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异种赑图 灵宝秘辛(1 / 2)
卓瀚生,竟然在短短几个回合之内,就落败在许庄手中。
他自神光之中现出身来,面上仍是留有错愕,心头百转,明明还未施尽浑身解数,就此落败,实在万般不甘,但又在转念之间,就斩灭殆尽。
既然已经落败,再找借口便不是看低他人,而是看低自己。
可是恍然之间,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可笑感觉抑止不住在心中冒了出来。
什么鼎湖一卓,似乎不过是两脉同门奉承他的名头,身为广成真君的道统,外界之人也不吝阿谀,给足他的面子——
是否卓瀚生,在宇内诸界,真正的修道天才面前,根本不足一提!
即使他自诩道心坚定,瞬间斩去荒谬之想,面色仍是不禁苍白了几分。
金元在在一旁,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五色光华,五行道术?不是太素道法?”
太素正宗的名气,在这左近诸界,绝不是等闲,到了广元界后,金元在特意有过了解,想要知晓太素道法的深奥变化,自然是不可能,但对太素道法的宗旨,却也有所听闻。
可许庄与卓瀚生的斗法,除了一手精妙剑术,便只展露了那一道五色光华,以众人的道法造诣,倒不难推断得出,那神光定是五行之属,可世间五行道术数有几何?
许庄击败卓瀚生的场景,为那剑阵掩盖了一瞬,五色神光击破剑阵之后,更是兔起鹘落,电光火石,金元在法目都未来得及看个真切,就已经落幕。
究竟什么来历,什么玄妙,却完全无从得知!
“罢了,既然无从窥见,若真有机会对上,再小心提防便是。”
既然不得其解,金元在也只得放下,此时卓瀚生似乎已收拾起了千头万绪,面色恢复如常,朝许庄拱了拱手,回了一句:“许道友,领教了。”
言毕卓瀚生略做犹豫,接着道:“在下厚颜请求道友,可否将令虚剑还予了我。”
“令虚剑乃是恩师所赠,于我意义非凡,实在遗失不得,当然只要道友同意,在下定不能令道友吃亏,愿意拿出价值相等的筹码赔换。”
许庄闻言微微一怔,旋即露出歉意,五色神轮忽在背后展开,只闻一声清鸣,令虚剑自里疾射而出,瞬间回到了卓瀚生袖中。
五行元极神光!
这门道术许庄修行已久,早已到了极其高深的境界,似五行相生这般变化,周钧经过许庄的教导,都能参透,许庄早便能够信手拈来。
但对更深一层,五行合一的境界,他一直似乎触之可及,却又为纱笼岚缭,咫尺之遥。
直到许庄《五行元合诀》彻底大成,能与太素真传齐头并进之后,他才终于自然而然领悟了这一境界,五行合真,万在其中,变化无穷,凡在五行之中,无物不可克制。
自此之后,五行元极神光合而为一,不仅能够自如变化,重现原本五行神光各自的玄妙,更具备了许庄设想之中,无物不刷的些许风采。
其实据许庄推演,五行元极神光,定还有着无穷进境,至少应该能够纳归五行妙用为一,不必再做多余变化,更应能够五行相生,将其种种妙用的威能,都推进,增长到更高一重的境界之中才对。
但或许离这个境界,许庄如今的道法还太过浅薄,也或许五行元极神光的更加精妙之处,还在周钧手中,或者《五行元合诀》的本来面目,那门不次于太素真传的无上道法之中……
许庄一时还没有思绪,不过即使如此,炼就五行合真之后,五行元极神光也已晋为许庄最厉害的几门手段之一。
令虚剑虽是法宝飞剑,但其却正是五行之属,为许庄五行元极神光一卷,瞬间落入其中镇压起来,即使以卓瀚生的修为,也休想撼动分毫。
若是许庄想要据为己有,完全能够做到,不过他却并没有此想,如是生死争斗缴获,那便不必多说。
但如今不过比斗较量,强拿了卓瀚生飞剑,还要设法收服,更平白恶了鼎湖山,实无必要。
既然卓瀚生未说过两句话便提了出来,许庄自不吝将令虚剑放归,淡淡道:“道友说笑了,在下并无据为己有之心,赔换之事不必再提。”
卓瀚生收回令虚剑,顿感微微心安,不过听闻许庄之言却是面容一肃,“道友气量,卓某倾佩,但卓某素无欠人的习惯,赔换定是要的。”
话虽如此,即使卓瀚生,身上能与一柄法宝飞剑同等价值之物也并不甚多,思来想去,一时却是拿不定主意。
许庄正欲再做拒绝,忽然有人插嘴道:“两位小友不需再做困扰。”
大吉真人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卓瀚生肩膀,言道:“小友是为我卜道人一脉出阵,有所损失,也因由我负责才对。”
他思索少顷,自袖中掏出一个青铜钵盂来,沉声道:“许小友,这一阵你获胜,我本来准备了其他彩头,不过既然要替卓瀚生予你赔换,索性换做此物,你看可足够么?”
“什么东西?大吉小儿,伱可莫拿什么不值钱的物什来诓许小子。”缺德道人忽然自许庄身后冒了出来,朝那钵盂瞧了瞧,面上露出狐疑之色,“这莫不是,令师卜道人手中那物?”
“正是。”大吉真人朝缺德道人轻哼一声,与许庄却温言道:“小友如不满意,也可另换它物。”
缺德道人对大吉真人的态度,全然不以为意,闻声反而一喜,悄悄与许庄道:“小子,此乃前辈高人,卜道人的随身之物,虽不是杀伐之物,妙处却是不小……”
许庄仔细听着,面上也不由露出讶色,缺德道人与他说完这钵盂的神妙,又道:“你快答应下来,如是实不满意,我再拿宝贝与你换便是了。”
“既是如此,晚辈便收下了。”许庄沉吟片刻,拱手一应,自大吉真人手中收下了那青铜钵盂,大吉真人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唤过卓瀚生回到阵中。
卓瀚生沉默半晌,才道:“谢真人,既是如此,真人答应我的酬劳,便不需再提了吧。”
“索性,晚辈也未能够胜阵。”
大吉真人轻咳一声,言道:“胜败不过常事,小友无需太过在意。”
卓瀚生淡淡摇了摇头,直言道:“无功受禄,有愧于心。”他长出了口气,言道:“晚辈还有许多功课要做,既然已经落败,便就不再耽搁,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