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半生（1 / 1）
白不易十二岁，晚上，青木登云楼二层。
此时晚上的楼内只点着几盏烛灯，看着有些幽暗。
二层的木案铺团位置上，零星的坐着几个人，低声谈话。他们大致分成了几个区域而且每个人都披着长袍，戴着帽子，幽暗的灯光下完全看不清脸，像是故意这样做的。
长袍很单调，不过还是绘有一个图案，并且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每个小区域的人长袍上的图案都是相同的。
有的绘有一把手枪，有的是兽爪，有的是一缕烟气，还有的是染血的刀。各种各样。
此时有几位身上绘有一缕黑色烟气的人在和黄老说些什么。而且座位上几名白色烟气的人似乎很在意他们，目光不住地瞟过来。
“黄老，您知道我们想干什么。这次，如果没有您来帮我们一把，我们怕是，连那地方的影子都抓不住。毕竟，只有您游历过各个秘境。还望您老，看在以往合作的情面上，再出手一次。”
说着说着，忽然领头那人对黄老深深地鞠了一躬。
黄老有些动容连忙将其扶起，缓声道：“好了，在帮你们一次就是。”“黄老高义！”顿时他们同时向黄老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黄老叹道
“黄老！您前年便发话说不在干涉世间，怎能再次出手。况且，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像他们这样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你不能帮他们。”一位袍子上绣着白色烟气的人忽然站起来激动的说道，引得场中众人分分注目。
黄老眼角泛着寒光冷冷道：“你们，想坏了规矩吗。我出手，只看情面，不讲道理。”
绣有白色烟气的人顿时陈默了。
“别丢人了，快坐下。”忽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说话似乎很有分量，那人立刻就坐下了。
“黄先生，老夫代这位小友想你赔礼。”苍老的声音又响起了，并且一人站起向黄老拱手行礼。
黄老还礼
“这位先生不必多礼，还请管好你那一片的年轻人，别让他们践踏规则。”说罢黄老便扭头过去，又与绣有黑色烟气的人谈话。
“你们准备何时动手？”
“自然是越早越好。”
“你们先去准备，三天后我去寻你。”
“多谢黄老出手相助，小子先行告退。”
随即一行人快步走出青木登云楼。
三天后，神农架。
“卫哥，老爷子没事怎么想起来带咋们旅游啊？”“对啊，对啊他怎么突然就要出来玩啊。”“我说，会不会是”
此时杨雨和黄邢正围着卫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卫哥摸摸头感觉它快要炸了。
“可能是卫哥太凶残，老爷子于心不忍吧。”白不易冷不丁来了一句。
“白小子，你说什么！”
……
两分钟后，此地诞生一只猪头。
“好了，卫兵别和他们闹了，该干正事了。叶青，你陪陪孩子们别让他们乱跑。”卫兵是卫哥的全名。
“放心吧黄老。”
“来吧，孩子们，有谁想要和姐姐野餐啊。”
“我！”三人异口同声道。
黄老慈祥的笑了笑，随后扭头对卫哥说道：“来，你陪我走一趟。”，“好的，黄老。”
两人向森林深处走去渐渐消失了身影。此时整片森林只有叶青一行人在草地上野餐，有说有笑很是欢乐。
不久，在黄老离去的方向的森林深处，爆发出一阵微不可查的震动。震动虽然细小，但还是让叶青敏锐的察觉到了。叶青眉头一皱，但转瞬间便舒展开，他对黄老很有信心。
在丛林深处渐渐蔓延出一股黑色雾气，所过之处，各类小兽皆是倒地，再也没有生息。原本翠绿的草木也全是泛黄枯萎，像是老死了似得。可那些在其他地方活动的小兽，却对这一切熟视无睹，仿佛根本看不见似的。
雾气蔓延的极快，不久便覆盖了大片丛林，并渐渐逼近叶青一行人。就在雾气马上就要将叶青等人覆盖之时，叶青眼眸中忽然青芒一闪，顿时她们四周浮现出一道碧绿色的屏障，将所有雾气全部屏蔽在外。
但，白不易三人却是丝毫没有感觉，仍旧吃喝说笑，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
黑雾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又是一道轻微的震动，传遍整个林间随后雾气便是如同潮水倒灌，极速回流。
黄老和卫哥的身影从森林深处渐渐浮现出来，卫哥搀扶着黄老，黄老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叶青似乎有所感觉，回头一望，真好看到满脸疲惫的黄老，心头顿时一惊“黄老，您没事吧！”说罢起身跑向黄老。
白不易等人被叶青的惊呼吓了一跳，分分四处望去，发现疲惫的黄老也是惊呼一声，跑过去搀扶黄老。
黄老摆了摆手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开口道“孩子们我没事，有卫兵扶着我呢，不用担心我。”
“对了，过两天咋们再去一趟云南。”黄老有想起了什么说道
“黄老，你身体不好，没必要这么着急，”叶青担心道
