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唐末传奇小说(1 / 1)
1、唐末五代的主要文学成就是什么 唐传奇,唐诗,宋词的早期雏形。 《唐代传奇》是唐代文言短篇小说,内容多传述奇闻异事,后人称为唐人传奇,或称唐传奇。唐传奇在经过发轫期的准备,兴盛期之后,终于在晚唐时期开始衰落。 唐诗泛指创作于唐朝的诗。唐诗是中华民族最珍贵的文化遗产之一,是中华文化宝库中的一颗明珠,同时也对世界上许多民族和国家的文化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对于后人研究唐代的政治、民情、风俗、文化等都有重要的参考意义和价值。 词最初主要流行于汉族民间,《敦煌曲子词集》收录的一百六十多首作品,大多是从盛唐到唐末五代的汉族民间歌曲。大约到中唐时期,诗人张志和、韦应物、白居易、刘禹锡等人开始写词,把这一文体引入了文坛。到晚唐五代时期,文人词有了很大的发展,晚唐词人温庭筠以及以他为代表的“花间派”词人以李煜、冯延巳为代表的南唐词人的创作,都为词体的成熟和基本抒情风格的建立作出了重要贡献。词终于在诗之外别树一帜,成为中国古代最为突出的文学体裁之一。 2、唐代传奇小说没落的原因 唐末以来,藩镇割据导致天下大乱。短暂而动荡的五代之后,是文学史内上的另一座高峰,宋容代。 在唐代,传奇小说适应文人的审美趣味,但文人这种奇怪的动物的口味是可变的。宋代文人以词作为风尚,其余文学形式式微。比如宋诗,长期被认为乏善可陈。 宋代市民文化高度发达,文化程度不高的民众不可能阅读用诘屈聱牙的文言文写作的传奇,而是自然而然的选择接近口头语言的白话“话本”,也就是评书的底本。 文学史显示:宋代文学处在一个承前启后的阶段,即处在中国文学从“雅”到“俗”的转变时期。从此以文言短篇小说为主流的小说史,逐渐转为以白话小说为主流的小说史。 楼上那个照抄百科灌水骗分的,你追问ta干嘛? 3、唐代有哪些传奇小说?宋代有哪些话本小说? 唐代传奇 中国唐代文言短篇小说。内容多传述奇闻异事。后人称为唐传奇。它的出现,标志着中国古代短篇小说趋于成熟。和汉魏六朝小说相比,它内容上除部分记述神灵鬼怪外,大量记载人间世态,反映的社会生活面较广,生活气息较浓厚。艺术上,它篇幅加长,部分作品还塑造了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其语言多为散体,多四字句,句法较整齐,沿袭了六朝志怪小说的传统。 繁荣及其原因唐传奇是封建城市经济发达的产物。为了适应广大市民和统治阶层文娱生活需要,民间的说话应运而生。而当时佛教兴盛,变文大量产生,又促进了说话艺术的发展。说话受到民间和上层的普遍喜爱。唐代佛教道教兴盛,两教的经典和文艺作品,如变文、壁画等,其中有不少情节离奇曲折、想象丰富奇特的故事。这对一部分唐传奇(主要是神怪类)的题材、构思以至细致的描绘都有一定影响,同时也带来不少宗教迷信杂质。 发展过程唐传奇发展分为前(唐初至肃宗)、中(代宗至文宗)、后(文宗至唐末)3个时期。前期作品现存很少,最早的是《古镜记》、《补江总白猿传》。它们标志着小说从六朝志怪向唐传奇的过渡形态。以后,张鷟《游仙窟》、张说《绿衣使者》都描写了市民生活,表现出唐代传奇开始在内容题材上摆脱志怪传统,着重表现人间世态,领域拓宽。此期小说专集不多。中期是唐传奇繁荣阶段,名家名作颇多。一些最优秀的单篇传奇,几乎都出自此期。