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会确保你连蹦跶的机会都没有(1 / 1)
第217章我会确保你连蹦跶的机会都没有 “李贵飞,好声好气地跟你讲,你不听是吧,非逼我动手?啊?!” 光线昏暗,耳边有滴答滴答的水溅声。 这是一个不知位于何处的山洞,靠洞壁一侧、一块还算干燥的石地上,散乱着一床破被褥。 李贵飞被捆成一个粽子,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手电筒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使得他脑壳不断扭动,才能勉强睁开眼睛。 “尚水泉,我日你八辈祖宗!把老子绑过来还叫好声好气?!” “哟,伱还有理了你!欠老子的钱拖一个多月,老子绑你怎么了?你特么的今天再不签字,老子……啪!” 一根木棍,猛一挥,招呼在李贵飞身上。 可怜他本身没有二两肉,身体又冻得发僵,硬木敲在皮、骨上,那酸爽可想而知。 “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山洞内鬼哭狼嚎不止,回声四起。 “叫吧,你叫破喉哝也没人听得见。” “啪!呼!唰!” 尚水泉变换各种姿势,一顿疯狂输出,足足折腾半个多钟,贵飞懒汉的嘶喊逐渐演变成呜咽。 “哼!不见棺材不掉泪!早签不就完了。” 尚水泉心头美滋滋,手持一张白纸,打着手电筒逐字逐句欣赏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好生收起。 总算到手了! 想起前一阵去清溪甸讨债时,砖厂外面热火朝天的景象——七八辆拖拉机排队拖砖。 他的心情愈发愉悦。 这摊子顶好的买卖,往后就是他的。 机器制砖,哗啦哗啦,印钞机一样!不比养鱼舒坦百倍? 当然了,早几年他就不单单养鱼了,常年风吹日晒,又脏又累,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这人哪,终究得把心横下来。 心一横,财便来。轻轻松松。 “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烂被窝中,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不是他李贵飞不够坚强,只怪敌人大棒太狠哪! “晚点。” “你个狗日的说话不算话!” 尚水泉懒得鸟他,心都横了,还在乎脸吗? 坦白讲,这事他还在考虑。放这家伙出去,终归有点麻烦…… 洞口处猫着两个放哨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聊啥呢,走啦!” 尚水泉招招手,带着跟他有些年的左膀右臂,抄山上没人走的路,回到下大湾大队。 夜。 尚水泉的胖媳妇儿张罗出一桌好饭,三个大肉菜,肥油滋滋冒。 “来,水泉,这一阵辛苦了,补补。”胖媳妇儿夹给他一块大肥膘子肉。 尚水泉呲了一口小酒,也不抬筷,嘴巴一张。胖媳妇儿白他一眼后,把肥膘子肉送进他嘴里。 “阿凤啊,这肉有多,你给四儿他们送点过去。” “我才不去!美得他们!” 提起这事胖媳妇儿就来气,跟尚水泉告状,说昨天又看到四儿他们煮鱼吃,鱼哪来的?还不是在自家鱼排里捞的,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尚水泉的心思她不懂,好在能吃住她,连唬带哄,使得叫阿凤的胖媳妇儿,用小碗挑出一些瘦肉,来到后屋。 “duang!” 碗往木桌上一撂,一块肉弹出来,掉在脏兮兮的桌面上。 “呐,水泉哥赏你们的。” 屋里一股酸臭,阿凤捂着鼻子,片刻不愿多待。 四儿和春生有件事琢磨一整天了,高低有点下不定决心,这下好了,见她一副喂狗的态度,两人咬咬牙,相视而望。 