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娘子看箭—白矢!(6500求追读)(1 / 1)
虽然时间尚早,但世子的热闹千载难逢,因为似赵乘风这样的人儿周天往后百年怕是再难出一个。 所以不仅连着青松书院院墙,甚至背面还处于演武场中央处的小楼,自然是看三世子最好的地方。 最好的地方,当然要由最清贵的人儿占上。 而在京都,最清贵的人,那自然是魏氏皇族。 闲王带着一家子还未等登上二楼,就已经听到了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耳中,来到二楼,就见眼前一片豁然开朗,青松书院演武场内的情景尽收眼底,同时这里面的人儿其乐融融,似在春游。 隔着白纱,魏浣初看到她的三叔,成王快步来到了他们的眼前,十分热情的道: “你们来了。” 王妃自然微微一福,闲王喊了声:“三哥。” 魏浣初当然不用打招呼,因为她在外人眼里看来是个呆子,不发癫就不错了。 成王这时又道:“初儿她~~” 闲王唉声叹气:“还是之前那个样子,不过现在越来越痴了,所以就想着带她来看看热闹,也算出来透透气。” 这话半真半假,越来越痴肯定是假的,但魏浣初想出来透口气是真的。 于是在他父王的提议下来到了这里,来看京都今天最大的乐子——荡北王府三世子。 昨日她见过三世子,她知道他是念师,她有一点好奇,所以既然想要出来透口气,看看他,想来应该能比别的事情有意思一些。 “都赖那个大荒三王子,不然浣初哪至于想要成为念师,又何至于...” 成王正愤恨着呢。 但在魏浣初眼中,最近这位模仿大皇子贤王模仿过头的叔叔演技略有拙劣。 而作为傻子,她当然可以不用看这些,她可以无所顾忌。 因为你越出格,人们越会说,【你看这果真是个傻子吧。】 所以,不待父王和三叔继续,魏浣初就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带着紧随其后的小婵,三人很没礼貌,但又合情合理的越过了闲王与成王,吸引了二层一众人的目光。 找了個明显最好的位置,魏浣初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直接坐下。 不理会其他皇族的惊异目光,她看向了还没开始武试的演武场,装着傻子准备看乐子。 但在这之前,她当然还要迎接一下其他皇族惊异目光之后的善意,有些真,有些假,她有时也分辨不清。 宁舒郡主带着同族姐妹,拿着瓜果率先过来表示了友好。 魏浣初之前和宁舒郡主相处的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还不错,所以没有任何反应。 清瑶郡主在她们走后,也带着几位身份都是郡主姐妹,来到了这里表示了友善。 魏浣初和清瑶郡主之前就并不友好,所以自然更不可能有反应。 最后来的则是五王爷的小女儿,今年已经二十还没嫁出去,体态很是壮硕的桐竹郡主。 魏浣初觉得她是自己在皇族之中唯一算交心的姐妹。 桐竹自然也是如此想的,一见面立刻红了眼眶。 “浣初,你都不知道姐姐最近有多想你。” “之前你出事的时候,我天天都去王府。”桐竹说到这瞪了王妃以及小婵一眼,抱怨道:“她们都不让我进...” “再后来,王府告诉我你没事,但你为什么不见我了呢,为什么王府的人还是不让我见你呢。” “我都..” “我都.....” “浣初,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魏浣初没回答她,但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身边她的腿上。 感觉到了这个动作,桐竹郡主立刻瞪大了自己铜铃一般的双眼,然后用自己两只胖胖的手捂住,生怕她抽走,并开口说了一堆真情之言。 魏浣初没有抽走,但也一直没有回话。 说了半天之后,抹了抹眼泪的桐竹郡主似是明白了现在两人之间的状态。 不过这对她来说已经很好,于是也不顾王妃和小婵看她的眼神,她又继续说了起来,只是内容开始不大一样了。 “浣初,我知道你听到,咱不说不开心的了,我给你讲点好玩的吧。” 说着桐竹看了小婵一眼,小婵立刻给她倒了一杯茶,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小姐,她知道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小姐之所以不见桐竹郡主,不是怕别的,是怕绷不住 果然,哭了一通之后,喝了一口茶的桐竹郡主开始了: “也不知是昨天,还是前天,大伙就都听到了个消息。” 