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 血河(2 / 2)
古槐树下,雄健异常的老者盘膝而坐,偶尔睁开眼看向山坡最上方那五柄神兵。
准确来说是其中的那柄血河。
作为一品剑仙的本命剑,在历漫长时间冲刷之后,血河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灵智,它因未知缘故想要离开剑冢,只是被当代剑主一直镇压导致不能如愿。
雄健老者起身,身高竟然超过两米,浓密的白色长发随风飘散。
“伱在焦躁什么。”
血河闻言抖动的更加明显,旁边几柄神兵全都悄悄挪开了身位。
剑山是方外剑冢弟子选择随身剑的地方,更高品质的随身剑自然能带来更扎实的根基和更顺遂的剑道之路,这也是道统传承一千二百年的根本所在,可此刻,最珍贵的神兵之一疯狂想要离开,即便老者天下难遇敌手,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抉择。
“总得给我个理由。”老者退了一步,如果他只是剑主,那说什么也不可能放任底蕴之一离开,但他更是一名剑修,对剑的尊重常人很难理解。
再慢,就赶不上了。
几如汪洋的海量剑气消失,血河得到允许,飞至老者脚下刻了一行字。
老者表情复杂,血河竟然上赶着也要把自己送出去,这是他没想到的。
“会不会是误会,它们没动。”
它们配不上,我勉强。
老者愕然半晌,没好气道:“那就滚吧,日后相遇,莫怪我不念旧情。”
血河毫不犹豫地化作飞虹冲向天空,连一秒都不愿意多待。
与此同时,南方海边的逐浪岛,一位醉酒的布衣中年翻了个身,始终握于左手的锈迹铁刀嗡鸣不止。
北边幽燕之地,戍北城王府,失去眼鼻模样瘆人的老车夫轻笑一声,浑身武夫意气如大江奔流。
西部万佛寺,躯体枯瘦如木柴的老僧默念佛号,手里的金刚杵再次敲破一个白骨头颅。
东陪都稷下学宫,贬谪已久的许姓儒生愁眉不展,身侧祭酒问道:
“经年,可有大事。”
许经年叹息道:“五百四十年前,前朝那位一品练气士死时曾言,亡乾者承也,还说飞虹显夜便是预兆,以如今乾国现况,这兆头可谓恶极,那位练气士最后和前朝国运同亡,却也见证了新旧交替,也许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祭酒呐呐不语,这霉头谁触谁死,尤其是皇帝如此敏感的时期。
洛都,牧云看向夜空,一道鲜红色流光由远及近来到身前,最终乖巧地落于掌心,外形是柳叶剑,通体莹润如玉石,剑刃散发着血色的寒光。
“你叫什么名字。”
血河。
柳叶剑不舍地离开掌心在地面刻字。
“不好听,改叫雪和吧。”
柳叶剑故作欣喜地颤动。
雪姬停下手里的针线,对着某人比照了一下,如果尺寸不合适,事后更改也许会费很多时间,她也只是纯新手。
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门外,皇城司八位镇守使到了五位,这股力量原本是用来护卫罗天大醮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