黄老摆摆手，不说话。
随后的一个月，黄老又带他们去了四个地方，随着去的地方越来越多，黄老的疲惫也越来越重，脸色也更加苍白了几分。
回到青木登云楼后，调养了几日黄老的脸上也逐渐变好，但却总是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
叶青悄悄对白不易说：“黄老身子本来就不好，他为自己上次他为自己诊病，曾说道自己还有十几年的寿数，这次出去办事只怕是伤到了身子。”
白不易难忍心中悲痛，当晚跑到了黄老的房间朝他大哭了一场。
黄老很是欣慰送给他一把雕工木刀，并和他说了一些云里雾里的话。不过白不易还是将其当做了护身符，一直用心保管。
白不易十九岁，黄老即将过世。
“老爷子……老爷子……”此时青木登云楼三层响满了三个年轻人的低泣，黄老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眼睛紧闭面色发黄，叶青和卫哥双眼泛红低着头静静地站在一旁，白不易三人跪在床边不住地哭泣。
如今的白不易和黄邢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虽然并不十分俊朗但却很是耐看，长大了的杨雨却是十分漂亮就像当年白不易刚来时的叶青一样清纯可爱。
“孩子们，不要哭了，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哭鼻子啊，哈哈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黄老声音发颤，细如蚊呐明显已到弥留之际，但为了白不易三人不伤心却还是出声调侃。
听到黄老出声说话，白不易三人心中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可一想到黄老不想看到他们哭，又将眼泪硬生生的憋回去。
“不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黄老又说到
白不易起身坐在床边，声音发颤道：“老……老爷子。”黄老努力睁开双眼怔怔的看着白不易像是要把白不易的样子深深的记住。
“不易，你还记得我送你的那把木刀吗？”
“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当天说了写什么吗？”
“都还记得。”
“很好。你要一直记着。”
黄老随后摆摆手不在和白不易说话，白不易会意，又重新跪回原地。
“孩子们，跪着多累啊，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吧。”
“不！老爷子我们要多看看你。”
黄老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见此，叶青和卫哥也开口劝导，不久三人离开了黄老的屋子。
黄老是在今夜去世的，叶青和卫哥一直陪他到最后。
黄老的葬礼很低调并没有通知什么人，它的的尸体被火化成了骨灰，让卫哥和叶青埋在了青木登云楼右侧的院子里，黄老的房间也让他们封了起来，从此没有在打开过。
白不易二十岁，黄老走后第二年。
自从黄老走后，众人的话明显少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欢乐了。
黄邢变得有些木讷，不太愿意和别人说话，白不易和杨雨则是变得冷清漠然。如果说黄邢只是不愿意主动说话，那么白不易和杨雨则是对外物完全不为之所动。
卫哥最进总是躺着后面医室里的躺椅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据他说这是黄老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叶青没事的时候，也总是喜欢跑到旁边的院子里，侍弄那些花草她说这些全都是黄老亲自栽下的，黄老叫她好好侍弄，让它们一个个长的翠绿茂盛。
这一段时间里的每一天都好像是前一天的重复，平静的让人心头发慌。
突然，某日晚上这样的平静在深夜的大雨下彻底打破。
这天夜里白不易睡得很死，一直到自己被人从三楼扔下一楼来才陡然惊醒。现在他被人五花大绑，嘴上堵上了东西，四周望去黄邢，杨雨也皆是如此，双眼中充斥着惊恐。白不易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楼上的打斗声，和呼声，是卫哥和叶青！随后他又四处张望，突然瞳孔一缩见到四个身穿长袍的男子在相互交谈，不过并没有戴帽子，好想并不怕别人看见他们的脸似的。这时白不易立刻意识到他们就是抓他的凶手。
就在白不易看见他们的一瞬间，他们也意识到了白不易再打量他们。其中领头的一位老者微微一笑开口道：“小娃娃们，不用害怕，只要你们听话老夫是不会杀一个孩子的。”它的声音很苍老，如果黄老还在一定能发现，他的声音和当日身穿绘有白色烟气的老者声音相同！
听他这样说白不易三人一颗悬着的心也安实不少，但是听到他后面一句，三颗心又突然悬到了嗓子眼上，六只眸子射出愤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