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互相伤害（1 / 1）
“体育祭的话，我到时候如果有时间，就来学校看看吧。” 雪之下父亲明表支持。 雪之下阳乃（雪乃）兴趣不大，旁敲侧击道：“我或许也会去，母亲呢？” “得看具体时间。” 雪之下母亲话没有说死。 也就是说，母亲也可能会去学校参观体育祭？那就得努力选上执行委员长…… 雪之下阳乃（雪乃）激动了一下，然后完全冷静——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麻烦的青春期综合征！ “那我……”雪之下雪乃（麻衣）领会意思，正准备表个态。 “总武高的体育祭不对外开放哟。” 白影给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泼了盆冷水：“文化祭倒是会对外开放，家长可以进校参观，但体育祭没有这个条例。” 雪之下父亲正色道：“可以有。” 白影吐槽道：“大叔莫非想临时应聘学校清洁工？倒贴钱那种。” 雪之下父亲：“……” “别胡闹。”雪之下母亲一言定论，“既然没有相应条例，那就算了吧，我相信雪乃能做好。” 雪之下阳乃（雪乃）：“……” 有点小失望。 雪之下雪乃（麻衣）：“嗯。” 白影暂时放下筷子，乐呵呵地说道：“阿姨，勇者是想在你面前出风头啦～” 雪之下母亲疑惑：“出风头？” “阿姨肯定能理解的吧？”白影循循善诱道，“例如以前和大叔读书的时候，大叔在你面前做那种自己觉得很帅气，在你看来多少有点莫名其妙的事情，应该有过这类事情吧？” “我想想……” 雪之下母亲沉吟，认真回忆起来。 淦！你这狗贼！ 雪之下父亲瞪大眼睛，正欲出言打断。 白影先发制人地说道：“雪乃和阳乃肯定也很好奇吧。” 狗贼！把你的称呼给我改回去！ 雪之下父亲额头微鼓，一时没接上话。 “有些好奇。”雪之下阳乃（雪乃）点头道。 为了不暴露交换身体的事情，白君就直呼名字，雪乃可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在叫樱岛麻衣……明明是直呼名字这种亲近的事情，经过白菌一番发酵，就多出微妙古怪的味道。 雪之下雪乃（麻衣）应和道：“确实好奇。” “高中那会儿，有一天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拿着滑板来上学，在一个滑坡上莫名其妙地说要表演滑板……”雪之下母亲回忆道，“具体怎么回事记不太清，人是和滑板一起飞出去的，最后我带他去保健室上药。” 两只女儿向老父亲投去若有若无的吃瓜视线。 雪之下父亲正经地咳嗽一声：“年少轻狂，往事莫提……” “以我观之，大抵是学校里突然流行玩滑板，我曾经也和小伙伴们一起玩溜溜球和陀螺，有趣的玩具在学校很容易风靡起来，尤其是男生之间，但一心求学的阿姨可能并没有注意。”白影推理道，“大叔想必是认为玩滑板非常帅气，苦练之后准备在阿姨面前炫一手，可惜耍帅未半而中道奔殂，阿姨，大叔有没有突然在你面前吟诗作对，或者说一些怪话……” “呵呵呵呵……”雪之下父亲皮笑肉不笑地打断道，“小伙子这么懂，想必也有类似的经历吧？” 白影骄傲道：“我曾经举办过小学生陀螺大赛，想来确实是与大叔相似的经历。” 你说谁小学生呢！我那时候可是高中生！ 玩陀螺？幼稚！ 我都是玩滑板的！ 雪之下父亲心中肆意地怼回去，当然嘴上是不敢说的，大女神还在。 雪之下阳乃（雪乃）觉得父亲可以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经历的事情’……噗。 “阿姨，这就是耍帅出风头。”白影忽然将论证过程拉回论点，“勇者就是想在你面前耍帅，竞选执行委员长，操办体育祭，然后在赛场上拿几个第一名，你夸奖她两句，来点什么‘我女儿有成大事之姿’‘雪乃一生，不弱于人’——乐，剧本已经在心里写好，就等登台演出来，你说是吧？阳乃。” 雪之下阳乃（雪乃）：＃！ “啊嗯……雪乃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没关系，我现在是姐姐的样子。 雪之下阳乃（雪乃）故作镇定道：“母亲以前只会夸奖姐姐，妹妹自然也想得到相同的待遇，却又因为母亲过于强势而无力，总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得到母亲的认可，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变得想要去做一些事情，得到母亲的认可——你说是吧？雪乃。” “咳咳。” 雪之下雪乃（麻衣）略微尴尬地咳嗽一声，神色从容道：“想要给父母一些惊喜和欣慰，这是人之常情，无论是想竞选执行委员长，还是比赛的时候拿第一名，可惜体育祭不对外开放，没办法把风采展现给父亲和母亲，对自己的成就说一句‘也就那样，还不够好’，真是遗憾——你说是吧？父亲。” 你在说什么啊！樱岛演得看上去脸皮很厚啊！ 雪之下阳乃（雪乃）凌乱，有理由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有点遗憾……” 雪之下父亲提议道：“等文化祭的时候，我一定来学校参观！” “我到时候也抽出时间来吧，只要没有意外。” 雪之下母亲沉吟道：“至于让我夸你……我一时也想不出要怎么说，才算得上夸你，此外也有些犹豫和担心，若是以我的认可和褒奖为标准，雪乃无论想做什么，依旧会和以前一样吧？我对你的标准和要求越多越高，总会有某个时候，你厌烦我的态度和干涉，对此感到痛苦，那样不就重蹈覆辙了吗？”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阿姨无需担忧。”白影自信道，“以我观之，勇者还没对被夸产生抗体，尤其是来自你的夸奖和认可。事情也不必想那么复杂，阿姨觉得勇者该鼓励那就鼓励，做得不错那就夸，直率克傲娇，她就是心里缺爱——你说是吧？雪乃。” “是的呢。” 雪之下雪乃（麻衣）笑着回应了一下。 雪之下阳乃（雪乃）：＃！ 你们两个真是—— “雪乃既然是这么想的，那就认真去做好，不要一遇挫折就垂头丧气……” 雪之下母亲说了几句，反应过来又有点像说教，稍微停顿后，言简意赅道：“加油。” 雪之下雪乃（麻衣）笑道：“好的。” 雪之下阳乃（雪乃）：“……” “奇怪？怎么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白影眉头一皱，不解道，“大叔有什么头绪吗？”雪之下父亲莫名其妙，随口道：“这道酸味鱼里当然有醋……” 一家人和和睦睦，能够说上话的家庭晚餐，真是令人欣慰。 就是混了个狗贼有些碍眼。 晚饭完毕之后，雪之下父亲盛情邀请。 “小伙子，我们去道场那边散散步，消消食，你看怎么样？道场里可是有不少好玩的东西，什么太刀、大枪、怀剑之类的真家伙应有尽有……” 还有自己从岳父那里继承下来，祖传的对女婿怀剑。 我一席话语，定让狗贼切腹！ 雪之下父亲的满脸笑容之后，全是刀光剑影。 男人，拒绝不了武器的魅力。 一根木棍就能让十里菜花不留头，更别说满是金属质感，能够出鞘入鞘的真家伙。 “该看的戏已经看完，该吃的米已经吃饱，身为外人就不过多打扰，告辞莫送。” 白影拱手一礼，雪之下父亲正欲强留，只见白影已经一溜烟跑掉，还顺手把门给关上。 tmd！把你和阳乃雪乃的事情给我掰扯清楚！你这狗贼！ 下次再来做客，我要效仿岳丈，直接把怀剑丢你脚下！ …… 晚上，姐妹二人同睡一间卧室。 父母双全的感觉如何？ 雪之下阳乃（雪乃）稍作修饰，将攻击力稍微调低一点：“有父亲的感觉，樱岛已经体验够了吗？” “嗯？”雪之下雪乃（麻衣）整理了一下睡衣，不由笑道，“雪之下很想快一点把身体给换回来吗？” 雪之下阳乃（雪乃）幽幽说道：“比起羡慕姐姐的什么东西，我更担心时间越来越久，自己反而会失去更多东西。” 例如节操，例如风评，例如靠谱…… “雪之下从不在意别人的评价。”