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昏迷不醒(1 / 1)
許大將卷宗上的內容撿重要的說給吳晨聽,吳晨仔細聽完,說:“曹家的滅門案確實蹊蹺,但并非陳武昭指使人做的。” “你憑何這么說?” 吳晨也沒注意這話是出自誰的口中,便答道: “若是陳武昭指使,曹家兄弟出不了城門,且不會人數對了,尸體不夠,這不是一件小事,事先必定需要謀劃,為確保曹家人都在,怎會無人監視?更不可能漏掉兩具尸體。” “若是他本就是這么謀劃的,想分開謀害,等事后再將城外尸體偷偷運回來,只是沒想到趕上了五色玉石案……” “你說對了一半,兇犯確實想要分開殺,或許是擔心曹家兄弟在家難成事,特意將曹家兄弟支走,但卻不會是陳武昭所為,兇手需要極其了解曹家,尤其是了解曹家的作息,且參與的人不會少,以陳武昭的本事,他沒能力管住這么多人的嘴,這是其一……” 高二和許大相互看了一眼,高二瞪大眼睛問:“你跟誰說話呢?我們倆沒出聲啊。” 吳晨‘嗯?’了一聲,抬頭朝屋內四處看去,便看到曹康飄在角落,長發遮面。 吳晨皺眉道:“你再沒事飄出來,我便不再理會這個案子,由得陳武昭自行上報!” 高二趕忙挪動椅子,挨著許大坐下,然后小心的問:“大白天的,你也能看到?” 吳晨看著曹康隱于墻內,這才朝高二擺了擺手說:“無妨,別管白天黑夜,你們看不到,不用怕。” 高二又問:“有沒有可能,突然某一天,我們也能看到?” 吳晨想了想說:“應該不會,若是能看到,你們早便看到了。” “你是說……”高二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周圍全是?” “那倒不至于,他們有他們的去處,會留下也是不得已,不說這些,咱們先用飯,然后去縣衙審審曹炳善。” 許大不解的問:“司尊讓你來查五色玉石案,你為何這般看重曹家滅門案?” 吳晨看向門口,等著來人送飯,口中解釋道: “不管什么案子,只要發現有問題,都要查,現下曹家滅門案看著容易些,那便順手先解決了,五色玉石案……有人想故弄玄虛,那便讓他再演一會兒!宋提刑何時能到?” 高二說:“不好說,最快也得三四日,也有可能身上有差事來不了,你最好能有這個打算。” “那不行,這兩個案子都需要宋提刑,你們跟司尊說,宋提刑來也得來,本來也得來!” 高二和許大對視了一眼,許大對高二說:“換個說法,意思一樣便可。” 高二點頭。 吳晨又問:“曹家人的尸骨你們親眼見到了?” “見到了,如今過去二十多天,已辨不出男女,但數目不會錯……”說到這,高二突然想到吳晨有這個本事,忙又說:“當我沒說。” 吳晨發了一會兒呆,飯來了。 …… 三人用過飯,帶著幾名邏卒騎馬到了縣衙。 迎接他們的是陽安縣縣尉郭軒,說是陳武昭身體抱恙,實在起不來身。 吳晨不理會這些,直接去了牢房,見到了奄奄一息的曹炳善。 曹炳善勉強算是活著,卻是昏迷不醒,下一秒是否還有氣兒都說不準。 吳晨惱了,他問郭軒:“曹炳善這個樣子幾日了?可有請大夫看診?” 郭軒擦了擦額頭上得汗,剛要將事先想好的說辭說出,吳晨已轉頭命邏卒去請大夫,然后面無表情的看向郭軒說:“既然審不了他,那便審審你!” 郭軒嚇得小腿肚子轉筋,又不得不領著吳晨他們去了縣衙后廳。 一路上郭軒都在想陳武昭的話:不用擔心曹家的案子,我已與那皇城探事司的干辦公事說明,他自會高抬貴手,只是眼下那五色玉石案,咱們怕是被人當成了棋子。 郭軒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吳晨的臉色,就這個臉色,怎么看也不像是會高抬貴手的,那曹炳善必須得死,業內人士理應都明白才對,可這位顯然是看到曹炳善奄奄一息之后才變了臉,莫非陳縣令誤會了? 待吳晨幾人到了后廳,吳晨坐在上首位之后,高二和許大自覺的分立身后兩旁。郭軒忐忑的站在廳中,聽到的第一句話,便知道陳縣令不僅誤會了,而且誤會頗深。 吳晨沉著臉說:“若是曹炳善不能活下來,你們,便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郭軒趕忙躬身試探性的問道:“吳公事是否有所誤會?” “誤會?你們是如何認定殺害曹家上下十七口的是曹炳善?卷宗中說曹炳善親口承認毒殺了曹家全家,可曹勇,曹康兩兄弟當時并不在家,人呢?尸骨呢?卷宗中還說曹炳善上午到了兄長家,便直奔廚房,親手將買來的砒霜倒入米面之中,怎么曹家下人跟主人同時用飯嗎?吃的也是一樣的?然后同時死去?你們寫下卷宗的時候,便沒想過如此漏洞百出,不能自圓其說的卷宗上報之后,會有人不畏權勢說句公道話?” 郭軒傻愣愣的看著吳晨,不知如何作答。 吳晨又說:“我便在這里等著,等一下大夫到了,你親自陪著看診,看著曹炳善用藥,你記住曹炳善若是死了,你和陳武昭便都進去待著,等著官家發落!” 郭軒顫抖著雙腿匆忙離開后廳。 高二和許大坐到椅子上,高二納悶的問:“這還不明顯是縣令陳武昭伙同縣尉郭軒殺了曹家滿門嗎?” 吳晨卻探身低聲問:“我這樣做算不算是僭越?從品級上論,我與他們誰官大?” 許大笑問:“你做都做了,現下才想起來問合不合適,是不是有點晚?” 高二說: “你沒事便說我們無腦,你有腦子?你有腦子怎不想一想,這些官員哪個不是奸猾的狐貍,別說你品級沒比他們高多少,便是真的高了許多,只要不是直屬的上司,他們也未必會怕了你,可如今他們見你便渾身篩糠,懼的不是你,是咱們皇城司,咱們皇城司想查誰,便是官家想查誰,誰能攔得住?!” 吳晨坐直了身子,底氣足了一些。 高二又說:“只看縣令和縣尉的模樣,他們怕是難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