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避水蚌珠(下)(1 / 1)
对于人身气血愈为好用的鱼,相应而言,愈为厉害,即便是没甚么攻击力,至少在水中的速度会颇快,纵是虾兵,也难轻易抓到。 现在捕捉不到,不意味着往后捕不到,俨然已将这偌大野泽视作囊中之物的张顺颇为欣喜,大补的鱼越多,说明野泽物产丰富。 听说武师修行,每日都需大量药物,弥补气血消耗,而且张顺精血恢复速度,也仰仗补药。 这一大野泽的鱼,便是以后张顺变强的根基。 憋气时辰能达到三刻钟,从水面下来,约莫一刻钟多些,浮上水面时,速度会稍快些,一刻钟少些,那么在水底游曳,不可超过一刻钟。 张顺算着憋气时辰,不断向前摸索。 水底除却鱼外,还有它物,怪石嶙峋,水藻交横,甚至还能见到几处珊瑚群。 大野泽可是淡水湖,如何会有这珊瑚? 张顺咂咂嘴,前世贝加尔湖这淡水湖同样存在珊瑚,这野泽之中的珊瑚,不知和那贝加尔湖珊瑚形成是否相同。 抑或者是,此世超凡,不能以常理论之。 水底之中,并非彻底暗淡无光,某些植株能闪烁出微弱亮芒,装饰点缀,平添了不少的景色。 我若是能达到在水中无需憋气,就如在陆地一般,在这水底弄上一处巢穴,似乎也不错。 我眼下所在的何处区域,其实并非最深处,真正的野泽湖心,无人敢去踏足。 因为前往之人,都已身死。 这里的东西都足够供养我,不必涉足险地,待实力更强,有把握时,再去探探这千里野泽。 张顺从一处怪石缝隙穿过,正要与虾兵一同上浮时,陡见一缕较亮的光芒,一闪而过。 微微撇头。 随即见一水蚌张开蚌壳,露出里面一颗闪烁着淡蓝色亮芒的圆润珠子。 在那水蚌周遭,有一层屏障,排开四周湖水,以致于水无法近蚌身。 水蚌周围淡蓝色屏障逐渐缩小,最后龟缩于一团,仅仅勉强笼罩水蚌。 张顺神识一动,朝虾兵指了指。 虾兵迅速下潜,将要接近水蚌时,蓦然之间,水蚌那避水的帘幕张开,笼罩方圆数丈之内,虾兵脚下一沉,一个筋斗,摔倒在地。 水蚌用避水之法来当作手段,若是有肉食鱼靠近,就施展避水手段,将那鱼儿搁浅,直到鱼因不见水而干死,水蚌才会逼近啃食。 有些无水能稍稍移动几分的鱼虾,水蚌则会关紧蚌壳防守,或用蚌壳夹的手段。 虾兵栽倒后,站起身,顺着高一丈的石壁攀爬上去,伸出钳子对着水蚌夹去。 水蚌壳极硬,压根不受影响,以虾兵的钳力,竟无法攻破。 张顺憋着一口气,朝着虾兵一摆手。 虾兵拿着水蚌,拖着张顺,迅速上浮。 还未游多远,一头长着獠牙,等人长的大鱼瞧见一人一虾,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过来。 张顺双手抓着虾兵长须,一侧身,躲了过去。 好在那鱼才吃下一顿,并不饥饿,见张顺逃窜,没有去追。 虾兵爆发出全部气力,使劲上游,张顺见到恶鱼未追,才松口气。 野泽水面,张顺从水中冲上来,溅起水花,露出头来,大口喘着粗气。 刚巧有一条乌篷船近在眼前,船上渔夫听到水声,侧头望来,怔了怔,又环顾四周,不见一船,他目光呆滞,顺子,你从哪里来得? 一口气游到了我这儿? 张顺一抬头,见是熟人,来福,这么巧? 于来福抓着张顺手,拉上船来,惊讶道:顺子,你水性这般好? 一猛子扎了恁远? 渔民在水上讨生活,都有些水性,不过因人天赋不同,水性也有好坏,于来福捕鱼一把好手,这水性就差了些。渔民之中,水性最好之人当属捕获朱漆牛鱼的李壮,凭手抓鱼,浮水过腰,一猛子扎得数里,极为厉害。 没想到顺子水性也这般好,远近都不见船,而且也没见水面有任何动静,莫不是一口气没水过来的? 张顺躺在甲板上,一般,我一直在水面喘气,你没瞧见罢了。 于来福点点头,即便如此,也不差了。 歇了一会儿,张顺因挂念着那水蚌,便不再逗留,跃入水中,返回芦苇荡。 于来福咂咂嘴。 捕鱼捕鱼,早些捕够,早些上岸,暗巷黛儿姑娘 此次收获得来了水蚌,能够避水,往后潜入水中,能方便不少。 不知那水蚌避水的面积能有多大,若能达到数十丈,往后就在深水修建一处巢穴,狡兔三窟,好歹是多了一藏身之地 不过水底之中,危险还是不小,往后尽量少去。 张顺回来时,令虾兵松开钳子,将水蚌放于地上,往前微微靠近。 水蚌似察觉到了,竟然一跃而起,张开蚌壳,夹了过来。 虾兵一钳子打了过去,将水蚌击打到了地面。 攻击性还挺高! 张顺心有余悸,如果被夹,轻则胳膊断掉,重则脑袋搬家。 虾兵伸着钳子,照着水蚌敲打两下。 咚,咚! 没啥反应。 虾兵尝试着用钳子碰了碰。 突然,水蚌张开蚌壳,一下子夹住虾钳尖端。 虾兵叫了一声,神色之中流露出痛楚。 好在虾钳乃是虾兵浑身上下最为坚硬之地,没出现夹断的情况。 蚌壳留下的缝隙极小,手难以伸进,况且纵是空隙足够大,张顺也不会再涉险。 盯着地上打转的虾兵,摩挲下巴,寻思破解之法。 水蚌夹住虾兵,若不拿掉,影响虾兵实力。 既然不能弄开,那就只能让敌人成为自己人了。 张顺摸了摸才有两分血色的面颊,喟叹一声,从船中拿来那根扎了两次舌头的绣花针。 大半月以来,多吃多喝,多少恢复了些。 张顺一咬牙,扎! 通过水蚌缝隙,一大滴精血落入蚌中。 与虾兵一般,一股浓重的血红色着盖全身,水蚌终于松开。 虾兵望着那滴极浓的鲜血,也没注意疼与不疼,口中涎水直流。 张顺坐倒在地,好不容易恢复些的面色再次苍白,甚至出现了往常不曾有过的反应。 头脑昏涨,一股眩晕感袭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股陌生的神识勾连过来。 与虾兵如出一辙,一道意念传来。 王。 张顺眼皮互杀,倒头睡去。 消耗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