从内容、题材上看,此期作品大致分为以下5类:①神怪类。讲的是神怪一类故事。题材虽袭志怪传统,但内容、形式均有创新。沈既济《枕中记》,李公佐《南柯太守传》两篇表现荣华富贵如梦境之空虚,把梦境中的仕途荣遇与波折铺叙得淋漓尽致。《古岳渎经》、《庐江冯媪传》、《三梦记》、《周秦行纪》等或述神鬼,或记奇梦,也属此类。②神怪兼爱情类。写神怪鬼狐与人相爱。如沈既济《任氏传》、陈玄佑《离魂记》、李朝威《柳毅传》、李景亮《李章武传》。这些篇章实际上写的是罩在神怪外衣下的以爱情婚姻为主的人情世态。③爱情类。专写人间爱情传奇。如白行简《李娃传》、蒋防《霍小玉传》、元稹《莺莺传》3篇反映了阶级界限与真挚爱情的深刻矛盾。人物性格鲜明突出,深刻细致;情节曲折,文笔细腻。与《南柯太守传》、《柳毅传》、《虬髯客传》,共同标志着唐传奇艺术的高峰。④类。以陈鸿《长恨歌传》、《东城老父传》为代表。前者叙述宛曲,情味隽永;后者文笔多质直,文采稍逊。⑤侠义类。此类中期尚少。有李公佐《谢小娥传》、沈亚之《冯燕传》。此外,《柳毅传》中钱塘君、《柳氏传》中许俊、《霍小玉传》中黄衫客均属侠义人物,但非篇中主要人物。此类小说在晚唐有较大发展。 后期单篇传奇现存很少。较好的有薛调《无双传》、无名氏《灵应传》、《东阳夜怪录》等。专集大量出现,作品数量远超前两期。但多数篇幅短小,叙事简略,复与六朝志怪相接,成就远逊中期单篇。有名的有牛僧孺《玄怪录》,李复言《续玄怪录》(二者可能作于文宗朝稍前期),郑还古《博异志》等。神怪故事中,《灵应传》情节曲折,受《柳毅传》影响;《东阳夜怪录》亦有《南柯太守传》痕迹。爱情小说以《三水小牍》中《步飞烟》、《无双传》为代表。但后者中侠义成分比《柳氏传》、《霍小玉传》大为加重,至《传奇·昆仑奴》,重点已由爱情转向侠义。《甘泽谣·红线》和《传奇·聂隐娘》则把侠士神化,开后世武侠小说滥觞。《玄怪录·郭元振》写元振夜斩猪妖,则是把侠义和神怪结合起来了。 对后代文学的影响唐传奇影响甚远,它成为后代文言短篇小说的主要样式。还是后代白话小说、戏曲及讲唱文学汲取题材、人物、艺术方法再创作的宝库。 结集和研究资料晚唐陈翰有《异闻集》,已佚。其中部分为《太平广记》所收,成为保存汉魏六朝和唐代小说的渊薮。明清集亦颇多。五四运动后,鲁迅有《唐宋传奇集》,专采单篇,并附《稗边小缀》,对作家作品进行考订。汪辟疆有《唐人小说》,各篇均有说明。今人校点整理出版的有《博异志》、《集异记》、《传奇》等。研究方面,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有专论3篇,论述精当。刘开荣《唐代小说研究》也较有名。 宋话本 话本原是“说话”艺人表演时所依据的底本,只供说话人表演之用。“说话”是唐宋以来一种表演伎艺的名称。唐代变文对其发展产生了影响。说话的大规模发展是在宋代,伴随着宋代商业经济的繁荣发展,坊市制度的崩溃,城市市民阶层对于文化娱乐的要求不断提高,于是各种演唱伎艺应运而生。两宋京城涌现了许多表演民间伎艺的勾栏瓦肆,分别上演杂剧、傀儡戏、诸宫调、“说话”等,呈现出一派繁荣兴盛的景象。因为宋代城市经济的繁荣,瓦肆勾栏的设立,说话艺人的增多,市井听众的捧场,民间说话呈现出职业化和商业化的特点。当时的“说话”大部分以城市现实生活为题材,描写的主要人物是下层人民。 宋代“说话”分工较细,有“四家”之说。“四家”的名目,据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舍众伎》载,是小说、说经、讲史、合声(生)。