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人生,解剖二度(1 / 1)
“感觉很好玩啊!” 千反田爱瑠已经兴冲冲地拉了张椅子坐下,拍着旁边的椅子招手道:“折木同学也来玩吧,白叔还真是厉害啊,轻轻松松就能编出各种故事——不过白叔,你也一起来玩的话,那故事谁编啊?” “当然也是我啦。” 白影潇洒地吹了一下刘海:“别担心,本人虽然身兼裁判和选手,但绝对不会放水和吹黑哨的——大叔别看我,你被翻盘的那神之一手,真是比企谷八幡丢出来的。” 雪之下父亲笑而不语,对白影的好感度前已经加上减号,那不是黑哨?我不信。 比企谷八幡深以为然,那不是黑哨?我才不信,要不是我主动打出配合,部长为了戏剧性进行插手,我能丢出12? 肯定是奸贼(部长)干的! 安洁莉娜端着前台买来的可乐,咬着吸管,目光上抬看着天花板,自己确实没有收到长官的信号,也确实没有对那一次骰子动超能力……但长官肯定用了什么手段!嗯嗯! “你们都着相了。” 白影对此只能摇头,不屑道:“那种情况下,无论比企谷是输是赢,接上后面的剧情都简单得很,无非是大龄小町重回社会岗位,亦或者比企谷含泪与小町诀别关系,避免拖累妹妹,再或者大叔赢了,志得意满时发现自己寿元已尽,终究是比仇人先走一步,从报仇雪恨到抱憾终身,怎么写都有戏剧的美感。” “区区骰子,岂能主导我的戏剧?” 魔鬼! 几人心中狂呼。 雪之下父亲表情凝重。 真是个可怕的奸贼。 曾经我以为大女神是心腹大患,好不容易和大女神谈了恋爱,岳父大人又成为我的心腹大患。努力磨炼本领,终于有底气登门拜访岳父得到认同,转眼间老朋友的儿子叶山隼人又成为心腹大患。叶山隼人自取灭亡之后,我本以为一切都安定了,没想到又冒出比企谷八幡这个心腹大患——没等解决比企谷八幡,究极心腹大患的奸贼又登上舞台! 雪之下父亲揣手观察中。 折木奉太郎是很不想坐下来的:“那个、我去上个厕所……” “嗯嗯!快去快回哦!”千反田爱瑠握拳笑道。 “……” 我能一去不回吗? 折木奉太郎有些头疼,千反田完全没意识到刚才那局游戏里的腥风血雨——看的和谐版属于是。 不过嘛…… 折木奉太郎离开间,回头瞥了眼桌子边隐约有些坐立不安的雪之下姐妹,以及那气势沉稳的雪之下阿姨。 只要白影不把火力倾泻过来,问题就不大,那几位才是重点关照对象。 而且自己的身份卡…… 【或执或悟:青史几名姓,黄沙万里骨。成败转头空,缘何争胜负?沧海浮一粟,无赢也无输。禅坐欲参佛,是执还是悟?】 【你肯定看得懂,但叔叔很来气——游戏开始时记为160格,独行之时,可以选择跳过事件格和抉择格判定,同行时失效。】 折木奉太郎确实看得懂,虽然表面上他的成绩是中游水平,但那是为了不拔高父母期待的选择,他平时就很喜欢读书,以他的文学功底,第一眼就看出了大致含义。 这是两首诗,前四句一首是表达和询问,后四句一首是解答和反问。 我崇尚的灰色节能青春,是偏执,还是领悟? 折木奉太郎想了想,将问题丢到一边。 不去想,就节能,越想越容易陷入对方的圈套。 不如上厕所。 …… …… 由比滨结衣看不懂,隐约感觉身份卡上的诗很重要。 小白做事虽然嘻嘻哈哈,疯疯癫癫,但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正如上次校门口,自己正是努力平静,摒弃被爆破的尴尬羞耻,才搞清楚车祸事件可是误会,主动开口解决误解的连锁。 简单来说——小白鼓捣的东西,一定有他的深意! 但是看不懂啊。 由比滨结衣不由戴上痛苦面具,小白能给我点朴实简单的描述吗?总之要想搞懂这首诗的意思,得找其他人。 小企国语成绩非常好,但直觉告诉我不太合适;小雪已经坐上了刑具、我是说上了游戏桌;优美子的成绩比较良好,但可能不够,这诗的汉字好多啊…… 找小白?小白好像也没空,千反田同学似乎成绩很好,但对方也在等待游戏开始…… 有了! 由比滨结衣看向有点发呆的叶山隼人,凑了过去:“叶山同学,能帮我个忙吗?” “……”叶山隼人稍微一顿,揉着头发笑道,“好啊,什么忙?” 由比滨结衣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小白写的这首诗,我看不太明白,你能讲讲什么意思吗?” 白影的诗? 叶山隼人眼角跳了一下,慎重地看起来,仔细思索了一下后,压低声音。 “喜欢夜晚明月的皎洁光辉,那是月亮反射太阳光。” “人们以秋风落叶表达悲伤寂寥,实际隔海的其他地方正值春天。” “红豆真是表达相思之情的心头血吗?那只是文人墨客用来寄托离别,塑造出的文化认知。” “飞蛾扑火的本质,也不过是飞蛾将人造光误解成月光,出于本能的行动……” 叶山隼人犹豫了一下。