似是觉得自己讲没意思,她就怼了小婵一下:“伱问我。” 小婵:“……”无奈的看了一眼一脸慈爱笑容的王妃,只好道:“什么消息?” 桐竹郡主压低了声音:“说是,这次荡北王府三世子来联姻,皇爷爷居然让他自己选择联姻对象!” 小婵:“然后呢?” 桐竹郡主一抬头,先对着舒宁郡主的那一堆人抬了抬下巴,又看了看清瑶郡主那一堆人。 “这不,这群骚蹄子就疯了!要不今天人能来这么齐吗?” 小婵:“……”但一打眼,的确发现今儿好像京都里的在适婚年龄里的全来了 七王妃作为长辈,自然严肃一下:“桐竹。” 桐竹郡主不怕宅厚七王妃,嘿嘿一笑道:“你们在这听一会,看一会,就会发现一个事实。”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小婵。 半自动化捧哏小婵只好:“什么事实呢?” 桐竹差点没啐口痰,嫌弃道:“全在这装紧呢。” 小婵:“……” 七王妃:“……” 魏浣初幸好没摘帽纱,有微小的绷不住能隐藏,不然 …… “宁舒妹妹,之前不是皇爷爷有意你吗,怎么这一转脸,还能让这三世子自己选的啊。” “这自然是因为荡北王府刚刚立下不世之功,自然要给一些前所未有的待遇。” “可怜我们这些所谓的郡主,居然像货物一样被挑选,真是不如那些淮河上的清倌啊,好歹看着不顺眼还能拒绝。” “质子就是质子,只不过是给个甜枣而已。” 一直没吭声的舒宁郡主,这时看了看身边呱噪的姐妹们,摇了摇头:“你们啊,嘴上这么说,别一会儿看了三世子俊俏,就争着抢着想嫁他。” “那不能,我们这里,无论才貌还是身段,世子不都得一眼相中你啊。” 宁舒闻言翻了妩媚的白眼,又惹来一阵调侃。 但能看得到,听到世子俊俏时,还是有两位郡主的眼睛亮了亮,只不过话都被宁舒堵死了。 …… “清瑶,若是那三世子选你,你会不会答应啊。” “这话让你说的,选谁,是你答不答应的事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除非...” 说着,她们都齐齐的看向了魏浣初所坐的方向。 “浣初就是太刚烈了,竟然想成为念师.....” 清瑶郡主此时摇了摇头:“以前我与浣初相处的一般,但经此事,对她心生敬佩,她若有朝一日恢复如初,我愿与她....” “清瑶,问你三世子若选你的事呢。” 清瑶郡主被打断,脸色一冷:“这等宵小,岂能嫁之?” “我倒是觉得传言都未必属实。” “那你嫁。” “我才不嫁呢~~” …… “浣初你信不信,就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现在嘴上说着不要,三世子若真选了她,她能乐死。” 魏浣初坐在一边自然不会说话。 小婵似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于是:“怎么说?” 没等桐竹郡主发表她的观点呢,二层有人喊道:“开始了~!” 自然而然,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演武场。 三世子在哪儿呢? …… 青松书院的演武场铺满了青色的石砖整洁明亮。 场边两侧彩旗招展,迎着晨风猎猎作响,周围则是看台人鼎沸腾。 在一名青衣执事的带领下,来参加院试武比百余名前来求学的年轻男女走进了演武场中。 青松书院的演武场中顿时欢呼嘘声不止。 欢呼当然是给今天来参加青松学院武试的少年少女们,他们青春洋溢,满脸朝气,看着就让人满心欢喜。 嘘声当然是给三世子的,原因无需说明 就是在这些嘘声里,偶尔会掺杂出一声:“乘风哥哥~~!”听的让人头皮发麻,鸡皮直起,却不知者到底是为何。 赵乘风在队列之中忽视了这个声音,他正打量着即将走到的靶场。 …… 桐竹郡主:“众所周知,周天武比,先比的一定是——白矢!” 小婵:“我也没问啊...” 桐竹公主铜陵眼眸一瞪。 小婵:“那白矢...又是?” 桐竹郡主一指,指向了靶场中一个堪称巨大的黑色靶盘:“穿靶盘而露出其镞是为,白矢。” 小婵没什么概念,问了声:“难吗?” 说完,她还补充了一句:“近些年四大书院对弓与箭,还有箭靶都进行了改良制作,如若只是感知境的年轻人,即便动用真元也射不穿这黑靶。” “但如果能箭簇入靶心,即便不穿,其实在书院招收新生的院试里就已经算是名列前茅了。” 