后一种以演出者的敏捷见长,如“指物题咏,应命辄成”之类,与以叙事取胜的前三类显然有别。小说,以讲烟粉、灵怪、传奇、公案等故事为主;说经,即演说佛书;讲史,则说前代兴废争战之事。可见,所谓说话的家数,是以故事题材作划分标准的。 现存宋元话本小说约四十篇,主要描写处于生活下层的市井细民及其日常生活,反映他们在情爱方面的悲欢离合,对荣华富贵的渴望,对世态人情的玩味,以及对灵怪、公案的广泛兴趣等,具有浓郁的世俗生活气息。其中以爱情、公案两类作品数量最多,成就也最高。爱情婚姻题材的话本,如《碾玉观音》、《闹樊楼多情周胜仙》(具体讨论、分析)等,往往突出女性对爱情生活的主动追求。公案题材的话本,如《错斩崔宁》、《宋四公大闹禁魂张》(具体讨论、分析),反映出民众对不公平、不合理现象的关注,以及对生存权利、生活治安的深重忧虑。 宋元话本小说的艺术特点:1、话本小说的体制形式是结合市民听众的要求而创造出来的,一般由题目、篇首、入话、头回、正话和篇尾六个部分组成。2、话本小说的叙述方式符合一般大众的欣赏习惯,即连贯叙述,故事性强,情节曲折生动,带有悬念和巧合,所谓“无巧不成书”。3、话本小说是语体文,使用大众能理解的白话进行演说,以生活化的语言代替书面语言,这是小说文体上的重大变革,具有通俗易懂、生动明快的特点。这些艺术特点对明清小说的创作产生了深远影响。 宋元讲史话本篇幅较长,类于后来的长篇历史小说,大多历叙史实而杂以虚辞,代表作为《新编五代史平话》、《大宋宣和遗事》、《全相平话五种》等,对后来历史小说的创作提供了重要素材和形式规范。 4、举例说明唐传奇的主要内容和艺术成就 唐人传奇,就是关于当时即以前名人的一些带有神话色彩的传说,是文言文作品像白话文过渡的较早尝试,艺术成就很一般 5、中国古代女刺客的标准 比较有名的有春秋战国时的聂氏姐弟 隋末唐初的风尘三侠之一的红拂女 唐朝末年的聂隐娘 清朝刺杀雍正的吕四娘 聂政本是屠夫,当侠客实属业余爱好。然而聂政天生是一块刺客的料,小露拳脚后便名满江湖,前来联系业务的客户络绎不绝。某日,韩国贵族严仲子带着黄金和诚意跑来找他,要他除掉韩国首相侠累。聂政婉言辞谢。严仲子不悦:“汝耍大牌乎?”政曰:“非也,只因..在世,姐姐未嫁,我不能死也。”不久,聂政母亲去世,严仲子前来吊孝,执亲子之礼。聂政深受感动。在厚葬完母亲之后,聂政火速将姐姐出嫁,跟随仲子刺杀侠累。 英雄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侠累身为首相,空有几十名警卫,竟然被武功高强的聂政从容地从首相府门外一直杀进大厅,被一剑刺了个透心凉。这时,警卫们才围了上来。聂政眼看无法脱逃,决定举剑自杀。在咽气之前,他用长剑将自己的眼珠挖出,把自己的脸划成一堆肉泥。英雄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人们认出他,以免连累他那亲爱而苦命的姐姐! 韩国*为了知道刺客是谁,贴出告示说凡是能认出这具尸体的,赏金千两。聂政的姐姐聂荣听说后,断定是弟弟所为,不顾一切来到聂政的尸体旁放声大哭。官员问她,你不怕被牵连吗?聂荣说:“我弟弟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你们认出他,以便保全我。可这样一来,他的英名不就被埋没了吗?