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长安养人不护人(1 / 2)
房间内匍匐着一层的暖意,桃花淡淡的香味钻入了每一个毛孔,熏得人有些迷糊。
层层暖色的纱帐之下藏着一张硕大的金玉软床,男人欺身压着商洛,迷离的眼神在商洛曼妙的身材上来回扫视,就连声音也染上一丝的不清。
“叶腐竟然舍得你羊入虎口?呵,是觉得你们做得天衣无缝,我当真不会发现么?”
商洛的眼神微凉,“你是觉得我无可奈何么?”
男人勾唇笑了笑,禁锢着那双娇嫩手臂的手松开了些,“我当然知道你的手段,自然也不想吃这些苦头。”
男人站了起来,满脸的戏谑,但是商洛却是瞧出了他眼底的那股杀意。
“商洛,你别以为你是他的弟子,我就真的不会动你。我不管你们是想要做些什么,祸水东引,竟是到了我第一楼的身上,你凭什么觉得你们的人情竟是值得第一楼?!”
商洛坐起身来不紧不慢的拉着衣物,并没有作答。
这次的官银失窃当然是预谋已久,预谋之人正是商洛。
她想要通过君如珩日后理所应当的接近首辅,那么就必须用正当的理由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着痕迹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如何处理这批官银的确是个麻烦,无论是青菱还是青都,都没有人敢接下这批银子。
于是商洛只好将主意打到了第一楼的身上。
第一楼背后的人正是眼前的男人,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人还是朝廷的刑部尚书,花千树。
花千树远居长安,但是听闻到了风声,也是第一时间来了青菱。
他可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但是第一楼怕是已经保不住的,第一楼也是自己辛苦经营了多年的结果,自然是不甘的。
这时候商洛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花大人这可就是误会商洛的好意了,这次商洛可是为了帮助花大人才使出此等计谋的。”
“好意?”
似乎是被气笑了,花千树脸上的神色有些微妙,“顾安之是个油嘴滑舌的,他的弟子也是这般么?你们此番将我拖下水,莫不是还为了我好?”
顾安之和花千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不知怎么,竟是结为了异性兄弟。
一个在朝廷,一个在江湖,但两人似乎依旧交好,此等缘分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商洛低垂着眼眸,极尽一副温婉的模样,“花大人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师叔,我和师兄又怎么敢算计与您呢?只是听说上清司已经盯上了师叔,若是陛下知道自己的刑部尚书在远离朝廷的地方做着这样的勾当,不知会怎样……”
花千树的脸色一变,倒是没有阻止商洛,任由她继续说下去。
“再者说了,就算摄政王别有心思不打算说出这件事儿,想必师叔也定会落下把柄,第一楼虽好,但也终究是一个祸患,商洛这一次帮助师叔舍弃第一楼,难道不是好事么?”
花千树轻笑了一声,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心中滋味万千,一时半会儿也有些道不明,自己这次还真的是有苦都说不出了。
长安有刑部,又有大理寺,不过大理寺卿乃是路承安一手提拔的,他听命于谁不言而喻。
而摄政王干脆设立了上清司,和大理寺的职权相当,屈居于刑部之下,大有争权之意。
上清司早就在暗中对花千树使绊子了,这次查到了第一楼的身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
花千树走到窗边,双手背在身后,“你师父现在可是欠我一个人情。”
商洛笑了笑,“那么我就不打扰师叔你了。”
“滚滚滚,全是麻烦!”
可是等到商洛从花千树那里出来的时候,几番寻找也已经是找不到君如珩的踪迹了。
但是君如珩那么雷厉风行的人大抵今晚便会动手了吧,商洛只好作罢,尽早脱身才是。
等到商洛回去的时候正是深夜,慎儿正满脸幽怨的盯着她,终究是一言不发。
商洛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倒是无辜极了。
商洛不紧不慢的躺回了自己的软塌,慎儿正欲斥责几句,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回来就好,也不负自己今天与长谷吵了那么久,现在想起来,嗓子还有些干痒呢!
听闻镜花节当天夜里,大理寺卿带了大批的人去搜剿,还真的发现了大批失踪的官银。
当即便是抓捕了第一楼背后的那人,第二日便是押回长安,第一楼也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今年的镜花节倒是真的别具一格,格外的出彩。
君如珩言出必行,回长安的路上自然是带上了商洛,好在商洛身子骨已经好了大半,车马颠簸,虽然辛苦,倒也还可以坚持一二。
马车很快便是驶入了官道,这一路回去倒也是平稳。
商洛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淡淡的说道:“所以那批官银找到了?”
慎儿点了点头,“找到了,只是听他们说找到的时候正被融为观音像,准备镀上金箔送往城外呢,这大理寺卿还真的是厉害,这么快便是破案了。”
“嗯,的确是很厉害呢。”
商洛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看来这一次君如珩回去还是会被责罚一番了,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倒也无所谓。
长安乱花繁迷眼,宫望一片夜下明。
长安城门大开,四处通行,街道宽阔,人潮汹涌,马蹄下尘土飞扬。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普洒在红砖绿瓦或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长安城一片繁盛。
商洛与君如珩在城门处便是分了手,一个朝着宣德侯府,一个则是朝着大理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