声量,哪像是黄土埋到脖子的老头儿? “我在给你们7天时间,7天之后要是还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你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滚蛋,一个别留!” 见所有人低头不为所动,张老太爷怒火中烧,胡须都快立起来了: “滚!还站着干嘛?” 轰 一群人作鸟兽散。 只有张天赐留下来,见没人在旁,低声道: “表叔,您先消消火,喝口茶,气大伤身啊!” “喝个屁!那个秦四海一日不抓捕归案,我觉都睡不好。” 即便是对自己赖以信任的表侄,张恭顺也没什么好气。 “是是是,都怪我们无能,我们不好,不能及时将秦四海抓回来。” “行了,少说这些屁话,我只要结果,什么时候能把秦四海抓回来?” “这个.”张天赐尴尬挠头。 “废物!都是废物!” 自打出了这事儿,张恭顺的脾气就没下去过,之前的那些好脾气,谦和待人的一面早就被抛到脑后了,他也不屑伪装了!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稍微顺了几口气,张恭顺缓和语气问道。 “我听说三少爷跟何帮主的人都在外面找呢,再加上我们的人,这么多人撒出去,按理说只要秦四海在绥河县内,他不可能藏得住。 可现在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怀疑他要么死了,要么早就离开绥河县了!” 张恭顺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话我从头到尾听了不下100次,你还想让我再听多少次?” 指着张天赐的鼻子骂道: “还有,他死了?他死了卢泰山谁杀的?又是谁闯入我家里为非作歹?” 张天赐尴尬挠头: “表叔,真不是我拿话敷衍,实在是没有好办法,要不把三少爷他们叫来?大家集思广益?” 朱传仁:我特么谢谢你啊。 很快,何太生和朱传仁就被叫到县衙。 没办法,张老太爷派人请,谁敢不来。 俩人在县衙门口碰面,对了个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宴无好宴啊,张恭顺冷不丁叫他们来吃饭,那是吃饭吗?明摆着要找事儿啊。 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踏上台阶的动作都变得沉重了。 县衙后堂,一张八仙桌,只有碗筷,没有菜,张老太爷闭着眼端坐上位,张天赐神态拘谨位居下位。 朱传仁跟何太生对视后,异口同声问好: “老太爷,传仁/太生来了。” “来了就坐吧,还要我请你吗?” 张恭顺声音冷硬,眼睛也不睁开,就那么闭着,似乎不愿意多看他们一眼。 朱传仁心中冷哼了一声: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没有吭声提出异议,直接坐下来,何太生见状坐在了他对面。 一时间也没人说话,张恭顺闭着眼,其余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也不知道能看出花来还是怎么着。 “知道为什么请你们赴宴却没有饭吗?” 张恭顺开口了,在朱传仁等的不耐烦的时候。 何太生讪笑: “还请老太爷明示。” “哼~我是想请你们吃顿好的,但不行啊,我心里不痛快,吃不下去!” 朱传仁左耳朵听,右耳朵出,饶有兴致的研究青花盖碗上的莲花缠枝图案。 “老太爷,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您尽管吩咐。” “秦四海!我只要秦四海!现在你就算把天下至宝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说到这儿的时候,朱传仁的余光发现张恭顺的老脸近乎扭曲,可见他现在的心情如何,秦四海都快成他的执念和梦魇了。 何太生对张恭顺发自心底的畏惧,对方一发火他就开始冒冷汗。 “老太爷,我们已经很努力的去找了,但这秦四海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不想听这些,这话我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我只要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恭顺把桌子拍的震天响,碗筷都跳了起来,哐啷啷作响。 “是是是,我们一定努力去找人!”何太生一边擦着虚汗,一边卑微的赔笑。 朱传仁心中感叹:果然啊,这世界永远是一物降一物,没有谁是无敌的。 