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難辦的案子(三)一更(1 / 1)
很快,一家三口都被綁了。 吳晨看著婦人嚇得有些呆傻的臉說:“你欺辱她的時候,沒想到有今日?帶路吧。” 這三人哪里走得動,雙腿早就不聽使喚,只憑衙役推搡,可衙役又不知道后山的路,往哪推? 這時村里有人聽到動靜,紛紛走出茅舍,有膽大的自告奮勇上前帶路,家里人勸阻,那人說:“我又沒做虧心事,怕什么?” 這話一說,新婦婆家的三人更是走不動了。 …… 衙役們舉著火把推搡著三個被捆綁的人,跟著帶路的村民走在前面,吳晨他們走在后面,那三人幾次摔倒在地都被衙役拎起來,推著繼續朝前走。 村民們原本沒想跟著,有一個人跟著,便有了第二個,最后著實跟來了不少。 一直隊伍浩浩蕩蕩的趁著月黑風高走向后山。 吳晨的心情很矛盾,他想抬頭四處看一看,或許沿途還能發現客戶,但是腦袋始終低垂著看著腳下的路,怎么勸說也不行。 終于走到后山一處岔路,帶路的人便不肯往前走了,只是指了指左手邊說:“再往前走一些,便到了。” 吳晨松了一口氣,他扭頭找宋羽,找了一圈才發現宋羽躲在村民身后,這也是多虧了有不少村民跟在后面,要不然他也不敢走在后面。 吳晨搖了搖頭,看了眼大頭說:“你要個火把照著路,別崴了腳,平姑,你待在這。” “我不怕!”平姑接過一名衙役手中的火把,說:“走,我給你們照著路。” 吳晨倒是沒再多勸,想著反正大頭和平姑也看不到,便深吸了一口氣帶著二人朝左邊的岔路走去、 陳南竹一直心懷愧疚,在找機會報恩,時刻想著護著吳晨,吳晨心里明白。 大頭有點怕,他緊緊的跟著吳晨,腦袋垂得很低。 沿著岔路的小道走了也就二十多米,吳晨便不走了,他看到了飄在半空中的新婦,借著火把的余光可見新婦長發遮面飄忽不定,吳晨忍不住還是渾身一激靈,若是再配上些恐怖的背景音樂,便更完美了。 吳晨不知新婦是背對著他,還是長發遮住了臉,他勇敢的低頭問道:“你想如何懲治他們才覺得解氣?才肯放下執念離開?” 吳晨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任何動靜,便下意識的抬頭,好巧不巧,偏趕上新婦抖了抖,長發竟是朝兩邊散去,露出一張蒼白的人臉和耷拉在外的長舌。 吳晨盡管已經做好了各種心理建設,還是被狠狠嚇了一跳,他趕緊看向地面。 吳晨心中暗忖:這種事別管經歷多少次,還是會害怕,最主要的一點,他們姿態萬千,面容身姿沒有重復的,想練就習慣成自然都不行。 新婦忙說:“嚇到你了吧?我沒想到你能看到我,我,我將頭遮上,你莫怕。” 吳晨嘆了一口氣說:“我知你心中萬般委屈和不甘,所以今日我特意將這三人帶來,除了要了他們的性命,你說如何解氣,我便如何做。” “你,你為何幫我?”新婦怯生生的問。 吳晨嘆了口氣,慢慢抬起頭,新婦果然用長發遮住了臉。 “你本性良善溫順,奈何命苦嫁到這戶黑了心腸的人家,這一世你已經受夠了苦,盡快轉世投胎,或許來生能順遂些。” 新婦嚶嚶哭泣,聲音恐怖至極,聽得吳晨汗毛全都豎起來了,他想找人分享一下,可扭頭一看,大頭將大頭埋在他的肩膀,陳南竹舉著火把四處張望,吳晨只能獨享。 “莫哭,莫哭!只說如何能讓你覺得解氣……” “他們平日里若只是打罵,不給飯吃,我也能忍,可,可他們不該,不該……”新婦說著突然飄向人群,吳晨趕忙轉身跟上。 大頭嚇了一跳,跟著跑了幾步問:“為何換地方?她急了?” 吳晨沒理大頭,看著新婦停在半路,伸出枯臂指向癱倒在地的小叔子,吳晨頓時便明白了,他不可置信的問:“只為了生孩子?” 新婦的情緒很激動,忽的一下飄到吳晨面前,吳晨連退三步,要不是陳南竹抓住他,他便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新婦知道嚇到了吳晨,便又飄到一旁陰暗處,聲音悲切的說:“我雖未讀過書,但也知羞恥,他們,他們……” 新婦又嚶嚶哭了起來,這次的哭聲讓吳晨怒火中燒。 只見吳晨氣哼哼的走到癱倒在地的三口人面前,吳晨咬著牙問那夫婦: “你們娶新婦是給誰娶的?只想著傳宗接代,便不將新婦當人,哥哥不行便讓弟弟來,若是再不行,你們還會讓誰上?孩子生下來是該喊你長子叫爹還是大伯亦或是哥?” 三口人同時渾身一激靈,那婦人的幺子看著也就是十五六歲,竟是嚇得朝娘親身后躲了躲,口中還在嘟囔:“我家花銀子娶回來的,自然……” 吳晨內心的憤怒再也抑制不住,抬腿便朝那幼子踹去! 眾人借著衙役們手中的火把,看到一物伴隨一聲慘叫飛了出去,飛哪了可就看不清了,且眾人根本沒有看清是什么東西飛了出去,只癱坐在一旁的夫婦二人看到了,二人張著大嘴想喊,扭頭看看黑暗之處,又看了看剛剛幺子所坐之地,反復幾次,也未能喊出聲來。 吳晨忘了他現下身上的力氣,莫說惱怒之下的力道本就不輕,他便是輕輕一腳,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眼見一腳把人踹飛,吳晨自己也表示了一下驚訝,沒控制住的喊了一句:“唉呀媽!” 大頭瞪大眼睛問:“他是怕遭受刑法,自己……飛了?” 陳南竹張著嘴看了看吳晨,又看了看前面的一片黑暗,突然高聲道:“新婦生前被婆家兄弟倆欺負,如今報復完兄長,又教訓了幼弟,新婦也能瞑目了。” 陳南竹喊完,眾人一下子便都想通了。 連那夫婦二人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婦人哭喊著‘命苦’,陳南竹伸手就是一巴掌,她是怕吳晨一激動又是一腳,再飛出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