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自求一死（2 / 2）

孤独燕见到萧别离避开四下笑道：“怎么，怕老夫大开杀戒？你放心，老夫找的人是赵高，既然你是赵高的义子，又一心想替他担下这个债，那老夫就会瞄着你，老夫也不是魔头，其他人老夫没有那份心思，也懒得去管。”

萧别离忽然轻声道：“前辈，不后悔？”

他所说的自然是今日孤独燕和江雨眠和茱萸郎三人联玦送死的行为。

孤独燕微微一凛，他双手后负看着咸阳宫笑道：“后悔？有什么后悔的？老夫习武这么多年，先是被你义父赵高打败，老夫的兄弟们都身死形灭，如今老夫已经是垂垂老矣，此生突破天命无望还有多少年能活？如若天星老人真的能办成这件事，如果公子献头这个计划真的能够成功，老夫就算是死又有何妨？”

孤独燕看着萧别离，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说道：“倒是你，可是要苦了你了，这件事情一旦有一环出错，那你将死无葬身之地！老夫将会死在你的手上，到时候整个江湖就知道你萧别离残杀江湖中人，那你可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江湖再无你立锥之地！你不后悔？”

萧别离苦涩一笑道：“前辈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自然是怕，更是后悔的不行，可是这件事除却我，还有谁能做？老疯子还放心谁来做？老疯子和我说这一切都是命数，一切都是天意，现在我实力胜不过天，那只能任天这么做，等到有一天我若是实力胜天，我定要好好问问他，所谓的天意是不是就是变着法定折磨人！”

孤独燕闻哈哈大笑，笑声过后，他缓缓的敛去笑容，看着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江雨眠，面色凄然道：“江雨眠，你什么事情都要赶在老夫之前，还说凡事都要强压老夫一头，就连去死你也死在了老夫的面前，不过你放心，老夫很快就来找你了，没有老夫，你小子怕是一个人不敢走，见不了鬼帝。”

孤独燕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朝着萧别离淡然道：“开始吧。”

萧别离点点头，手中冬莲画出一个长弧，从天儿来，劈砍在地上，一道如同月牙一般的刀罡被斩落而出，刀罡在地上留下深深的沟壑，刀罡前行，就如同月亮破开云雾，来到众人面前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孤独燕笑道：“来的好！”

他双手向前一握，便将那刀罡握在手中，双脚在地上狠狠的一踏，似乎是想让刀罡就此停下，只是萧别离已经并非之前的萧别离，与徐福一战之后他受益良多，隐约已经触及到了非攻境的门槛南阳子曾今跟他说过，越慢破境越好，他在道家领悟到了鲲鹏大师的逍遥精髓，如今他的武学修为是已经到了非要破境的地步。

世人对于非攻境有不同的理解，当日在海上，墨陵说过，他认为的非攻境便是有种种玄通在其中，真正的非攻境精髓，便是天下武夫的非攻境皆可信手拈来为我所用，萧别离现在的境界还没有高深到那种地步，所以他这一刀只是颇具一些非攻境的气候。

孤独燕握住刀罡，双手奋力一捏，刀罡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捏碎，反而是带动着他的身体向后继续前行，就像是一艘乘风破浪的楼船一般。

孤独燕微微惊讶道：“虽然不是非攻境，却已经有了非攻境的气候和玄通，你果然不一般！”

萧别离没有理会孤独燕的话语，而是持刀向前，孤独燕闷哼一声，右脚向后略微一点，便止住了后退的步伐，接着这位高大的老人双手一捏，将那刀罡捏碎，看着萧别离前来的一刀，他咧嘴一笑。

萧别离骇然，想要收刀却是来不及。

一刀贯穿孤独燕的心口！

孤独燕吐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冬莲上。

孤独燕看了一眼萧别离，咧嘴笑道：“公子献头，老夫已经做了老夫该做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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