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养生(1 / 1)
梁九功率着一溜捧着各色赏赐之物的太监浩浩荡荡到热河行宫之东太子所居院落宣旨,这消息顿时插了翅似的飞了去,行宫上下顿时热闹得沸腾的油锅。 其他几个阿哥的院子里很快探得了消息,胤祉就很后悔和胤褆得越越近,但现在已经难以抽身而退了……他坐在屋子里眉头紧锁,膳桌上摆了一堆,可他愁得饭都吃下,想着怎么到太子面前卖个好。 胤禛和胤祺在他们面前装得若无其事,实则心里没高兴的,太子将要去江南,他可能一个人去吧?总要兄弟帮衬吧? 这可是天大的差事! 要是宜妃没,否则胤祺早就被额娘一脚踹到东宫里舔着脸求带了! 相距远的大阿哥院子里却静得风穿过都显得冷清,伺候的下人个个大气都敢,蹑手蹑脚地干活,话压着嗓子,将树上仅剩的秋蝉也粘了个干净,生怕撞上了看什么都顺眼的大阿哥。 胤褆可气炸了,他知了个为什么罚跪了,也知是太子妃去了烟波致爽斋以后才传了口谕叫他回的!胤褆硬生生跪满了两个时辰,刚回就听旨意的事,他阴沉着脸,回了己屋子关上门就狠狠摔杯子砸花瓶,看路边的狗都顺眼,别底下伺候的人了,短短半个时辰就噼里啪啦赏板子打了四五个人,弄得几个年纪的女儿全缩在大格格的屋子里敢——没子,她们只能相互安慰,额娘没,吴雅氏又被打掉了半条命,下半身血丝呼啦成了烂肉一团,现在在床上吊着命呢! 阿玛眼己气疯了,她们都怕他。 谁能想到呢,过孩子间的争执能闹得这样大……虽宫里头这样大题做、借题发挥的戏码素少,但随着四妃年纪上,已经很少人玩得这样厉害了。 尤其是毓庆宫,没母妃在后宫的太子在这方面一向是短板,从只人这样算计他,从没他算计人的!但风水轮流转,今儿就转到了太子——现在行宫里头经过这一遭也算都看明了,太子妃已经开始要将己的手眼渗入后宫之中了。 胤礽接了旨意却没旁人想象中那样欣喜若狂——他犹记得个在柿子林里头避开耳目与阿婉的话,他前脚刚了想带阿婉去南巡,后脚皇阿玛就传让他翻过年代天子南巡的旨意,这略一联想起就让人毛骨悚然。 阿婉绝可能背叛他,那是谁埋伏在那儿偷听了他们话? 他也想到,或许是蠢蠢欲动的葛尓丹、老大与裕亲王之间的那纠葛让皇阿玛生起警惕之心了,但怎么就那么凑巧呢——打得知阿婉和何保忠是被毓庆宫宫人检举揭发的,他就免疑神疑鬼了起。他觉着他身边一定藏着好几双眼睛,在暗中搜刮着他的一切,就等着某一天给他致命一击。 除了冤死的何保忠,好似都没了能信的人。这种念头大妙,他能这样想下去,否则成日像惊弓之鸟,要要过日子了? 胤礽站在屋子里写了一整日的大字,以此平复己胡思乱想的心。 他又想到了那个梦里阿婉为他辩解的那罪过,偷窥御帐、殴打臣工是先前四回梦里也漏了蛛丝马迹了的,这回算是彻底解开了他的疑惑。 但其中缘由又叫他心隐隐发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未会两个孩子,是一对儿女,阿婉写“先天足、落地夭折”,那这恐怕是两个龙凤双生的孩子,原本是天大的好事,却因诞生时彗星划过而多了详。 更别,他与这两个孩子连一日的父子缘分都没。 胤礽心里隐隐种揣测,虽然梦中并未言明,但这两个或许是他和阿婉的孩子吧?否则阿婉原本都咬着牙没哭,却在写到“落地夭折”时开始忍住落泪了。 想到这,写字时希求的平心静气没能做到,这下笔的心更乱了,写的字便也笔锋凌乱成样子,胤礽将那张纸掀起,烦躁地团成一团扔到地上,他抬起头,才发现一地散落着的都是这样的纸团了。 