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再想(1 / 1)
“吱……” 周家沉重的木门又发出了响声,周文忠打着酒嗝,叼着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马桂红打着招呼说道:“当家的回来了。” “嗯。” 周文忠倚着门框勾了勾手指说道:“老周!你给我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的衣服我给你了,全是按你要求买的。” “嗝……行啊你老周,敢跟我耍阴招!玩儿这套里格楞是吧?” “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光棍!我可告诉你……” “敢背后阴我一刀,替我报名下乡,我连想都不用想,等我下了乡,回头肯定得因为抢水坝、抢水井打起来,弄不好我就得死在乡下。好好好!这么玩儿是吧?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嚼了两口咽肚子里去了。” 周文忠说罢后,“砰!”一脚踹开周德明卧室的木门。 “妈!妈!” “爸您赶紧过来!老大要动手打我!” “打你?我今天给你开开荤。” “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家里的!快拦住他!快呀!” 周德明瞬间回过神来,他刚才看见了周文忠手里的刀。 赶紧冲过去抱住周文忠的腰,右脚踩在门框上,试图用这种反作用力,防止周文忠进入卧室伤害周文信和周文秀俩人。 “啊!” 周德明嘴里喊了一声,赶紧捂住突突冒血的左小臂。 “本来没什么事儿,我都懒得搭理你们。非得自己觉得自己是盘菜,非要跳出来跟我掰掰腕子。你觉得我用得着跟你们这些人玩儿脑子吗?” 屋外传来了住户的敲门声:“咚咚咚咚……老周!老周你们家没事吧?” 周文忠手里握着刀看向周德明,往堂屋门口歪了歪头。 “没……我家里没事儿。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儿瞎叫唤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周文忠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准备再次往卧室里走去。 “别!这事儿我认了!” “不是你承认了!这本身就是你干的事儿,还有易中海、刘海忠和阎埠贵都是你的帮凶。” 周德明站在原地,手臂上的疼痛使他说不出话来。 “我亲爱的弟弟,哥哥来找你玩儿了。我可以大半岁下乡,你也可以大2岁嘛。只要你辍了学,不就可以跟着哥哥一起下乡去了吗?咱们俩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慢慢玩儿。” “别别!周文忠同志,我认栽了。是我偷偷给你报的名,是我给三位管事大爷家里送了点东西,让他们在街道办人员面前说两句话。把你今年下乡的事儿给钉死喽。是我干的。” “你看看,你早这么说不就结了。” 周文忠走到周德明面前,一个箭步冲过去,左手快速捂着他的嘴,右手对着他的左大腿外侧捅了两刀。 “呜……呜…” “家里的!” 马桂红站在卧室门口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吓得脸色苍白。 “我能怪你吗?你说对不对?” “噗。” 周文忠又捅了周德明一刀,抽出小刀在周德明衣服上蹭了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周德明哆嗦着身体喘着粗气,连忙摇头。 “诶!这才对嘛。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 周文忠跑进卧室里,一把抓住周文信的头发,把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的周文信拖了出来,丢在堂屋里。手里的刀子一下下的敲在他的天灵盖上。 “老周,你这事儿做的不讲究啊!” “啊,是是。全怪我,你别把气撒在他们身上,都冲我来。都冲着我来。” “这才对嘛!认错就应该有个认错的态度。我看你的裤子都被血给沁透了。说说,怎么受的伤?毕竟等会儿你还得去医院包扎伤口呢,大夫照例也得过问过问。” “我……我切菜时被菜刀给伤了。” “哈哈。啪!” 周文忠一巴掌甩在周文信的脸上。 “划伤的伤口是这么回事儿吗?再想!” “是我路上被人打劫了。” “啪!再想!” “我,我…是我…是我…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周文忠捋着周文信的头发说道:“记清楚喽,你是半夜口渴想喝水,但是没开灯不小心碰碎了大瓷碗。脚下的地面很湿,一下子就摔倒了,腿上被瓷片给扎伤的。又左臂撑着地想站起身,所以又被扎了一次。后来打开了灯,先把碎瓷片拔了出来,简单清理了一下伤口,把身上的瓷器渣子都弄出来了。看血止不住才来的医院。有邻居听见你的声音过来询问情况,你怕丢人,所以才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记住了!” “嗯。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嘛!那你还愣什么?