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将死之人（1 / 1）

“姐姐！你教我的什么精神力，一点都不好用！”

“那是你还没学会～”

“我已经学会了！你看！”

“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有哦～还差的远呢～”

姐姐……

圣灏晨的世界一片黑暗。

“我……还在梦中么？”这个黑暗的空间，仿佛把圣灏晨对外的所有感官全都隔绝。他感受不到本来的一切，整个人就像陷入了泥潭里一般，越来越冰冷。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模糊的意识逐渐转化为不可抗拒的睡意，席卷着圣灏晨的脑海。随着睡意而来的，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这疼痛，从他的左眼开始，逐渐蔓延，扩大，就像灵魂被碾压过去一般，每一寸神经，骨头，肌肉似乎都被撕扯着，然后又被巨力捶打。

就算灵魂深处不断承受着让人疯狂的痛苦，他仍然感觉，自己的视线似乎在逐渐模糊。这疼痛，并没有让他更加清醒，在困意和剧痛之间，圣灏晨就像是笼子里的困兽，不管如何抉择，结局都只有死亡。

圣灏晨想努力抓住什么东西，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他才看到，自己虚幻的身体竟然在随着精神世界逐渐破碎。从他的指尖开始，每碎裂一寸，剧烈的疼痛就增长一份。

这份疼痛虚幻又真实，甚至比真正肉体上的折磨还要强烈。

我……这是，要死了么……

圣灏晨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正行走在濒死得边缘。

是，那一刀得缘故吗……

“愚蠢。”

谁？！

“嗒！”

脚步声从遥远的深处传来。如此清晰可辨，如此动听悦耳。

努力驱使着自己残存的意识，圣灏晨看向这深渊深处。

“羸弱，渺小，平凡，”

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这声音像遥远的清脆的钟声，像春天云雀的啼鸣。深邃，而又纯粹。

圣灏晨从未听过如此悦耳的声音。它似乎可以冲散圣灏晨灵魂深处剧烈的痛苦，让他难以控制的去期盼，去等待。

在深渊的另一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身影。

“嗒！”

“嗒！”

虚幻的少女背着一把长刀，一步一步的踏来。

涟漪在她的脚下不断蔓延，扩大，给她的步伐增添了一丝丝沉静的美感。

圣灏晨那破碎的意识无法看清少女的面容，可是就算他的思绪一片混乱，他依旧在心中喃喃。

好美……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嗒！”

女孩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她似乎在打量着圣灏晨，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审视。她的视线扫过圣灏晨那破碎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可怜，就要没命了……”

少女自言自语着。

圣灏晨的瞳孔不断颤抖，他看到少女竟然还在不断跟他贴近……太近了，太近了……

少女那清澈明亮的紫色眼睛就像清澈的湖面一般，没有任何杂质，就快及地的乌黑长发流畅的像瀑布上的水帘。浓密形状都刚刚好如柳叶般的眉毛，薄如蝉翼般水润的双唇，白玉一般无暇的皮肤，却比白玉更加温软动人。

一身蓝紫色的战裙包裹着她的身体。酥胸躲在甲胄下微微隆起，腰后的裙甲也无法掩盖她那傲人的曲线。

雨燕翅膀状的紫色发簪把她那及地的长发轻轻束起，一道道发丝像流水一般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动。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完美，如此美丽的女孩。

女孩伸出手，轻轻的托着圣灏晨那破碎的脸颊，圣灏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可是他却能看到，女孩那薄如蝉翼的双唇，正在慢慢的接近自己的脸。那几乎完美毫无缺陷的身体，也在慢慢的不断贴近。

圣灏晨惊呆了，他甚至觉得这是将死之人出现的幻觉。

“精神力，是维持灵魂存在的最本质的能量……你这样使用，就会落得灵魂破碎的下场。”

少女朱唇开合，她伸出那修长如玉笋般的手指，轻轻点在圣灏晨的左眼处。

一股泛着白光的暖流从她指尖流出，缓缓的渗透进圣灏晨的眼睛，然后，逐渐蔓延到他那几近破碎的全身。一阵阵酥麻感从全身每一个角落传来，圣灏晨感觉到，他得感官逐渐清晰了起来。就算仍然感觉不到外界的世界，可是基本的意识和知觉正在缓慢回复。

可是随着暖流的不断涌入，少女本来就虚幻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

“这样，就差不多了。”少女松开手指轻声道。

“你是……”圣灏晨呆呆的看着面前已经透明到快要消失的少女。

“陌鸢，她没告诉你精神力枯竭的后果吗？”少女把她的脸凑了过来，端详着圣灏晨的模样。

她那完美的容貌和自己靠的如此之近，一阵阵幽然的体香散发出来，圣灏晨紧张到甚至听到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认识姐姐？”圣灏晨头一次觉得和女孩对话是一件很艰难的事。那好闻的体香吹的自己晕乎乎的，就像喝酒微醺时的感觉。

“原来你是她弟弟啊……长的真像呢～”少女的语气虽然轻松，言语间却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

“等一下，你……你难道是？！”圣灏晨突然看到少女背后的那把长刀，虽然只能看到刀柄，可是那刀柄他太熟悉了。那破旧古老的形状，毫无疑问，她背着的就是姐姐留给他的那把长刀！这，这个女孩，难道是……

“真是迟钝。”少女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