何保忠立在边上,他贴着墙一动敢动,那么大一只,妄图将己缩起让他瞧。胤礽无语,呵:“你过!想嵌进墙里去成?” “哪能呢爷,奴才是怕踩着您御笔写过的纸呢。”何保忠舔着笑脸。 胤礽今瞧他也觉唏嘘,他是梁九功收在膝下养老的徒弟,太监们没根,徒弟大多就跟己亲儿子一样疼,尤其梁九功原本是遭了灾全死绝才一刀切了子孙根才进宫的,在外头也没亲人了,可何保忠交到他身边,却得善终。 时候胤礽也会大逆地想,他是康熙亲手养大的,倒他是在梁九功背上长大的吧?他生那几年三藩之乱正是紧张的时候,皇阿玛哪里心思天天照顾一个奶娃娃,又怕别人害了他,只能让亲信的大太监天天背着、盯着。 这么多年,多少想要收买梁九功的人,梁九功一个也没接,在他心里,他的主子或许除了康熙只太子一个,且看梁九功这么多年冒着掉脑袋的风险,知替他在皇阿玛跟前了多少好话,也知多少次在皇阿玛召他之前悄悄暗示提点他,就可知一二。 可皇阿玛又怎么会听奴才的话么? “拿个火盆过,这地上的纸都烧了。” “嗻!”这胖子颠颠地去了。 胤礽瞧着何保忠欢快的肉山荡漾的背影,也知后,梁谙达没被他的事牵累,没人养老送终…… 他呼一口气,搁下笔,预备去看看阿婉起了没,看到她,他的心才能彻底静下。胤礽穿过长廊,正卖力地擦拭廊柱尘埃的太监了他连忙滚到地上磕头,他视若无睹地越过这人进了阿婉的屋子。 这人都是行宫里的太监,也知是谁的人,胤礽从多看他们一眼。 近阿婉的屋子一瞧,她竟然也在临窗写字,一副认真的模样。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了!胤礽起了一点好奇心,没进屋子,站在门口侯着的碧桃瞅了他的身影,眼睛吃惊地一瞪就要跪下去,他连忙将手指竖在唇上“嘘”了一声。 碧桃就那声“给太子爷请安”生生吞了回去,静悄悄地跪在地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心想:太子爷是这样喜欢捉弄他们主子。 胤礽悄没生息地到窗子边,只剩背着手往里探了探头。 阿婉的窗子外头种了一从绿竹,冬季里已凋零了许多,倒是这深秋里难得的一抹青绿,他看阿婉就坐在青翠之间,微微低头,露一截素的颈。 程婉蕴低头写得专心致志,竟然没发觉窗子外头多站了个人,写到一半,咬着笔杆子冥思苦想,一副绞尽脑汁努力回想的模样。 胤礽她低头写了两个字,然后又顿笔想个半天,复又蘸墨继续写,那烦恼的模样甚是可爱。 “在写什么呢?”他没忍住声。 程婉蕴被突然冒的声音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手里的毛笔给甩飞了,洒了一地的墨迹,她呆呆地扭过头望向窗外,才柳眉倒竖,怒:“二爷!” “你这样用功,我忍心打扰,实在是故意捉弄你的!”胤礽笑声,连忙绕进屋子去哄,到她身后抱着,将头搁在她肩膀上这样往桌子上瞧,“让我看看,我们阿婉这样认真,是在撰写何等大作呢?” “你惯会取笑我!”程婉蕴在他怀里嘟囔,“是什么大作,是写给你的!” 胤礽已经看清了那纸上的字,他久久没言声,望着那上头的字迹,只觉一股深深的、叫人鼻头酸涩的气猛地蹿了上,让他一时之间连呼吸都艰难。 纸上顶上居中的位置,用了斗大的字写着“太子爷的养生餐食谱大全”,下头另起一行,字写得了,是“康熙三十四年,九月”。 这纸张用的是阿婉喜欢的格子模样,分别列了早膳、午点、晚膳,罗列了整整一个月的膳食,一个月都重样。