由比滨结衣追问道:“那最后一句呢?” “最后一句要综合前面的话语来看——人们抒发情感时,喜欢借用月亮,秋风落叶,红豆,飞蛾扑火等事物来表达,实际上那些事物本身没有感情,是无情之物,偏偏总被人们借用过来,寄托自己的多愁善感。” 叶山隼人补充道:“这首诗有点科学理性,以事物本质来反驳感性思维。能读出劝诫的意思,也能读出讽刺的意思。” 由比滨结衣问道:“那、那从两个角度解读,分别是什么意思?” “从讽刺的角度来说,那就是讽刺自作多情。从劝诫的角度上来说,那就是劝人认清事物本质,不要被自己习以为常的情感所迷惑。”叶山隼人说道,“结合题目一叶障目,劝诫的意味更多一点吧。” 当然,一边讽刺一边劝诫,可能更符合那个人的作风。 叶山隼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等会儿!我是不是给白影当了刀?! 由比滨结衣陷入了沉思。 由比滨结衣抱住了脑袋。 由比滨结衣靠在椅子上,化作苍白的石像。 “……” 叶山隼人感到很抱歉,但他现在也有点乱,对此无能为力。 …… …… 樱岛麻衣只是偶然跟过来,并不认识在场玩家,当然不知道游戏里侧的血腥气息,她隐约感觉开始玩游戏和玩完游戏后的那些人,精神状态的差异比较大,最正常的是那位太长、安心院安洁莉娜,其余人多多少少有些萎靡不振。 有点古怪,就像听到楼上有人开门,却迟迟没听到关门声一样古怪。 白影发出邀请道:“樱岛小姐要不要一起来玩?算上你的话刚好和上局一样也是七个玩家。” “感觉是挺有意思。” 樱岛麻衣沉吟,其实整个游戏挺单调的,玩法上甚至不一定有大富翁好玩,只是这位黑粉先生的主持功底很硬,现编现演一个个前后承接的故事,让观众整体看来不无聊,很有趣。 没有这种旁白演绎的话,那就是谁走了多少步,谁得到多少财富,谁亏损多少财富,谁和谁同行又和谁分开的流水账记录。 从一个演员的角度出发,对方随时可以即兴表演的大心脏和表演开始时的沉浸感,自己都感觉比不上。 什么奇奇怪怪,多才多艺的黑粉? “感觉有意思就别犹豫啦。”白影伸手拿过一张空白卡片,“心动不如行动!go!go!go!” 就让我来探探底,看看你内心深处的黑暗,然后当场引爆——桀桀桀! “你这么热情地邀请我,总让我感觉有点不怀好意。” 樱岛麻衣揣着手,笑眯眯地问道:“万一某位主持人别有用心,编造一些让我尴尬的剧情怎么办?” “樱岛小姐当我什么人呢?我怎么会做那种无聊的事情?” 白影眉头一皱,显得很是不满:“而且这种模棱两可的要求可不行,至少你得说说什么才算尴尬的剧情吧?” “这倒也是。”樱岛麻衣手指托着下巴,开玩笑道,“那我好歹是个大明星,白先生总得意思一下吧?” 白影问道:“如果我现在斥责你利欲熏心,你会不会很尴尬?” 樱岛麻衣微笑道:“不会哦。” 明星的脸皮,果然是套套双向ntr——厚! 当然,作为一个不是黑粉的人,白影适当降低了些许攻击性,总是先把对方忽悠进来,才能名正言顺地进行攻击,于是他伸手摸兜,拿出一张猩红的票卷:“给,你的报酬。” “那个什么猩红剧团的门票?” 樱岛麻衣接过来看了看。 “到时候开场,你可以坐前排,这个报酬厉害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待会儿那一叠门票应该会送给在场所有人吧?” “你就说要不要吧。” “要当然得要。” 樱岛麻衣将门票收起:“其实我对你们的戏剧更感兴趣,排练的时候能让我参观一下吗?” “排练?也行吧,但可能和你想象的排练不太一样。” 排练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樱岛麻衣更来了几分兴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盯…… 雪之下雪乃幽幽注视,樱岛小姐……明星……樱岛麻衣?那家伙不是说当樱岛麻衣的黑粉吗?怎么看上去关系很好的样子?你就是这么当黑粉的? 有点在意,但母亲在旁边,还是尽量装作和白影不熟吧。 雪之下雪乃垂下眼帘,乖巧端坐。 嗯?何故欲言又止,做此犹豫之态? 雪之下母亲尽收眼底,面色不改,心情-1。 感到在意却不主动出击,莫非是想学那位胆小老师死而无汉?真是看着就着急的懦弱孩子,早知道当年就心狠一点,不送雪乃出国留学了…… 但是没关系,我会出手。 雪之下母亲正想开口认识一下樱岛麻衣的时候,折木奉太郎回来了。 “人齐了,那就开始吧!傀影!” 白影停下闲聊,随手将写好的身份卡推给樱岛麻衣,目光示意。 傀影轻轻点头。 “那么人生解剖,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