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三月攻防战,公覆奔袁营寨(1 / 1)
第241章三月攻防战,公覆奔袁营寨 看着满脸失落、悲痛的刘备,周琦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 说到底,终究还是刘备太过重情重义。 否则按照原本所定下的计策,以张飞为诱饵探听到袁军果真留有伏兵以后,就应该果断引兵撤退。 如此,就算张飞及其麾下八百人折损殆尽,却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怪只怪,刘备、关羽、张飞之间感情实在太过深厚,这才让刘备明知袁军可能设下伏兵的情况下,仍旧义无反顾的引兵前去救援。 说到这里,也不得不赞叹荀攸的智慧,能够利用刘备这个弱点,以张飞为诱饵引君入彀。 “此败非战之过也,玄德公还需振奋精神整军备战,相信经过昨晚一战,袁军必然士气大振。” “接下来,我们会面临非常严峻的守城战。” “郯县若破,城中百姓尽成丧家之犬也!” 刘备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声音略显嘶哑的说道:“多谢大将军救命之恩,哪怕为了不辜负益德,不辜负城中百姓,备亦绝不敢放松警惕。” 果然不出周琦所料。 接下来的时间,袁军对郯县保持着高强度的进攻,仰仗兵力优势几乎昼夜不停猛攻城池。 袁军广造云梯、冲车攻城,周琦以火箭射云梯,梯上人皆烧死,袁军所造数批云梯,全都付之一炬。 周琦又命人以绳连石磨压其冲车,冲车被砸毁,袁军不得存进。 袁绍见寻常攻城之法难以奏效,遂向荀攸问计,荀攸道:“郯县守军仰仗城墙优势,弓弩手可以从高处射击,天然占据射程优势,我军攻城死于弓弩者不计其数。” “大王可命人打造与城墙齐高之井阑,于井阑之下安装轮子,上设弓弩手,则可掩护大军攻城。” 袁绍从其言,遂命人连夜打造了许多井阑,大军攻城之际,这些移动的箭楼给城中守军造成了极大伤亡。 有了井阑之上弓弩手的掩护,登上城墙的袁军士卒也就多了起来,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城墙攻防战,互有死伤。 周琦知晓井阑太过笨重,移动不便,在袁军攻城结束撤兵之际,派出精兵猛将杀出城中,猝不及防之下将所有井阑全部摧毁。 周琦知晓袁绍肯定还会下令打造井阑,为了防备井阑之上弓弩手的射击,急忙令人连夜打造盾牌。 果不其然,袁绍见井阑虽然被毁,却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于是又命人连夜打造。 井阑打造好了以后,袁绍准备故技重施,再度攻城。 有了此前井阑被毁的经验教训,袁绍派出了许多兵马护卫在井阑旁边,只要郯县兵马胆敢出城,袁军仗着兵多将广反而求之不得。 不过这一次,由于城中配备了许多盾牌,井阑的作用大大降低。 反观袁军,又要攀登城墙,又要手持武器,根本腾不出手携带盾牌,自然是伤亡惨重, 荀攸见此计不成,打算采取最笨也是成功率最低的攻城办法,那就是以井阑作为掩护,让袁军士卒携土石泥丸以填沟堑,想要铺上一条直通城墙上面的道路。 这条计策之所以说是最笨且成功率最低的攻城之策,乃是因为耗时日久,必须要有许多兵马才行,而且对方肯定会有所防备,中途亦会有无数人死于乱箭之下。 果不其然,周琦见不能阻止袁军以土石填城墙,乃命人星夜兼程又在城中内筑墙。 袁军付出了惨痛代价,好不容易登上城墙,却发现根本不能建功。 荀攸再次献计,让袁绍一面大张旗鼓攻城,暗地却于城外密林之中挖掘地道,想要派遣奇兵,从地下进入城中。 未曾想,周琦早就有所防备,使用翁听之法探听到了袁军挖掘地道的方向,而后于城内穿地横截之,待地道挖通以后,乃灌水入其中。 袁军进入地道者,皆被溺死。 就这样,袁绍用尽手段强攻郯县百日,郯县却仍旧固若金汤。 随着时间的流逝,处于攻城方的袁军伤亡明显更高,士卒们逐渐露出了疲态以及畏战情绪。 反观城中。 