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失踪的妾侍(1 / 2)
一盏茶的功夫,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她弯腰凑到了李夫人身边耳语。
李夫人不耐烦地拨开她:“沈夫人不是外人,直接说!”
婢女清了清嗓子:“禀夫人,林氏的包袱也不见了。我在她房间的床上找到了一个荷包,看样子是……像是男子之物……”
李夫人伸手接过荷包,看了一眼便扔在了地上:“这贱人偷人偷到佛祖眼皮底下了。”
那荷包正好扔在了谢含辞的脚边,荷包上的一角绣着“绾月”二字。
李夫人冲婢女嚷道:“快去男子留宿的院子里看看那小掌柜在不在,在的话就给人带过来。”
婢女怯生生地应着,又追问了一句:“夫人,若那掌柜不在房间那?”
李夫人恼道:“不在的话就是私奔了,那我便管不了了,就让马夫传话给老爷吧,林氏是他执意领进门的,他看着处理吧。”
“还请沈夫人陪我一同去林氏的屋子里搜上一搜,看看还没有什么旁的线索。别日后说不清楚,觉得我在污蔑她。”
沈淑怡犹豫着应了,刚想嘱咐谢含辞留在房间。一抬眼,她已经走到了林氏房间的门口。
林氏的房间里很规整,毕竟只是借宿一晚,并没有挪动什么东西,桌子上有一只茶杯,里面的茶水还剩半杯。
谢含辞走过去摸了下杯子,已经凉透了。
“天啊!这是什么?”李夫人指着半开的窗台。
沈淑怡跟过去一看:“我瞧着是个鞋印,看脚的大小像是个男子。哎哟,该不会是你说的那掌柜的吧?”
李夫人捏着帕子扶额,似是血气上涌脚底不稳,沈淑怡连忙给她扶到了圆凳上,她踉跄着坐下,直接将桌子上的半杯茶倒进了嘴里。
“多半是两人顺着后山跑了,她那奸夫还特意来接她。沈姐姐,我怎么会摊上这档子事,这可是佛祖的眼皮底下啊!哎呦,哎呦,我的头!”
沈淑怡一直安慰她到了后半夜,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跟僧人一同做早课。
李夫人跪坐在二人的身后,不停地叹气,终于在方丈念到“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时,开始哀嚎。
“呜呜呜,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我该怎么办啊!佛祖啊!”
李景瑜这个纨绔竟也一大早来了大殿,他挪着身子,凑到谢含辞的旁边:“她怎么了?”
谢含辞半闭着眼睛听经,神情庄重:“她家妾侍不见了,说是昨夜跟老情人私奔了。”
李景瑜吃了一惊:“蜀地到底是民风奔放啊,此事当真?”
谢含辞说道:“自然是假的。他相公大小是个员外,你若是她,会将家丑外扬?吵得整个庙里的香客都知道她家妾侍跟人私奔,她这主母脸上就有光了?”
李景瑜思索了一会儿:“许是怒极攻心。再者,她瞧着不像个有城府的样子,遇上事了就要宣泄吧。”
谢含辞斜了他一眼:“非也。我倒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她昨日下车连脚底踩到泥都受不了,手脏了也立马擦拭。昨夜小妾屋子里剩了半杯茶水,她一仰脖全倒进嘴里了。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喝那小妾杯里的水?”
李景瑜瞪大了眼睛:“那她为什么要喝?”
谢含辞思索片刻:“要么是茶中下了蒙汗药,她怕被人发觉,就硬着头皮自己给喝了下去。但她昨夜拉着我娘的手哭了半宿,说是提神的药还差不多。要么就是那杯水,本来就是她自己喝剩的半杯。”
说着谢含辞和李景瑜的目光一同看向了痛哭流涕的李夫人。
“绾月轩那贼子拐走我府上妾侍,两个人男盗女娼好不要脸啊!佛祖啊!你怎么不降雷劈死他们这对狗男女啊!呜呜呜。”
方丈为了盖过她的哀嚎咒骂声,只好用更大的声音念经,可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大,有几声抽噎谢含辞甚至以为她要背过气去。
早课彻底沦为了她跟佛祖的一对一诉苦大会,就在众人苦苦支撑,期待这折磨尽快结束之时。
绾月轩的小掌柜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了大殿,坐到了最后一排,双手合十,准备听个早课的尾儿。
传说中的奸夫……自己跑回来了?
大殿静地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连方丈也愣住好一会儿才接着念诵心经。
“你怎么没……怎么会在这?林氏在哪?你把林氏弄到哪去了?”李夫人起身劈头盖脸地冲他嚷嚷了一顿。
谢含辞细看,这小掌柜皮白肉嫩,生得一副好样貌,跟那林氏倒也相配。
他先是一怔,接着答道:“若微,不,林娘子不是跟李夫人在一处吗?我昨日跟林娘子在殿外寒暄两句,之后就不曾见过了。”
李夫人吼道:“你撒谎!我在那贱人的床上还拣了你的荷包!你昨夜分明是跟她私奔了!”
小掌柜鞠了一躬:“夫人明鉴,我刚到寺中时荷包就不见了。昨夜我一直在后山赏月,望茫茫夜色,我突然心中有所了悟,便打坐入定到天色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