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娶我 “娶我。”(1 / 1)
70.娶我“娶我。”: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祁宴一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哪里跳得快,你是不是听错了……” 他企图叫黑夜掩盖住身上的羞愧,仍装作镇定,一双眸子紧盯着卫蓁。 卫蓁靠过来,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你能在两年之内,不对,三年之内娶上我吗?” 祁宴道:“不会这么久的。” “万一呢,若是你不知何时才能攻下齐国,我是不是还得一直等你?只怕三年期限都是极短的。” “不会的。”祁宴笑道,“有左盈在齐宫之内助我,东征未必如想象之中困难。再说——” 他一顿,慢慢抬起身子,卫蓁的目光追随着他,那张俊容慢慢俯低下来,“真那么久才能娶你,卫蓁,我也会心痒的。” 男性独有磁性的声音,如同砂砾磨过卫蓁的心头。 她只觉胸膛好似爬出了不计其数的蚂蚁,在轻轻啮咬着心头。 “那就快一点来娶到我。” 再靠近一点,他们的唇瓣便能吻上。 冷风从被褥外头漏进来,卫蓁身子一颤,忽而意识到沐浴完上榻,身上便只穿了这一件里衣,这衣料实在太薄,几乎什么都盖不住。 她伸手去捞被褥,想要挡在身上。 祁宴低下头看了一眼,又抬起头。 明亮夜色下,她长发铺散在枕边,一身单薄的素衣如雪,勾勒出窈窕曼妙的身段,浅绿色的小衣若隐若现,上绣蓬蓬莲子与清透曼妙的浅红色荷花,构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生动画卷。 她的里衣松松垮垮系着,因为方才扯被褥的动作而松散开来,连带着小衣带子也垂落下来,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卫蓁忙要去重新系小衣,他指尖已先一步将带子握住,却未曾将带子重新系好,而是将绳带一圈一圈缠在指尖上。 卫蓁的心因为这一动作大震。 她赶紧伸手握住他的手臂,祁宴脸颊俯下,唇贴在他耳边:“此前不是吻过吗,为何还这般害羞?” 卫蓁脸涨红:“那时不同。” “怎么不同?”祁宴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缠着带子的手捧着脸颊,好整以暇的样子懒洋洋看着她。 不断有冷气漏进来,二人俱是脸颊微烫,但在这场男女间的拉扯中,谁都没有停下,像是比着谁会先败退。 卫蓁道:“那是因为那夜你挨鞭子,你在晋王面前承认我们的关系,我与你共卧一榻,看到你身上的伤口,才忍不住想要与你靠近。” 那夜的他们依偎而眠,他吻了她的后背.伤口.肩膀,自然不止这些…… “今夜呢?”祁宴侧过脸,鬓若刀裁,面如美玉,他侧过脸,薄唇轻吻住指尖的绳带,那股子轻挑之气便都流露了出来。 越是如此,越是蛊惑人心。 他声音沾染了欲念,仿佛要透入人的骨子之中。 那双眸子转暗,紧紧地锁住她:“今夜想要与我靠近吗?” 他的掌心抚上浅绿色的衣料,完全覆盖住上面那一株娇艳盛开的荷花,另一只扯着绳带的手往下,握着少女一边纤细腰肢,还没怎么动她,就感受着她身子已经贴着掌心微微发颤。 他安静地打量了一会面前人:“你穿这件很好看,很适合你的肤色。与上次那件一样好看。” 卫蓁脸颊燥红,从没如此见过如此一本正经夸赞:“我上一次穿的是哪件?” “浅桃红色。”祁宴道,“吻过,记得很清楚。” 少年将军处常年握剑,皮肤带着一层薄茧,卫蓁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虎口处传递来粗粝的触感,她额间渐渐出了些细汗,抬手搂住他的脖颈,祁宴靠近,道:“怎么了?” “我希望你快一点回来,不要叫我久等。” “不会的。”祁宴轻声道。 少女的眸子里盛满对他的关切,想叫人将她拉入怀中好好呵护。 祁宴的手沿着她的腰肢滑下,侧过头,看到这个时节,桌上梅瓶里竟还插着一支芙蓉花枝,花瓣娇艳欲滴,恰如面前少女一样,在黑夜中娇媚盛开着。 芙蓉花经催折,泛出花露晶莹,暗香慢慢袭来。 卫蓁侧过脸去,好一会,从枕下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拉过他的手。 帕子上一片润意,她红着脸,望着眼前人,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耳根已经红透,还与她装正经。 他虽说不会叫她久等,但二人下一次见面却还不知何时。 她支起身子,唇瓣主动贴上他的唇,回应他方才的所做所为,本就快要离别的二人,吻得越发难舍难分,仿佛要在今夜将所有的吻都吻净了。 渐渐地,她感觉到了来自他身上的那一份不适。 卫蓁察觉到什么,咬了咬牙,靠着他耳朵:“祁宴,你是不是很难受?” 