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一个鬼(1 / 1)
五人就这样朝小树林深处走去。
“三爷,老……老爷他究竟怎么了?”黑子挤在中间,耷拉着脑袋着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此刻的小树林异常安静,余光的黑影虽然再也没有出现,但依稀能觉察到,弥漫在头顶的黑气,一丝也没有减少。
阎走在最后,有些心神不定,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隐匿在某个黑暗中,正盯着他们。
当走到一颗大榕树边的时,三爷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人还没摸清什么状况,只见盘根的榕树下,先前洒下的黑色粉末“滋啦”一声,突然冒起阵阵青烟。
“天呐!怎么回事?”牛犇诧异的看着树根,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耳边一声怒喝!
“一哈!”三爷横眉一竖,拔出后腰的木剑,冲着脚下的青烟就是一扔。
借着淡光,木剑如离弦之箭,笔直插在树根。
在所有人诧异中,耳边一声凄厉又埋怨的鬼叫!
牛犇后背一凉,只见冒青烟的树根下,竟活生生地爬出个人!此刻他黑气萦绕,面无血色的脸阴森无比。
他的腿被木剑狠狠地钉在地上,想拼命挣脱,但无济于事。
“叔,这正是我方才看到的那个人。”
熟不间经转,黑子双腿开始不停使唤,剧烈的颤抖,激烈打斗的齿间哆哆嗦嗦吐出一句话:“他……他是常乐!王老爷的保镖,常乐!!”
黑子明显吓坏了,这常乐死了大半个月月,按理说都成骷髅架了,怎么会在这出现?!
“屁话!老子认不得哦!他当时在医院就被这玩意儿缠住了,滚滚滚,一边哆嗦去!”
可他一直盯着黑子,那双眼充满怨恨,仿佛随时要扑上来。
凌天皱了皱眉。
转过身把手搭在黑子的额头,只觉一股热流从掌心传来,每一个血管都变得暖洋洋。
一时间寒意散去不少。
黑子惊讶又感激的看着凌天。
凌天摆了摆手:“黑子哥,你别怕,虽然这玩意儿长得和长了一模一样,可早就不是常乐了。至于是什么,我想,马上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
凌天直接扑了过去,跨步间,双手掐着一些奇怪的手势,旋即手呈刀刃,冲着“常乐”的脑门劈去。
一声瘆人的嘶吼,“常乐”伸出,两只乌黑的鬼爪,吃力的接住凌天瘦小的手臂,整张脸变得狰狞怨毒。
僵持了几秒钟后,凌天似乎还是吃下风,鼻尖渗出一抹细汗。
三叔爆步而出!拔出地上的木剑,冲着“常乐”胸口又是一下!
“常乐”表情扭曲成一团,痛苦的喘着粗气,但总归也恢复了自由,扭头就要逃走。
“狗日的!往哪跑!”三爷一声大喝:“小天!”
“来了!”
凌天踩着树干,一个后空翻,接住三爷仍在空中的木剑,舌尖一口鲜血喷在木剑之上,接着朝“常乐”的天灵盖一插到底!
木剑只留下一个把手。
整个剑身没入了“常乐”的身体之中。
此刻,“常乐”像头发疯的野兽一般,想拼命地挣扎逃跑,身体却再也使不上力。
“嘿嘿。”三爷一丝痞笑。
凌天点点头,轻轻闭眼。
几秒钟后,猛地睁眼,浑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彻骨冰冷。
右手一掌打在“常乐”胸口,只见一股浓郁的黑气幽幽冒出,“常乐”竟开始融化。
像夏日暴晒下的冰棍。
不到一分钟便成了一滩黑水,散发着恶臭。
整个木剑被侵染成了黑色。
牛犇和黑子看的目瞪口呆,早就不知道该说些啥。
逻辑,常理,统统无法解释。
牛犇甚至怀疑,自己先前掘的,究竟是不是常乐的坟。
而如今这个“常乐”又是谁?