何太生在外面呼风唤雨,可在张恭顺面前,弱小的像只小白兔,毫无攻击力可言。 突然,张恭顺把目光转向朱传仁: “你怎么说?” “这个.我认为秦四海还活着,死肯定不会死。” 终于听到了不一样的答案,张恭顺脸色好看不少: “你说说,有什么根据?” “首先,秦四海应该不具备独立潜入刺杀的能力,所以谋害卢师爷,还有贵府中人的,要么是外来刺客,要么是秦四海身边的人。” 张恭顺没有表态,微微颔首: “继续说~” “其次,我们不妨先假设作案的人就是秦四海的手下,如果秦四海死了,对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出力不讨好不说,还容易有危险。 所以秦四海一定活着,刺客就是受到秦四海的指使疯狂作案!” 先不提张恭顺听到这番分析是什么反应,何太生是听麻了。 求助:一个人是怎么做到睁着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说话不拐弯的?在线等,挺急的! 而张恭顺呢,脸色愈发好看起来,多久了,终于等到有人说出像样的分析了。 “继续说!” “最后呢,其实我查到了些线索,我的人在一个赌坊抓住了一个小子,那人自称是秦四海的邻居。 他在一周前听到过秦家祖坟那边有动静,他好奇凑过去听了听,有人在哭坟。 不过当时他被吓跑了,以为有鬼呢,回头细想才断定有人在哭坟。 秦家都死绝了,能这个时候去哭坟的,除了秦四海.” 张恭顺砰的一声排在桌面,放声大笑: “好!好啊!这么久了,终于有线索了。” 何太生一面赔笑,一面幽怨的看着朱传仁,好像在说——你丫藏得够深的,这么重要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朱传仁回了个眼神——坐下,基操勿六! 事先声明,这可不是编的,真人真事儿来着。 也是运气好,孔老二让人满世界打听秦四海,那小子正好在赌坊输了钱,郁闷坏了,见有人打听,就上去问是不是有钱赚,能给多少。 孔老二一听,有门儿啊,大手一挥,给了比官府还多的赏钱,于是,那小子毫不犹豫的把邻居给卖了。 “传仁啊,好样的,老夫没看错人,打咱们第一回见面,我就知道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这一看就是心情好了,各种漂亮话不要钱的往外甩。 紧接着,张恭顺拍了拍手,很快,侍女们鱼贯而入,端着精美的菜肴上桌,还配上了美酒。 娘希匹,这个张恭顺真是太鸡贼了,有线索就给饭吃,没线索就得饿肚子呗? 不过该说不说,张老太爷府里的伙食那是相当不错。 这一桌子宫廷菜,搁在山高皇帝远的绥河县,那可是独一份儿的存在。 就拿这万福肉来说,那可是皇帝万寿宴上的一道必备菜,肉块打万字花刀,雍容大气,成品肥而不腻、软糯浓醇万字肉形似万字,寓意着吉祥万福。 其实就是红烧肉或者东坡肉的变种,做法大同小异,但更为精致考究。 外观色泽红润,口感肥糯酥烂,老少皆宜。 这道菜选用五花肉,怀柔板栗、山东金丝小枣、西湖莲子等,由于此菜名又有早立子的寓意,所以深受慈禧太后和她身边的妃子们喜欢,即兴提名“万福肉”。 另一道主菜是烧鹿筋,这可是雍亲王府的名菜,当年雍正爷还是王爷的时候独创的一道菜,选用鹿筋、白菜、枸杞子、山鸡,老鸡高汤烹制而成。 这道菜可是养生佳品,祛风湿,还利肠胃。 相传雍正皇帝还是亲王之时,最喜欢吃的就是鹿筋,他认为男人尚武需要不断的壮筋骨、补体力。 于是亲兵们就把山鸡和鹿筋炖在一起,并配上白菜和山上野生枸杞,一起开怀畅饮。 雍正继承皇位后,御膳房厨师将此菜更加精细地处理后收入了菜单,由此成为宫廷一大名菜。 楼外楼也有这道菜,朱开山当年在京城闹义和团的时候吃过一次就记住了做法,将其带到了楼外楼,如今也是楼外楼的招牌菜。 其他菜也就罢了,朱传仁就算没吃过也见过类似的,并不稀奇。 倒是这爆炒凤舌让他很感兴趣。 用老太爷的话说,过去只有皇帝与皇后才拥有享用菜肴的资格。 正宗的爆炒凤舌食材用的是禾花雀舌,因为这种雀鸟数量十分稀少,有“天上人参”的称誉,正宗的只供给最尊贵的帝后。 此外的其他人吃到的凤舌是用别的鸟雀舌头制成。 今天他们吃到的这道就是普通版吧,并不是传说中的禾花雀。 不过也不错了,再等个几十年连普通雀舌都吃不到了,只能用鸽子舌来代替,味道肯定不一样。 穿越过来,朱传仁也算吃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来到元宝镇以后,但这样这种奇珍食材还真是头回吃,也算开了回天眼,味道相当不错。 张恭顺还算讲究人,吃饭的时候没有聊太多,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问道: “传仁呐,那个提供线索的人扣下了吗?” “老太爷放心,被我摁住了,跑不了。” “好!