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 93 章(1 / 1)
([三国]兴汉); 凌寒遵照医嘱, 又在床上躺了一日。 次日旭日东升,他裹了厚厚的冬衣,才走出屋子活动身体。 接连几日的大雪, 院子里铺了厚厚的一层。 阳光虽然明媚, 室外却格外寒冷。 凌寒站在窗边,朝外呼出一口气,面前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糜竺见状询问道:“殿下可要出去走走?” 他一直待在这里。 因为凌寒需要隐瞒行迹, 所以想要做什么,或是发布什么政令, 都得让糜竺代为执行。 虽然要隐瞒行迹, 但在自己的府邸走一走总是没关系的。 凌寒道:“先去瞧瞧师兄吧。” 赵云平日里就住在西苑。 负伤回徐州以后,自然更是在那里休息,也方便华佗诊治。 还未走进院落, 便听到里面传来练武的声音。 行至西苑口,果然瞧见赵云正在雪中挥剑。 凌寒看到这一幕时, 却是怔在原地。 虽然先前小厮说过, 赵云并无大碍, 但他也只以为是没有性命之忧而已。 毕竟,自己不过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内心的悲愤,便到鬼门关游荡了一圈。 当时, 赵云多处负伤, 失血严重,体温也濒临致死的程度。 糜竺说,赵云设法点燃了山壁植被,来引起士兵的注意。 话说得虽然轻巧,可自己是亲眼看过的, 离山洞口最近的植被也有相当的距离。 更别说当时还下着雪,引燃……哪是那么容易引燃的? 这么折腾下来,身体的情况肯定更加糟糕。 可现在,自己才刚刚可以下床走动。 赵云却已经能够在雪中习武了吗? 就算是对方体魄过于强悍吧……凌寒还感到了另一种迷惑。 他原以为赵云此刻还在躺着,事实并没有。 那么,身体已经康复了,竟然都不过来看望一下自己吗? 一旁,糜竺帮着解释道:“华神医说殿下度过危险以后,赵将军才回去休息。在那之前,下官怎么劝说都无用。” 同时,他忍不住在心里感慨道:三天前,赵子龙的伤势还那样严重,如今竟然就活蹦乱跳的,好像没事人一样。还真是令人感到吃惊。 凌寒闻言眨了眨眼。 伤势严重时,守在自己身边。等到有余力出来练武,反倒不过来看一眼了。 这算是躲着自己吗? 凌寒想起山洞里的事情。 当时情况紧急,自己脱掉衣服,用身体来为他取暖。 两个大男人,还是关系亲密的师兄弟,这没有什么的吧。 可是除此以外,找不到别的解释了。 凌寒仔细地想了想,以古人的保守,为此感到难为情,好像也算不得很奇怪的事情。 后来,自己昏睡过去。 赵云醒来后,发现两人赤着身体贴在一起,又帮自己穿了衣服…… 这么一想,凌寒也开始感到难为情起来。 这时,糜竺忽然道:“赵将军。” 凌寒这才发现,在自己与糜竺聊天的当儿,赵云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于是停下习武走过来。 赵云温声道:“师弟身体可感觉好些了?” 凌寒微微颔首。 师兄看起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嘛。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赵云又道:“到里面说话吧,别再受了凉。” 三人走到了屋檐下。 没人开口说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以往他与师兄相处时,完全不是这样的。 凌寒又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山洞里的事情?还是说因为糜竺在场? 这时,他忽然注意到,赵云此刻左手提着的并非是长.枪,而是一柄剑。 看着还很眼熟,似乎就是当时被带入山洞的那一把。 赵云见师弟盯着自己的剑,于是双手捧剑递向前:“此剑是从敌人那里夺来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似乎是曹操的佩剑。” 曹操的佩剑? 凌寒立刻想到了长坂坡,认真端详:“这便是青釭剑吗?” 赵云问道:“师弟听说过此剑?” 凌寒点点头:“它确实极有名气。” 剑身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所铸,轻薄却又不失坚韧,隐隐透着寒光,靶上则刻有青釭二字。 这样的宝剑,配上赵云的力气,难怪可以插.进山壁,硬生生地减缓人体下坠的速度。 赵云见状,手中的青釭再次往前递近半分,道:“此剑赠与师弟。” 凌寒一怔,下意识地摇头:“我要剑做什么。宝剑放在我这里,几乎没有用到的机会,岂不是暴殄天物?师兄快收好吧。” 赵云只好收了回去。 收剑的动作,隐隐有几分落寞。 凌寒一想,别的官员给自己送拜礼,自己都是一概收下,以示交好的。如今师兄送给自己礼物,自己却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尽管他的本意并非如此,赵云却并不一定这样看。 凌寒想了想,道:“师兄以后便用此剑,斩下关羽的头颅吧!” “我更想要这样的礼物。” 那几路诸侯的对手是自己。 而关羽和吕布,是直接杀掉杨真的人。 至于没有说吕布,凌寒是觉得难度太大了。 赵云闻言忽而跪下。 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做了一个抱拳领命的动作。 糜竺被吓了一跳,随后有些发愣。 赵将军只管应下便是了,为何做这样的姿态呢? 凌寒却明白师兄的意思。 因为师兄知道,自己那天在看到杨真被杀掉时有多么痛苦。 所以他会懂,自己心里有多么憎恨关羽。 分明是在私下里,却要跪地抱拳领命。 这是一种必定会做到的决心,就好似是另一种形式的军令状。 想到杨真,凌寒又暗暗叹了一口气。 曹操、吕布、关羽……还有参与进这件事的各路诸侯。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回来! 赵云领命之后,从地上站了起来。 凌寒看了看他,赵云右肩那一处仍然缠着布。 于是道:“师兄伤势刚好,要多休息才是。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日,习武并不急在这一时。” “不要紧。” 赵云用左手横着剑道:“左手臂不过是些擦伤,早已大好。不用右手练剑便是了。” 谈到这个,糜竺好奇道:“赵将军不是一向使枪的么?怎地练起剑来了?” 赵云沉吟道:“只想试一试罢了。” 凌寒同样有些疑惑。 难不成师兄是打算以后左手持剑,右手使枪么? 可是长.枪大多是双手使用,单手用起来应当会威力大减。 除此以外,枪与剑长度不一,也很难配合。 算了。 以赵云对武学的认识,自己这个门外汉还是不要瞎操心了。 说完练剑的事情,再度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又隐隐弥漫出一股尴尬。 凌寒确定了,与糜竺无关。 过上几天,等大家差不多忘记了这事儿,应该就好了吧。 这么想着,凌寒生起离去之意。 他开口道:“我还要去奉孝那里一趟,商议一下后面的事情,就不打扰师兄了。” 糜竺闻言却是有些迟疑:“殿下,是不是要等到天色暗下来,再去拜访奉孝先生?” 凌寒:“……” 自己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过,凌寒眼神不善地瞥了糜竺一眼。 很好,气氛尴尬果然有你的锅。 糜竺并不知道两人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当然不会往这方面想。 但他不愧是商贾出身,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 尽管不知道原因,可看到凌寒的眼神,他立刻有所明白,打圆场道:“奉孝先生这次也病得不轻,殿下挑一份礼物前去探视,自是再好不过。” 二人匆匆告辞。 凌寒也的确有心挑一份礼物。 他已从糜竺那里听说,当日郭嘉拖着病体,对照地图来分析局势。 若非如此,高览的援兵晚到几日,自己恐怕便要病死在山洞里了。 2([三国]兴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