我岂能为了保全自己而让英勇的弟弟死得默默无闻呢?”说罢,聂荣大叫三声天啦,在弟弟的身边气绝身亡 聂隐娘出于裴铏所作的《传奇》。裴铏是唐末大将高骈的从事。高骈好妖术,行为怪诞。裴铏这篇传奇小说中也有很丰富的想象。尼姑教聂隐娘剑术的步骤,常为后世武侠小说所模仿:“遂令二女教某攀缘,渐觉身轻如风。一年后,刺猿狖百无一失;后刺虎豹,皆决其首而归。三年后,能使刺鹰隼无不中。剑之刃渐减五寸,飞禽遇之,不知其来也。”学会刺鸟之后,尼姑带她到都市之中,指一人给她看,先一一数明此人的罪过,她父亲是魏博镇的大将聂锋,却不敢开涉,只好依从。聂锋死后,魏博节度使知道聂隐娘有异术,便派她丈夫做个小官。后来魏博节度使和陈许节度使刘悟有意见,派聂隐娘去行刺。刘悟会神算,召了一名牙将来,对他说:“明天一早到城北,去等候一对夫妻,两人一骑黑驴、一骑白驴。有一只喜鹊鸣叫,男的用弹弓射之不中,女子夺过丈夫的弹弓,一丸即射死喜鹊,你就恭恭敬敬的上去行礼,说我邀请他们相见。”第二天果然有这样的事发生。聂隐娘大为佩服,就做了刘悟的侍从。魏博节度使再派人去行刺,两次都得聂隐娘相救。故事中所说的那个陈许节度使刘悟能神算,豁达大度,魏博节度使远为不及。其实刘悟这人是个无赖。《唐书》说他少年时“从恶少年,杀人屠狗,豪横犯法”。后来和主帅打马球,刘悟将主帅撞下马来。主帅要斩他,刘悟破口大骂,主帅佩服他的胆勇,反加重用。刘悟做了大将后,战阵之际倒戈反叛,杀了上司李师道而做节度使。他晚年时,有巫师妄语李师道的鬼魂领兵出现。《唐书》记载:“悟惶恐,命祷祭,具千人膳,自往求哀,将易衣,呕血数斗卒。”可见他对杀害主帅一事心中自咎极深,是一个极佳的心理研究材料。和他同时的魏博节度使先是田弘正,后是李板,两人均是唐代名臣,人品都比刘悟高得多了。裴铏故意大捧刘悟而抑魏帅,当另有政治目的。唐人入京考进士,常携了文章先去拜谒名流,希望得到吹嘘。普通文章读来枯燥无味,往往给人抛在一旁,若是瑰丽清灵的传奇小说,便有机会得到青睐赏识。先有了名声,考进士就容易中得多了。唐朝的考试制度还没有后世严格,主考官阅卷时可以知道考生的名字。除了在考进士之前作广告宣传、公共关系之外,唐人写传奇小说有时含有政治作用。例如《补江总白猿传》的用意是攻击政敌欧阳询,说他是妖猿之子。牛李党争之际,李党人士写传奇小说影射攻击牛僧孺,说他和女鬼私通,而女鬼则是颇有忌讳的前朝后妃。刘悟明明是个粗鲁的武人。《资治通鉴》中说:“悟多力,好手搏,得郸州三日,则教军中壮士手搏,与魏博使者庭观之,自摇肩攘臂,离座以助其势。”这情形倒和今日的摔角观众十分相似。朝廷当时要调他的职,怕他兵权在手,不肯奉命。魏博节度使田弘正却料他没有甚么能为。果然“悟闻制下,手足失坠,明日,遂行。”(一接到朝廷的命令,不由得手足无措,第二日就乖乖的去了。)裴铏写这篇传奇,却故意抬高刘悟的身分。据我猜想,裴铏是以刘悟来影射他的上司高骈,是一种拍马手法。刘悟和监军刘承偕不睦,势如水火。监军是皇帝派在军队里监视司令长官的亲信太监,权力很大,相当于当代的党代表或政委。刘承偕想将刘悟抓起来送到京城去,却给刘悟先下手为强,将刘承偕手下的卫兵都杀了,将他关了起来,一直不放。皇帝无法可施。有大臣献计,不如公然宣布刘承偕的罪状,命刘悟将他杀了。但刘承偕是皇太后的干儿子,皇帝不肯杀他,后来宣布将刘承偕充军,刘悟这才放了他。高骈是唐僖宗派去对抗黄巢的大将,那时僖宗避黄巢之乱,逃到四川,朝政大权都在太监田令孜的手里。高骈和田令孜斗争得很剧烈,不奉朝廷的命令。