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099夫妻案(3)(1 / 1)
叶芝心一动:“你姨说的,还是你去玩看到的?” “我姨说的。” “十多天前?” 大孩子想了想点了点,“嗯。” 叶芝连忙问,“你姨家在哪里?” 雪后晴天,阳光普照,晒化了一部分积雪,西北风呼呼吹过,地面化开的雪水迅速结冻,走在上面又滑又冷。 叶氏小团体去了那条巷子,打听臭赌徒的行踪,洒水巷的人不知道此人从哪里来,九月底住进巷子里的大通铺旅店,住了半个月,期间,他抄着袖管在巷子里晃荡,不怎么爱与人聊家常,经常蹲在巷子口看人赌钱,有输有赢,赢了便喝酒吃肉,输了就到孙家包子铺买两个包子,拿着包子就进大通铺旅店。 “能躺在大通铺上不吃不喝睡两天。”叶芝找到了大通铺旅店,老板娘对此人挺有印象,说起他来唾沫星子乱溅。 “他经常去孙家包子铺吗?” 老板娘想了想,“十五天,一大半时间的饭都是买包子解决的……”说起这个,老板娘感慨连连,“孙家小夫妻怎么就……就被人双双给害了呢,这对小夫妻那性格老好的,遇到叫花子还会送馒头给他们呢,真正是好人不长命呐……” 老板娘肯定的点点头,“嗯。” 年轻公子摇摇头,“主上让我来扬州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说完,大步出了包间。 正如叶芝推测的那样,遇害者与凶手有过交集,作案后能把现场打扫干净的凶手,不可能是激情的、随机的犯案,他事先肯定踩过点的。 年轻公子反问:“你以为他会善罢甘休?” 走出洒水巷,滕冲问,“臭赌徒离开的时间就是小夫妻遇害的头一天,难道真是他?” 叶芝转身看向身后的洒水巷,“凶手身上的臭味应当是狐臭,他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婚姻不顺,于是长年累月的怨气与心态失衡让他走上了杀人犯法的道路。” 找什么样的人踩点,踩过点后,方不方便动手,都是凶手要考量的,否则,什么脑筋都不动,早在第一次犯罪便被抓了。 “你的意思是,若是清溪别院敢再开赌,他还是照抓不误?” 他对面坐着一位年轻公子,一身月白锦袍,头簪上等羊脂玉冠,阴沉的双眼仿佛没有焦距,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叶芝走到碳火炉边,双手放在边上烘,真是暖和啊! 赵炜看着摆动的门珠帘,眯上眼:“架势嘛是有点大,不过谁让他风头正旺呢!” 裴景宁正在批阅公文,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赵炜眉头皱的更深了,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个角儿? 老板娘摇摇头,“刚才我就说过了,此人不爱说话,对人爱搭不理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会真认为我在这里等看他笑话吧?” “老天爷……”张进呼道,“那我们怎么才能抓住他呀,要不然岂不是还要害更多人?” 叶芝抬头看天,“离案发到今天,已经过去十二天了,前两天还下了一场大雪,要是按十天算,此刻他会走到哪个地方呢?” 幕僚凑到平阳郡王身边,“郡王爷,余公子这架势也忒大了点吧,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这不是遇上了嘛。” 没想到是这样的方式。 “大人——” “大人,我不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而是关于普通人的案子,所以忍不住就接了。” “你干什么去?” “小夫妻案怎么样了?” 年轻公子嘴角一勾,端起手中茶水,仰头一饮而尽,啪一下,杯子落在桌上,他人起身,拿起大氅就披上。 赵炜不觉得:“他现在不是应当想着怎么摆平卢知津吗?真有空跟我的清溪别院过不去?” 但从遇害者身上的伤痕来看,这一套流程,他早就熟烂于心,凶手是个老手,所以叶芝断定,凶手与被害者小夫妻肯定有过某种交集。 在他眼皮子底子,居然还以为他不知道。 赵炜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眉头一皱:“为何?” “你猜裴子谦明天晚上敢不敢来?”赵炜一身宝蓝织锦华服,缎面里的金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奢华无比。 叶芝不好意思的笑笑,“大人,你……知道啦……” 杨福全惊叹:“叶姐姐,你的意思是,他以后还会杀新婚小夫妻?” 裴景宁似叹息了一声,“天下普通人多得去了,你关心得过来?” “不必理睬姓赵的。” 扬州城最豪华的大酒楼——长江第一楼最顶层包间里,两位年轻公子围炉聊天。 叶芝拱手,“多谢大嫂,要是再想起什么,麻烦你到孙家小夫妻的宅子,那里有人守值,你可以告诉他们,麻烦了。” 听到问话,半天才抬起眼皮,“他最好别来!” “哎哟哟,官大人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老板娘一脸不好意思。 “有听他说过一字半言要去哪里吗?” 老板娘的嘴就像开了的闸说个不停,都是关于小夫妻的。 “那臭赌客是十月十四早上走的?” 一进到房间,碳火正旺,简直温暖如春,房内房外,就是两个世界啊! 叶芝点头:“如果我没猜错,他只杀新婚小夫妻,特别是那些在他面前出现的看起来感情好的小夫妻,他就会找机会下手杀害他们。” 没错,遇害小夫妻的铺子就开在洒水巷里。 西北风吹的真能冻死个人,叶芝回到驿站时,脸手都快冻僵了,不过她没功夫在意这些,走路都带跑的,一溜烟到了裴子谦的公务房。 年轻公子,冷嗤一声,“敢赴你的毒豚宴,你说呢?” 为普通人伸张正义,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叶芝的初心。 “难道不是?” 裴景宁亦走到了火炉边,“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大人做什么。”叶芝笑容明朗,“我跟大人说一声,等下,我和滕捕头他们骑马出扬州城。” “现在?”天都黑了,裴景宁没同意,“不行。” “大人,凶手肯定往南逃了,都十天过去了,我怕他再犯案子,准备骑马追上他。” 他伸手按住了叶芝的手,“等明天晚上过了,后天我陪你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