赶紧去医院吧。” 周德明咽了口吐沫瞅着周文信,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家里有我照顾,你还不放心吗?别让我说第二次。” “我知道了。” 周文忠看着他一撅一拐的走出家门,顺手关上门,支起顶门杠。其余3人赶紧跑回卧室里。 “没劲。一点也经不住事儿。还有阎埠贵这个杂碎,上次爷爷因为分家协议,还给了你1块钱呢,这次不帮我也就算了,还敢撤我的梯子!行,我就先拿你开开刀。 阎埠贵呀阎埠贵,你以为你隐藏的这么深,我不知道你的底子吗?小业主吗?屁!解放前只要是做生意,但是不聘用外人作为劳工的统称为小业主,何大清他爹卖包子是小业主,人家开药铺的也可以是小业主,这里头的水分太大了。 整个四合院100多号人,第一个买自行车的是你,第一个买收音机和电视机的也是你。1981年的时候,京城人均工资才30块钱。你就能直接甩给阎解成1万块钱开饭店。整天装着穷酸样立人设,你瞒得过别人,骗不过我! 要不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易中海和刘海忠也不能落下,时不待我啊!” 周文忠点上一根烟,拉开板凳坐在餐桌前,掏出了铅笔和写字本。 提笔写道:实名举报信 我易中海在知情和自愿的情况下,实名举报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管事三大爷(联络员)阎埠贵。 阎埠贵身为新社会的小学教师(红星小学5年级数学老师),不想着为国家建设出力,不想着发光发热创造自己的价值。多年以来多次趁着春节写对联之际,向住户们索要花生、瓜子、香烟、粮票等钱财。 一:阎埠贵索贿。 有些住户或者邻居的子女在红星小学上学,碍于阎埠贵明里暗里的威胁,只能向其低头并且给予钱财。 二:阎埠贵投机倒把,破坏国家统购统销政策。 瓜子、花生、粮票属于计划经济下的产物,阎埠贵身为一个新社会有知识、有文化的教师,多次在春节期间,携带此类物资前往左家庄等地,换取白薯等粗粮。 三:阎埠贵破坏国家经济建设计划。 卖对联本是国家给予无业人员或残障人士的惠民政策,阎埠贵身为有工作的人员,多次借着卖对联之际,扰乱市场经济,并且不向国家缴纳应有税款,同时又占领市场份额。 四:阎埠贵乱搞男女关系。 我曾亲眼见过阎埠贵趁着刘海忠在工厂加班期间,多次在地窖里与刘海忠爱人乱搞男女关系,有一次我受到阎埠贵的威胁毒打,只能默不作声。 五:阎埠贵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敌特份子。 在1953年第一次人口普查之时,阎埠贵帮助后院聋老太太宣扬其拥军的虚假消息,据我多年的观察,聋老太太并未有过子女牺牲的消息。京城是和平解放,聋老太太压根没有任何机会给我军送鞋。 并且聋老太太家中没有光荣牌和烈士证明。阎埠贵更是多次愚弄四合院住户,宣扬聋老太太是四合院的老祖宗。希望组织上能重新审核聋老太太的身份信息,避免资产阶级大家长的毒焰愈演愈烈。 本人易中海承诺以上所述全部属实。如有不实情况,本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把你们一勺给烩喽,看你们谁先死。我周文忠可不是君子。正所谓小人报仇不隔夜,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嘿嘿嘿……” 本就在主卧里抱作一团的三人,听到堂屋里的笑声之后抱的更紧了。 周文忠一番冷笑之后,丢掉手指缝中已经熄灭的烟头,把写字本折叠起来收在空间里,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了1个多钟头。 “是这家吗?” “是。”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咚咚咚咚……” 周文忠打开了堂屋大门,鼻子就闻到了一股药味。眼前一位40岁左右的窝脖搀扶着周德明回家了。 “到家了就行。这么晚还不消停,我也不管你多要,给个2毛钱就行了。” 周德明把全身重心放在右腿上,倚着门框单腿站立,从兜里摸出2毛钱递了过去。 “你在家好好歇着吧,走了。” 周文忠轻轻关上了门,周德明忍着疼痛走到主卧里问了两句。 “现在该谈谈咱们俩的事儿了。” 周德明立马从兜里哗哗的往外掏。 “家里所有的钱和票都在这儿了。” “呵~懂事。” 周文忠数了两遍,一共是87块2毛7分钱,还有马桂红下午领取的67斤粮票。 “给你们留2块多钱就够了。这个家一天天的,还不够你造孽呢,记住喽!你还欠我15块钱。这些粮票我没收了,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找周文信单独聊聊。” “没有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你看这事儿?” “那就看你的意思呗,你想玩儿我就陪着你玩。就怕你输不起。” “不玩了,不玩了。那个……我先回屋去了。你也早点歇着。” “哼哼~” 周文忠把钱票装进裤兜里,转身回自己屋里,替换上一块新煤球,枕着双手闭上了眼睛睡觉! 这一夜,周文忠梦见自己坐在后世的课堂上,眼前就是自己的政治老师。 外表年轻且有气质,用自己这个年龄特有的优雅摆脱了青涩,多了一丝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