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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深宫不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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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牙俐齿的我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说实在的,我想不出为什么不能养猫。

「皇后,这宫里有人养猫,还在昨晚冲撞了歆歆,导致她小产,事关皇嗣,不可轻视,此事必要追究到底!」皇上也开口了,直接给我下了命令。

「皇上,」我可不想贸然接下这种活,「为什么那只猫要冲撞惠贵妃?可有原因?」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惠贵妃。

「皇上明鉴……妾,只是,只是拿着糕点逗了一下那只畜生,谁知,它突然发了狂,直接扑上来……妾真的,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她说着,直接扑进了皇上的怀里,皇上顺势拢住了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细语地哄着……

不是,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考虑过查案人的心情了吗?

我愤愤地想着。皇上却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直接大剌剌地挥了挥手,说了句让我尽快查明原因,便以不要打扰惠贵妃休息为由赶我出去了。

走出兴庆宫,门外依旧没有几个宫人,不像当初得知惠贵妃有孕,全部都来送礼,此时大家避嫌还来不及。果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一旁的彩莲低声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事人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正想上轿辇,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喊声——

「皇后娘娘!等等!」

我回过身,发现竟然是吕才人。

她跑得急,额边已经微微发了汗,小脸红扑扑的,到了我面前,先行了个礼,才与我娓娓道来昨晚的事。

原来,那只猫本来趴在兴庆宫门口休息,惠贵妃玩心大发,拿了几块糕点去逗它,没想到猫高冷傲娇,根本不想搭理惠贵妃。

玩久了,猫便起身往其他地方跑去。惠贵妃估计也是闲得无聊,竟然就追上去了。

再之后,吕才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惠贵妃身边的宫人来告诉她,惠贵妃被猫冲撞,腹疼不止,估计很快要回兴庆宫,让她帮忙。她连忙跟着那名宫人出去了,到了惠贵妃晕过去的地方,的确是看见地上一大摊血迹,惠贵妃躺在轿辇上不省人事。

惠贵妃的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泪,估计是真的疼,表情还很狰狞。

「然后,宫人喊来太医,太医说,贵妃娘娘的胎怕是保不住了。」

我沉吟良久,问道:「你赶到那个地方,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只有兴庆宫的宫人。」

那就奇怪了。

正思索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啊,妾记得,娘娘,那只猫……好像是从瑶华宫那边来的……」

瑶华宫?见我变了脸色,吕才人连忙捂住嘴,又摆了摆手,「昨晚昏暗,许是妾记错了!」

说完,她慌张地说了一声「妾告辞」,往回跑去。

瑶华宫的齐妃近日风头正盛,连宫人也变得趾高气昂了起来。刚进门,便听见掌事姑姑在训斥内侍省的下人,大概就是给的布料不如前一次的好,还有冰水不如前几天多。

这天气是炎热了点,但妃位的冰水不至于热死人吧?我咳了两声,他们才注意到我,连忙蹲下身子行礼。

「齐妃呢?」我不悦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齐妃娘娘在内宫休息下了。」掌事姑姑低着头道,把「休息」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我冷了语气,「本宫有急事,去唤你们娘娘准备好。」然后往里面走去。

过了不到一刻钟,已经休息下的齐妃身着水袖白裙,妆容精致地站在我面前,看上去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惠贵妃的装扮一向明艳,难道皇上最近改性了?喜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了?

我叹了口气,示意她坐下,严肃地问道:「兴庆宫出了事,你应该也知晓吧?」

她毫不避讳地点点头。

「昨晚你身在何处?」

「回娘娘,妾一直在福宁宫陪着皇上。」她又露出了娇羞的表情,与惠贵妃提到皇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听说你宫里养了只猫?」我不想再和她绕弯子,直接问道,「养在哪呢?」

她瞪大了双眼,一下子变得慌张失措,「娘娘是听谁说的?」

我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连忙唤兴庆宫的宫人把猫带上来,别拖延。

三分钟后。

「娘娘,妾不过是想要祈福,所以摆了一只招财猫……宫里是不能放招财猫吗?」齐妃弱弱地问道。

我看着眼前傻笑的「猫」,一股莫名的火气从心底冒上来:「本宫问的当然是会动的猫!」

于是齐妃冲上前去,摆了摆它的手,竟然真的开始摇晃起来……

我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当然没忘了把内侍省的人带走。那个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兴冲冲地跟了上来。