干了! 不多会,红砖房里传出阿凤惊恐的尖叫,以及尚水泉的惨叫。 李建昆半夜睡在床上,被人吵醒,公社来人,说李贵飞被救出来了! 不仅是他,一家老小全爬起来。 “妈,到凌晨了,天太冷,你这一阵身子又不好,我跟建昆去就行。巧娥,你跟云裳陪着妈,我们去去就回。” 符巧娥和李云裳点头应下。 可玉英婆娘死活不答应,哭喊着要去见她的小老头。 还是李建昆有办法,望向公社派来的小伙,问道:“同志,我爸没事吧?” 对方留意到他的眨眼,“呃…没事,一切都好。” “妈,听见没,别瞎操心,他好不容易回来,你再冻个好歹怎么办?” 李建昆说罢,揉揉李云梦的脑瓜道:“小猴子,妈我可交给你照顾喽。” 李云梦十年人生,何曾受过这种委托? 顿觉一种使命感,亦有种受人重视的振奋,立正站好,“保证完全任务!” 公社小伙的宽慰,再加上她出马,这才搞定玉英婆娘。 二月份凌晨的寒风,说是透骨钢刀都不为过,李建昆坐在二八大杠后座,彪子颠着车,一路来到公社。 公社有个小礼堂,前不久在这里开过全社干部年终总结会。 此时灯火通明,里头阵仗不小,公社主要领导都在,还有不少民兵。 鼻青脸肿的李贵飞坐在一张靠背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红花棉被,只露出脑壳和手,呼哧呼哧招呼一碗菜拌饭。 剩菜剩饭,加上开水一冲,却让他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被关在山洞的这几天,尚水泉虽然有给他吃喝,但每回过来才有,也就是说他吃一顿要顶好几餐。 尚水泉同样在场,毕竟悬赏的内容是要把他抓获才行。 老惨了。 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脸色铁青,裤管上血迹斑斑,双腿被人硬生生敲断。 四儿和春生戳在旁边。 两人有说辞:这家伙是绑架犯,敲断双腿怎么了? 他们大队前不久抓住一个偷鸡的小贼,被村民打个半死,公社不照样没说什么。 两人已经跟李贵飞达成协议,虽说他们受尚水泉指使,也参入了,但并非他们的本意,李贵飞同志非常理解。 敲断尚水泉双腿,一来正是给李贵飞同志解气;二来,两人是怕往后遭报复,尚水泉这家伙有多狠,他俩比谁都清楚。 “诶?建勋建昆,你俩来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看到两个好大儿出现,李贵飞呵呵笑起,但眼神落在李建昆脸上时,又有些闪躲。 见他还能大口吃饭,李建昆暗松口气,踱步来到尚水泉身边,蹲下。 “舒坦了?” 尚水泉:“……” “哟,这腿咋了。”李建昆伸手捏了捏。 “嘶!”豆大汗珠从尚水泉脑门溢出。 公社领导们两眼朝天看,一个绑架犯,折腾得人家一大家子鸡飞狗跳,还散了大财,摸摸……似乎不算过份。 李建昆咧嘴一笑,意外之喜啊! 遂抬头瞅了瞅四儿和春生,两人一脸谄媚,知道这位大概率就是李家二小子,金主爸爸。 “狗杂种!老子迟早要弄死你!” 尚水泉目眦欲裂,冤有头债有主,他固然恨四儿和春生,什么烂话都骂过,但他更明白,一切皆源于眼前这臭小子。 如果不是他天价悬赏,四儿和春生不可能背叛,两人甚至连背叛的勇气都生不出。 “你啊?” 李建昆笑道:“放心,我不会给你那一天的,你也没有。你以为这事完了?不,早着呢,我都打听过,以你犯的事,得牢底坐穿,无期。” 尚水泉双目圆睁,眸子里多出一抹恐惧。 “呐,你现在罪名又多一项,威胁恐吓大学生,扬言要加害未来国家干部,这么多公社领导都听着呢,我寻思明天抽空去趟县里,到相关部门走走,确保你能吃颗花生米。” “你!” 尚水泉惊慌失色,面如死灰,唇角抽搐。 这哪是什么大学生啊? 分明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