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灿灿(1 / 1)
第112章灿灿 前行的路又变成了符珠、乌生和日及三人行。 “符珠,好像要下雨了诶!”日及吸食着阳光,还没吃饱,一片乌云轻飘飘就盖住了太阳。 她举着小叶,挡在头顶,下一瞬阳光出来了。 “奇怪,怎么又变天了。”日及嘀咕道。 符珠手放在额头前,避免日光直视眼睛,她仰头望去,乌云在一点点消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啃食它。 云层继续翻涌。 很快又积聚了一层厚重的乌云。 惊雷落下。 大雨滂沱而至,重重砸在人间。 符珠手腕一翻,手里多了把宽大的竹骨伞。日及连忙躲进伞里。 “嘤嘤……我的翅膀都湿了。” 符珠垂眸看去,日及身上的红裙沾了少许水渍,但却比她背后的翅膀好多了,起码没有滴着水珠。 符珠抬手用灵力帮她把水迹烘干,日及欢喜地扭过头去看自己的小翅膀。 扇动两下,真的没有沉重感。 “符珠最好了!”日及开心地说道。 她飞到竹骨上坐着,听雨打在伞面上的声音。 “快入冬了,这雨下着有点冷。”符珠细心地发现,乌生露在外边的手,寒毛根根竖起,偏生他又什么都不说。 “我们去城里做几件冬衣,再赶路吧。” “耶!有新衣服穿了!”日及很是高兴。 乌生没有她那么情感外露,但微微上扬的唇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其实也是期待的。 “嗷嗷~” 淅淅沥沥的雨中传来一道可怜兮兮的叫唤声。 符珠转身低头看去,一团明黄的毛绒绒的东西,四肢没在泥泞里,隔着三步远的距离,跟着她。 见符珠停了下来,它也停了下来。 小东西蜷缩成一团,毛发被雨水打湿,沾了泥泞贴在身上,显得凌乱又可怜。 一把宽大的竹伞盖在了它头顶。 符珠蹲下身子,掌心向下虚抚过它的身躯,小家伙的毛发就干了,蓬松得像一团云。 “你怎么跟来了?”符珠一把将其抱起,小家伙闻言身子一僵,很快亲昵的拱起头去蹭她的掌心。 熟悉的剑痕赫然印在它的额间。 是那只被她伤了的吞云兽。 金丹中期的修为,怎么可能像落汤鸡一样狼狈,不过是骗取怜悯心罢了。 先前那片消失的乌云,想来也是被它吃了。 吞云兽只是低低的叫唤,赖着不肯走。 符珠不太确定吞云兽的心思,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想跟着我?” 吞云兽直直点头。 它都跟着眼前少女好久了,之前一直藏在云层里,没有现身。 乌云太多,它吃得有些撑了,才让大雨落了下来。 “符珠,你把它留下来吧!”日及飞身下来,扯着符珠的袖子央求,“这样我们就多一个伙伴啦!” “听日及的。”符珠浅笑着应下,“先给它起个名字吧。” 吞云兽扬起头,满心期待的等着。 “就叫灿灿吧。”符珠摸着吞云兽的脑袋,“金灿灿的,多喜庆呀。” “那它姓金吗?”日及手顿在空中,忽地想起来。 灿灿也好奇的看向符珠。 “当然是姓符啦。” “我也姓符!”日及举一反三。 符珠轻笑逗她,“你不姓卫或者殊了吗?” 日及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办,她是卫姜公主的扶桑花,又是沾了殊玄昙大人的心头血生的灵智,但她好喜欢符珠。 日及小脸皱起,十分难以抉择。 雨渐渐大了。 眼前只能看见细密的雨帘,和朦胧的风景。 “符珠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村庄啊?” 日及伸出手,指着前路。 秋雨中,炊烟袅袅升起,人群忙忙碌碌,好似一副默画。 “老人家,我们可否在这里歇一会儿,等雨停了就走。” 老人回过头,就见一个少女牵着个黑衣小童,举伞站在雨中。竹伞宽大,挡住了少女的面貌。 他微微一惊,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过一听声音,是个小姑娘,老头难免生出来几分宽容。肯定是他刚刚太入神了,才没发现小姑娘的到来。 “这雨一时半会儿可不会停嘞!”老头把手里的菜叶喂给圈里白白胖胖的猪后,拍了拍手,“你们跟我进来吧。” 屋檐下摆放着几个木制摇椅,老头自顾自躺了上去,翘着二郎腿,享受的听着雨声。 符珠收了伞,抖落了下上面的雨水,将伞斜靠在墙角。 “小姑娘坐吧。” 符珠将灿灿放在了摇椅上,自己却并未坐,目眺远方,雨中还有人在忙碌。 “这么大的雨,他们怎么不等雨停了再忙?”符珠微微偏头,看向老人。 老人换了条腿翘着,听见符珠的疑问,眯着眼念叨,“停不得,停不得。” “良辰美景有时,不依人意。” 符珠看着外边的人影穿梭,张灯结彩,语调悠长,“是喜事啊。” “是喜事。”老人重复了一遍,又叹息起来,“就是可惜了我那几头白白胖胖的猪了。” 好不容易养这么大,却要做那菜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任人烹煮,最后变成流水席上的菜肴。 “你看,有人捉猪来了。”老头直起身来,眸光远望,雨幕中有几个戴着斗笠的壮汉,正往这边来。 “哟,陈老头,家里来客了啊?”一个身穿蓑衣的男子,倚在圈门上,往檐下看来。 雨雾太大,他也只能看见一个少女朦胧的身影。 陈老头家里亲戚不是都死绝了吗,怎么忽地又多出来个客人,难不成是什么远房亲戚? 这样想着,他朝里面喊道,“陈老头,吃席的时候,把客人也带上啊。” 陈老头似乎不太待见他,没应声,反而转头对着符珠说道,“那人叫曾勇,有个姐姐叫曾蕙,就是这次婚宴的新娘子了。” “新郎也是你们村子里的么?”符珠顺口问道。 陈老头微微摇了摇头,“隔壁村的。” “隔壁村倒也还好,走亲访友来回方便。” 陈老头不再说话了。 他的视线落在檐外,几个大汉,用麻绳把猪脚绑住,系在扁担上,吆喝着走了。 养得白白胖胖的猪,身上蓦然就沾了泥土。 “哼哼——”圈里有只小猪仔,不乐意吃饭了。 陈老头起身,穿上蓑衣,取了帕子将小猪仔擦了一番,然后将圈门关好。 “就剩你一个了,这下没人和你抢食啰!” 他走到一旁水缸,舀水洗手,随意在身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