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中状元(1 / 1)
第152章中状元 会试结束后无一人离开京都,大家都在等待放榜。 若过了,还得紧接着参加殿试,若是没过,才需要另外做打算。 池梨已经与父亲另外换了一家比较靠皇城外圈的客栈,这里环境还不错,外面也有很多卖吃食的地方,生活比较便利,重点是价格实惠,足足比他们原先住的贡院附近的客栈一晚上要便宜三倍。 长期租的话还能更优惠一点,所以父女俩就带着四位下人一起搬到了这边来。 还是定的四个房间,池梨这边会有福绿与王妈妈轮流陪夜,池秀才那边则一人独住一间,两位护卫挤一间。 这家客栈倒是有提供吃食,只是偶尔吃腻了,池梨还是毕竟喜欢带着福绿出去外面找找有没有那家好吃的吃食店或是卖吃食的小摊,偶尔寻觅到哪家味道不错的,就会很惊喜,有种挖到宝的感觉。 池秀才也由着女儿出去玩耍。 如今会试已过,即便梨儿有幸能参加殿试,那也基本上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在殿试上最重要的是不能御前失仪,以免冲撞圣上,其他的并无什么,就连殿试题目出得也不会比会试困难,既然他们能过会试,自然也能过殿试,所以倒也不需如此紧张应对。 现如今在等待会试放榜的间隙,倒是能好好松快一下。 虽说如此,池梨也知道这皇城脚下乃是掉块牌匾都能砸到九个官员的地方,所以她就算是出去玩,也很注意地没有离开距离所住客栈太远的地。 这附近一片都是城内平民百姓们所居住的区域,倒是不必担心哪里不小心招惹了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 相比起考生们考完试后的轻松,那些被关在贡院内部批改卷子的考官们倒是一个比一个压力大,好些个由于熬夜过度,脸上都起了痘,黑眼圈更是浓重得不能看,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样。 在这种状态下,他们批阅卷子不仅不敢随意代入个人情绪,反而还会更加谨慎耐心几分。 因为到了这个阶段,其实基本上每位考生都是有些真材实料的,写出来的文章不说文采斐然,那也是言之有物,若是因为随意批卷,而害得哪位有才华的考生落榜,过后又被主考官在那些废卷堆里抽查抓到了,那可是会被打上徇私舞弊的罪名,是要灭九族的。 谁敢拿自己与家人们的身家性命作赌? 特别是本次会试乃是女帝登基后的第一场选拔进士的考试,换句话说这场会试也是女帝挑选自己未来班底苗子的重要机会,比之一般会试要特殊得多,对批卷的各个环节的监管与抽查只会更加严格。 甚至如今能够坐在这里的每位考官,都是女帝与朝臣们经过一番政治博弈又精挑细选后的结果,所以哪怕是各自为了自己背后的主子呢,这些考官们也是会打起十二万分心地去对待每一份卷子。 在这里,可就不存在什么男女考生的区别对待了。 为了避免考官通过考生字体辨认考生身份,所以会试的卷子都是会先经过专人糊名后誉抄,再统一送上去给考官们批改,所以大家根本就辨认不出哪份卷子是哪个考生写的,也就最大可能保证了考官帮助考生徇私舞弊的可能性。 自然,要像之前县试那样,被考官通过字体不同而分辨男女,从而导致被区别待遇这种事,也不会再发生。 每个考生参与三场考试自然也有三份卷子,考官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习惯选择先批阅哪份卷子,有的喜欢先看四书五经题,就先批第一场的卷子,有的喜欢先看判语,就先批第二场的卷子,有的喜欢先看策论,就先批第三场的卷子。 这方面倒是没什么规定限制,反正最后能保证严格批卷即可。 “这判语妙啊!” 一位考官无意间瞧见一份对判语写得格外娴熟的卷子,不禁小声感叹道。 这份卷子上的判语不仅对疑题判定得合情合理,准确度高,且也能精准找出对应律法作为解释依据,再看其所写的其他判语,均是一样的娴熟又准确,不知道的还以为考生本人具备有多么丰富的审判经验呢。 当然,批阅到这份判语的考官本身就是个善于审判的官员,他还是能看出其中的一些稚嫩之处,不过只要让其多加历练一番,兴许假以时日,他们大理寺又能多一员大将。 也不知这位考生是谁,若他/她要是最终能考过进士,他倒是可以向陛下申请将对方引来他们大理寺当值。 这不会是批卷途中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待一连持续了半个月的批卷结束,最终被整理出来的录取名单也被公布在榜上。 放榜这日,榜外街道几乎毫无半点落脚地可供站立,从高处往下望去,只能看见一颗颗密密麻麻的人头,还在不断涌动着往榜单面前凑,若非有朝廷特意抽调来的士兵们帮忙维持秩序,这种环境恐怕很容易引发事故,连那贴着会试中榜名单的木栏都得被冲毁掉。 那么多人,池梨必定不肯让她爹死命往里挤,也不许家中下人过去凑热闹。 