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叛徒未死,大仇未报(1 / 1)
时有一群流氓堵在白日梦酒吧门前,痛斥王吉和猎协勾结,背叛组织,称“要为卡斯报仇”。
太宰治见流氓找王吉晦气,便忍而不发,意在看王吉会如何处理。
不料王吉一直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丝毫没有要出头的迹象门外的流氓们痛骂不止,见酒吧内无人回应,决定引火烧店。
太宰治本心淡气定,闻到木头着火的气味后,急忙破门而出,看见自己心爱的酒吧被流氓用火把点着了一角,噼里啪啦地烧着。他盛怒之下,左手执起余烬之杖,大喝:“无知鼠辈!知道烧的是什么地方么?活不耐烦了?!”言毕迈步向前,手杖指天,厉声喝道:焦土!!!
只见酒吧上的火如活物一样,从木墙上跃然跳起,遁入了地下。
太宰治一怒之下,使出了高阶法术。霎时间酒吧前空地如地狱降临,烈火腾起,炙热难当,一百多名流氓的脚顿时被火舌缠住,灼烧成炭,而木墙木门的酒吧却安然无恙。
太宰治见流氓们双足都已焚为炭烬,逃走不能,便挥杖收起焦土。一放一收之间,流氓们已死伤大半,仅有十来人支立不倒,其余皆倒地,或苟延残喘,或已活活烧死。太宰治见那十人强忍炙火剧痛,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心里不禁暗暗称奇,便道:“你们侵犯我领地在先,在下才不得已出手,现胜负高下立判,若你们肯就此退让,承诺不再来犯,我便既往不咎,放你们一条生路。”
带头的流氓怒发冲冠,喝道:“叛徒未死,大仇未报,我又有何面目苟活!少废话,快和我决一死战!”
太宰治叹了一口气,收起余烬之杖,右手拔出一把黑邃直剑。那剑身乌暗,仿似黑垢染刃。太宰治肃然道:“谦让!”话音刚落,挥剑如风,带头的头颅闷声落地,但脸上怒容不变,目光如炬,在场无人不为之动容。王吉在门后偷看,但见那流氓脖项上的切口乌黑,竟无滴血溅落。
太宰治渡步到下一个流氓面前,那人也是怒目圆瞪,面无惧色。太宰治再道一声“谦让”,剑风与头颅齐落。
王吉心神恍惚间,透过酒吧窗口往外看,看见太宰治已来到一小厮面前,王吉认出那小厮,是自己刚加入“新猎人协会”之时、举办庆祝会当天给自己送孜然的小厮。只见他双腿被烧的焦糊,仍顽强支撑瘦小如柴的身躯,全身因剧痛而抖动不已。即便如此,他仍血红着眼珠,怒不可遏地喊:“背叛同伴,罪无可恕!诛杀叛徒,清正侠道!!”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只听见传来扑通一声,那小厮尸首分离,倒地毙亡。
太宰治把流氓砍杀殆尽后,举起手杖,地面再次腾起烈火,焚烧着流氓们的尸体。一时间酒吧前的空地上黑炎舔尸,噼啪作响,焦臭熏天,宛若地狱之境。众人望着在焦尸上狂舞的火焰,默然无语。
太宰治转身回到酒吧,来到王吉跟前,用平静的语调地说:“在道上混,谁都会有过去。你入猎协后,便该按猎人的规矩办事,不能有所僭越。”
王吉知道这话里有话,暗示自己是叛徒,要自己按“规矩”办事。但她也不置一词,只觉现在死无对证,没有澄清的余地,叛徒的污名已刻骨入肉,多说无谓再者自己根本就是清白的,没有义务去澄清什么。
太宰治见她不出声,以为她心虚,便道:“在猎人协会内,存在着一个没有名称的部门,我们一般称他们为清道夫。清道夫里所有的信息都属于组织的最高机密,包括部门人员本身,他们的身份和出身,不为人所知,也无从调查。而他们的责任,便是为组织剪除歪枝劣叶,肃清叛徒。你需知这一点便是。”
王吉听道,知道太宰治在警告自己,内心的郁郁寡欢,转为了愤愤不平:我什么都没有做,明明是别人的诬赖,不关我事。他们错怪了我,还要来杀我如今他们被杀了,化作鬼也会来找寻我仇,但这原本是你太宰治杀的人,更是他们冤枉好人,咎由自取,但为什么要承受责任的,偏是什么都没有做的我?这不公平!
太宰治又道:“为师念你初入组织,这一次是破格替你挡下了。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日如有再犯,不得踏入酒吧半步,你需亲自面对,亲手斩除自己留下的孽缘。”
王吉听罢又转念想:说起来这真是可笑,一群偷鸡摸狗的流氓,被别人的谎言摆唆,黑白是非不分也算了,还送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真是可悲至极。
太宰治和王吉,一个说着,一个想着,两人心思全然搭不在一条线上。太宰治见王吉一言不发,也不再言,叮嘱几句“谨记履行猎人义务”之云云,便抽身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