下头写着这样搭配的缘由: “一、整体原则:食物多样、营养均衡、粗细搭配。” “二、三餐特点:早膳要注重营养、配备充足的主食,太子爷起得早,上午乃是忙碌繁重的时候,菜式一定要丰富多样,肉蛋奶豆至少得一种;午点讲究简单全面,太子爷中午会另外叫膳,往往垫吧一口要继续忙差事,因此要便捷又营养,得搭配大量蔬菜和肉类;晚膳太子爷睡得早,晚上积食影响睡眠,得做得清淡易消化……” 胤礽环抱着她的手臂禁收紧:“怎么……忽然想起要写这个呀?” 他连声音都哑了。 “您是肠胃好么,我就想着给您做点营养餐或者药膳调理调理……”程婉蕴也发觉太子爷似乎大对劲,她侧过身去看他,就看了一双悲伤的眼睛,她心里就没底了,声问:“二爷您这是怎么了啊?” 程婉蕴情绪雷达滴滴作响,他这模样好似像感动,而是难过啊…… “没什么。”胤礽脑袋埋到她颈侧,“我这是老毛病了,用特意费心了。” 他想让她做这了,他已经在梦里过整整一箱子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怎么能行呢?您平时是讲究养生的么?”程婉蕴故意轻松笑,“按照您平时那架势,再加上我这个,长命百岁一定在话下!” 胤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可我想长命百岁。” 你在,我一人在高墙里独活百岁,又什么意义呢? “太子爷……那您想要什么呀?”程婉蕴想歪了,瞪圆了眼,声,“药膳这玩意功效也限,向天再借五百年什么的,我可办到。” 想要你长命百岁呀。胤礽在心里学着阿婉的口吻,他低垂眼眸,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是什么话呀,你又会炼丹,想着替我再借五百年呢,那成妖怪了?” 胤礽被她逗笑了,又想笑可心里觉悲哀,就露了个比哭难看的笑脸。 “我是,百岁太长了,我敢奢望。” 程婉蕴又震惊了:竟然嫌命长的!而且这就是个吉祥话,太子爷也太较真了! 胤礽却想再讨论这个了,他忽然发觉四下里静悄悄的,没孩子们玩闹的声音,便转开话头,问:“额林珠他们呢?没起身么?” “一大早就被哈日瑙海带回去打兔子了!就去行宫外头那个狮子园,都是圈养在园里的,我吩咐了许他们去打猎。”程婉蕴捂嘴笑,“我让青杏和添金添银都跟着去了,再加上他们己身边伺候的人,一大群人跟着,想没什么事。” 胤礽点点头,回头和何保忠:“让额楚领着侍卫也跟着。” 想了想,又:“叫善扑营的程怀靖去跟。” 何保忠连忙叫人去传话了。 程婉蕴这才想起:对哦!她个侍卫弟弟啊!她怎么忘了。 过就算记得也没,她又使唤了善扑营,这种事果然是得太子爷。 “是您想得周全。”程婉蕴回过身抱着太子的腰,仔细摸了一,顿时就吓住了:怎么回事,她兢兢业业投喂她太子,千辛万苦养的那一点点腰肉怎么又没了?这两天太子爷也没忙什么活呀,怎么好好的瘦了一圈。 她难以置信,用手指捏了又捏,只能捏起薄薄一层皮,底下都是骨头了! 咱就是,易瘦体质的人养肉也太难了吧! 她进宫的时候太子十五岁,就瘦瘦高高,现在二十了,太子爷长高7、8寸了(20厘米左右),可这体重却岿然动,估摸起也就长了七八斤,而且因为高了那么多,看起更瘦了!程婉蕴都怀疑那增加的重量是长高以后骨头重了的原因。 像她,生完孩子额林珠和弘晳胖了十五斤,花了两三年才恢复回去! 胤礽就无奈地低头瞅着她旁若无人地对他上下其手,又摸又捏,看她那架势,恨得他腰带解开,撩起再瞧一瞧似的。 