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城(6)(二合一) 最高端的自投……(1 / 1)
直播厅中,不少观众一脸懵: 【什么情况,为什么我倒个水回来就就看见直播黑屏了?】 【不懂啊,刚刚摄像头一直在以撒那边,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位面高级一些的大佬推测他是直接用精神意识黑进了中控ai,现在是以数据流的形式存在,外面的身体只是一个空掉的躯壳。基金会直播厅判断他这里的内容更有直播价值,但是无法跟随他一起进入中控ai之中展示数据化下发生的事情,房管不在还不能手动切摄像头,所以就只能在这里给我们直播以撒罚站。】 【结果播着播着,忽然就黑屏了。】 【是不是在数据流里面发生了什么啊?以撒在里面干嘛了?】 【不清楚,一般来说直播间黑屏都是因为能量过盛连接不好,但是一个赛博朋克世界能有什么能量过盛啊?总不能是以撒把中控ai手拆了吧?】 【嗯……怎么不可能呢?他都手拆恒星级文明了。】 【喂喂喂不要太迷信以撒啊,什么手拆文明什么人类联邦现在不都是他的一面之词吗?】 【咦?直播回来了。】 【怎么切到鲁长风这边了?】 重新亮起的屏幕上,出现的正是在外面的鲁长风一行人。 不同于刚刚的平静,现在的中心塔外,居然聚集了一堆警卫机械。 他们围成一个包围圈,一堆闪烁着不详光芒的武器正对着正中间的探索队员们。 【什么情况?】 【不是改了id吗?】 【怎么被抓了?】 不等弹幕过多疑惑,警卫机械们就发起攻击,被时洲称之为“闪电”的那个警卫机械率先附着在李珏身上释放电击,在被附着的李珏身上留下了一个极其明显的伤口,淡蓝色的电光在他的体表外闪烁几下,像是闪电似的纹路开叉分布。 透过那个伤口往里看,能看见更多的电光已经在他的身体内来回闪烁,不出几秒,持续输出的电光就已经把他整个人笼罩,然后随着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这种蓝色的电光直接撑爆,整个流程都和时洲说的极其相似,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不远处,被“弓兵”锁定的张佩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后续追溯定位而来的其他警卫机械们按倒在地下,鲁长风也随之一起被抓了起来。 管红雁还来得及反抗几下,但是还没等她挣脱旁边“长戟”的钳制,她就被及时赶来的清道夫伸出的机械臂抓住了,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开合声,清道夫背后的分解悬浮仓打开,她直接被机械臂放进了悬浮仓中分解。 在外面的五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夜之城内的警卫当场击杀了,等到一群警卫机械浩浩荡荡地离去,摄像头才慢之又慢地悠悠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不远处的大厦二层,五个和刚刚被带走的“探索队员”们一模一样的人正或站或坐的在制高点上往下观察,鲁长风一脸复杂神情,呲牙咧嘴地仿佛刚刚那个直接被警卫机械爆破的是他一样。 “恶……”管红雁也露出了受不了的神情,“这种看着自己被暴打一顿然后当场击杀的感觉……” “……也太奇怪了。”李珏在旁边接话。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警卫机械电倒就算了,还直接被它发出的强电流直接撑爆,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张佩在旁边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要不是时洲姐你叫我们快跑,我们恐怕也得被卷进去。” 他们刚刚上到这个平台制高点,就看见不远处源源不断跑来的各式警卫们,显然是第一个发现通缉者的警卫选择了摇人。 时洲是五个人中唯一表情还称得上正常或者平静的,她摊了摊手:“习惯了,如果你们在夜之城待久了,也会和我一样看见自己的复制人转身就跑。” 这些复制人没有他们这些探索队员躲避警卫的意识,和他们待久了的结局只有对方引来警卫,自己疲于奔命。 “这地方也太怪了,”管红雁皱着眉头,“怪不得你们不把复制体当人看。” 这谁见多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被当场击杀,还被对方坑的到处乱躲,都会逐渐从受不了变得习以为常的。 