刘备每日巡视城中鼓舞士气,本来还因为此前大败而惶恐不安的郯县百姓,心也逐渐安定了下来,对于袁军的畏惧也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袁绍见郯县久攻不下,再加上大军远征粮草供应逐渐不济,不由心烦意乱。 此次袁绍南征,时间的确太过仓促,积累还不够深厚。 要知道,公孙瓒还活着的时候,袁绍几乎无岁不征,每年所收的粮草几乎都消耗殆尽。 好不容易斩杀公孙瓒大破黑山军,却又要安置将近百万的黑山贼寇,期间也消耗了无数钱粮。 而且曹操让出兖州,袁绍也是大出血,赠送给了曹操许多钱粮。 正是为此,别看袁绍占据五州之地,辖地人口不计其数,实际上能够调动的粮草却没有多少。 现在大军苦战三月有余,补给线又比较长,袁绍也感到有些后继乏力。 最为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天气逐渐变冷。 若不能在暴雪降临之前攻克郯县,等到气温降下来以后,大军出征的成本可就要翻上数倍。 就算准备了足够的衣服被子,也可能会出现许多非战斗减员。 若非迫不得已,袁绍并不愿在冬季发动战争。 就在袁绍心中烦闷,想要撤兵又有些不甘心的时候,却见其长子袁谭,带着一人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袁绍看到长子袁谭,不由眉头微皱,问道:“汝不去军中坐镇,见孤所为何事?” 袁谭作为袁绍的长子,如今更是担任青州刺史之位,既是几个儿子之中战争经验最多之人,也距离徐州最近。 正是为此,袁绍攻打徐州之际,才将袁谭带了过来。 只不过,袁绍终究还是更加喜爱自己的三子袁尚。 甚至于,袁绍为了以后顺理成章将位置传给袁尚,还打算将其过继给亡兄袁基。 由此也能看出,袁绍究竟有多么偏心了。 按理来讲,就算要给自己的亡兄过继子嗣,也应该过继庶子或者幼子才对。 袁绍却反其道而行,直接把长子过继给了袁基,这是袁绍碍于袁谭功绩,且身为长子的身份,才故意如此行事。 现在袁术不是将袁绍从汝南袁氏除名吗? 袁基作为袁绍与袁术的兄长,也是袁逢的嫡长子,其实才真正拥有汝南袁氏的继承权。 可惜在袁绍起兵讨伐董卓之际,袁基以及许多袁氏族人都被董卓所杀。 袁绍作为过继给袁逢的袁氏庶子,身份地位自然比不上袁术,这才被其处处拿捏。 现如今,袁绍将自己的长子过继给亡兄袁基,既能令其成为汝南袁氏合法的继承人,亦能避免袁谭与袁尚争夺继承权,可以说是两全其美之策。 如此,袁绍既能重新合理合法的掌控汝南袁氏,又能解除自己的后顾之忧,何乐而不为? 袁谭看到自己父亲脸色,知晓其这段时间因为攻城不顺才会如此,当即笑道:“父亲且看孩儿把谁带来了?” 袁绍抬头看向跟在袁谭身旁的壮汉,不由眉头微皱,道:“此乃何人?” 袁谭倒也不敢卖关子,急忙说道:“此乃孙文台旧部,零陵黄公覆是也,现在乃是孙文台之子孙伯符麾下将领。” 袁绍神情微动,道:“孙伯符不是投靠刘玄德了么,黄公覆为何会出现在我军中?” 袁谭道:“其中缘由,且让黄将军亲自告知父亲。” 黄盖看到袁绍将目光投来,当即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而后转过身去。 袁绍抬头望去,却见黄盖后背布满了鞭痕,虽然已经上过药,却仍旧鲜血淋漓。 袁绍吃惊的问道:“这些伤从何而来?” 黄盖闻言,不由悲从心来,穿上衣服以后匍匐于地,恨声道:“此前少将军以为刘备为英雄,再加上故主孙将军被袁术所害,因此才带着我等投奔徐州。” “未曾想,我等自投刘备以后,就不得重用。” “最让吾等不忿之事,乃刘备与害死了孙将军的袁术沆瀣一气,此举让少将军与吾等皆心生不满。” “此前吾只是喝多了酒议论了刘备几句,言其自不量力,贸然抵挡大王麾下天兵,以致损兵折将,就连其亲如手足的三弟张飞,亦是战死沙场。” “未曾想,这番话传入刘备耳中,引得对方勃然大怒,就让人把我打成如此模样。” “若非少将军再三求情,吾恐怕已经让刘备下令打死了。” 说到这里,黄盖脸上愤恨之色更浓,说道:“少将军与吾等孙将军旧部,知晓刘备乃乱臣贼子,皆愿投于赵王麾下,还请大王接纳。” 