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糜鹿大军(1 / 1)
为了尽快攻下五丈原,赫连璝不但命人在渭水上修了一道浮桥,而且带着主力到南岸重新扎了营,这北岸的老营便留作了屯积粮草用。 四千留守老营的夏军虎视眈眈地盯着运粮入营的民夫,守将元尉在交接时忍不住对押运使抱怨道:“为何这么晚才到?” 押运使应道:“别提了,路上接连遇袭,幸好就是小股人马,粮草损失不大,但行程却被耽误了。” 这时不远处一个牵着骡子,拉着粮车经过的民夫突然倒地抽搐起来,元尉立即过去喝问道:“怎么回事?” “小心他咬人!”跟上来的押运使脱下民夫的鞋子往他嘴里一塞,对元尉说道:“该是羊癫疯又犯,这厮在路上就犯过一次,过一会儿就好,先把他抬到一边吧。” 听押运使这么一说,元尉不疑有他,让士兵把民夫抬走后,秩序很快恢复如初。 噗!两名士兵把发羊癫的民夫往不远的干草堆里一扔,也懒得管他死活,转身走了。 两名夏兵一离开,徐七便停止了抽搐,他刚加入嘲风不久,便“很不幸”地被夏军抓来做民夫,又“很不幸”地随着运粮队进入渭水北岸的这座敌营。 “真是太不幸了!”徐七喃喃低语一声,翻身闪入了黑暗之中。 五丈原上,正在巡营的杨禹突然轻咦一声,小九闻声望去,立即忍不住叫道:“郎君,敌营失火了!敌营失火了!” 可不,从塬上可以清楚地望见渭水北岸的敌营一些帐篷被大火引燃,此时夜风正紧,火借风势,风助火势,有的帐篷在猛烈燃烧后,竟被大风卷上半空,像巨大的孔明灯一般,蔚为壮观。 渭水南岸的赫连璝大营在发现北岸老营着火后,也立即变得喧嚣起来,所有夏军都知道,北岸老营是他们的屯粮之所,要是存粮被大火烧了,那几万大军就断粮了。 赫连璝也是惊骇莫名,他一边大骂留守北营的元尉,一边命朶布加强戒备,自己则亲率上万大军赶往北营救火。 “小九,赶紧击鼓聚将。”杨禹见敌营火势冲天,连忙喊道。 轰轰的战鼓声很快响彻五丈原,卫长安和赵晟、曹长青、吴同等将领在鼓声响起时,便纷纷赶到杨禹大帐。 杨禹也不废话,立即说道:“诸将听令,机会难得,命尔等立即点齐兵马,随我下去反攻敌军南营。” “喏!” 五丈原上,无论是兵还是将,此时都激动不已,纷纷集结起来,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异常。 军队集结好之后,杨禹大声道:“赵晟,你率三百青壮留守,其余人马随我下塬,破敌摧寨,就在今夜,将士们,拿出你们吃奶的劲来,给我杀!” “破敌摧寨,就在今夜!” “破敌摧寨,就在今夜!” “破敌摧寨,就在今夜!” 四千人马,士气爆棚,随即杨禹迅速杀下五丈塬,向敌军南营杀去。 夏军南营里,朶布纵马来回奔走,厉声呼喝着,命令那些忐忑不安的士兵加强戒备,气氛很紧张,场面也有些慌乱。 夏军的南营建得很简陋,几天前赫连璝率军过来后立即猛攻五丈原,根本不及大修营寨。 朶布有感营寨简陋,若死守营寨反而被动,于是他大喊道:“世子传回消息,敌军奸细混入北营,只是烧毁了一些帐篷,我军粮草安然无恙,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惊慌!” 拿话安抚手下将士后,朶布接着道大喊道:“五丈原上的敌军以为我们的粮草被焚,想趁乱来袭营,咱们正好主动出击将他们全部歼灭,免得他们退回塬上死守,到时咱们反而要付出巨大的伤亡。世子有令,今夜杀敌一人,赏千钱,生禽杨禹者,赏百金,大夏的勇士们,随本将出营杀敌!” 朶布不愧是老将,经他这么一说,夏军慌乱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一个个听说赏金丰厚之后,士气大涨。 朶布见机不可失,留三千人守营,自己亲率七千人马出营,向来袭的杨禹一方迎去。 朶布率军出营不远,便看到来袭的敌军,双方相隔一里左右,朶布突然感觉不对,身边的偏将也紧张的叫起来:“将军,不好,南面有骑兵来袭!” 杨禹这边也听到了南边传来沉闷的蹄声,而且越来越响,迅速接近,大地也开始颤抖起来。 杨禹也吓了一跳,南面是秦岭山脉,哪来的大股骑兵? 相隔里许两支军队此时都不禁惊疑不定,不等他们作出反应,只见数以千计的糜鹿狂奔而来,比战马还快,而且它们弹跳力惊人,一跃数丈,在夺路奔逃的糜鹿群之后,不时隐隐有几声低沉的兽吼,小九一听那声音,不禁激动地叫道:“郎君,是虎豹惊了糜鹿!” 夺路狂奔的糜鹿群此时冲到夏军南营,低矮简陋的营寨要么被它们一跃而过,要么被它们迅速冲垮,营中守军大乱。 “神兵天助,杀敌!杀敌!” 杨禹适时大吼,刚刚还惊疑不定的士兵,此时个个像喝了三斤老酒,纷纷激动地大喊起来,跟着杨禹向敌军拼命地杀去,呐喊声一时响彻云霄。 与之相反的是朶布的几千人马,北营大火未息,糜鹿群又忽然如神兵天降,一下子便冲垮了他们的南寨,也瞬间冲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军中早有传说,说杨禹在陇右时曾驱使神龙,大败西秦大军,原来都是真的,杨禹竟然真的能驱使百兽袭营…… 数千夏军虽未被波及,却一下子崩溃了,任朶布如何喊叫,手下的士兵却只顾夺路而逃,再也没人理他。 杨禹率军迅速杀到,辇在敌军背后狂砍,杀得敌军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渭水的浮桥上,挤满了夺路而逃的溃兵,你争我抢之下,落水者不计其数。 杨禹率军冲到桥头后,无路可逃的敌军纷纷跳进渭水,此时正是丰水期,落水者很难幸免,尸体几乎使渭水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