直播厅内的弹幕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基金会的摄像头也学坏了……】 【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吊我们胃口了,先拍复制人再拍本体,房管你出来啊是不是你挪的摄像头!】 【别喊了别喊了这项目降到中端了,房管不一定会出来。】 【说实话,这个复制体真的太像了,要不是后面视角转了过来,我还真分辨不出来之前被击杀的那些是复制人。】 【要不怎么叫复制体,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像的话,怎么称得上是“复制”】 【确实,我们都没看出来,看来复制人光靠眼睛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必须经过交流才可以。】 【就没有其他方法吗?】 很显然,鲁长风也想到了这点:“时洲姐,想要分辨复制人只有交流一种办法吗?我们可不可以互相之间做个记号什么的?戴个帽子戴个袖章什么的?” 或者说在胳膊上扎一些颜色鲜亮的布条,或者在脸上或者手上做一些记号什么的,总比这次认都认不出来同伴的被动情况好。 天晓得,时洲喊快跑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拉住就跑的队员其实是李珏的复制体。 他拉着那个复制体都跑到大楼下了,鲁长风才拉着“李珏”,和另一个真.李珏惊恐地对上了视线。 三个人脸上都混杂着惊恐,茫然和震惊。 要不是时洲快速的进行了三个问句交流:“你的编号,来自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而对面的真李珏也反应很快地依次回答:“js3252145,基金会,未知空间夜之城”,他还真的分辨出不来到底他牵住的是正牌货还是对面的那个才是真正的李珏。 “目前来说是的,”时洲点了点头,“在身上和服装上做记号来区分这些方法我们之前也试过,但是这样的记号只能分辨开我们和上一批复制人的区别,一旦我们带着这样的标记再次被复制,那么这次出现的复制人也就会同样带有我们身上的记号。” 也就是说如果采用这种方式来区分队员,第二批复制人出来之后,他们就会彻底分不清敌我,把复制人和队员混淆起来。 “那特定的动作呢?”管红雁也加入了对话,“有时候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询问,不能用特定的动作或者喊话代替吗?比如说一个特殊词语,或者比出约定好的手势之类的。” “有用,但用处不多,而且同样会对探索队员的判断造成影响和干扰,”时洲显然对于这种问题非常熟悉,看来之前的队员们没少问这类问题,队员们的思维总是相似的,这些问题早已是无数夜之城内的前辈踩过的坑,“你的复制人会对你的行为做出模仿,如果仅仅是用这些简单方法进行辨别的话,他们会学。” “嘶——”张佩头痛地倒抽了一口气,所以他们在这里分辨对面是否是自己队员的方法还真的只能是语言交流,而且必须说的是未知空间之内的复制体不知道的内容,比如就像之前时洲问的问题那样,属于基金会成员的编号,或者问他们来自哪里,这个空间是什么。 如果对面是复制人的话,他们是没有队员的记忆和性格的,他们答不出来除了这里以外的问题,类似于时洲问的那三个问题就是复制体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时洲坐在二楼看台边缘:“一般来说第一次进入这里的人,复制体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没有任何本体的记忆和情感表达,但进来的次数多了,你的复制体也会无师自通地学会一些你的特质,比如伪装和逃跑,就像他们也在学习进化一样。” “不过一般人的复制体做不到我那个地步,”她耸耸肩,“毕竟也没人会进来十几次。” 怪不得刚刚这群复制体被警卫团团围住的时候,只有时洲的复制人差一点逃离。 时洲一次又一次的进入这里,所带来的后果无疑是逐次加重的,完全被摸清的思维模式,一次又一次进化的复制体,如果不是以撒更改了他们的身份验证id,解决了夜之城中最大的危险,这次的探索她极有可能就栽在里面。 鲁长风刚刚想到这里,就发现不远处,他以撒哥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以撒哥你出来了,”他站起来叫了一声,“你刚刚发完信息怎么就不回复了啊。” 鲁长风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时洲本来还坐在二楼看台边缘晃腿,听见鲁长风这一声喊,也直起了身体,把视线投向了远方。 “等一下,”管红雁皱起了眉头,“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有两个以撒。” “什么情况?”时洲翻身从看台边缘站起来,“以撒的复制体?” 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以撒的方向。 果不其然,远处朝着他们走来的以撒真的是两个。 “为什么那些警卫不会攻击他的复制体?”李珏站在看台上困惑地问道。 “傻啊,”鲁长风一脸与荣俱焉,“当然是以撒哥给复制体也改了id啊。” 话音刚落,鲁长风也疑惑了:“以撒哥给复制体改id干嘛?” 联想到之前他对管红雁说的话,不会是他以撒哥觉得复制人的命也是命吧? 一行人就这么看着以撒,不对,两个以撒逐渐走近,直到白烬述走到了露台底下,仰着头和一堆用诡异视线盯着他的队员们视线接触,他们才匆匆移开了视线。 “以撒哥,”鲁长风率先开口,“这是你的复制体啊?” “嗯,”白烬述挑挑眉毛,“你们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 这一群人在二楼看台上表情诡异地朝他看,勾着脖子不累吗? “哦哦哦我们这就下来。”鲁长风甩甩脑袋,先从二楼看台上跳了下来。 李珏看他下去的那么轻松,还以为这个看台很好下,他学着鲁长风的样子站在边缘一跃而下,朝前踉跄几步,好悬没摔死在底下,要不是鲁长风扶了他一把,李珏最少也得崴个脚。 “鲁哥……”李珏被他扶住苦着脸,“我看你跳下去的很轻松,我还以为很好跳呢。” 管红颜在他身后翻下来:“就是很好跳啊。” 她一脸疑惑地转身:“不好跳吗?” “很好跳,”时洲也跟着翻下来,忍着笑回复道,“张佩,你下来吧,我接着你。” 张佩半坐在边缘往下撑了撑,进准落入了时洲的怀抱里,然后转过头想了想认真道:“其实还行,不算难跳。” 如果没有时洲接她的话可能就是脚有些麻。 鲁长风自然不必多说,管红颜怎么说也是苦练过一阵子身手的,时洲能在夜之城这么错综复杂的地形里溜着警卫机器跑,肯定不会被这点高度难住。 算下来居然真的只有李珏一个人身手不佳还愣头青似的学鲁长风跳楼。 怀嘉木站在白烬述身后,嘲讽似的弯了弯嘴角。 于是鲁长风惊悚地发现,他以撒哥的复制体居然笑了。 “以撒哥以撒哥,”他惊恐道,“你的复制体有情感表达啊!” 时洲不是说第一次进入这里的队员复制人都没有任何记忆也没有情感表现的吗? “嗯?”邪神有情感表达了? 白烬述转身,捕捉到了怀嘉木嘴角稍纵即逝的笑意,糊弄道:“哦,他笑你们蠢。” 真是神同步,李珏的悲愤表情太到位,以撒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愉悦刚刚也把他带的在心里莫名愉快来着。 在所有人茫然的视线中,白烬述解释道:“你们把它看作是我的分体机,等同我本人就行了,他和其他那些复制人不一样。” “分体机?”管红雁咀嚼了一遍这个词,“你们星际人用词真高级。” 投资者们麻了。 【我真的谢,雁儿姐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穿真相。】 【星际人也不这样啊!哪个人会在自己的复制体后面用“机”这个名词代指的啊!】 【虽然但是你们都在说以撒不装了,但是想想以撒好像也没有装过啊,他一直对自己的特殊毫不避讳,是雁儿姐还有时洲他们转不过那个弯来。】 【草,离谱啊。】 鲁长风在短暂的不能理解之后很快就接受了他以撒哥这种非常酷炫的设定,星际人的复制体和他们这些人不一样完全合理,再说了他以撒哥就连小球那么大的精神体都有,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一个复制体上怎么了,这不是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在短暂的不理解后,鲁长风立马理解了一切,转而向白烬述问道:“对了,以撒哥,你刚刚叫我进去是有什么事吗?” “我怀疑这里的中控ai数据受损,所以想叫你进来看一看,”白烬述皱着眉,显然想起来了这个中控ai所带给他的奇异熟悉感,“后来想起来你不能精神链接,就算了。” “哦,”鲁长风对以撒知道他的固定属性丝毫不意外,既然对方是他奥哥指定来的人,那知道他的固定属性当然很正常吗“那以撒哥你在里面发现什么了吗?” “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个,”白烬述正了正脸色看向时洲,“时洲,夜之城的中控ai是死的,是一个死程序,没有任何自主意识,但我拷贝完它数据库里全部的资料信息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什么?”时洲莫名转过头。 