小婵‘哦’了一声。 魏浣初看着靶场其实很想拿一粒瓜子磕 但 …… 此时,靶场之中,第一位考生已经蓄势待发。 他拉弓,射箭,在满场的欢呼声中,箭簇来到了黑靶之上,却已力竭坠落....于是惹来了一阵嘲讽。 他脸一红,赶紧换了第二位。 只是第二位考生比更惨。 百丈远的距离,自身的力量,真元的运用,射箭的技艺,缺一不可,他竟是连靶都没沾到。 好在第三位考生及时挽回了这并不美妙的开局,他一箭射出,终是中的,虽然距离靶心偏远了些,但好歹箭簇入了靶。 接下来的考生们发挥各有参差,但毫无疑问别说白矢了,能上黑靶就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 看的全场昏昏欲睡,这院试的水平,果然一般。 最近日子过的不太美好的胖脸在看台上问竹竿:“之前院试的最好成绩?” 竹竿还真知道:“箭簇贯穿靶心,全部露出,那可是应龙书院的...” 没等他说完话呢,本来有些沉静的场中传来了欢呼之声。 原来就这一晃神,唠了会嗑的功夫,竟有人算是完成了这个项目,真正的达到了‘白矢’的地步。 举目看去,那紧蹙竟真的穿了黑靶,箭簇尖儿虽然刚刚冒头,但已见白。 要说唯一美中不足,便是准头差了些,偏离靶心两寸有余,不过射出这一箭的人,显然肉身力量,修为境界,以及射箭技艺,都应是这院试之中的翘楚。 此时,这位翘楚正在挥手,很快很多人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张景中。 然后看台上就又传来了一阵,原来是他的惊呼。 张景中挥手完毕后,还不知为何看了一眼赵乘风,挑衅意味明显,就是三世子似乎并没看到他的眼神。 …… 小楼二层中,宁舒郡主看着这一幕,心想若是世子能达到如此,便算是争气了,可是 那清瑶郡主居然还在说着风凉话:“我看着三世子空有皮囊就是个绣花枕头,这胳膊一看还没有桐竹粗呢,别说箭簇入靶了,能沾上就算他不丢人。” 她身边几个姐妹随之符合,传来有些刺耳的笑声,但总有人: “但该说不说,三世子,是长得好看啊。” “确实,确实,今天看着比皇城的时候还多了点忧郁。” “那能不忧郁吗,马上就要献丑了。” “还有几个到他。” “两个。” “前一个。” “乌仁图雅?” “怎么有点耳熟。” 这时,听着她们说话的,桐竹郡主喊道:“她是这一届院试中,唯一上了青云榜的人,排名四十二。” “大荒人?” “是...” “那荡北王府输给大荒岂不是...” 众人异口同声:“丢了大人~~” …… “为什么全世界都在针对我家哥哥~!” 得知了乌仁图雅是谁,看台上乘风会成员们各个如丧考妣。 关键荡北王府和大荒打了许多年,可以用血海深仇来形容,如今大荒虽然被迫议和,但不过是权宜之计,他们对荡北王府的仇恨其实比往年来的更盛,尤其是那份丧权辱国的割地条约。 周天人这些年也都习惯了拿大荒当敌人,即便他们是胜利方,但那怕是割地条约也洗刷不了这些年的积怨。 这么说吧,如果乌仁图雅能够胜过赵乘风。 只要消息传回大荒,那么她将成为英雄。 别管赵乘风是不是荡北王膝下最弱,名声最差,最纨绔,最废物的儿子,只要能赢,就会让大荒全族高兴。 而如果赵乘风输 北州人不会开心,中州人也不会开心,整座京都会因为他,周天都会因他而丢失掉什么 偏偏,乌仁图雅就在赵乘风的前面,她射完,就将轮到赵乘风。 反正忽然间,一个院试,涉及到了民族荣誉 …… 四大书院的很多学子们先后站了起来。 他们虽然没有为赵乘风欢呼,但现在都在祈祷乌仁图雅发挥失常。 二层楼上皇族,无论年青年长全部来到了凭栏处,他们当然看不了一点儿周天荣耀受损。 乌仁图雅在全场俱静的情况下,持弓看向了黑色的靶盘。 有风吹起了她两条粗壮的麻花辫,她双脚分开,一前一后,拉弓弦如满月,微起了一只眼眸,整个人似一下就变成了一尊充塑像,一动不动,却又给人一种似要离弦之箭,顷刻间就要猛虎出笼之感。 整座演武场落针可闻时,天空中来了一片乌云遮住了半边阳光。 风也在此时停顿。 于是,一半光明一半阴暗的乌仁图雅松开了她那有些粗糙的小手。 一支箭羽离弦而出,第一时间就有音爆之声划破耳膜,紧接着所有人就看见了一道流光,直奔靶盘。 “嘭~~!”的一声沉闷响声。 箭簇正中靶心,正在刺穿。 境界高一些的人只要凝神于眸,甚至能看到箭簇在靶心上疯狂旋转。 “呲。” 几乎是轻不可查的声音代表了靶盘已被穿透。 