雪之下雪乃（麻衣）躺上床，拿着人物设定挡回去，“我演得怎么样应该无所谓，再说我演得也很像吧？” 雪之下阳乃（雪乃）下意识捋捋头发，才发现自己是一头短发，捋不太顺：“如果不添油加醋的话。” “习惯了，黑粉君教我的表演方式，就是努力加戏、抢戏和自创台词。”雪之下雪乃（麻衣）问道，“我接下来的剧本，应该就是竞选执行委员长吧？” “这种时候不要节外生枝……” “如果错过了机会，万一青春期综合征解决，你换回来不就没机会了？” “那就是不可抗力。” “你妈妈都说过‘加油’了哦。” “随你。” 雪之下阳乃（雪乃）轻哼一声回应，坐上床准备睡觉。 “呐呐。”雪之下雪乃（麻衣）抬起手肘，恿捅捅对方，“变成你姐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雪之下阳乃（雪乃）说道：“反正不管外表怎么变，人依旧是那个人。” 要让自己学姐姐的语气和表情…… 说不定能把父亲吓到拨打120。 别扭，不演。 “因为你妈妈居然没夸你？明明你都变成了你姐的样子。” 背后传来调侃的笑声。 噗——！ “樱岛有体验到你想要的父爱吗？看起来好像没有，你对父亲客气过头了。” 雪之下阳乃（雪乃）怼回去。 噗——！ “……睡觉吧。” “嗯，我明天还要早起去东京。” …… 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 周一，宜骂街，忌欢喜。 白影照了一下镜子，镜中人还是那么平平无奇。 唉，又是没有变的一天…… “真是看不起我，难道我不配得青春期综合征？” 对着空气一阵指指点点，空气并没有什么回应。 白影有些遗憾地解决了早餐，背着书包还未出门，门首先响了起来。 精神头不太好的樱岛麻衣（和花），挎着书包，萎靡不振。 “吃了没？” 白影开门就是出门，顺手再关上门。 “吃了……” 樱岛麻衣（和花）闷闷回答。 变成了姐姐，自然要走姐姐的行程，无论是工作还是上学。 “看你这幅样子，昨晚一定没睡好。” “要你管啦。” “霍，区区火柴人，居然敢这个态度和我说话？” 白影按下电梯，冷笑道：“待会儿要我帮忙，记得说请。” “呵。”樱岛麻衣（和花）撇嘴以示不屑，“爬还差不多。” 一言以蔽之，她现在就是个烦字。 大雪之下变成了自己，担心自己风评被害，说不定青春期综合征结束之后，一回头发现自己已经变成‘喜欢动手动脚的暴力女’‘对队友恶作剧之人’，以至于风评被害，烦。 自己变成了姐姐，担心能不能弄好姐姐的行程，她可是有正儿八经的工作，要是没弄好以至于姐姐风评被害，那就是难辞其咎，剖腹谢罪也无法弥补，烦。 “那就是樱岛麻衣？怎么看上去傻乎乎的。” “就是，一点也不友善，耍大牌。” “樱岛学姐，见面不如闻名。” “哇，樱岛麻衣的签名……有点丑。” 电梯里，白影变幻声线，自己和自己议论纷纷。 樱岛麻衣（和花）：“……” 妈耶！忘了模仿一下姐姐的签名！待会儿上学，要是有人找自己要签名怎么办？！ 目光挪向某人，举棋不定。 “震惊！”白影一拍手，惊呼道，“樱岛麻衣竟称雪之下雪乃为姐姐！究竟是大哥的道德滑坡，还是雪之下家的分崩离析……” 樱岛麻衣（和花）哼哼道：“才不会，看着雪之下的脸，我怎么可能一不留神喊姐姐？” 白影狐疑道：“你今天洗脸照镜子的时候，一不留神对着自己喊姐姐了？不会吧？” 樱岛麻衣（和花）：“……当、当然没有！” 白影·丰滨和花甜甜地喊道：“姐姐～” 电梯开门。 樱岛麻衣（和花）一路将白影追杀到总武高校门口，半路猛地想起自己‘当红明星偶像’的人设，连忙克制行为，努力在别人演好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樱岛麻衣。 黑色轿车停在校门口，雪之下雪乃（麻衣）提着书包下车，抬眼就看见怪模怪样的自己，以及绕着自己左右横跳的白影…… 比起交换身体的现在，更担忧换回去之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