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请了一个尼姑回来(1 / 2)
不相信他们师徒二人的医术,那妇人大可直接谢绝就行了啊,何至于要露出那种惊慌之色来?
总不至于说……
君澜眉毛一挑,脑中忽然蓦地冒出一个剧本来:
一个二次重组的家庭,后娘不喜前任留下的孩子,但又想立出一个慈母的人设,于是这个后娘就暗中在继子的饮食中做手脚,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继子的性命。
继子这次生病,完全是后娘的手笔。
因此,当男人提出让他们去给那个可怜的继子看病时,后娘怕露出马脚,所以才眼露惊慌之色,又不想功亏一篑,所以就火烧屁股似得拉着男人走。
没错,就是这样,末世来临后,人类的娱乐就跟烈日下的海绵似得,大幅度缩水,所剩无己,君澜最大的娱乐就是看那些提前下载好出储存手机和笔记本电脑 上的小说。
那些宅斗文都是这样写的。
关乎到一条性命,她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自家师父,苗老儿听后,睁大一双老眼道:“啊?不会吧?人心可以这么坏吗?”
毕生都在钻研医术一道的万春谷谷主,最熟悉的就是他种下的那些药草,以及生活在他药田里面的那些野兔啊山鸡啊鼹鼠啊之类的小生灵。
活到这么大一把年纪,苗老儿出谷的次数屈指可数,日常接触到的人类,是他的那些个徒子徒孙们,以及隔壁的几个帮忙卖丹药的武修。
再就是谷底最深处那些被铁链层层捆缚住的一山洞外来客。
单纯如他,从来没想过人心可以这么坏。
脑思维跳跃如君澜,也没料到自家师父如此单纯,她看着自家那个都两鬓斑白满脸褶皱了,结果眼神却还澄澈如孩童般的师父,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师门贫困,或许跟当家人不通世事也有关系,否则的话,就冲自家师父炼的那些丹药,他老人家也不至于穷得连买头驴的钱都拿不出来。
……这样可不行啊,得想办法增加师门的营收,她挎包里面可还躺着一只嗷嗷待哺的吞金兽呢。
君澜愁苦地想。
“儿啊——!”
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忽然蓦地炸开,直轰耳膜,君澜一个激灵回神,忙抬头循声望去。
就见前方不远处,那个被她定义成“后娘”的妇人正坐在地上拍腿大嚎。
妇人的身边除了先前那个男人外,还有两个年轻的后生,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一口气跑了很长的路般。
其中一个后生猫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面,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对旁边双眼直愣愣,仿佛傻了一般的男人道:“你家的驴不是卖了吗?那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呀,快拿着卖驴钱去救你儿子啊!”
后生说完,伸手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清醒过来,他嘴里面“啊啊哦哦”地应着,脚下已转起了风火轮,拔腿就跑。
妇人也不哭了,在他后面拍着腿大喊:“回来回来……钱还没拿呢!”
这个莽货!
妇人再次产生一种“我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二愣子”的悲哀,她从怀里面掏出那颗还沾着她唾液的金花生,爬起来去追男人。
前面,男人一个紧急刹车停住,也正调头往回跑,跟只蓄足力道的回旋镖似得,一头扎在妇人的心口上面。
妇人被撞得险些闭过气去!
这个二货!
她捂住流血的鼻子,气得一脚踹男人腿上,骂道:“你个二货……行啦行啦,你别管我,快拿着钱给咱儿子请大夫去!”
妇人将金花生塞男人手里,又叮嘱他拿好别弄丢了,男人保证了几声,便攥着那颗金花生,脚下再次转起风火轮,风一般朝前方狂奔去。
……腿长脚快,力气大,也就这点优点了。
妇人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拭着鼻血,一边在心中想,不过她只想了一会儿,整个心神就又被儿子占据去了。
栓子说她儿子情况不好了,也不知道怎么个不好法。
妇人心中惶惶,满心满脑想的都是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再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自己那个二货男人。
“栓子啊,婶子刚才把脚崴了,你扶婶子一把。”妇人对一个后生道。
那叫栓子的后生应了声“好”,伸手将妇人从地上扶起来。
妇人脸上又是血又是冷汗的,脸色寡白的像张白纸一样,每走一步路,脚踝那里就跟被尖锥扎似得疼。
可想到家里面生死不知的儿子,妇人硬是咬紧后槽牙,一声不吭,坚持着一步步往前走。
那叫栓子的后生跟在她一侧,见她这一瘸一拐的样子, 额头上的汗珠子就跟雨点一般往下掉,后生心中不忍,跨出一大步,在妇人面前蹲下,拍拍自己的后背:“婶子,你脚受伤了,还是我来背你吧。”
“啊?这咋行,我很重的……”妇人不好意思道。
后生打断她:“没事婶子,我力气大,背得动。”
他说完,不由分说地背起妇人,拔腿就跑。
另一个后生追在他后面跑,说:“栓子你先背,你要是累了,就换我背婶子。”
“好。”
“……欸,真是多亏你们了。”
“都是一个村里面住着的,婶子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是啊婶子,你别想那么多,左邻右舍的,相互照应些,不都是应该的嘛。”
“……唉,我家蛋儿也不知道咋样了,老天爷保佑啊,可千万别让他出个好歹啊!”
“婶子,你求老天爷没用,得求姬娘娘!”
“啊,对对对,求姬娘娘!大慈大悲的姬娘娘啊,求您老人家护佑护佑我那可怜的儿子吧,信女邱罗氏在此气祈愿,只要我儿这次能平安渡过眼前的劫难,别说逢年过节的香火了,信女就是天天给您老人家上香火也是可以的呀!”
……
身后,君澜听着妇人的祈愿声,有些糊涂了,瞧妇人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似乎真的很关心那个叫“蛋儿”的孩子。
难道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