「齐妃宫里确定没有养猫?」我心存怀疑地低声问道。

「这个,咱家没发现,倘若娘娘需要,倒是可以帮忙留意一下。」他挺会说话的,想来不会是个低等的职位。于是我让彩莲多给了他一些赏赐,他接过去的时候笑得颤颤巍巍的。

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午时,我让宫人赶紧布膳食,今天第一顿还没吃上,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虚脱了。

趁彩莲出门的时候,我走到床旁,想找出那个盒子,翻了几下,却发现枕头下压了一张纸。同样的标识,同样的纸质,只是不在盒子里。

我诧异地打开来看——

滑胎之事可寻齐太医。

又是簪花小楷,同样的字迹。难道是爹的眼线发现了什么,特意来给我的提示?被她这么一提示,我才想起来,齐太医照顾惠贵妃安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真的应该去问问。

可是,他一定会告诉我实话吗?

想起刚刚去瑶华宫一事,我觉得还是不能这么冒失。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几日,连皇帝送来后宫的赏赐我都不知道怎么分配了,一宫的赏赐我算了七次,算出七个不同的答案。实在忍不住了,我正想掀桌,彩莲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福宁宫走水了?」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是,凌才人病了!」她满眼焦灼,「刚刚她坐在院中画画,不知怎的就晕过去了。」

「快请太医啊!」我转念一想,又喊道,「齐太医!齐太医医术最好!」

她这才出去吩咐宫人。

齐太医给躺在床上的凌才人把了把脉,发现只是中暍,在宫里休息几日就好了。我又让彩莲把自己宫里的冰块搬来这里,让温度尽快降下来。

齐太医开完药以后,我将他拉到一边,问他近来惠贵妃身子如何。他回答得中规中矩,依旧是那些陈词,什么只要好好调养就能恢复之类的话,我感觉自己都能当个太医了。

「齐太医,本宫知道你医术高明,曾经帮助先皇后诞下皇子,可是这惠贵妃……」

我换上了责怪的语气。

「皇后娘娘,这真的不能怪微臣,惠贵妃有孕不足三月,本就不稳,又不慎受到冲撞,这个属实是世事难料啊!」他一听便急了。

「话虽如此,可是这猫为何要撞惠贵妃?对此你可有想法?」

「这……」

他迟疑了一下,告诉我的确有些气味可以吸引猫,也有些气味可以使猫烦躁。我以为又抓到了一条线索,心里大喜,紧紧地盯着齐太医。只见他不紧不慢地举了几个例子,柑橘香,薄荷香,葱味,蒜味……

不是,谁宫里不能有点这样的香气?这范围也太广了吧?

他低声说:「娘娘,这整个皇宫,要属香味最多的,你仔细想想是哪处……」

未央宫花香浓,灵秀宫的唐妃平日里喜爱制香,香味也多。

可是,怎么又和唐妃扯上关系了?

一个既没有恩宠,也没有被惠贵妃针对过的妃嫔,平时安安静静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惹事的人……

回到主殿不久,我正想让彩莲布膳,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宫人,说皇上今日唤我去侍寝。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以后,觉得自己对皇上的认知又高了一个层次。

惠贵妃有孕,四处找嫔妃侍寝;惠贵妃小产还不足一月,四处找嫔妃侍寝。

罢了罢了,为了绵延子嗣,理解一下。

于是我整装待发,到了福宁宫,只见皇帝坐在位子上批奏折,见到我来头也不抬。我刚说了声「妾参见皇上」,他便做了个手势让我坐一边去,别烦他。

早知道不来这么早了……本想着皇帝的伙食好些,急急忙忙地赶来,没想到他似乎已经用完膳了……我捂着肚子坐在一边,心里已经问候了皇帝太后以及各位列祖列宗一千零一遍。

「谦谦,」他突然开口,「前几日拜托你去查惠贵妃的事,朕这边有了进展。」

「真相大白了?」我连忙竖起耳朵,往皇帝跟前凑去。

「那倒没有——」他抬起头看着我,眸子越发幽深,「但是岚儿昨日告诉朕,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在未央宫门口听到了一个声音,然后才被猫撞的……」

怎么可能!我激动得差点就要拍桌而起,被他按住了。

「朕也以为不可能,」他继续说,「在你宫门口发生这么大一件事,动静不会小,为何你第二日才知道这事。」

我坐了回去,抿了抿唇,「妾那晚,和凌才人去了上林苑赏月……」

「此话当真?」他的脸色流露出惊喜的神色,「朕知道,谦谦一向贤德,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事。」

啊,不是,我……

难道我没有去上林苑,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了吗?这事是猫做的,不应该是猫的主人吗?