好啊!如果真能顺藤摸瓜的抓住秦四海,你当立头功!” “老太爷言重了,传仁不敢居功,能为您做点贡献我就很荣幸了。” “哈哈~好好!传仁呐,以后常来家里做客,听到没,千万别客气!” 好家伙,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 何太生酸了:我尽心尽力服侍老太爷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敌不过年轻人,这该死的世道啊。 吃完饭,心情大好的张恭顺带着朱传仁参观府邸。 整个府邸包含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县衙,包括捕快他们办公的地方,后半部分才是张府所在。 不算县衙部分,就有三进院,格局很大气,不像何太生的长生堂跟朱传仁的宝树堂那么秀气,但却处处透着庄严肃穆。 就连花园里的假山石,也是如同泰山一般的造型。 来到花园里,张恭顺走累了,顺势在石桌旁坐下,指着对面的石凳说: “传仁坐,我们继续聊聊刚才的话题。” 何太生更酸了,合着我连坐下的机会都没了呗? “你觉得秦四海如今在哪?” 朱传仁很认真的思考片刻: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会在张府附近。” “为什么?” “最危险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您会相信秦四海胆大妄为就潜伏在四周吗?” 这回张恭顺还没开口,张天赐激动的说: “三少爷的分析很有道理,虽然我们一直盘查的很细,但唯独漏了一个地方。” “哪?”老太爷不禁道。 “就是县衙附近.” 朱传仁摇了摇头: “我想问,从事发至今,你们唯一没有查过,注意,我说的是一次都没查过的地方,在哪?” 老太爷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天赐。 好半天后,张天赐突然拍了一巴掌: “唯一没查过的地方是监牢!” “监牢?”张恭顺愣了下。 朱传仁眯起眼睛: “可以查查看,从秦四海销声匿迹之后开始查起,每一个犯人都过一遍,也许” 话音未落,张天赐已经飞奔出去,生怕谁抢了他的功劳一样。 不过张恭顺更为激动,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眉目了。 这一刻,他看朱传仁的眼神更加慈爱了,就跟看自家孩子一样,发自内心的欣赏。 也就过了不到两刻钟时间,张天赐面红耳赤的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去灌了一缸子酒呢。 “怎么样?”张恭顺既期待又担心,生怕这最后的希望破灭。 不过张天赐的回答没让他失望,气喘吁吁的说: “老~老太爷,找~找到了!” 张恭顺似乎找到了年轻时的身体状态,腾的一下站起来: “真找到了?在哪找到的?” “就在监牢里,不光秦四海,还有他几个兄弟,通过简单易容,以偷窃罪被抓进来,在里面表现非常好,从不惹事闹事,很听话,所以没有一个兄弟察觉到异样!” 说完,他一脸钦佩的看着朱传仁: “三少爷,佩服啊,你是怎么想到秦四海在监牢里的?” 朱传仁心说:你要是多看点网络小说,你也能想到。 不过说实话,这事儿多少有些撞大运,他不过是找了个看似合理的理由跟张恭顺分析一番罢了,压根儿没想到能找到秦四海。 所以张天赐说找到的时候,他内心的震惊程度其实不次于张恭顺。 当然了,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逼样。 论装逼,这个时代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是他对手。 “呵呵,很简单,就是我刚刚说的道理,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因为没人会想到他会生活在仇家眼皮子底下。” 张天赐佩服的表示: “学到了,三少爷,你真厉害,不过秦四海咬死不承认自己派人杀了卢貔貅。” 朱传仁心里咯噔一声,md光顾着装逼,把这事儿忘了,靠,早知道自己应该先让人查查,然后无声的弄死不就完了?为什么要多嘴? 一个死了的秦四海才是好秦四海,反之,一个活着的,喜欢乱说话的秦四海,那就该死! 不过自己前脚走,后脚秦四海就死了,傻子都会怀疑自己。 不行,这次不能再莽撞了。 还好张恭顺现在满脑子都是弄死他,暂时没往深了想,还有时间! 