用她的话来说:“反正别人看完了榜自然就会离开,我们等别人看完了再去看就是了,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安全为重。” 看个榜而已,早看晚看都是看,榜在那,又不会长腿跑了,现在那么多人就挤进去,是怕踩踏事故不会发生吗? 即便心底着急得很,但被女儿一直拦着,池秀才也没办法挤过去看榜,只能一脸焦急地等在距离很远的地方,看着别人的人生百态。 中榜者欣喜若狂,落榜者失魂落魄,甚至还有那当场疯了的人,足可见一场会试,能多么动摇人心。 不提别人,其实就连池梨自己也是对自己的成绩很是期盼,恨不得早点凑过去看清自己是中是落才好,但是现在过去确实不安全,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挤得进去,还是只能耐着性子再等等。 好不容易,在等待天色都暗了时,那聚集在榜前的人群才散了不少。 池秀才与池家下人们都眼巴巴地看着池梨,池梨默了默,还是无奈笑道:“走吧,一起去看榜。” 话落,所有人就跟脱了缰绳的烈马一般,猛地飞奔过去,扒拉开还聚在榜前的几个人,探头就接着逐渐昏暗的天光往榜上看。 他们都是识字的,至少认得池梨的名字怎么写,所以为了提高效率,大家分工明确,有人从前往后看,有人从后往前看,还有人从中间往两边看。 还不得池梨走进,她就被突然兴奋地横冲过来的父亲死死抓住双肩,疯狂摇晃:“梨儿梨儿,哈哈哈哈哈中了啊,我的梨儿中会试了,我的女儿考中会试啦,为父真的好高兴哈哈哈……” 池梨措不及防之下被乐疯了的亲爹晃得脑袋都快晕了,还好同样兴奋不已的王妈妈尚存一丝理智,一见自家小姐面露难受之色,忙跑过来将其从老爷收下救出来。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爹也是太为我而高兴了,就让他乐呵去吧。”池梨扶着王妈妈的手臂站稳,看着她爹已经蹦蹦跳跳地随便拉了个路人起舞,也是又好笑又无奈。 仿佛每回看她考中她爹娘都是这个模样,如今也就是她娘不在这儿了,否则这会儿一起跳舞的必定就是他们夫妻俩。 被突然拉着起舞的路人起初还有点懵,待听见竟是对方家里女儿中会试了,不禁敬佩地祝贺道:“恭喜这位老太爷,令女高才,得中进士。” “谢谢,谢谢。” 池秀才也是一时乐疯了才会失态,待过了会儿稍微冷静下来后,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失礼,忙一边对包容体谅他的路人表示感谢,一边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赠给对方,权当讨个好彩头。 那路人也意外于这笔意外之财,哪怕不多,也挺令人高兴的。 他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走了,池秀才也乐乐呵呵地扭头去找他那站在了榜前寻找自己名字的女儿。 “梨儿,为父不是已经帮你看过了吗?你中了,为父还对了好几次,确认无误了才来告诉你。”言下之意是叫女儿不用重复再看了。 池梨便目不转睛地看着榜上的一个个名字一边回她爹:“爹爹只说女儿中了,且不说是第几名,女儿好奇自己名次,可不就得自个儿来瞧瞧吗?” 说着,池梨也从一堆名字中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正正好就排在了第八位。 一个靠前又不算很靠前的位置。 只能说听起来很吉利。 对于这个名次池梨还是很满意的,她满打满算,从正式进学到现在,也不过学了三年时光,哪怕有她的金手指在,实际学习时间还要再翻上一翻还有多,但也就六七年的程度。 与那些从路都走不稳就开始学习到现在都有十几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人相比,她学习时间到底还是短了点,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能够跻身会试第八名,其实已经是能够让无数人仰望惊叹的天才了,所以也没必要再奢求更多。 再者说,其实这也不是最终名次。 只有过了殿试才能道一句尘埃落定,此时的名次还会在殿试之后继续变动的,有人可能上升,也有人可能下降,不过一般会试前十名只要不自己临时作死,是掉不出二甲之列。 只要不落入三甲就问题不大。 殿试定为三月十五开始,紧邻会试放榜之后。 在十四这日,就会有朝廷派发的礼部官员先将池梨这些会试上榜者召集起来,一起教授他们入宫礼仪,免得有人不懂礼数而闹出笑话,届时受罚的除去考生本身,还有他们这些礼部官员,所以他们教授得很仔细,也很严格,力求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被教导礼仪时是按着名次高低来排位置的,池梨第八名,站在靠前位置,她目光往前一扫,发现前十名只有她一个女子。 