我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出口了。

皇上眯起了双眼:「猫是母后的。」

难怪,后来再没有听到惠贵妃哭诉为什么宫里可以养猫这件事了……

只是,怎么会在未央宫,难道有人想陷害我?不应该啊,我平日里对她们还不够好吗?害我不就是惠贵妃最有可能成为皇后了吗?惠贵妃不是更会欺负人吗?

不对,有人用声音唤猫不是很正常吗?说不定是太后身边的宫人。难道这就是一起意外吗?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我做错事了,别问怎么回事,问就是惹到皇上了。前一晚还情意绵绵,耳鬓厮磨,第二日刚醒,睡眼朦胧的,皇上就下旨命我禁足未央宫,一月内不得外出。

彩莲纳闷得不行,梳发时在问为什么,上妆在问为什么,就连替我布早膳的时候,还要问为什么,毕竟我这又不是第一次侍寝了。

我忍无可忍,只好让她去院子里面壁思过。

皇上不许我出去,也不许其他嫔妃来看望我,一开始我还自得其乐。直到一连五日还是这样,我终于忍不住了,策划了出逃大计。

「彩莲,你站在这里,扶好它们,要是有人来就喊我,懂吗?」

我耐心地叮嘱着,看着她一脸苦闷的模样,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

然后,一层层爬上叠在一起的凳子,直到踩到最高处,我往前倒去,趴在了墙头,四处张望。

嗯,一个人都没有,真不错。

得意之余,我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嗯,没有人发现这里,毕竟比较偏僻,杂草都长到了半人高。接着又往下望去,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高度好像有点……

「娘娘,我们还是下来吧。」彩莲在下面大声喊道。

「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我连忙说。

清净诚可贵,安全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我攀上了墙头,眼一闭,正想松手往下跳,突然一声厉喝传来——

「谦谦!」

猝不及防地,我被这声音吓得失去了平衡,直愣愣摔了下去,却正好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花草香夹杂着醇厚的檀木香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然后,掉在了地上。

「疼!」我眼泪差点都出来了。

「现在知道疼了,刚刚还想跳下来?」

我抬起头,正对上一张横眉怒目的脸。许是看我泪眼汪汪的,他叹了口气,收了怒气,蹲下身,伸手想将我扶起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我关在未央宫,我至于这样吗?真是假惺惺。」我打掉他伸过来的手,气急败坏之下脱口而出。

一秒。两秒。三秒。空气静默。

我微微抬起头,害怕与惊讶同时在心里晃荡着。

但皇上没有生气,也没有意外,而是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神色,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阖宫上下,也只有你敢这样与朕说话了。」

什么意思?要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还是又要罚俸禄了?

想到这里,我往后退了一点,警惕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此时,他的贴身侍卫突然出现,喊了他一声,似乎是有事情要向他禀报。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回想起刚刚他的表情与话语,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不像平日那样专横武断,倒有点书生不得志的哀怨?

不对,我在想什么?那可是天子!

我摇摇头,想要甩开这些无谓的想法。

「阿嚏——」一阵异香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摸了摸鼻子,心里难受。

一摊粉末从鼻子上掉落。

这是什么?我捻起一点,仔细闻了闻,皱起了眉头,这味道……有点刺激。

不会是唐妃又开始制新的香粉,路过未央宫的时候不小心落下了吧?她的品味最近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要是来日宫里都是这个气味,我还活得下去?

