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您怎么才来啊!(1 / 2)
当孟尝带着甲骑藏身于林时,他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外北海境跟着邓志忠诈城的时光。
那段时间天天忧虑,可将所有问题统统丢在脑海,先莽再说的滋味是真的很上瘾,特别是最后还成功了。
没有钟表就是麻烦,分不清时辰,好在天空作美,今日艳阳高照,默默的蹲在林子里的孟尝不时的看着日影,心里估算着时间。
他知道,自己就算掐对了时间也无济于事,真正能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在于吴敢,不论是提前或推迟,吴敢没有出现,自己等人就算是等到天黑,也不能轻举妄动。
机会只有一次,打草惊蛇之后,即城男绝对不会给他第二次偷袭的机会。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日头从东方爬升到到中间,然后又从中间向西方落去,申时快要过去了,孟尝不停的摸着已经有了些许绒毛的下巴,心中暗自有些焦急,若是吴敢误时,将整个战时拖到晚上,到时候计划就得变更。
终于,一群杂乱的身影出现,远方数百丢盔卸甲的黄衣甲士从沽城方向逃窜而来,吴敢等人就混杂在沽城溃败的败军之中,眼瞅着朝着即城而来。
孟尝一把摁住有些躁动的熊康,手指放在唇间,提醒他稍安勿躁。
吴敢还未混进城,此时出动还不是时候,至少也要等到城门口杀声四起,他才好率军出击。
遥望着溃军败退而来,城中守军大惊,立刻驱散着城门口入城的百姓,将城门合上,呵斥着驱散百姓。
“尔等何人?从何而来?”
“我乃沽城后军裨将力庆,沽城遭袭,如今已入朝歌大军之手,还请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城。”
即城守将钟希,即城男钟预次子,听闻沽城消息,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下得城墙往城门处走去。
大门敞开,钟希谨慎的让军阵上前堵住门洞,站在军阵中问道。
“可是大商的闻太师过了沂城?”
“我等不知啊,一伙儿从祝城跑来的守军丢盔卸甲往我沽城而来,我等本想收纳尔等,以防追兵,可谁曾想那伙贼人竟是披着北海甲装的贼人,趁我西门守将不备,夺走了城门,朝歌骑军高举‘商’、‘孟’之旗紧随这些贼人杀将进来。”
“呜呜呜,只是两个时辰的时间,我沽城守军便分崩离析,在下也是一路快马加鞭才逃出城来,向即城预警。”
钟希脸色变换,从祝城溃逃的朝歌甲士?还穿着北海甲装?还有‘孟’字旗?
这玩意怎么听的这么耳熟啊?是不是阿父从平波回来时说过?据说是郓城男田谌简述的,外北海境十一城丢失的故事?
好家伙,那个‘孟’字不会是如今在北疆赫赫有名的“诡道将军”孟尝吧!
听着沽城守军的哭诉,钟希也是一脸古怪,面色诡异的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沽城守军的力庆。
不止是钟希,吴敢混在溃军之中一脸的难受,这厮怎么抢人台词?而且你都全盘告知了沽城丢失的情况,人家即城的人脑子有坑才会开城门放我等进去。
一想到将军完美的行军计划在自己这个环节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奇葩,不由得有些着急,恨不得立刻举起武器,一声令下强攻入城。
吴敢虽莽,但也不是痴呆,就自己这点“残兵败将”想要冲阵,太过艰难了,这对面的守将也不知道是有多怂,看见败退的友军不知友好救助,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再三盘问,实在是失礼。
“你说沽城已失,那尔等又是如何逃出来的?莫不是畏战先逃?”
“哦~我懂了,尔等怕不是朝歌大军假扮,也想要故技重施,诈我即城吧!”
力庆憋红着脸,讷讷说不出话来,对面这将军着实无礼,这种大实话是能大庭广众之下喧哗的吗?但他又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自顾自的气红眼的指着钟希“你,伱,你”了半天,也骂不出几句脏话。
“这位将军,我等真的是沽城守军啊,沽城与您即城相隔又不远,军中难道就没有几人认识我家力庆将军吗?”
力庆听闻此话,一时大喜,即、沽两城交好,还真有一些互相认识的偶朋友,不由得往身边望去,看着稚嫩的吴敢,有些诧异,这甲士谁家的孩子,怎么瞧这有些陌生啊!
不过不要紧,沽城常时甲士一万有余,也不是每一个人他都认识,力庆兴奋的朝吴敢胸口擂了一拳,立刻摘掉兜鍪露出面容,朝着即城守军大喊。
“我乃沽城力庆,可有人识得我身?”
“我乃沽城力庆,可有人识得我身!!!”
连喊四五声,终于有几人站了出来,向自家少将军耳语了一番,算是证明了力庆的身份真伪。
若是正常情况下,此刻钟希应该立刻迎上前去,为此前的误会解释开来,然后收拢沽城残兵回报自己父亲。
可钟希的情绪也不大对劲,眼神一直盯着屈居在力庆身后的吴敢身上,眼神中似乎有些兴奋。
“来人啊,盾列在前,矛立其中,给我将这些叛贼驱逐出城门区域,统统给我抓起来。”
众人大惊,就连即城的守军都有些瞠目结舌,不明白自家少将军是何用意,为何要对友军刀兵相向,不过军令如山,阵列还是在顷刻之间完成了变换,徐徐向前逼近着沽城溃军。
“即城这位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吴敢,可识得昔日平波城下会盟之时,诸君比武时,袁福通帐下小卒的钟希否?”
“……”
吴敢很想回一声,您哪位?不认识!
但此刻明显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无奈之下,只得举起手中长矛,大声高呼。
“即城的狼犬,瞧不上我等沽城的好男儿,认为我等是丧家之犬,不仅不救我等,还要加害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