听到这里,袁绍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急忙上前扶起了黄盖,而后转头对着袁谭斥责道:“公覆受了如此重之伤,汝为何还不将军中最好的军医请来?” 袁绍知晓刘备性格,若说起无故下令鞭打部将,袁绍却是不信。 只不过,张飞算得上是刘备逆鳞,黄盖不凑巧正好触了刘备霉头。 更何况,城中守军守城压力本就很大,如果此时有人妖言惑众乱了军心,纵然换做袁绍也绝对不能容忍。 因此,袁绍倒也没有起疑。 袁谭闻言大喜,知晓自己这次把人带来没错,急忙出去传唤军医去了。 袁绍扶着黄盖坐下来,感叹道:“昔日孤与孙文台神交已久,敬重其乃当世豪杰,只是苦于彼为袁术所惑,因此与孤始终处于敌对方。” “孤得知孙文台被袁术所害,不知神伤了多久。” “今日得见其旧部,自然心中喜悦。” “其子孙伯符亦算孤子侄,彼若愿率众来投,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黄盖感动的涕泪横流,再次拜道:“大王厚恩,吾等愿以死相报。” 袁绍却是笑道:“何须以死相报,只要孙伯符愿意率领其部,打开城门助孤拿下郯县,即是大功一件。” “彼时,孤必然上奏天子,表尔等为此战首功!” 黄盖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刘备既非明主,又不能为故主报仇,吾等自然愿弃暗投明,为大王效死!” 就在此时,袁谭已经带着军中最好的军医过来了。 袁绍先让军医给黄盖治伤,自己却是急忙召来了麾下文武,将孙策欲率麾下将士投降之事尽数道来。 众人闻言,面色各异 绝大多数人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是欢欣鼓舞。 袁军猛攻郯县数月而不克,已经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这个时候孙策率众投降,只能说天佑袁绍。 一旦孙策打开城门,迎接袁军入城,周、刘联军必然溃败,袁绍至不济也能打下整个徐州。 众人之中,唯有沮授、荀攸面露沉思之色。 特别是荀攸,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正在思索问题。 “孙策率众投效,真是天佑大王,可喜可贺!” 逢纪、审配等人尽皆出言恭贺,袁绍捋着胡须,眼睛微微眯起,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容。 只不过,当袁绍看到沉默不语的沮授,以及皱眉苦思的荀攸以后,却是心中一个咯噔,对着他们问道:“你二人为何不发一语?” 沮授、荀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沮授率先开口,道:“大王还需谨慎行事,请容许末将前去探探黄公覆口风,以防有诈。” 荀攸亦是说道:“孙策早不投降晚不投降,偏偏在吾等进退维谷,急需一股打破僵局的力量之际投降,也未免有些太过巧合了。” “沮将军所言不错,的确应该好生审查一下黄公覆。” 袁绍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太高兴,可是出于对二人智谋的信任,终究还是决定从其言。 就这样,袁绍等人躲于屏风之后,沮授、荀攸召来了黄盖,轮番与之谈话,询问了许多有关城中的军情,黄盖都是一五一十尽数告知。 哪怕二人言语之中挖了许多陷阱,黄盖却始终对答如流,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询问完了以后,袁绍先是让人把黄盖待下去休息,而后看向两人,笑道:“如何,可看出了哪里不对?” 沮授、荀攸对视一眼,道:“观其愤慨不似作伪,身上之伤也颇为严重,言语之间亦无漏洞,应该是真欲投降无疑。” 标题多了个寨,不对称,作家改不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