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1)
钟逾白没在王潜星的场子上多说一句,多耽误一秒。 钟珩反应了好半天,等王潜星拿着话筒唱歌,那尖锐的一嗓子才算把神游的他喊回来了,旁边男生看他心情不悦,殷勤地递根烟来。 钟珩懒得搭理,歪头看了一眼纪珍棠的两个室友。 他到林瑰雪旁边坐下,踹一脚倒旁边的酒瓶,直入主题就问:“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声音冷得像块冰,要杀人了。 林瑰雪懵懵的:“我不知道啊,我也今天刚知道。” 钟珩看她一眼,满脸写着不信。 她回想说:“不过……赵斯齐那件事情,他应该有出面,当时有一点小道消息传出来,但我一直不知道是谁。” 周栀很傻白甜,有什么就忍不住说什么:“我服了,你都换好几个女朋友了,还不准人家找下一春?” “哪有好几个?”钟珩的眼刀子飞过去。 周栀嗤笑:“可不是单几个月就叫情种了,你也太自恋了吧。自恋又自大!” 钟珩置若罔闻,也不是头一次被人这么说了,他现在心如止水,望着正在唱歌的王潜星的后脑勺出了神。 想起一点蛛丝马迹。 之前纪珍棠演话剧,他去看却被拦在场外那回,钟珩当时没深想,真以为自己是拿了别人的票才核验不上,后来觉得这理由很烂。 如果不是钟逾白,还能有谁会在青大拦他的路? 钟珩扶着额头,靠在沙发垫上闭了会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珩哥哥。”王潜星过来嗲嗲地喊了他一声,“你身体不舒服呀?” 钟珩睁眼,起了身往外走,没风度地把她晾下:“出去抽根烟。” 到甲板上,拢着火燃了根烟,缭绕烟雾更是把他整个人衬得冷飕飕。 一旁有人在打电话。他竖耳一听,确认是讨厌的声音,丁迦陵。 男人跟钟逾白混久了,也沾上他的气质。一身西装革履,背靠护栏,淡淡笑着,在通话。 丁迦陵是他一手培养,绝对算的上是心腹里的心腹。 钟珩难免牵连到他,怎么看他都不顺眼,烟也抽不清净,觉得烦得很。他转头要走,丁迦陵眼尖,看见了,挺和气地到前面打声招呼:“二少爷,今天心情不佳?” 走廊很窄,钟珩睨他一眼:“好狗不挡道。” 丁迦陵一愣,笑了:“万事和为贵,就是老婆跟人跑了,也不至于这么乱撒气吧?” “……”把他伤口扯开还往上面撒点盐,他是知道怎么膈应人的。钟珩紧了紧后槽牙,收敛了一点坏脾气,问,“他们还在船上吧。” 毕竟这一时半会也靠不了岸。 丁迦陵如实说:“在看表演。” 钟珩挑眉:“什么表演。” “你有什么事?” “看表演怎么不带我?我也要看,”他无理取闹地说了句,随后耳畔便传来一些刺 激的音浪声,钟珩偏一下头,问丁迦陵,“这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迦陵抬手,抵着他胸口,示意这里戒备森严,不能进。 钟珩再往前两步,两头的保安就簇拥过来了。 “……” 他骂了声粗话,实在憋不住心里的气,回头踢一脚船上的桅杆,让头顶的旗帜猎猎。 与此同时,包间里。 纪珍棠看着面前搔首弄姿完了的男模,觉得有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问他到底能不能脱了? 小男孩看起来挺拘束的,一直在偷看旁边钟逾白的脸色。 钟逾白脸色很平静。但越是平静,倒越是让人不安。 他怯生生地说:“我不卖身呀。”把纪珍棠彻底逗笑了。 钟逾白瞥一眼她的笑脸,低低说:“喜欢这个?” “你觉得呢?” 他语气挺凉:“不过如此。” 纪珍棠朗声一笑,心里也觉得舞姿很一般,又不能拂人的面子,她问那男孩:“你几岁啦?” 男孩回答之前又瞅一眼气场很强的男人,吞吞吐吐:“18。” 纪珍棠不由感叹:“那可真是生活不易啊。” 又想一想:“你会不会唱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她倏地被人钳住下颌,失了声。 钟逾白深邃的眸色睇过来,眼里写着一句:差不多可以了。 他望着她,另一只手挥一下,叫人赶紧走。 “……”纪珍棠眨眨眼,像只被擒住的鸡仔,巴巴望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玩脱了。 这天夜里,她预感到不会太好过,从她手腕被重重擒住开始。 “好玩?”钟逾白问。 她点点头,又看他脸色,慌张地摇摇头。 他没什么笑意地一笑:“下次还看不看?” “是你点的啊!”