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誓言(1 / 1)
慕容雪近几日有些郁闷,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墨成渊了。
倒不是说她黏人,若是墨成渊是有事不能见她,她倒是能够理解,但眼下明摆着墨成渊是刻意避着她,着实让她不明所以。
她实在想不明白,索性今日一早就坐在外堂里等着墨成渊,她一定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酉时三刻,王府的大门打开了,迎来了归家的主人。
慕容雪几乎就是在门开的瞬间立刻起身,然后她就看见了墨成渊进门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等他。
慕容雪本以为墨成渊见了她,一定会眼神躲闪,寻事离开。
谁知,墨成渊在那短暂地愣神过后,竟是笑得极为灿烂,大步向她走来,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叹地说道:“我好想你。”
慕容雪:……
慕容雪:等等!事情发展地太快,她有点跟不上!他说好想她,但之前不是他先躲着她的吗?他这又是唱的哪出戏?为何只是几日没见,她怎么完全不懂墨成渊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虽然之前也不是很懂就是了……
她还没想出个一二三,就听见墨成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雪儿,可是吃过饭了吗?”
慕容雪摇摇头,回道:“还没,在等你。”
墨成渊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牵着她的手向饭厅走去。
慕容雪顺着他的力气,跟着他走,路上几次想开口询问,但最终都没开得了口。
墨成渊将她的踌躇都看在眼里,心中歉疚,又十分疼惜,他将人带到饭厅,落座后,对着慕容雪说:“先吃饭,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慕容雪有些好奇,想着等吃完再问也不迟,更何况她眼下也确实有点饿。
晚饭后,墨成渊带着她去了王府西边,那里有一片草地,可能是因为常年无人看管,草长得很高,目测已经到了慕容雪的大腿那里。
慕容雪不明白墨成渊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她疑惑地看着墨成渊。
墨成渊只是冲她笑笑,带着她向旁边走了一段路,然后她就看见了一条被长草挡住的路。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十指相扣,相携相伴。
走了好一会,墨成渊终于停下了,慕容雪从他身后歪头一看,前面摆放了个矮桌,而矮桌上面竟是一把琴!
若真只是这样慕容雪不会惊讶,真正让她惊讶的是,那把琴竟和当初幽兰会雪妙阁的镇阁之宝天凌琴一模一样!
“这是……?”,慕容雪看向墨成渊。
墨成渊回道:“这才是真正的天凌琴,雪妙阁的那把只是后人仿制的,虽说仿制的几乎一般无二,但假的就是假的,和真的到底不同。”
慕容雪问道:“你……能弹?”
墨成渊笑着说:“自是能弹!”,说完将慕容雪拉到天凌琴旁边站定,拿起了一个黑色的长条事物,递给了慕容雪。
等到了近处,慕容雪才看清,那黑色事物是用黑布包上了,里面是什么倒是看不出来。
慕容雪伸手接过,在墨成渊的催促中,拆开了黑布。
通体剔透,淡黄烟丝,正是慕容雪之前用过的那把笛子。
慕容雪看了看手中的笛子,又看了一眼墨成渊,接着她就听见墨成渊对她说:“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有关天凌琴的故事吗?”
慕容雪点了点头:“你还说等回府再给我接着讲。”
墨成渊笑着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接着讲,他盘膝席地坐了下来,双手抚上了琴弦。
指尖轻撩,琴声就在那一个瞬间倾泻而出,浑然天成。
慕容雪并没有听过墨成渊弹的曲子,但琴音如融雪破冰,春光万里,清亮中又蕴含一丝温柔,每当旋律高亢时,会让人有一种不存于世的恍惚感,但在下一瞬,琴音中的一丝温柔,则恰到好处地唤醒朦胧的神思。
墨成渊弹了一段就停了下来,侧头看向慕容雪,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
二人相视一笑,墨成渊又转头,弹起了另一个曲子。
慕容雪一听,笑了,她将笛子放至唇边,微微吐气,缱绻的笛声缓缓飘出,在空气中与琴音相融,彼此缠绵,最后形成一道绮丽的音色。
慕容雪不知道怎样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到了云端,踩到了软绵绵的云彩一般,柔软温暖,纯洁无瑕,似是连心灵都受到了净化一般。
直至曲终结束,慕容雪才蓦然回神,而且她发现自己这首未完之曲竟然又多出了一段。
没错,二人之前合奏的就是慕容雪当初在幽兰会上吹奏的曲子。
那曲子是慕容雪自己所作,不过没人知道,那首曲子是从她和墨成渊定情之后所作,她偷偷看了一眼墨成渊,决定把这件事埋在心里。
之前的曲子她谱到最后便没有在谱下去,因为到了那里,无论怎么接,她觉得都不对,不好,而曲子到那又刚好是一段,索性她就先放下了,没想到今日与墨成渊合奏,竟是自然而然地吹了出来,她心底除了惊讶,更多地是欢喜。
慕容雪满心欢喜想要对墨成渊说,却突然被眼前的景色惊艳到了。
此时已是日落时分,天际的尽头被晕成了热烈的金红色,而剩下的部分染上了神秘的蓝色,一条璀璨的星河倒挂天空,向尽头流去。
点点萤火在草间飞舞,绚丽多彩的蝴蝶也慢腾腾地扇动翅膀,慢悠悠地落在草叶上。
墨成渊起身,抽走慕容雪手中的笛子,和天凌琴放到了一起,然后从身后将慕容雪抱了个满怀。
二人就静静相拥了片刻,墨成渊才缓声说道:“那日,乐器大师将自己夫人请了出来,让他的夫人弹奏了天凌琴,琴音悠扬,余音袅袅,有一种荡涤心灵之感。在场的每个人都沉醉在那种感觉之中,等曲终半个时辰,才渐渐从那种状态回神。乐器大师没有管那些人,只是在离开前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