祁宴抬起乌黑的眼帘,卫蓁看着他的眸子,觉得这样的人真是老天都偏爱,就连眼帘投落下的影子都像老天的神来一笔,她指尖温柔拂过他的眼帘,向一旁覆上他发烫的耳廓。 少女的手沁凉,却不冰寒,刚刚好能缓解他身上的燥热。 她另一只手与他十指交握,唇朝他靠来,柔声道:“祁宴,你的手是武将的手,触感不平,带着几分薄茧的粗糙感。” 祁宴的呼吸微微,仿佛预料到她接下来会做何事,少女道:“那么我的手是什么感觉?” 她询问着,那玉葱般的指尖揉着他的耳根,随后沿着耳廓往下,拂过那修长的脖颈,漫过漂亮的喉结。70.娶我“娶我。”:有声小说在线收听。 所过之处如羽毛轻抚,痒意发芽,不断生长。 祁宴的心开始发胀,想要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的动作,然而他却又抑制住心中的恶念,想看看她还能做什么。 她的手搭上了他的腰带,抬眼与他对望,满含踯躅。 祁宴嗓音极其喑哑:“你我还尚未成亲……” 卫蓁有些呼吸困难:“我知晓。” 她拉住了他的手。年轻男子一下仰高脖颈,那向来从容不迫的面容上,此刻眼里都是躁动,喉结在她另一只手覆盖下上下滚动。 许久之后,卫蓁甩了甩手,转身将红透的脸颊埋在枕头间,他从后抱住她。床榻里一片黑暗,唯有些许月光漏了进来。 祁宴用帕子帮她擦手。二人先后走下榻去澡间沐浴了一番。 在上榻前,祁宴喊住她,又打来一盆水,好好帮她将指尖洗了一番。他眉宇间神清气爽,倒是一片餍足。 待到上榻,二人俱没有说话,急促的心跳声却是一重接着一重,许久之后才渐渐安静下来。 卫蓁头枕在手背上,还能听到身后人的呼吸,知晓他还没睡。 他从后方紧紧抱住她,二人蜷缩靠在一起,温度从背后袭来,叫卫蓁无比的心安与温暖。 天地间寂寥一片,窗外是沙沙雨声,卫蓁疲累了一夜,昏昏欲睡。 他轻轻的声音落在她耳畔:“天一亮我就要走了。” 卫蓁道:“路上要小心,记得我叮嘱你的,多穿衣物,注意保暖,不要贪功冒进。若是我想与你联络……” 祁宴道:“你可以写信给我。晋王不许你来边关,但隔个十日半个月,你总可以写信。” “十日半月吗?若是我想天天写呢?”她反问道。 说完便觉身后人胸腔微微一震,祁宴笑着靠过来:“公主若不觉麻烦,日日写信,在下求之不得,就是苦了送信之人。” 卫蓁也轻笑一声。 半晌,他拉过她的手,五指摊开她的掌心。 卫蓁低下头,看着他修长的指尖在自己掌心画了一个符号。 她微微蹙眉:“这是……” “你我之间的信件,记得用这个标记,防止信件被伪造私拆。” 祁宴说完,看卫蓁望着掌心出神,问道:“怎么了?” 卫蓁道:“没什么。” 她在他怀里转了一个身,轻揽住他,温柔道:“我记得了。你要保重。天很晚了,你就在这里歇下吧,不要再麻烦回去一趟。” 祁宴道:“好。” 过了许久,身边人气息逐渐平稳,卫蓁才摊开了掌心,指尖轻抚上去。 方才祁宴从后抱着她,她一阵恍惚,眼前浮现起了上一世的画面。 他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抱着她,在她掌心中写过字的男子。 窗外雨帘声不断落下,前世,也是这样一个雨日—— 在她人生的最后一年,她来到楚国北部那座荒废的离宫之中养心。 她虽目盲,视力受损,却仍想趁着最后的光阴做一切想做的事,可宫女们起初总是处处阻拦她,不许她去采花草,不许她骑马,更不许她上山。 唯有那一护卫愿意陪着她。 那一日他与她上山,偏偏遇上瓢泼大雨,下山的路被泥石阻拦。 二人被困在山洞之中,靠着篝火取暖。 只是入了夜,寒气渗人,她冻得瑟瑟发抖,便感觉有人从后抱住她,用身子为他取暖。 彼时,她仍是楚王后,与一个护卫如此这般实在是越线。 他的口音并不是完全的楚音,夹杂着晋音,卫蓁目盲久了,能靠耳朵辨别出来许多东西。譬如,她能听出他在自己面前,有意改了音色说话,不想叫她听出他本音。 那一夜,她问他的名字如何写,他就是这样,摊开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下名字。 他的一个名字罢了,怕也是信口捏造的。 但卫蓁还是记下来,他说他叫晋岚。 那一段时日,他陪她纵驰荒野,牵马给她说夕阳落日,在夜深人静之时为她读经文,他就像是一道炽亮的光闯入她暗无天光的日子,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却又倏忽消失不见。 雨水淅淅沥沥,卫蓁从前尘往事中抽身,想起在山洞之中,他全身湿透,衣袍褪去,她曾无意间碰上他的身子,她从未见过这般全身大大小小都是伤疤的人。 卫蓁的心头忽而生出一个想法,转过身来,看着身前人。 她记得很清楚,那人的腰际有一块伤疤。 卫蓁的指尖有些颤抖,朝着祁宴的腰际伸去。 其实她也清楚,哪怕祁宴身上有伤口,也印证不了什么。 然而当她撩开他的里衣,抚上腰际那一块肌肉,一道伤痕触感清晰无比的从指尖传来,卫蓁的心还是不由得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