嗯,反正他刚刚也没有斥责我私自跑出来,我还是去一趟灵秀宫吧。说做就做,我立刻起身,往灵秀宫走去。其实未央宫和灵秀宫距离不远,每次准备轿辇和仪仗的时间都足够走一个来回了。

彼时,唐妃正在和宫里封的两个御女聊天,笑得格外欢畅,自从宫里多了人,她就不爱出去,再加上齐妃承宠,就更懒了。

见我来了,她连忙从中间退下来,行了礼之后坐在一边,似乎还余兴未了:「娘娘,你不知道,刚刚文御女和我说了一件事好有趣的事……」

我立马制止了她,「先别说,本宫问你,你最近又在研制什么香粉?」

闻言,她眨了眨眼,吩咐身旁的宫人呈了上来,托盘里有红黄蓝三种颜色,气味浓郁,但是不刺激。

「娘娘,这是妾的最新作品,」她一一介绍着,「红色取自迎春花,黄色取自黄刺玫,蓝色取自蓝蝴蝶,妾以为,香粉不仅是愉悦人的心情,还可以吸引他人注意,使他人激情澎湃……」

「可是这只是花香啊……」我忍不住打断。

「所以,妾加入了一种东西……」她本来想卖个关子,见我眯起了眼,又连忙接下去,「麻黄!本来妾向齐太医要,他说什么都不给,没想到半月前,他突然送来了灵秀宫,才让妾炼成了这个药。」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变了脸色——她总是很习惯把心情写在脸上——凑过来低声说:「娘娘,齐太医说中药不能随便乱拿,妾答应了不说他才给的,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漏嘴了!」

唐妃一向很相信我,只是我没想到,能这么信任我。如果中药少了出什么事,第一个罚她的就是我,她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告诉我了。

虽然她做这种香粉估计是为了争宠。

罢了罢了,她这样也好,大不了我多看着她一点,避免被人欺负了。

边无奈叹气边走出了灵秀宫,正想唤彩莲,才发现她不在身边。

难道是我年纪大了,最近老爱忘事儿……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忘了……宫里发生的事太多了,比当初在东宫多太多了。

惠贵妃有孕,逗猫,追猫到追到未央宫门口,被冲撞,胎儿没保住。查猫,是太后的,查声音,来自未央宫。

还好那天晚上我出门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出门?因为赏月,因为看见了纸条,以为是爹的眼线……

纸条?眼线?

对,后来还有一张纸条,写了齐太医。但是我去问齐太医,根本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难道这张纸条是想给我什么暗示?他会写没用的东西给我吗?

难道……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激烈而急促地跳动着,仿佛有什么快要呼之欲出。深吸一口气,我转身向太医院走去。

齐太医是太医院最为德高望重的太医,他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即使我站到了太医院门口,还是不禁开始自我怀疑。但是我还是让他们给我开门,走了进去,门口的守卫告诉我,今日只有齐太医一人值班,我心想那正好。

一个深蓝色的背影,几乎完全凋零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写着什么,而在他的旁边,有几页被撕下来的纸。我伫立良久,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齐太医,今日挺忙的啊?」

他停下了手,转身向我作揖道:「微臣参见娘娘,娘娘今日怎么来太医院了?」

我没看他,而是看向桌子上散落的纸:「那些是什么?」

「都是些无用的药方,微臣正想扔掉……」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话音刚落,我便冲上去抓住那些纸,刚看向他,突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猝不及防之下我猛吸了一口,而后只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娘娘,娘娘,没事吧?」

失去意识之前,只听见这么一句话。

再次醒来,已经是天色昏暗。

皇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直到我醒来,他的表情才柔和了下来,眼里似乎还有一丝担忧?他是在担心我吗?

我顿时觉得委屈起来,可怜巴巴地喊道:「皇上……」

「谦谦。」这声喊得轻柔,正当我眼泪都快掉下来时,他立马接下去说,「一件事查都查不清楚,惯会给朕添麻烦。」

我气得想打他,奈何全身无力,只好不满地瞪着他,想要把他心口瞪出两个洞,好看看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好了好了,别恼了。」他摸摸我的头,哄稚子一般,「告诉朕,事情可有进展?」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的推理,连忙和盘托出——

