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抽血化验(1 / 1)
第60章抽血化验 翌日早上,楚娅姝起床给贡锦南做早餐。 一面把头发扎起一个长长的马尾,一面往厨房走去。 他已经坐在餐桌旁看着医学杂志,桌上是两人份的中式早餐。 豆浆上冒着白色的热气,油条色泽金黄,散发出淡淡高温烹炸后的香气。 两碟小菜,一份用辣椒拌过,一份清淡如水。 早餐是外面买来的,贡锦南没有心情下厨。 “吃饭吧。”他道。 “我还说我去做饭,谢谢。”楚娅姝缓缓地走过来坐下。 他们在一起,在这张桌子上已经吃了许许多多顿饭,今天她觉得恍惚,不知所措。 手是新长出来的,没经过身体磨合。 不会端杯子,不会拾筷子。 “我们一会儿是要去医院对吗?”她问他。 像是做了亏心事,愧对于他,全听他摆布。 “你不相信验孕棒的结果,去复查一下。”他道。 她不是矫情的人,不喜欢咬文嚼字。 不习惯抓住人家言辞里的,一点点漏洞不放,非要白扯出个你死我活。 贡锦南的话让她不得不多想。 “她不相信”,难道他相信了吗? 他相信了化验的结果,在心里认定她怀上了不知道什么人的孩子? 抑或他就是一心想着,她子宫里的,是张嘉朗留下的炫耀的战利品。 这些可以无关乎爱与不爱,真结婚还是假结婚。 既然扯了本子住在一套房子里,就要恪守道德的底线。 对于贡锦南来说,切实的关乎着男人的尊严。 她深谙此般道理,惶惶不安。 “你相信那个结果吗?”她忍不住问道。 贡锦南把含在嘴里的豆浆咽下,喉结滑动,喉咙处漾动了一下。 “娅姝,我很难说。”他道。 她想穷追不舍地问,怎么个难说法呢?是不想与我说了吗? 到了,还是把疑问嚼碎了咽回肚子。 问出来岂不可笑,他什么都没做错,何苦怨妇一样诘难他呢? 不劳烦她发问,他自己继续说了。 “我了解我妈,你昨天肯定不会只检测了一次。” 她点点头。 “医院的结果是最准确的。但是验孕棒几次检测出同一个结果,大概率不会有错。” 他嘴里含了一块冰,她见他讲话时分明地吐着烟雾一样的寒气。 “贡主任,你在想我和张总对不对?”她太难过了,反倒像是在嗔怪。 “没有。” 出发上路,楚娅姝忽然担心起是要去哪家医院检查。 “贡主任,我们,不能去阜仁总医院吧?”她慌张地道。 “不去那,京城那么多家医院。”他回答。 气氛冷到冰点。 她警醒自己,他已经尽了不属于他的义务。 她既不是他枕边相亲的爱人,也不是身怀他的骨肉的女人。 他能开着车,带她去验证她无法接受的事实,已经实属不易。 她再为难他,就太不要脸了。 他们到了离家很远的私立医院。 就诊全程有专属的护士陪同引导。 “贡主任,这是你说的给我开病例那家私立医院吗?”她道。 “不是,那家是我朋友开的,这家我不认识。” 她恨自己冒失,说出这种白开水一样的话干嘛。 他怎么可能带着她去到朋友的医院,检查她是不是背着他有了别人的血脉。 “放轻松,马上就好,不疼的。”陪诊护士温柔地安慰道。 护士在她抽血时,把她搂住。她的脸面贴在护士的胸口。 护士是按照医院的规定,对于每个病患都如此照顾。 抑或只是看看她瑟瑟发抖,怕是晕血的缘故,特加照拂。 她不害怕血管里汩汩淌出的,如同快要放凉的暖水袋里,温水一样的血液。 她委屈的是贡锦南对她信任感的丧失。 她不能怪怨他,他实在仁至义尽。 真实的丈夫遭遇如此境况,大概连他的一般也不及。 她似乎做了不守妇德的事情,其实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无辜的人。 她听到,医生将尖锐如芒刺的针头,从她的肉里拔出时的摩擦声。 嘴角向下牵动,说出一个“唔”。 贡锦南于她而言是个很好的陪伴。 他和她并肩坐在医院休息室的沙发上。 并肩坐着,保持不远不近的,令楚娅姝不会难受的距离。 休息室里面除了护士,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看起来是认识的,却绝不交谈。 楚娅姝猜贡锦南在恨她,在暗暗咒骂她是个下贱的荡妇。 贡锦南纤长的脖颈从中间处折断,低垂着头。右手大拇指挥动着,在手机屏幕上下滑动。 看起来他很繁忙。 近处看去才知,他搜索的是“老婆出轨后老公应该怎么办”。 屏幕上蚂蚁一样漆黑微小的文字,随着他不住地翻页火速流动。 形成一道发着亮光的浑浊的河流,他大抵什么内容也看不清楚。 “楚小姐,您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护士拿着化验单,向楚娅姝一步步走来。 笑意盈盈的脸在楚娅姝看来,尽是寒冷的嘲讽。 护士在说,您的结果出来了,受死吧。 她伸手去接化验单,贡锦南站起来抢先拿到手里。 楚娅姝紧张的忘记了呼吸,缩着身体看着他的反应。 贡锦南的脸是平滑如境的水面,鲜有波澜。 楚娅姝看不出他的神色变化,更加忐忑。 “谢谢,麻烦您们先出去吧。”他屏退了身边和休息室里陪护的两名护士。 “娅姝,你的HCG和孕酮都很高。”他道,然后把头转向她。 眼睛像两颗钉子,眼里的寒光舍人心魄。 “是说,我,我的结果还是怀,怀孕了?”楚娅姝说着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的话。 “对,情况还不错。不会是宫外孕。”贡锦南道。 楚娅姝的泪水如山洪倾泻而下。 “我没有做任何你想的那种事情。”她哭着向他解释,凄楚不已。 “你们出去的时候住在一个房间吗?”他问道。 “是,”她更加伤心欲绝。”是他订的套房,我们是分开睡的,我” 她长吁了一口气,“我有心理障碍,我没办法和男人那个.”哭得肝肠寸断的痛。 “他趁你睡着呢?”贡锦南直言对张嘉朗的狐疑。 她失魂落魄的。颈项像是一个转轴,沉沉的头颅插在上面摇呀摇呀,说不出话来。 “你要这个孩子吗?”贡锦南凄凄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