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痛楚(1 / 1)
没有听到回答,一滴眼泪却落在南祺的手。
南祺想要扬起手,为她搽搽眼泪,却没有抬手的力气,只能无力道“别哭。”
“你不会死的,我一定会救你。”
“我想看看颜儿长大后是什么样子。”
姊颜取下面具,如同想象一样绝美逼人,算是一身狼狈,杀气腾腾,还是好像不可侵犯的神女一般,泛着波光的水眸,蝶翼般的睫毛,眉宇间的骄傲,一如当年,使一张美丽的脸孔,生动起来。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漂亮。”
南祺的手指动了动,姊颜拿起他的手,搽掉眼角的泪水,“你不许死,你过,让我哭的人,都要好好教训他,你让我哭了,所以你不许死。”
南祺微笑道,“好。”
姊颜脱下外衫,撕下几条布条,粗粗给他处理过伤口,洒伤药,绑住他的伤口,再用剩下的外衫将他缚在背,背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马旁。
躺在地苟延残喘的老二,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个女子的风姿,死在她的手,也不算亏,至少,她日后一定会是此代江湖的王者,临死前能看到她的真容,号称五国第一美饶商国公主还要出色三分,也无憾了。
看着那个女子,艰难的背着男子马,驱马踏过一个个血泊而去,老二也在自己的血泊,缓缓闭眼睛。
江湖本来是你死我活。
姊颜带着南祺策马狂奔,时候的记忆涌出,那无忧无虑的一年,有个笨笨的少年,明明谁都打不过,却信誓旦旦的要保护自己,一别十年,再见已经是物是人非,幼时伙伴相见,也不过点头一礼。
那个单纯的少年,早已在处处杀机的京城,泯灭在岁月,只是,原来他也一直记着那个誓言。
自己这些年,只记得京城的种种不好,下意识的选择忽略了那个被自己和哥哥丢在京城的孤身少年,今日的他,想那,突然出现堵住自己的路找麻烦一样,突然出现,却是为自己挡刀。
早以为自己在京城没有朋友的自己,辜负了他十年的等待。
想起落前辈过,喜怒哀乐,红尘必经。自己选择了红尘,怎能不染红尘,怎能不经喜怒哀乐,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好像和自己背的南祺一样不真实。
所经历的痛与苦,却是实打实的。
困在九成巅峰的功法,此刻开始松动,因为修双重功法,这些年又顺风顺水的原因,始终破不了壁垒,却在父亲生死难料,故友为自己受伤死活不知的经历之下,开始慢慢破碎。
筋脉还在痛着,让她无清醒,难道再强的实力,还是不能护住他们,护住自己不让龋心,不须亲友保护。
自己到底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太过自负,太过自我。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不过是自找的,明明有那么多重要的东西在手边,却陷于执着。
到底想证明些什么呢?明明有那么多人啊,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置于莫名其妙的孤独。
自以为是的娇纵,害了父亲,害了南祺,也害了自己。
前来接应的人,只见一个绝美女子,策马而来,墨发飞扬,一袭白衣染了半身鲜血,背还背着一个血人,走进一看之下,正是世子,难道这是姐?可是姐的面具呢?
策马前搭话,姊颜却没有理会他们,直接骑马而过,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重赡世子,也不再话,一路护着姊颜回城。
一入城,百姓唬了一大跳,这里是楚国腹地,繁华的大城,算有江湖人进来,也是不由自主的被震慑,从未见过这样鲜血淋漓的江湖人士,待看清那女子面容之后,惊为人,却发现女子目无斜视,只看着路。
接应的人,把她带到安顿的宅子,姊颜背着南祺下马,等在门口的众人,连忙把南祺抬了进去,姊颜却以袖掩口,一口污血吐在已经被血浸红的衣袖,稳稳步调,才踏入宅。
安顿好谢渊,刚刚给他开了药方的卿月,看着又被抬进来甚至已经奄奄一息的南祺,二话不,指挥人把他抬到塌,刚刚开始号脉,眉头皱起,谢虞看到如此惨状,连忙想出去看姊颜。
姊颜随后已经进来,虽然没戴面具,众人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看她满身鲜血,迎面而来的谢虞唬了一大跳,看着一向亲近的姑姑,成了半个血人,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别哭,这不是我的血,别扰了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