不过这场会试考中的女子不止她一个,加上她,一共有五人,只是另外四人分布在靠后方,与她排不到一起去。 这已经很厉害了,十几名参加会试的女举人就考中了五个,其中一个还在前十之列,堪称三分之一的取中率,高得不可思议。 也从侧面证明了能在这个时代脱颖而出的女子,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可能是正因如此,作为唯一一个挤入前十名的女学子,池梨受到了全场不少目光,但都被她给无视掉了。 她这会儿正一板一眼地跟着礼部官员学礼仪呢,哪有空管别人怎么看她? 这一教一学就是一整日,待反复确认每位学子都能做到不出丝毫差错之后,他们才被解散放走。 临走前,池梨注意到似乎有人想要靠近与她搭话,但最后可能是看天色不早了,且明日就是殿试,想着现在不是个搭话的好时机,就没再上前。 而她也已经跟着前来接自己的父亲回客栈。 殿试当天,池梨换上朝廷提前派发的贡士服,按着昨日以名次排列的队伍,跟随着大部队一路走进皇宫内,来到特意布置好的殿试场地。 在这里,他们需要在女帝陛下的亲自监考下,完成殿试考题,并等待最终判决。 殿试卷子会由女帝与内阁大学士等朝中重臣共同批阅,并最终排出一二三等甲出来。 池梨进宫前还有点小紧张,进了宫后反而有种鱼儿入水的畅快感,她其实也想克制一下自己,可是这皇宫内的龙气真的好足,让她差点把持不住。 作为一条锦鲤,哪怕池梨走的不是鱼跃龙门的修道路子,对于与龙有关的东西,她本能里也带着难以抗拒的向往,且这龙气对她而言可是大补之物,仅仅是沐浴在这龙气充足的地方,她就感觉自己神魂舒服得不得了,连带着这具身体都得了些好处,面色看着比之进来前要红润许多。 就跟泡在仙泉池里一样。 还好,她的理智没掉线,反而在龙气沐浴下更显清明,当与众多学子一起对着最高宝座上的女帝跪下拜礼时,池梨也做得一丝不苟,半点没出错。 “学生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每一位参与殿试的学子都可口称天子门生,对着女帝,他们自然也自称学生,在殿试过后,他们会进入朝廷各处,慢慢成为这个国家的中流砥柱,帮助女帝管理这个国家,成为其手下的左膀右臂。 当然,他们其中最后能爬上高位的人并不多,但作为女帝上位后的第一批进士,他们的地位也是相当特殊的。 特别是池梨这五位参杂在许多男学子中的女学子,作为被现如今的女帝迫切需要的存在,她们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光明远大,以至于在进来的时候,引路的宫女太监对她们的态度都隐隐要比旁人不同。 池梨察觉到了,其他人自然不会没有察觉,殿试还未正式开始,就已经有人隐隐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之前就说过,殿试出题并不难,题量比之会试也要少得多,事实也确实如此。 池梨在拿到卷子时一眼扫过,就见上面只有三道题,其中一道是问朝廷之前针对军队进行改革的看法。 早在当今圣上还是嫡长公主时,溯朝的军队就不仅仅是男兵的天下,其中还出现了女兵的身影,且发展到如今,双方已经呈现能够互相抗衡互相牵制的状态。 男女在体质上有所区别,也各有优势,其实并没有非要放在一起比较对立的作用。 军队内部到底还是更倾向于以实力定胜负,所以比起文人这边严重的反对女子科举之风,军队里的男女兵相处起来倒是意外地和谐。 不过今日殿试问的不是有关这方面的问题,而是前年女帝陛下所提出的,屯田养兵制。 简单来说就是让军队在空闲时间自己组织士兵开垦田地种植粮食来养活自己,以减轻朝廷的财政负担。 毕竟现如今溯朝总体算是和平的,外无大的战事,内乱虽有,但一般刚起就被女帝陛下以雷霆之势给镇压下去,根本掀不起什么太大风浪,所以不少军队都闲赋在那,又不能将其解散掉,以至于每年要损耗的军饷都相当大,时间久了对国库也是一个负担。 因而女帝才会提出这个法子来。 对此,朝中有人觉得不妥,屯田养兵会令军队拥有自我供养能力,若是哪日他们起了反心,那就是造成国家动乱分裂的祸端。 也有人赞成,虽说它具备一定风险,但也有其优点,只要规定好屯田数量,控制在一个度内,其实此举并非不可行,也能减轻朝廷养兵的负担。 与别人不同,池梨在其中看出了一点端倪。 当朝女帝,似乎并不是一个主和派吧? 甚至对方还拥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野心,从以前种种细节处其实也能看出来,女帝陛下称帝之后所追求的不仅仅是掌控整个溯朝的最高权柄,她似乎还有继续对外扩张之意。 只是她现如今上位时间尚短,即便有什么心思,也不好太过急切表露,只能先一点点累积权势,待以后时机成熟再实行。 