白烬述:“中控ai中有一个数据库储存了夜之城中所有人类和机器的编码,但是我发现在这些人的编码背后都有一个奇怪的角标小数字。” “时汀背后的数字是4,那些清道夫背后的数字在0-18之间,白色的警卫则是在0-12之间,你们之前提到过的那些生物人背后的数字极其统一,都是在一万以上,”白烬述复述了一遍自己发现的内容,“我想问你一下,时汀编码后面的4,你有什么头绪吗?” “时汀的编码后有个4……”时洲眯起眼睛思索片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随后就笃定道,“生命时间。” “根据我上一次离开夜之城的时候时汀的生命周期计算,现在的1354号时汀已经存活了四天了,”她语气很肯定,“如果一定要让我给她编号后的4找出一个理由,那只有生命时间这一个答案。” “那也就是说,如果生物人真的是在夜之城建立以来就有的,那么他们编号后的那个机器统一的一万多的数字也就代表着夜之城存在的时间……”白烬述边思考边说道,“那夜之城的建立可能就在二十几到三十几年之间,这是一个很新的城邦,” 新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大家的表情都不免有些震惊。 夜之城算起来历史居然只有这么短? 还是说,这些随着夜之城而生的生物人背后的编号只代表着夜之城,而“夜之城”也只是这二十几到三十几年来的称呼,在此之前它有过其他的名字和其他的过去。 类比一下,或许可以换算做北平与北京,长安和西安的关系,虽然是同一个城市但是名字使用不同,对于存在时间的计算也就不同。 “这里难道就没有历史一类的东西吗?”管红雁问道,“时洲,你们就没有找到任何记录夜之城过去或者记录夜之城现在的纸质或者电子资料?” “如果你问的是日志的话,倒是有很多。”没等时洲回答,白烬述就在旁边缓缓开口。 “日记?”管红雁表情激动,“谁写的日记?这地方还有人写日记?” “日志,”管红雁看见以撒(左一)慢吞吞瞥了她一眼纠正道,“系统运行日志。” 管红雁:…… “算我求你的,”她麻木道,“我们真的都来自一些非常落后的文明起码要比你们伟大的宇宙联邦落后上几千年,你照顾一下我们这些古代人好吗?” 时洲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在旁边抿了抿唇:“如果你说历史的话,我们没有找到过纸质资料,但是从一些生物人的口中可以问到答案。” “但我们没法去问他,因为这个人是警卫……”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我们现在不用躲着警卫走了啊。” 她在夜之城中习惯了四处躲藏,突然告诉她可以正大光明出现在警卫面前了,她还有一点不习惯。 在一群求知欲满满的目光下,时洲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这个生物人是我们在很久之前的一次探索里发现的,我们为了躲避第二天灾跑去了警察局里。” 那开始他们还不清楚生物人与公司人的区别,这个人是他们进入夜之城以来这么久,发现的唯一一个没有在岗位上,而是四处活动的人。 当时外面在发生很严重的化学泄露,探索队员一行人为了逃避追缉和天灾迫不得已躲进了警察局里,他们目前所知的唯一暂时安全点,就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堆机械警卫中唯一一个可以交流的活人。 当时的队员们都十分激动,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问了他很多问题,以为找到了夜之城的突破口。 “然后呢?”管红雁问道。 “然后……”时洲露出了一言难尽地神情,“然后他就把我们举报给警察局了,理由是我们是逃犯,所有人都被当场扣押,要不是当时五天探索时间到了全员登出,我现在能不能在这里和你们说话还两说。” 管红雁:??? 卧槽? “你……你不是说普通人不认识逃犯吗?”她一脸震撼。 “所以他很有可能不是普通人,”时洲深沉地扶额,显然是在为自己犯过的蠢而后悔,“他好像是……警局的局长。” 管红雁:??? “我们那时候在他胸牌上看见他编号st,然后序号是1。” “很久以后,有一个新队员进入夜之城,我照例对他说了这个事情,”时洲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这哥们一拍大.腿说,卧槽,1st,这不就是first的缩写吗?你们不会直接问到警察局局长头上去了吧?” 当时时洲就麻了。 合着他们开场就摆出了自己的逃犯身份,然后和警察局长自投罗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