他望了眼外头的日头,时辰是点早,一大早做那事大好吧? 昨个也做过了么。 胤礽在思索用什么理由拒绝阿婉,又会伤了她的心,然后心里两个人就在打架,左一个阿婉馋你的身子,你就是给了她又何?右一个日宣//淫传去对阿婉好!左一个别阿婉给憋坏了!右一个反驳女子什么憋坏憋坏的! 没吵个结果,他就听程婉蕴一脸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点在他胸膛,:“以后你要听我的,好好吃饭!按时吃饭!知了吗?” 胤礽回过神:“嗯?” 原是为了那事,胤礽默默将心头那两个掐在一起打架的人挥退,就阿婉又在那膳单子上头多添了牛肉、鸡肉、牛乳和鸡蛋。 “……”胤礽忽然种未的日子难熬的感觉。 阿婉在身边,成日里新鲜玩意那么多,他胃口算比以往好多了,但却是挑嘴的,他很能吃得下的那东西,比炸薯条之类的点心,可惜阿婉又许多吃,什么脂肪对身子好,他已经好长时间都没吃上了。 大宴要晚上才开始,天没什么事。两人就在屋子里消磨时间,程婉蕴对着她那个养生餐较劲,似模似样要太子爷张嘴让她看看舌苔,结果凝神看了半天,憋一句:“二爷,您牙口挺好,齐整,没龋齿。” 他就无奈地她抱进怀里揉了一遍:“你玩弄爷呢?” 明明会看,让他张嘴! 程婉蕴就埋在他怀里笑个停,谁知太子爷真的那么乖乖张嘴,让她捧着下巴仔细瞧了半天呀,看他闭上嘴揉脸颊的动作就知他腮帮子酸了。 后她窝在太子爷怀里,两人黏黏糊糊一起分了杯酸奶,这也是程婉蕴捣腾的老酸奶,比宫里头寻常吃的那种酸奶更浓稠许多,在上头加了许多水果干碎、坚果碎,再加一点蜂蜜就拿勺子拌着吃,酸酸甜甜坚果的香,咬起脆脆的。 比单吃酸奶强多了! 这东西吧,胤礽也大爱吃,他觉着酸奶黏糊沾嘴,但瞧着程婉蕴吃得嘴上挂上一圈奶色,她又两眼发亮,含着口酸奶好似连舌头都吞了似的,“唔!唔!”地满眼惊叹,给他也舀了一勺,非得让他也张口,他便只好吃了。 吃下去觉着比寻常酸奶好吃,但也就那样。 然后程婉蕴二勺就递过了。 胤礽没子,又吃下去一口,她特意为他多舀了好坚果在里头,他在嘴里嚼了半天,嚼得满嘴都是香气,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才吃完的。 到中午,太子妃忽然让画戟过叫人,胤礽好拂她的面子,便起身过去了。程婉蕴低眉顺眼地从太子爷到门口,太子跟画戟远了,但她耳朵尖,影影绰绰听画戟太子妃什么银子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太子没银子了?会吧? 程婉蕴吓一跳,东宫怎么会没银子呢? 但她想到后四爷上位,被人骂成抄皇帝,在位十三年一直缩在紫禁城里,哪里也敢去,连热河行围也办了,更别提什么南巡,是他愿意干么?是的,主要是因为康师傅给他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国库,他没钱啊!康师傅这经济学学得真是行。 会这苗头现在就了吧? 这回真让程婉蕴猜对了,她这脑瓜子的电波难得和太子、太子妃两人合上了频。 太子妃昨晚忙到二更天才回,回以后整理名单册子、捋一遍大宴流程,忙到三更过了才歇下,然后寅时到又起了,门去接着忙。 这会儿回,并是大宴的事情忙好了,而是她从户部尚马齐和内务府总管大臣尚之杰那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神情里头发觉了一件特别可怕的事情! 