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_33(2 / 2)
比起儿子来说,女儿更得宣元帝的疼爱,因此宣平平日里与几个皇兄说话更口无遮拦些。
“宣平妹妹倒是好兴致,想看哥哥们射箭呢还是马术。”四皇子嘴里与宣平说着话,目光却落在了低垂着头晚榆身上,他觉得小丫头露出的脖颈也太雪白了,在太阳底下好像半透明的一般。
“若是打靶射箭定然是四皇兄最出众,几个哥哥不如赛马如何?赢了有彩头。”宣平笑吟吟的提议,声音清脆,带着些狡黠。
三皇子带着点无奈,只得纵容的问几个弟弟,要不要赛马跑上一圈。四皇子点点头,五皇子无所谓,这便定下了。
“彩头是什么?可别是你绣的荷包,哥哥我可不要。”四皇子让太监牵来了自己的骏马,漫不经心的开口问,目光闪了闪,要是赢了能挑走一个伴读多好,都不用跟父皇说了。
晚榆只觉得四皇子的目光带着深意的样子,不由得捏了捏手指,睫毛颤抖着朝田若芙靠了靠。
“喏,父皇赏赐的玉佩,我可是出血本了,我压三皇兄赢。”宣平公主解下了腰上的碧玉佩,大大方方的摊开了手,说完看向四个伴读:“你们随意压,免得几位皇兄敷衍我。”
白诗抿唇一笑,她将眼底的失望掩藏起来,四个伴读里头,她的身份最高。听家里人透露的消息,她们三个伴读都有可能是皇子妃的人选。除了适龄的皇子,她却觉得,太子妃岂不是更好。
只可惜太子住在东宫里头,在宣元帝的教导下早早的处理政事,自然不会与这些皇子厮混在一起。
她拿出了一个荷包,荷包是她亲手绣的,颇为精巧,荷包里有一串星月菩提手串,她轻言细语:“那我也随公主殿下压三皇子。”
史寄晴从手腕上褪下了赤金手镯,颇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五皇子最开始便注意到了她,见她很犹豫,忍不住的开口:“压我呀,我骑马很厉害的。”
听到他突然开口,史寄晴不由得脸有些发烧,心里想着,又没见你骑过马,怎么就知道你厉害了,嘴却不受控制的说道:“那,那我压五皇子胜。”
晚榆的抬起头,目光在两个人脸上扫过,大为惊奇,这五皇子和史家姐姐仿佛是看对眼了。
田若芙拿出的荷包里装着金锞子,简单粗暴的压了四皇子,晚榆摘下手腕上的琉璃珠手串,偷偷的瞄了一眼几个皇子。
正准备随着宣平公主压三皇子,手里捏着手串刚刚移动到三皇子的位置,却听到了四皇子猛地咳嗽了一声,吓了她一跳,抬眼就见到四皇子嘴角带了一点笑的看着她的手。
目光里带着丝威胁,四皇子怎么都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想要压三皇兄简直就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小丫头欠收拾了。
晚榆莫名有些不安,背脊发凉的感觉好像有人要暗算她似得,只好糯糯的说:“那我也压四皇子。”
余下的五皇子和六皇子也凑趣的添了彩头,一个压三皇兄,一个压四皇兄。没有人再压自己,五皇子也不在意,反正,他觉得只有史寄晴压自己就很好了。
三位皇子的马都牵了出来,三皇子的是一匹枣红马,四皇子的是白色骏马,五皇子的则是黑马。宣平带着一群人坐在跑马场外的椅子上,支着下颌,说道:“其实马场里最好的马是太子哥哥的汗血宝马,除了太子哥哥,没人能碰到那匹马呢,都怪太子哥哥小气,不让我骑。”
“我可还记得宣平你被疾风吓哭的样子,原来是哥哥小气吗?”背后突然传来了清透的嗓音,叫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竟然是太子殿下到了。
顿时跑马场跪了一地请安的声音,免礼之后。晚榆便看到宣平的表情带了点小心虚,背后说哥哥的小话竟然被听了个正着,该同情公主殿下吗。
目光从众人面前滑过,太子身上还披着披风,显然是从宫外进来,他也不必要对众人解释为什么突然来了跑马场,也压了一串佛珠鼓励弟弟们加油。
三匹骏马只听到号令一响便撒开了马蹄狂奔而去,跑马场顿时扬起了黄色的灰尘,四皇子骑着的白马暂时领先,一人一马极为协调,犹如闪电一般的掠过晚榆面前,朝着终点疾驰而去。三皇子和五皇子也穷追不舍,距离咬得十分紧。
晚榆看的很紧张,目光紧紧的盯着跑马场,手里攥着手帕,这样的赛马比赛确实叫人热血沸腾。
太子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心中觉得意外,莫非这个小丫头也喜欢骑马吗?她还没有骏马的一半高呢。他记得,有一匹母马好像生下了疾风的孩子,是匹挺温顺的小马。
因为太子在场,旁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左顾右盼。倒是宣平公主将太子的目光看了个正着,心中竟然有了一个叫她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猜测,莫非太子哥哥是因为晚榆来的?
