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校小可怜38(1 / 1)
父子两是一早出的家门,这会早过了饭点。
司远山吸口气,用袖口擦干泪痕,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弄。”
小朋友咬了手指想了好一会,摇摇头。
司远山心疼得别过脸,不忍去看他。末世前的司浔虽然话少,到底和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会对他这个做父亲的表达出来。
世道变了,儿子也变了。现如今的司浔再也没提过想要的东西,日复一日只是拽紧了他的衣角,沉默而寡言。他心里难受的慌。
忆起附近就有个面包店,司远山决定去碰碰运气。
“爸爸,叔叔说你昏迷是因为异能。”
有着同司远山相似长眉的司浔,小手拉住了父亲裤子。寡言少语的小朋友,板着面孔时像极了食古不化的老学究。
司远山蹲下来和小朋友达到同样的高度,望着儿子薄薄的红唇,微微出神。司浔的唇,仿母。不用任何雕琢天然勾勒出的唇线,精细性感。不开口时,那张唇平淡无奇,但只要你稍用上两分注意便能发现它的不同,隐晦的诱惑。唇线起伏,宛如蜜桃蜿蜒的形状。若是有心勾引谁,只消微微嘟起红唇,就能是最迷人的色诱武器。
司远山曾一次次用食指描绘过司浔母亲的这张唇。儿子和母亲,终究是血缘牵绊。只不过,他的儿子从来不会将唇的优势发挥,反而是和他一般抿成了直线。
就如此时,沉静到不出声就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孩子,依然是将这张漂亮的唇崩着。
司远山的拇指按压在他唇角,目光悠远弥久。似乎是经历了草长莺飞到冬雪皑皑,高大的父亲双手一阖将儿子嵌进自己怀抱。
“司浔,我的孩子,好孩子。你说的爸爸都知道了。”关于司母,他做不到忘却,可又不得不忘却。那感觉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缓慢而疼痛。心口一抽,藉由儿子和母亲的相似抚慰不时涌上的思念。
至于司浔口中的异能,司远山比司浔懂得更多。末世到来的第一周,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开始发烧,呕吐。雨后春笋般冒出了首批身怀异能的适应者。是的,司远山将这些能够在末世到来时顺应自然,产生改变的人体称之为适应者。
适应者两极分化的厉害,司远山曾接触过几个。撇开高人一等的异能,这些人多半自命不凡。司远山原是想带着儿子北上,跟他所处的部队大军汇合。也因为顾忌着世道太乱,有所保留。思来想去,北上的路程充满了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如今更是连人类也多出了几分不可捉摸。他决定等等,在等等。
这一等,错过了留在北边的最后一个小分队,妻子离开了他们。
陡然而来的异能,其实真的对现如今的司远山来说可有可无,故此在发烧醒来后,他模糊有着预感自己身怀异能,却没有特意尝试,迫切了解自己怀有的异能是什么属性。
“要不要爸爸背?”司远山这个男人,在原先的邻居眼中那叫憨厚老实,可照着司浔妈妈的话说,那是不懂情趣,榆木疙瘩。就如现下,司远山两父子从地下实验室出来后,约莫快半小时。作为父亲,他脑子里能想到的不是什么罗里吧嗦的安慰鼓励。只是用自己宽广的后背驼住儿子小小的身体,他来做儿子的双腿。
这,是司远山表达父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