惠贵妃有孕,比以往更加盛气凌人,惹恼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了齐妃。

齐妃在惠贵妃有孕之后得宠,引起了惠贵妃的不满,于是两人针尖对麦芒就闹了矛盾。这时,齐太医作为齐妃的老乡,决定给惠贵妃一点教训。

齐太医利用唐妃研制会让人兴奋的香粉一事,给她送去了原料,麻黄。这样的话,即使被发现了香粉,也可以把罪过推到唐妃身上。

然后,趁太后的猫出来乱逛之时,不知用什么方法,让猫吸引了惠贵妃的注意,又引她到未央宫门口,表面上是用声音刺激猫,但这只是个假象,为了嫁祸给未央宫里的人,也就是我而挖出来的陷阱,实际上是为了掩盖香气刺激给猫行为反常这个事实。

然后,猫闻到香味变得烦躁,便冲向惠贵妃,力度没控制好,滑胎。

「这就是真相。」我自信满满地说,「是不是很合理?」

无视我骄傲的神情,他却毫不犹豫地摇摇头。

「如果这就是真相,那么,你怎么保证惠贵妃一定会跟着猫呢?如果没有跟上去,之前的策划不就白费了吗?而且,齐太医帮助惠贵妃保胎,真的想下手,需要这么麻烦吗?」他抚了抚我的脸,「谦谦,你还是太纯良了。」

话音刚落,他便冷了脸色,负手往外走去。门开了,一个侍卫走进来,向他作揖道:「皇上,齐太医已经在外等候了。」

我用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偷偷往外看去。

只见皇上侧过身,大声说:「皇后,你在里面听着,所谓的真相。」

我瞪大了眼睛,想起来,却发现还是使不上劲。可恶,我晕过去那会儿,发生了什么!

透过浅色的帘布,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皇上和身边的侍卫,但是看不见齐太医的身影。也许是皇上的话提醒了齐太医,他的声音挺大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通过他的话,我终于能捋清楚事情的真相。

惠贵妃宠冠六宫,让她越来越骄傲的同时,也越来越恼火和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一子半女。于是在某一个下午,她唤来了齐太医,得到的结果是身体并不大碍,可能只是时候未到。

她却不满足,问齐太医有没有办法让自己易孕。齐太医只是摇摇头。

惠贵妃不信。在知道了齐妃和齐太医是同乡以后,便唤来了齐妃,答应她,只要她能让齐太医想出法子,自己便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她的好话,劝皇上去看她。

毕竟这六宫里明眼人都知道,惠贵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远远重于皇后。

终于,齐妃搞来了这个方子,让惠贵妃喝了下去。

但惠贵妃还是一直没有怀上,给齐妃施压。齐太医没有办法,只好换了药方,让惠贵妃以为自己怀上了。

那之后,也正如惠贵妃所言,皇上开始去齐妃宫里。

惠贵妃也不是好糊弄的,有几日忘记喝齐太医送来的药,自己居然来葵水了。她召来齐太医,告诉他,如果不想死,就帮她守着这个秘密,顺便帮她做一些事。

齐太医无路可退,答应了。

他们商量了一个计划。首先由齐太医送一些麻黄到唐妃去,让唐妃练成所谓的香粉。然后惠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崔月去吸引太后的猫,那只猫不怕生而且好动,用一些小鱼干就引来了。只要猫来到了兴庆宫,被兴庆宫宫人看见,惠贵妃不需要跟着猫,也可以无中生有,反正谁也不知道猫去了哪里。

到了未央宫门口,惠贵妃撒下刺激性气味的香粉,布置了现场,服下齐太医给的药,顿觉腹痛难忍,几欲晕倒……于是其他宫人唤来了吕才人,她便有了证人。

到时候只要和皇上说是在未央宫门口受了惊,既可以瞒住之前假孕争宠的事,又可以嫁祸给皇后,还可以让皇上更加心疼她,一石三鸟。

之后,齐太医想要毁了这几月的药方,换上新的,然后以年事已高为由辞官回乡。谁知,还没处理完,就被我发现了。

于是,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迷药,撒向我,让我晕了过去。他本来想唤我的宫人来,就说我身子虚弱晕了过去,没想到刚到门口,便看见了皇上。

他自知逃不过,只好坦白从宽。

皇上处罚了齐太医,隔着帘布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我能想到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来这宫里,也有几年了。

我看着他从太子变成了皇帝,一步步从稚嫩到成熟,从青涩到痴情。而今,惠贵妃已经宠冠六宫,甚至连妃嫔都喜欢往她那边靠去。

此时的我却犯了难,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后,处罚宠妃,该怎么办?