四皇子骑着的白马最先冲过了终点,他抬着头,脸色带着胜利的喜悦看向坐在旁边的众人,笑眯眯的对着太子得瑟起来:“太子哥哥我赢了,彩头可都是我的了。”
太子殿下失笑,他可不觉得四皇子缺那么一点儿彩头,不过是为了在姑娘家面前显示自己,看起来宣平的伴读里头有他看上的姑娘了。
因为压中四皇子赢了,四皇子倒也不在乎那些彩头,想了想趁人不注意将那串琉璃手串拿了起来,若无其事塞进袖子里。然后东西都推到了田若芙和晚榆面前,让她们自己挑选。
晚榆看着那些东西,左看右看怎么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手串,却不好声张,那手串又没有写着自己的名字,就当它丢了吧。
五皇子眼巴巴的看着史寄晴的赤金手镯,心中可遗憾了,本来想好好的表现一下,叫她欣赏自己潇洒的英姿的,结果风头全让四皇兄给抢走了。
比试结束之后,三皇子和五皇子还有功课要做,便相约着离开跑马场,四皇子则是走到了太子身边,大小就跟在太子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太子的小跟班。
太子也准备离开的,只叮嘱了跑马场的师傅好好照顾几个娇小姐,不能出了意外。宣平准备带着伴读试一试骑马,晚榆还从来没有骑过马,心中带了点期待。
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小腹坠坠的有些难受,猛地感觉到双腿间有一股熟悉的热流,好像要流淌出来一样,脸色顿时白了。
她看着宣平公主兴致勃勃挑选马匹的样子,伸手捂着小腹,不知道能不能用肚子疼作为藉口先离开跑马场。只是,想到双腿间的潮湿感觉,她头一阵阵的发晕,如果染在了衣裙上,叫众人看见的话……
晚榆完全不敢继续想下去,心里带着窘迫和无助。太子看她坐着不起身,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孤独无依的样子,叫他心了突然好想针扎了一下,并不疼,却说不出的异样。
生病了?太子有些疑惑,刚才还很精神的样子,仔细的看着,便看出她夹紧了双腿,双手捂着肚子,全身很僵硬。
“你怎么啦?哪里难受?”四皇子见她脸雪白白的,轻轻的蹙着眉头,就轻声的开口问了一句。
太子的目光也落在了晚榆身上,莫非吹了冷风,身体发烧了吗?
“肚子疼……”晚榆听到四皇子问,又羞又窘,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她回话的嗓音轻的几乎听不见。
四皇子压根就没往别的地方想,他想要伸手拉晚榆起来:“难受就回去,要不要宣太医。”
晚榆僵硬着身体压根不敢动弹,想到可能在坐的地方染上血渍,越发觉得双眼发黑!
太子探究的目光扫过晚榆,他突然解下披风披在了晚榆身上,披风上还带着太子的温度,叫晚榆一怔,眼睛顿时有些酸涩。
“来人,抬软轿来将人送回去。”太子吩咐了李怀恩一句,便有太监忙不迭的抬来软轿,将晚榆扶上轿子。
“别怕。”太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发旋,见她拘谨的坐在软轿上,细白的手指死死的捏着他的披风,又叫他看到了好像落进陷阱里的奶猫,明明怕极了,还强撑着,叫他忍不住安慰了一声。
想起以前听旁人说起的,女孩子来潮,便是长大了。
四皇子越发觉得疑惑,目光掠过太子的披风,什么时候太子哥哥会这么体贴女孩子了?而且,这丫头究竟是什么病。
太监听从太子的命令,连忙抬着晚榆将她送回去。
宣平公主挑好了小马,一旁的白诗轻轻的叫了她的名字,回头便见到太子和四皇子站在晚榆旁边,似乎在说着什么。
“看情形,晚榆妹妹似乎恰巧生病了。”白诗笑了笑,满是温柔贤惠的说。史寄晴撇撇嘴,什么叫恰巧,还不是说那秦晚榆故意装病引贵人的注意。田若芙眼中倒是流露出了些许担忧来。
宣平走了过来,田若芙、史寄晴、白诗跟在她身后,将软轿送晚榆的一幕看在眼底:“太子哥哥,怎么了?”
只见太子低下头,对着她轻轻的嘱咐起来。
脸色变了变,她可从来没见过太子哥哥体贴过谁呢。宣平有些遗憾今天不能骑马玩耍了,便点着头笑了笑:“我知道的,太子哥哥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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