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备课(2 / 2)
西隐是宋讷的号。
宋讷眼睛微微一动,说道:“何为无用之事?”
刘崧说道;“咱们陛下,想做什么,还从来没有做不成的。其中付出多少代价,也从来不顾惜。你没有看出来,何夕就是秉承陛下之意来的。具体做什么的。还弄不明白。”
“不管怎么说。如此强龙,退避三舍即可。你又何必故意与他为难?”
宋讷说道:“可是何夕让你来问我的?”
刘崧说道;“自然不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如果,西隐先生有意的话,我愿意牵线搭桥----”
“不用了。”宋讷说道:“他当天说的话,你也听见,如此处心积虑地诋毁圣人。那有本分恭谨之心。国子监中,有我没他,有他没我。我决计不能容忍此等毒瘤为祸天下。”
刘崧说道:“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孩子们想想?何夕还年轻,我们都是垂垂老矣了。来日方长。”
这也是刘崧这么容易,就倒向何夕的原因之一,宁欺白首富,莫欺少年穷,更不要说,何夕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又怎么能称得上穷啊?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何夕未来的飞黄腾踏,是注定的。
今日只要结下一个善缘。可报家族未来五十年。
只是刘崧在国子监时间不短,也知道宋讷本质上,不是一个坏人。虽然他有自己的价值观,有些偏激了。但是刘崧依然不想看到何夕与宋讷两人必有一伤。
宋讷说道:“捍卫圣道,虽死无憾。刘大人不用劝我了,你劝了也没有用。告示已经贴出去了,三日后,如果何夕不敢踏足彝伦堂,那就是全天下的笑柄。”
刘崧一愣,随即行云流水一般收拾棋子,叹息一声,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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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国子监一面墙上,有人将一张纸贴上去,一个国子监生说道:“新任国子监司业何夕何大人,在三日之后,在彝伦堂讲学。各级监生,得到助教的允许之后,可以去彝伦堂旁听。”
看见这些国子监监生,议论纷纷。
何夕与宋讷那一场对决。虽然很多学生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消息灵通。早就知道何夕与宋讷之间的矛盾了。
一时间,他们议论纷纷。
“子宁,你听过这位何驸马有什么学问吗?”一个学子问另外一个学子。这位子宁兄,就是练子宁。是一条硬汉。历史他在建文朝当吏部尚书。燕王入京之后,将他压在大殿之上,他骂不绝声。燕王令割舌,然后才说:我欲效仿周公辅佐成王。练子宁用手沾了口中的血,写下:“成王安在?”燕王恼羞成怒杀之。并族诛。
练子宁可不知道历史他未来的凄惨命运。此刻他有一些意气消沉,说道:“没有听,也没有兴趣,黄兄有兴趣自己去听吧。”
与他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黄子澄。没错,那个向建文帝建议力主削藩的黄子澄。
他两个人都是江西乡党。同时也在国子监就学。
从他们两人也能看出来,朱元璋的深意。历史上,建文永乐两朝的大臣,大多都是洪武年间几科进士。前文说过,洪武年间,国子监在科举之中占比不低。
如果何夕能拿下国子监,那么十几年后,何夕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其中的奥秘,是现在正在家中备课的何夕所不知道的。
黄子澄说道:“我知道你在为科举之事忧心,但是刘老尚书的面子,也不能不给。”
刘崧在江西文人之中很有影响力,又爱提携后辈。国子监中江西学子也都受他照顾。
练子宁的学问已经够,他想要经过历事制度当官,也是很容易的。但是练子宁心中一直有一个念想,不是别的。就是能月宫折桂。不仅仅是荣耀,也是练子宁政治嗅觉,他估计只要他能在恢复科举后第一科,考一个好名次,未来前程似锦。
只是恢复科举这一件事情,一直没有下文。练子宁岂能高兴。
练子宁淡淡地说道:“那就去听听便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也只好捧一个人场了。”
黄子澄听了,不由一笑,说道:“练兄,你也太不厚道了。”
练子宁俨然将何夕当成街头卖艺的了。不过在练子宁看来,区区二十多岁,之前也没有听拜师名儒,也不听有什么才名,这就敢来国子监讲学。这勇气不比街头卖艺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