胤礽随着画戟一进,刚迈过门槛没话,太子妃就冲他利落地一福身,肃然:“爷,国库恐怕没银子了。” 国库什么时候过银子,凌普管内务府的时候他就知这事。 “怎么了?办宴这种大事。马齐和尚之杰敢给你脸子瞧?”胤礽觉得国库里会一点银子都没,年年赋税、藩国朝贡上的银子总能年都没过就花完了吧?他心里觉着是是马齐那老货弄鬼,他本就抠门得厉害。 之前修太和殿,他带着老四去他那儿坐了知多久,茶都吃掉两壶,才从他牙缝里抠一笔银子,让老四能拿去找荣妃里一并买木材。 太子妃叫画戟她们都下去,关上门了才:“是马齐给,这种大宴花了多少银子,但我瞧着马齐和尚之杰都一副愁得要上吊的样子,时常背着我站在屋檐下头商议什么,我敢多问,但心里却在打鼓,您明年要南巡,没银子怎么成?” 胤礽在她到马齐和尚之杰都为银子发愁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件事。 皇阿玛下了旨让他南巡,但没怎么巡,也没给多少银子,他会要光身门吧?一路上虽然官员接待,但总能让他掏腰包去吧?就算他个掏腰包,他也养活成百上千的扈从侍卫、护军、车马! 皇阿玛这是要给他恩典,是想考验他啊? 但他上哪儿去生那么多银子去? 胤礽原本就大期待这份差事,他去南巡公差,也知能能带阿婉,一路盘缠车马嚼用得己想办,这么想想可真是亏本买卖! “这事儿成。”胤礽沉脸琢磨着,“成烫手山芋了。” “虽皇上是想再扶东宫一,但咱们这时候冒头没什么好处,您知,尚之杰新娶了个老婆,竟然姓佟佳氏,而这个佟佳氏又个弟弟,塞到内务府里专门伺候阿哥所那边,现在被八弟握在手里了。”太子妃忽然又讲起新得到的消息。 胤礽却听懂了:尚之杰可信了。 他点了头。太子妃才笑:“您明就好,虽旨意下了,但也要及早做打算才行。” “我知了,这事儿我会想办。”胤礽知能巡江南这事机会难得,只是银子的事得想想子,难成南巡只是表面文章,充实国库才是实旨? 太子妃就是为了回传这个消息,完就松了口气,想起晚上的事:“我得去盯着,里就托给您和程侧福晋了,晚上约莫酉时才开席,您早两刻钟到就是,皇上也是这个时辰,您别太早去烟波致爽斋等。” 胤礽迎上她的视线。 太子妃:“方才,几个洒扫太监从烟波致爽斋里头扫了两只碎茶碗。” 成,明了,这时候就得少在皇阿玛面前露脸。 太子妃又笑了笑:“我倒是让其他阿哥都早半个时辰恭迎圣驾。” 恭迎圣驾?是让他们早早过去挨骂吧? 点缺德,但也是行。胤礽矜持地轻咳一声:“……晚点老四老五叫到我这儿,就我事找他们。” 哦,四阿哥、五阿哥是太子的人,能坑。 太子妃也明了,福身称是就跟太子告罪退下了,她一堆事! 胤礽从太子妃那儿,又转回了阿婉那儿。 他离开那会儿,程怀靖已经带几个孩子骑着马高高兴兴地回了,他们头一回己独立打猎,成果竟然很错!马背上都挂着满满一串的猎物,额林珠和弘暄大都是兔子、野鸭之类的,哈日瑙海马屁股上就丰富了,狐狸、鹿、兔子和貂。 弘晳就是过去练骑马的,哥哥姐姐在前头打猎,他蹲在草地上用棍子捅兔子窝,竟然真的抓到了一窝眼睛都没睁开的兔子! 太子爷坐到阿婉屋子前头的金桂树下,在思考怎么让己从这烫屁股的炉子上下、程婉蕴则领着几个孩子商量着要给兔子做个漂亮的笼子。 他就听阿婉对孩子们:“所谓狡兔三窟,兔子会打洞了,这笼子可得结实点,否则跑了也稀奇呢!” 他忽然就茅塞顿开,对啊,狡兔三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