前后不到三分钟时间,黑影被消灭了。
三叔一把将木剑抽出:“妈的,脏了爷的宝贝。”
说完伸手从屁股后的罐子里抓了把粉末,将要洒时,一丝黑气竟诡异的从黑水中升起!迅速朝树林深处蹿去,眨眼间消失不见。
“草!”三爷恶狠狠的瞪着眼:“狗日的这样都能跑!”
黑子猛猛的打了个冷颤,他赶紧走到三爷身边,一时没有注意,那“常乐”消失的地方难闻极了,差点没有吐出来,吸了两口后就开始了干呕,“三……三爷,太臭了,熏死我了。”
“哼。”三爷点了根烟,淡淡的说道“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污秽之物,老祖宗那辈就存在了,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还有个名字,叫魃魊。”
“魃魊?”黑子听得一头雾水,颤颤巍巍的问道:“那三爷,这魃魊是不是已经死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老爷他还……”
“不对,这里不止一个。”阎突然一句话让所有人一惊。
三爷眼睛一亮:“呦?小子懂行?”
“不,我只是从一开始,就感觉有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们,但我找不到他在哪。”
三爷赞许的点点头:“非道之人,如此悟性,不错不错。”接着狠狠的扎了口烟:“小天,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好!”凌天捏了捏拳头。
啥?啥意思?不止一个?
黑子刚落地的心“蹭”的一下又悬了起来。不是缠常乐的黑玩意已经死了么?难道还有更凶猛的东西?天呐!这王家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会沾上这些邪乎的玩意儿!
黑子心里开始害怕。
凌天闭着眼,冥思片刻,用手指着东南方向:“叔,他在那。”
“好家伙!”三叔明显有些意外,凌天这小兔崽子,竟这么快就找到了,看来这道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黑子,你过来!”三爷冲黑子喝到:“快一点!咋像个娘们儿一样!”
黑子郁闷的掉着脸:“爷,又咋啦。”
“现在,你带我们去找他,记住,心里一定要平静,当你感觉最冷的时候,就告诉我。”
“啥玩意!”黑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子特娘的怎么保持平静啊!来,你来!你牛笔行了吧。
天呐,天天生活在一起的人突然变成了鬼,让老子心里咋想!方才这半个钟头,已经是惊魂未定了,待会儿说不定还会遇到啥更猛的玩意,听三爷的意思还不止一个?妈的,看样子自己要成个靶子。靠!这活老子不干了,这哪是帮忙,是送命啊!
三叔看着满脸复杂的黑子,他自然明白黑子心里的小九九,冷冷的骂了句耸货,接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粒黑不溜秋的药丸:“给!把它吃了。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别忘了你们王家人事怎么跪在地上求老子的,你这会儿怕了?想孙子?老子第一个废了你!”
黑子心里一沉,想起二姨奶跪地求饶的一幕,又想想自己哀求三爷救人的场景。
确实,是我们求人家帮忙。话又说回来,王老爷与自己有知遇之恩,他给了自己工作,已经足够的金钱。可以说是对自己百般信任,如今老爷危在旦夕,自己却退缩了,让一个外人谴责?不!不论从哪点看,我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挣扎了足足两分钟,黑子一把抓过药丸,拿到鼻子边嗅了嗅,一股浓郁的汗臭和烟熏混合刺激着他的鼻孔。
黑子咬着牙梆没呕出来:“三爷,内啥,虽然我不太懂你们这行,但,你看是不是还有别的存活,您在找找,比如装在瓶子里?或者葡萄味的?卫生点的,估计效果也会好一点吧。”说完小眼睛期盼的看向地上的箱子。
“老子甩手铲你俩耳屎!狗日的你还嫌弃!这玩意儿老子都舍不得用,就这一颗,要么吃,要么就还给老子!”
黑子泪汪汪的盯着三爷。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把黑球举得老高,挣扎了片刻,心一横,闭上眼一口吞了下去。
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恶臭充斥着口腔,味蕾神经宣布下岗。
黑子的脸委屈的皱成一团,埋怨的看着三叔:“侄皱,真臭!”
“啥玩意?”
“麽,麽喝身么。没,没说什么!”
凌天撇了眼三叔强忍窃喜的表情,无语的摇了摇头:“哎……再不走他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