张恭顺着急去审问秦四海,朱传仁跟何太生很识趣的提出告辞。 刚一出大门,何太生就抱怨道: “老弟啊,你这事儿办的不地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应该跟我说说再开口啊。” 朱传仁叹了口气: “我说我是临时起意,你信吗?” “临时起意?” “冒失了啊,现在我们的麻烦大了,万一秦四海死咬着不认,时间一长,张老太爷肯定会起疑心。” 何太生脸色有些难看: “那怎么办?要不把秦四海给.”他做了个咔嚓的动作,显然是要把秦四海给咔嚓了。 朱传仁摇头: “那不行,后患太多,让我想想。” 不一会儿,他就想到了一个解法,虽然有些阴损,但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决不能妇人之仁。 就见他在何太生耳边低语,片刻后,何太生眉开眼笑,冲朱传仁竖起大拇指: “老弟啊,还是你狠!” “老哥,这事儿交给你办吧,你手里头人多。” “放心,这事儿我来搞定。” 两天后,原本死咬着不认的秦四海,突然承受不住严刑拷打,供认不讳,不但承认自己找人割了卢貔貅的喉咙,还让对方一起做掉张公子身边的手下。 这样做的目的是给张公子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恐惧,要让他眼睁睁看着身边人,因为自己一个个的死去。 别人信不信不知道,张恭顺信了,他信了就一切好说。 没人知道秦四海熬过了两天的拷打后,为什么突然松口。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张恭顺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直接弄死了秦四海,把自己心中的怒气狠狠发泄出来,这事儿才算彻底了结。 而就在他被处死之后的三个月,秦家祖坟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传言说是秦四海的鬼混回来了,他不想自己和家人埋葬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上,所以连夜回来把全家人带走了。 这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外人也无法分辨真假,但除了鬼,好像也没有其它的解释。 更没人知道,在距离元宝镇将近100里的密林深处,起了一座崭新的宗祠,里面供奉着的,正是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其中赫然包括秦四海的名字。 一转眼,夏天过去了,眼瞅着就要入冬,天气渐渐寒冷,不少人已经穿上了厚袄,准备迎接冬天的第一场雪。 朱传仁最近经常跟家人呆在一块,明年这个时候,自己可能已经身在上海滩了。 以目前的交通情况,下次跟家人相见不知是何年,因此他格外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如今朱家的名头在绥河县这一亩三分地,比之前可响亮多了,绥河县的老百姓谁不知道楼外楼的档次? 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谁不希望把婚礼、宴请放在楼外楼?那是实力的表现。 谁不知道镇远镖局?镇远镖局保的镖,土匪见了都得绕道。 谁不知道朱氏粮铺?绥河县所有粮铺都有可能缺粮,唯独朱氏粮铺不会缺,而且价格公道,该赚的赚,不该赚的绝不赚,童叟无欺。 因为老朱家在元宝镇外有成片成片的良田,总量达到上千亩,再加上这两年气候不错,没病没灾的,庄稼涨势喜人,收成自然也不错。 所以谁家都会缺粮,唯独朱家不会缺。 但有些时候,生活就是不经念叨。 刚过了两年太平日子,一道从北边传来的消息,打破了元宝镇的百姓的宁静生活。 这天早上,放牛沟,朱家大宅。 昨晚,朱传仁和爹娘一起回放牛沟,寻思一家子聚聚。 毕竟楼外楼开业以后,家里就交给传文和传武两兄弟了,他们老两口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元宝镇,隔三差五回来看看地里的情况。 传文干别的不行,种地确实是一把好手,即便朱开山来,估计也就这样了。 就是偶尔和鲜儿两地分居,让他有些郁闷。 鲜儿现在在楼外楼干得不错,管账记账可是一把好手。 传武呢,之前一直在家里帮忙,主要是朱传仁去了元宝镇,家里的安全不能放下,交给别人也不放心,只能老二亲自来负责。 再加上他现在俩媳妇儿呢,一起搬到朱传仁那也不合适。 