正急切地想着,皇上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表情凝重:「你都听到了。」

这个惠贵妃,都已经这样了,还为了皇嗣使出这种手段,让我难做。

「皇上,恕妾直言,惠贵妃必须要罚……」见他的眉头紧蹙,我连忙接下去说,「但是妾以为,卢妹妹是初犯,罚她一年俸禄,禁足兴庆宫半年以警示后宫如何?」

「你说给朕听的,还是你心里当真这样想?」他说,「明日,你去禀报母后,将这次的前因后果说清楚,顺便说说你这个处罚,不要提到朕。」

面对我疑惑的表情,他无奈地摇摇头,「难道你要让母后知道,你身为一个皇后,后宫之事还要朕来查?」

说完,他起身拂袖而去。

不是,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这不是我查的吗?他不过是最后一刻抓住了齐太医,知道了这一切,如果没跟着我,他还不知道要抓齐太医呢!

第二日来到永安宫,见到了座上的太后,我坐着讲完了事情的所有,才舒一口气。

平心而论,我是有点怕太后的。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皇上还是太子,太后还是皇后,千秋节来临,爹带我来了宫里,让我为皇后作一首诗。

这个当然难不倒我,只是在作完以后,我主动请缨要当场作画,然后将皇上和……一名女子画在了一起。

众人都说是帝后,她执意不承认那是她,我也无话可说,因为画的本来就不是她。自宴会开始,皇上眼睛就死死地盯着一位大臣的妻,被我发现了,我便将他们画在了一起,想要提醒一下皇后注意这事儿。

但是皇后只注意到我画的不是她,没注意到我画的是谁,虽然面上赔着笑收下了画,但太子说那画最后被烧了。

我相信自那以后她就不喜欢我,对于太子选我做太子妃这件事,她肯定非常不满。但是太子铁了心不娶我的长姐,朝中又无更好的人选,只好答应下来。

平日里我除了请安都尽量避着她,还好后宫一向安宁没出过什么事,这次出了这事,不说也得说。惠贵妃,你惯会给我惹麻烦!

她保持着严肃的神情,冷声说:「惹出这么大的事,只是让她禁足,还怎么震慑后宫?她下次若是变本加厉,直接谋害皇嗣怎么办?」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声说:「相信妾罚她以后,她就不敢了。」

太后娘娘,你还不了解你儿子吗?再罚重一点,我怕皇上罚我。

没想到她重重地拍了一下座椅,吓得我差点想跪下来。只见她柳眉倒竖,厉声喝道:「皇后,人家嫔妃都知道要有个孩子,你倒是毫不在意?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现在她敢假孕,敢嫁祸于你,你就不怕她来日不让你诞下皇嗣?依吾看,必须重罚,褫夺封号,降为妃位,罚一年俸禄,禁足兴庆宫至少半年以上。」

「你若不愿罚,便把皇帝喊来,看他敢对这事有什么意见!」

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帝。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听太后的。

毕竟皇上对我本来就不好,他也没说惠贵妃出事会怎么罚我,大不了之后再去请罪道歉……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我也恨死惠贵妃了,平日里究竟是哪里招惹她了,至于这么害我!

晚上,我主动去了福宁宫,和皇上说了这事,他却仿佛早已预料一般,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按母后所说的做吧。」

我叹了口气,驱散了下人,坐到他旁边,帮他研墨。

「皇上会不会怪我,让你心爱的人受罪了?」

「会,但还好,她完好无事。」

「那就好,我还担心皇上会一气之下处罚我。」

「倘若你乖乖听朕的话,便不会伤害到朕心爱的女子。」

听话?他是指我禁足那件事吗?

禁足了,自然发现不了齐太医,惠贵妃的事情也不会东窗事发。唉,我有什么办法,又要管理后宫,又要讨皇上欢心。

我噘着嘴没说话。

倏忽间,我又想起来一件事。

「皇上为何会跟着我去了太医院?」

「你一心想着破案,倘若齐太医真是凶手,你必定有危险,朕让听云跟着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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