正处于靶盘背面看台上的胖脸和竹竿就看到,箭簇的白头露了出来,并越露越多,似要全部钻出。 静止 随着因为力量十足命中靶心的箭羽高速震颤,演武场已经不能用落针可闻来形容,而应该是一片死寂。 负责核查成绩的书院执事因为有责任在身率先缓过了神。 他来到了黑靶之前,拿出了尺子,报出了的成绩:“乌仁图雅,正中靶心,簇露两寸。” 于是全场,竟有人吁出一口气,因为标准箭簇两寸八,露出两寸也就是说没有完全露出,至少院试记录还留在周天 至于接下来的荡北王府三世子? 不是,这个成绩,就不能指望这位来破了吧 今儿,三世子似要注定被大荒踩上一脚。 京都看来也要被大荒恶心一下 …… 胖脸和竹竿对视了一眼,满眼的绝望。 虽说赵乘风上一次坑了他们,但这一刻周天荣誉感上身,他们一定是坚决的站在周天这边,站在他们的‘小赵’这边的。 可这成绩 拿什么赢? 簇透两寸 难道指望赵乘风这纨绔子弟,能打破应龙书院那位师兄的记录? 这肯定不现实啊。 …… 桐竹绝望高呼:“完了,完了...这没法比了。” 小婵睁大了眼睛还没缓过神,看着刚才那一幕,她忽然有点像要学射箭了 魏浣初还是一动没动,耳边全是吵杂。 “这输了,其实也不丢人吧?” “反正这肯定是赢不了的....” “不是,青云榜上的人为什么要参加院试” “因为她是大荒人,而三世子是荡北王府的人啊。” 宁舒郡主叹了口气:“唉。” 清瑶这时开口,说了一番更让人心梗的话:“其实现在不怕三世子输给她,怕就怕,他一拉弓,射不到,还脱了靶,那可真是.....” 众人光听着都,立刻感觉到了一种极致的羞耻感 而在二层之上,皇族之中。 站在凭栏处的闲王看着成王道:“三哥,赌一手吗?” 成王的嘴角现在尽是苦涩,但也知道结局已定,问了声:“赌什么?” 闲王:“我赌一手奇迹,三世子会获胜,你压点什么?” 成王道:“七弟,我知你爱玩,但这时候,行吧,行吧,若是三世子这能取胜,我都敢把郊南的那座避暑猎场给你。” 闲王瞪大了眼睛:“别啊,咱玩点小的,到时候真能实现的...” 成王:“就那座避暑猎场!不是老七,你在幻想什么~?” 闲王:“我在想,三哥你那猎场里是不是有傻狍子来着...” …… 刚刚遮住了太阳一半的乌云现在已经彻底挡住了所有的光。 天地间就这般黯淡了下来,就像现在青松书院演武场内所有人的心情 乌仁图雅用绝对的实力,证明了她能登上九州四海青云榜的含金量,她险些打破四大书院院试时的记录,只差了一丝力量。 现在万众期待的场景终于来临。 荡北王府三世子赵乘风即将登场。 但 性质变了。 本来今儿来到这里的四大书院学子们的确是来看他出丑的。 但如果,如同刚刚清瑶郡主所说,他连正常的一箭都做不到,那不仅会给荡北王府丢人,更会让周天人颜面无光,他们都会感到羞耻 所以,现在所有人期盼的自然不是赵乘风获胜,而是能射出体面一箭 本来是来看他出丑的,现在又期盼他体面点的复杂心理,让全场的周天人都神色复杂,愁容满面,更是鸦雀无声 在这样环境中,赵乘风接过书院执事递过来的弓与箭来到了他应该到的位置。 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下,他举起了弓,搭上了箭。 天空没有阳光顷落。 演武场中也没有了任何的风。 所有人的目光看着他拉开了弓弦。 “吱..”响声出现,黑色长弓竟在一瞬间被拉出了一种达到极致的弯曲 在人们捂住脸颊,似乎感觉有点不一样时,赵乘风还在拉弓,极具力量感的射箭姿势,似不是要射箭,而是要将弓拉碎。 吱~~的声音继续传来,长弓似已达到极致,眼看就要崩碎,他终于舍得松开了箭 于是所有人都觉得眼前一花。 没有流光。 甚至没有声音。 挂着彩色羽毛的箭,似乎离开弓弦之后就消失了。 留下的只有颤出残影的弓弦。 然后让人惊愕的事情开始发生。 靶心 空了 准确的说,很多人在这瞬间看到了黑色箭靶上的靶心出现了一个小洞 依然没有箭羽 但现在有声音了。 那是一段铁片似的摩擦声响,尖锐的划破了人们耳膜。 随之伴随着一声猛烈的撞击声,箭簇终于出现了,出现在了箭靶后百丈远的石壁上,碎成了一段又一段 全场皆惊 世界惧静 小楼二层也是如此,但有人很快打破了这种静。 桐竹郡主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死死的捏着魏浣初的手,激动道: “他射的好有劲儿啊~~!” “都顶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