改革军队是其中之一,通过允许女子科举来加强自己的权势也是其中之一,在池梨所看不见的地方,她恐怕还做了诸多筹谋。 然而这些都是以后的事,现在与池梨关系不大。 她收敛发散出去的心神,开始专心答题,对于女帝提倡的屯田养兵制,池梨赞成,又不完全赞成,这种制度的优缺点都挺明显的,它可以作为一时急用,但不能长久如此,否则确实有很大可能发展成反对派所严的那样,造成国家内部分裂与动荡。 若上位者是个如当今女帝一般杀伐果断又有手腕的人还好,怕就怕哪任皇帝压不住那日渐壮大又不受管控的军队,那这把双刃剑必定会在多年后飞回来狠狠扎向他们,届时局势可就不受控制了。 所以在实行屯田养兵制的同时,其实也能另外发展国家经济,等被暂缓的国库逐渐丰盈起来之后,便将军队囤积的田地收回来,恢复由国库供养军队的旧例,这样既能保证朝廷对军队的掌控不衰弱,也能避免国库逐渐被军队拖垮,同时朝廷还能多一大批田,不管怎么处置这些田地,最终都能为朝廷增添一笔收入。 池梨的这个提议不可为不阴险,看似完全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思考问题,但其实她是在避免以后引发的更大的问题。 实际上是在将隐患消除在刚开始的时候,所以说到底,她还是在为更多人的生命安全考虑。 因为不管国家如何兴亡,受苦的都是百姓,只有保证其一直持续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下,才能让百姓们继续安生地过日子。 除去军队改革,另外两题则问了比较常规的民生与经济。 这两样其实是分不开了,然而作为被分开来的两道题,它们所提问的侧重点却不同,是需要考生自己斟酌好角度去作答。 池梨埋头答题时能够感觉到头顶上有一道充满了打量的威严视线落在她身上,若换一个心里承受能力弱点的人,此时恐怕已经有些慌乱了,但她其实并不受凡间帝王的这种威势影响,所以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 真要论威势强大与否,她前前任饲主才是她所见过的人中最强的。 不对,对方是神仙,不算人。 殿试只考一天,然而就这一天,还是让很多人觉得考完后比九日会试都累,可能是因为考试环境过于严肃,加上还有个未来的,能够掌控他们的生杀予夺的顶头上司在亲自监考,所以无形中给了大家很大压力的缘故吧。 “这回是真的不用再考试了。” 一出皇宫大门,瞧见等了自己不知道多久的父亲,池梨疲惫地笑着道。 池秀才只轻拍女儿肩膀,没说话,一路领着她回客栈去。 几日后,参与殿试的学子们再一次被宣诏入殿,他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个方阵,在满朝文武的瞩目下跪在下方,等待女帝宣布最终的结果。 “宣:池梨,孟正青,姚咏志,上前觐见。” 收到陛下的眼神示意,太监总管转身以高昂的嗓音点出诸多学子中的三人。 着三位被点到名字的都是会试前十名,其中孟子青乃是会试第二,姚咏志则是会试第五,池梨会试第八。 不管他们之前在会试里考了多少名,反正当他们被从一堆人里点出来时,就已经明明白白地向众人宣告了他们的身份,一甲前三! 唯一有区别的就是看谁是状元榜样与探花了。 大家心底各有猜测,但最终如何还是得看女帝意愿,所以众人皆屏息敛目,等待陛下的最终决定。 女帝司昭绫其实早已决定好了,或者说,当池梨的名字出现在会试前十时,这一切就早已注定。 所以她也懒得吊人胃口,直接给了内阁大学士一个眼神,对方会意,展开手中早已拟定的诏书,肃声宣读:“奉天承运……封溯薪三年南淮府学子池梨为一甲状元,赐进士及第,同赐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孟正青为一甲榜眼,赐进士及第,同赐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封……姚咏志为一甲探花,赐进士及第,同赐正七品翰林院编修,钦此。” “臣等叩谢皇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池梨三人一同跪下,对着女帝行大礼,随后他们就被一位礼部官员带走,要去换一身进士礼服,然后头顶簪花,去跨马游街了。 当骑着高头大马走出皇城大门时,池梨还能隐约听见身后那位原本的会试第一,现如今的殿试第四的传胪在高声唱名,宣读每一位进士的名次。 从二甲次位读到三甲末位,一共三百多个名字,喊完这嗓子眼必定得哑上几日。 池梨看出来了,这位第一名恐怕得罪了女帝,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殿试时的作答让女帝不满,还是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