她昂首力争。 钟逾白语气淡淡:“嗯,我点的。” “……” 纪珍棠败下阵来,求情说,那人家小姑娘左一个叔叔右一个叔叔,我都没跟你生气! 钟逾白将皮带绕过床头,还跟她好生解释一句:“论辈分,是这么叫的。” 她喊是情趣,别人喊,那叫尊敬。 纪珍棠倏地就没了声。 他单膝跪在床沿,倾身往前,常年晦暗的眸子有了点凌厉之感,“还有什么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纪珍棠一只手被紧扣在床头,圆滚滚的眼演着无辜,摇摇头,不敢有了。 紧接着,他问三个字:“要不要?” 钟逾白大发善心,给她留了一只手,让她做无谓的挣扎。明知无效,但这一环是加深兴味的必不可少。 不构成攻击性的推搡、抓挠,表面对他无害,热血全往心里钻去。 纪珍棠的眼界没开在男模身上,他的戒也没破在那艘船上。却在隐晦的深夜脱轨,水与浪都比船尖撑开的那一丛丛更为热烈滔天。 她算是见识到了他最为晦暗的私.欲。 纪珍棠跪在绿油油的绒毯上,脸颊贴枕,睫毛上沾几颗在极致处盈上的水珠,腰像抽了帧一般顿,说不出一句话。 钟逾白拿纸巾,先替她擦泪痕。他俯首在她耳侧,说:“是不是不喜欢。” 他对她的想法,也不能够说全然拿得准。 称不上眼泪的眼泪,这个泪腺发达的小兔子,还是第一次为他而哭?_[(”。 钟逾白笑了下,轻轻叠起沾泪的纸巾,又去抽新的。 纪珍棠不置可否,她伸出双臂,“抱抱。” 男人有力的小臂将她箍紧,托起。他带她去清洗,纪珍棠什么也不需要做,她被照料得妥帖,各种程度的照料。 一小时后回到床上,被剥了壳,一身干燥落进被窝,她忽然忧心,撑着脑袋瞧他:“钟珩会不会搞我。” 钟逾白站在床头,慢条斯理地擦一擦手,低眸望她:“不会。” 她问:“你是信得过他的人品,还是对你的手腕太自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不论如何,他不会这样做。” 说着,钟逾白俯身,点一点她腰窝,被戳了下痒痒肉,她就敏感地拱身,将身下的绒毯让出。 钟逾白手一牵,将一匹布简单团一团丢到旁边地面,幽绿的底色上陈列斑斑白白的痕迹,分不清是绣线的花纹,还是风月的罪证。 “你还挺会省事。”纪珍棠看他用道具辅佐,便于清理现场,调侃了一声。 “生活的智慧。”钟逾白回答简单。 第二天,休息日。纪珍棠见天气极好,她的心情也很好,吃完早餐到花园去欣赏池里的莲和小鱼。身上穿着卡通图案的睡衣,很孩子气。 她趴在护栏,往里面丢鱼饵。 丁迦陵被钟逾白喊到家里来办公,坐在大理石桌前,钟逾白望着不远处笑意明媚的女孩。 “昨天钟少爷气坏了,想讨个说法,被拦在门口没让进。” 钟逾白淡淡地“嗯”了一声。 丁迦陵觉得这出戏很有意思:“你不打算给他个解释?” 他只说:“我会处理,那边先不急。” 视线没从纪珍棠身上收回来,钟逾白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和丁迦陵聊起最近读的一本书。 讲的是女学生结实富豪,富豪又找千金小姐联姻。走不到终点,从相爱到分散,最后在叹息桥上说分手。 女学生很懂得权衡,知道及时的收敛,便让他们的道别显得不那么沉痛悲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丁迦陵评价一句:听起来很俗气啊。 “我还记得,上一回纪小姐和我说起那个什么小说,说富豪给她建了个金丝笼,她说那样的女人,叫金丝雀。”他说着,意味深长地一笑,“没想到钟总现在也有了养雀的爱好。” 闻言,钟逾白看他一眼,丁迦陵识相地把笑收了。 陈词滥调唱得虽然多—— “不同的性情和需求,会引导不同的走向。”钟逾白客观地说了一句。 清醒知足,就是女性保命的良药。 “她是小鸟,但我不能做困住她的笼子。我给她喂饱喝足,叫她心情畅快,睡得香,或许某天醒来,她拍拍肚皮觉得满足,决定要启程。” 钟逾白望着纪珍棠的身影,温淡地一笑:“阿珍这只小鸟,是要去飞的。” 他知道,她一定不是那个甘心做金丝雀的喜宝。 她太机灵,全身警惕,时刻竖起耳朵听风吹草动,这样的女孩,注定不会折在他的手里。 钟逾白也不会打着爱的旗号为她锻造一座笼子。 给一个人最好的宠爱就是让她体会到,在一切不公平的先天条件与制度之下,也会有绝对的自由。 如今的他已经足够死板了,绝不能够再扼杀掉她的鲜活。 他说:“她累了,愿意回来,我仍然做她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