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問話(1 / 1)
吳晨上下打量梁寬,精瘦的身材,花白的胡須,略有些駝背,看著年紀得有五六十了。 “你認得曹炳德吧?”吳晨開口問道。 梁寬先是一愣,隨即答道:“自然認得。” “你覺得,他因何而死?” “呃……不知。” “這個地方你可曾來過?”吳晨又問。 “出事之后今日是第一次來。” “你怎知五百兵士在此遇害?” “有衙役曾跟著縣令來過,親眼得見五百兵士倒于此處。” “哦?將衙役叫來,我有話問。” 梁寬轉身朝幾名衙役招手,那幾名衙役趕忙跑了過來。 “他們當日都曾跟隨陳縣令到過此處的。”梁寬介紹道。 “你們可認得李五?”吳晨問。 “認得。”幾人異口同聲。 “李五當日可是跟著你們一同來到此處的?” “是。” “你們當中誰發現了還活著的兵士?” “額……,當時,后來……”幾人猶豫了起來。 “先說當時。” 一名衙役說:“當時跟著陳縣令來了的有四五十人,我們都被嚇蒙了,根本不敢上前查驗,可又不能不查驗,所以便……簡單的看了看。” “當時沒人說什么?” “當時都嚇蒙了,只想著趕快離開此處,隨后便是在旁邊挖坑,我們差點累死,才將五百兵士掩埋。” “當日便掩埋了?” “是。” “后來呢?” “后來回到衙門里,李五才說他查驗時,發現兩名兵士還有氣兒……” “是你們剛回到衙門他便說了,還是過了一段時間才說的?” 幾人想了想,一人說:“剛回到衙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我們著急吃飯,我記得好像是飯后說的。” 剩下幾人連連點頭。 吳晨點點頭,又問:“是有附近村民先發現的,然后去縣衙報案,你們才來的對嗎?” 幾人又點頭。 “你可知這位村民現下在何處?” “聽說前幾日被嚇死了。”一名衙役答。 “聽誰說的?”吳晨眉頭一皺。 幾人相互看了看,一人說:“都這么說,我們也記不得是聽誰說的。” “你們可知這報案的村民家住何處?” 幾人看向梁寬,梁寬忙上前一步說:“曾有記錄,出來前我還特意看了一下,吳公事若是想找他家人詢問,我可帶路。” 吳晨贊許的點了點頭,說:“等一下去,我先查看下周圍。” “不如我讓衙役前去將他家人帶來,也可節省時間。”梁寬說。 吳晨點點頭,梁寬便去安排了。 吳晨抬頭望了望山,又轉頭看了看來時的路,一面高山,一面是平原,五百人護送五色玉石,著實沒必要圍著山走,可現場卻緊挨著山腳。 五百人的隊伍,還都是騎兵,走在官道上必然引人注目,有人中午在山邊看到隊伍,可轉日早晨整支隊伍卻離奇的死在山腳下,按時間推算,他們理應穿過老界山走到山東面去了才對。 這也是陳武昭覺得是陰兵劫道的一個原因。 吳晨正四處看著,高二和許大走過來,高二問:“你剛才問的那些問題,回去問李五不是一樣?他眼下被咱們關押著,還敢說謊不成?” “大多數人都心存僥幸,我不了解清楚,即便是問了,又怎敢信?”吳晨說。 許大忙問:“那位給陳武昭出主意的幕僚,死的蹊蹺,我想不明白為何會殺他?我的意思是,他只需咬死了就是覺得陰兵所為,你也不能把他如何了,至少暫時不會如何。” 吳晨挑了挑眉說:“是啊,他們為何如此著急動手呢?汪林不過是出了個主意,他心虛什么?且昨日早早便想逃,我還沒顯出本事呢。” 高二說:“要我說,他必定是還有別的臟事怕被查到……” “林都知來了有幾日了吧?汪林為何不跑?偏要等我來了才走?”吳晨問。 “你……聲名已經遠播了?”高二問。 “哼!有心人都在忙著那些大車上的東西,誰有工夫理會我?除了鬼魈幫,誰會認得我?” 許大問:“這不會又是鬼魈幫的手筆吧?” 吳晨笑了笑說: “那鬼魈幫可遠比咱們之前想的還要龐大,安平縣山坳中的東西是鬼魈幫勢在必得的,他們知道將來是無法再在興國混了,必定傾巢而出,五色玉石案發生在二十天之前,也就是說當時咱們與鬼魈幫爭奪最激烈,也是馬上看到結果的時候,他們還有心情在這邊布局……當然,這也說不準,或許五色玉石對他們很重要。” 高二說:“我是真不知道一塊兒石頭能有什么用。” 吳晨聳了聳肩說:“先要有蛛絲馬跡,我才可推斷,等一下村民過來,我問些問題,然后挖開一角看看是不是尸骨還在,之后咱們上山看看。” “上山看什么?”許大問。 “隨便看看,不是說很多修行的人都往這座山跑嗎?既然如此有靈氣的山,又怎會有陰兵飄在四周?” 高二忙說:“還真是,此山若是有仙氣護著,陰兵躲還來不及呢!” 吳晨笑道:“你看,幕后之人這招還是有用的,只要說出來,咱們便會不自覺的往這上面想。” 吳成剛說完,梁寬帶著一位婦人和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這兩位都是那位報案村民張才的家人。”梁寬走到吳晨身前介紹道。 二人向吳晨行禮,吳晨背起手,挺了挺腰身問:“張才死時,你們可在身邊?” 二人搖頭,那婦人說:“他上山打獵,久久未歸,我只得勞煩小叔上山找尋,小叔很快回來,還背著孩子他爹,說是發現時已沒了氣息。” 吳晨又問那年輕人:“你與兄長住在一處?” 年輕人點頭。 “你見到你兄長的時候,他已經死在路邊了?” “是。” “身故之地離村子不遠?” “是。” “他身上可有傷?” “沒有,只是,只是死不瞑目。” “且面帶驚恐?” “是。” “你找到兄長的時候是白天還是夜晚?” “黃昏。” 吳晨點點頭,問那婦人:“如今家中日子可還過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