裴铏大捧刘悟,主要的着眼点当在赞扬他以辣手对付皇帝的亲信太监,令朝廷毫无办法,只好屈服。精精儿、空空儿去行刺刘悟一节,写得生动之极,“妙手空空儿”一词,已成为我们日常语言的一部分。这段情节也有政治上的动机。唐朝之亡,和高骈有很大关系。唐僖宗命他统率大军,对抗黄巢,但他按兵不动,把局势搞得糟不可言。此人本来很会打仗,到得晚年却十分怕死,迷信神仙长生之说,任用妖人吕用之而疏远旧将。吕用之又荐了个同党张守一,一同装神弄鬼,迷惑高骈。当时朝中的宰相郑畋和高骈的关系很不好,双方不断文书来往,辩驳攻忤。《资治通鉴》中载有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僖宗中和二年,即公元八八二年,“骈和郑畋有隙。用之谓骈曰:‘宰相有遣刺客来刺公者,今夕至矣!’骈大惧,问计安出。用之曰:‘张先生尝学斯术,可以御之。’骈请于守一,守一许诺。乃使骈衣妇人之服,潜于他室,而守一代居骈寝榻中,夜掷铜器于阶,令铿然有声,又密以囊盛彘血,潜于庭宇,如格斗之状。及旦,笑谓骈曰:‘几落奴手!’骈泣谢曰:‘先生于骈,乃更生之惠也!’厚酬以金宝。”在庭宇间大掷铜器,大洒猪血,装作与刺客格斗,居然骗得高骈深信不疑。但高骈是聪明人,时间日久了,未必不会怀疑,然如读了《聂隐娘》传,那一定疑心大去了。精精儿先来行刺刘悟,格斗良久,为聂隐娘所杀。后来妙手空空儿继至,聂隐娘知道不是他敌手,要刘悟用玉器围在头颈周围,到得半夜,“果闻项上铿然声甚厉”,“后视其玉,果有匕首划处,痕逾数分。自此刘转厚礼之。”行刺的情形,岂不与吕用之、张守一布置的骗局十分相像?现在我们读这篇传奇,当然知道其中所说的神怪之事都是无稽之谈,但高骈深信神仙,一定会信以为真。《通鉴》中记载:“用之每对骈呵叱风雨,仰揖空际,云有神仙过云表,骈辄随而拜之。然后赂骈左右,使伺骈动静,共为欺罔,骈不之寤。左右小有异议者,辄为用之陷死不旋踵。”如果吕用之要裴铏写这样一篇文章,证明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看来裴铏也不敢不写;也许,裴铏是受了吕用之丰富的“稿费”。这猜测只是我的一种推想,以前无人说过,也拿不出甚么证据。我觉这篇传奇中写得最好的人物是妙手空空儿,聂隐娘说“空空儿之神术,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他出手只是一招,一击不中,便即飘然远引,决不出第二招。自来武侠小说中,从未有过如此骄傲而飘逸的人物。《太平广记》第一百九十四卷“聂隐娘”条中,陈许节度使作刘昌裔,与史实较合。刘昌裔是策士、参谋一类人物,做过陈许节度使。刘悟则做的是义成节度使。两人是同时代的人。附录聂隐娘聂隐娘者,贞元中魏博大将聂锋之女也。年方十岁,有尼乞食于锋舍,见隐娘,悦之,云:“问押衙乞取此女教。”锋大怒,叱尼。尼曰:“任押衙铁柜中盛,亦须偷去矣。”及夜,果失隐娘所向。锋大惊骇,令人搜寻,曾无影响。父母每思之,相对涕泣而已。后五年,尼送隐娘归,告锋曰:“教已成矣,子却领取。”尼亦不见。一家悲喜,问其所学。曰:“初但读经念咒,余无他也。”锋不信,恳诘。隐娘曰:“真说又恐不信,如何?”锋曰:“但真说之。”曰:“隐娘初被尼挈,不知行几里。及明,至大石穴中,嵌空数十步,寂无居人。猿狖极多,松萝益邃。已有二女,亦十岁。皆聪明婉丽,不食,能于峭壁上飞走,若捷猱登木,无有蹶失。尼与我药一粒,兼令长执宝剑一口,长二尺许,锋利吹毛,令剸逐二女攀缘,渐觉身轻如风。