不过朱传仁从卢貔貅那接过镖局以后,就把手下兄弟全部纳入镖局之中,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之前一直以护卫队的形势存在,多多少少容易落人口实。 但现在就没那个担忧了,他们以镖师的身份名正言顺的存在。 改名镇远镖局重新开业后,朱传仁就把这摊儿交给传武了,每天他骑着马往返元宝镇和放牛沟,倒也不觉得累。 昨晚一家子团聚,连传杰的未来媳妇儿玉书都来了,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吃完饭谁都没走,喝喝茶,唠唠嗑,可把魏春芳美坏了。 家里地方宽敞,屋子也多,不愁没地方睡,一直唠到深夜,众人才回房睡下。 早上起来,一家人又聚在一起吃早饭,朱传仁刚夹起一只灌汤小笼包准备下口的时候,孔老二疯了似的跑进来! “三少爷,老东家,不好了,出大事了。” 朱传仁被他吓了一跳,舌头被包子烫了一下,没好气的瞪着他: “你最好能说出天塌下来的事,要不我要你小子好看!” 孔老二连忙道: “不敢骗三少爷,真是出大事了,听说北面出现重大疫情,不少难民正在南下的路上,很快就要到绥河了。” 朱开山放下筷子: “疫情?怎么回事?” “老东家,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孔老二讲述,朱传仁脸色铁青,该死,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或者他不是忘了,而是想当然的认为影视剧世界,也许有蝴蝶效应在,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灾难。 不久前,林吉的一家旅店老板,迎接着南来北往的客人。 这天,店里两名来自冰城的客商突然毫无预兆地晕厥,随后吐血而亡。 紧接着一名店员也以同样的方式暴毙了。 他们的尸体,都是清一色的黑。 店里的其他人吓坏了,纷纷收拾行囊离开。 出了这样的事儿,又正值年末,无奈的旅店老板打点了旅店的事务后,便准备回家过年。 可没想到,回家后不久,这店老板竟然也死了。 一时间,死亡的气息冲散了团聚的喜悦。 按照规矩,家里人为店老板停尸5天,结果全家53口人,死了32口。 随后全屯开始不停地有人去世,整个村几乎变成了一座“鬼村”,到处都是紫黑色的尸体,像被阴曹地府洗劫了一般。 而在此之前,位于边境的霍勒城,一名男子突发身亡,皮肤黑紫。 几天前,他还兴致勃勃地出门打猎。 那次的捕猎过程异常顺利,巢穴外的旱獭一动也不动,好像就等着他来抓。 他将猎到的旱獭扒皮,然后就着剩下的旱獭肉,美餐了一顿。 也是在这座小城里,两名刚从毛熊境内返回的工人,在一家客栈投宿。 几天后,他们和客栈里的另外两位客人,在同一日死亡,身上也是大片的紫黑色斑点。 而他们先前所在的工棚里,7名国人突然死亡,尸体黑紫,于是老毛子将棚里的其他华工一律逐出,还烧毁了他们的衣物行李。 边陲小城里,零零星星的发病,无名之辈的死亡,没有人在意。 医生们束手无策,官府注册后,他们的尸体被草草收殓,随地掩埋,连一座墓碑都没有。 然而,谁也没想到,由他们开始,一场可怕的灾难蔓延开来。 疫情蔓延得很快,从一家一户,到一街一区,再到一县一市,沿着霍勒城一路向南,没过多久便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冰城。 一地一地的沦陷,整个过程“如水泻地,似火燎原”。 死的人越来越多,连原本冷清的丧葬铺子都成了热闹之所。 各个店里的棺木销售一空,供不应求。 大街上更多的是横七竖八、无人认领的冰冷尸体。 “三少爷,我听说冰城已经沦陷了,咱们收到的消息晚,我刚刚打听了一下,元宝镇也出现了大批死亡案例,但都被张老太爷瞒住了。” 朱传仁愣住,随即勃然大怒: “拦住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封锁了消息,可能怕影响他治县的声誉吧?” 朱开山脸色愈发凝重,眼中透着怒火。 早就说过,他心中是有大义的。 灾难当头,身为全县的话事人,不但不想办法解决问题,反而选择了封锁消息,简直愚蠢至极! 朱传仁问孔老二: “有没有进一步消息?从冰城那边传来的?” “没有~” “把人撒出去”话音未落,他急忙道:“不,别派人出去了,让咱们的人通知放牛沟各家各户,来咱们家议事!” 朱传仁果断更改了命令,这个时候派人出去,相当于让人去送死。 见孔老二站那不动,朱传仁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 “哦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