一年后,刺猿狖百无一失。后刺虎豹,皆决其首而归。三年后能飞,使刺魔隼,无不中。剑之刃渐减五寸,飞禽遇之,不知其来也。至四年,留二女守穴。挈我于都市,不知何处也。指其人者,一一数其过,曰:‘为我刺其首来,无使知觉。定其胆,若飞鸟之容易也。’受以羊角匕,刀广三寸,遂白日刺其人于都市,人莫能见。以首入囊,返主人舍,以药化之为水。五年,又曰:‘某大僚有罪,无故害人若干,夜可入其室,决其首来。’又携匕首入室,度其门隙无有障碍,伏之梁上。至瞑,持得其首而归。尼大怒:‘何太晚如是?’某云:‘见前人戏弄一儿,可爱,未忍便下手。’尼叱曰:‘已后遇此辈,先断其所爱,然后决之。’某拜谢。尼曰:‘吾为汝开脑后,藏匕首而无所伤。用即抽之。’曰:‘汝术已成,可归家。’遂送还,云:‘后二十年,方可一见。’”锋闻语甚惧。后遇夜即失踪,及明而返。锋已不敢诘之,因兹亦不甚怜爱。忽值磨镜少年及门,女曰:“此人可与我为夫。”白父,父不敢不从,遂嫁之。其夫但能淬镜,余无他能。父乃给衣食甚丰。外室而居。数年后,父卒。魏帅稍知其异,遂以金帛署为左右吏。如此又数年,至元和间,魏帅与陈许节度使刘悟不协,使隐娘贼其首。隐娘辞帅之许。刘能神算,已知其来。召衙将,令来日早至城北,候一丈夫一女子各跨白黑卫至门,遇有鹊前噪,丈夫以弓弹之不中。妻夺夫弹,一丸而毙鹊者,揖之云:吾欲相见,故远相祗迎也。衙将受约束,遇之。隐娘夫妻曰:“刘仆射果神人。不然者,何以洞吾也。愿见刘公。”刘劳之,隐娘夫妻拜曰:“合负仆射万死。”刘曰:“不然,各亲其主,人之常事。魏今与许何异。照请留此,勿相疑也。”隐娘谢曰:“仆射左右无人,愿舍彼而就此,服公神明也。”知魏帅不及刘。刘问其所须。曰:“每日只要钱二百文足矣。”乃依所请。忽不见二卫所之。刘使人寻之,不知所向。后潜于布囊中见二纸卫,一黑一白。后月余,白刘曰:“彼未知止,必使人继至。今宵请剪发系之以红绡,送于魏帅枕前,以表不回。”刘听之,至四更,却返,曰:“送其信矣。后夜必使精精儿来杀某及贼仆射之首。此时亦万计杀之。乞不忧耳。”刘豁达大度,亦无畏色。是夜明烛,半宵之后,果有二幡子,一红一白,飘飘然如相击于床四隅。良久,见一人望空而踣,身首异处。隐娘亦出曰:“精精儿已毙。”拽出于堂之下,以药化为水,毛发不存矣。隐娘曰:“后夜当使妙手空空儿继至。空空儿之神术,人莫能窥其用,鬼莫得蹑其踪。能从空虚而入冥,善无形而灭影,隐娘之艺,故不能造其境。此即系仆射之福耳。但以于阗玉周其颈,拥以衾,隐娘当化为蠛蠓,潜入仆射肠中听伺,其余无逃避处。”刘如言。至三更,瞑目未熟。果闻项上铿然,声甚厉。隐娘自刘口中跃出,贺曰:“仆射无患矣。此人如俊鹘,一搏不中,即翩然远逝,耻其不中,才未逾一更,已千里矣。”后视其玉,果有匕首划处,痕逾数分。自此刘厚礼之。自元和八年,刘自许入觐,隐娘不愿从焉。云:“自此寻山水,访至人,但乞一虚给与其夫。”刘如约,后渐不知所之。及刘薨于统军,隐娘亦鞭驴而一至京师柩前,恸哭而去。开成年,昌裔(此处作刘“昌裔”而不作刘悟)子纵除陵州刺史,至蜀栈道,遇隐娘,貌若当时。甚喜相见,依前跨白卫如故。语纵曰:“郎君大灾,不合适此。”出药一粒,令纵吞之。云:“来年火急抛官归洛,方脱此祸。吾药力只保一年患耳。”纵亦不甚信。遗其缯彩,隐娘一无所受,但沉醉而去。后一年,纵不休官,果卒于陵州。自此无复有人见隐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