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前世因果(2 / 2)
她的作用就是X光,能够辅助庆王妃进行手术——当然庆王妃需不需要她这个辅助,这就不好说了。
正说着,外头青鸾的声音响了起来:“爷,福泉来了。”
宋南州双眼一亮,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就回来了,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枚被抢走了的血玉扳指。
温香也惊喜的大叫一声,扑上去就抢了过来:“拿回来了!”
不等宋南州说话,立刻就往床上一躺:“等我先睡回去。”
宋南州一直守着,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手上的血玉扳指终于有了动静。
而这时,床上的老方丈却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温香不由得有些着急,宋南州清楚她的担忧,命青鸾去请了大夫来,大夫替老方丈诊治后,道是年事已高心血不济,需要好生调养才行。
宋南州不吝银子与药材,吩咐大夫开方,好好为老方丈调理身体。
如此一番忙碌后,才携了温香进宫去。
宋南州进宫,是打着为武骧营要东西的旗号来的,景帝在他的缠磨下,看似头痛的将他要的一应武器等物都批了下去。
这期间,温香的任务就是仔细观察怡妃娘娘肚子里的石婴,记下大小与位置,方便到时候给主刀的庆王妃作参考。
温香也看到了庆王妃,想来是留在了怡和殿里就近照顾怡妃娘娘,两人都是温和的性子,很能说到一起去。
至少温香看见这二人说话时,眼睛里都是带着笑的。
宋南州要到了东西,打算告退时,景帝却忽然叫住了他:“朕打算让沉毅回京,你说可好?”
温香就见宋南州几不可查的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的撇嘴道:“恭王吗?他是您儿子,要不要他回来,自然是您说了算,难不成我说不许他回来,皇伯父就真的不许他回京了?”
“你这臭小子,可是还在记仇?”景帝把脸一沉,“都多大的人了,怎还没有半点容人之量?”
“谁记仇了,这是您说的,我可没说。”宋南州不肯承认,“再说了,我觉得边地挺好,他去了那么久,再回京都来肯定都要不习惯了,还不如就留在边地替您守着呢。”
“胡说八道!”景帝瞪他一眼:“边地苦寒,沉毅一去多年,也是吃够了苦头,如今他母妃也病了,心里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
景帝说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一声。
怡妃从未为恭王开口求过情,但到底是她的儿子,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尤其知道自己病重,大概并没有生还的机会后。
景帝是无意中瞧见怡妃背着人,捧着恭王小时候穿过的衣衫默默泪流的模样。对着他,她却从不提远在边地的儿子,只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思子之苦痛。
再加上近来收到锦王的信函,道是边地将士与百姓对恭王推崇备至,边地被恭王经营的如同他的封地一般。
景帝收到这样的信函,心里的不满压过了儿子太能干的骄傲,寻思着不能再将恭王留在边地了。正逢怡妃生病的契机,景帝便打算着先将人宣召回京,若他识时务,他们自然还能全了父子一场,若仍是“结党营私执迷不悟”,也就莫怪他这做父亲的心狠了。
温香听了景帝的话,也知道其实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问宋南州,大概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果然,不等宋南州再说什么,景帝已经不耐烦的对他挥手:“快滚回武骧营去,拿了朕的俸禄,就好好给朕办事,不然,你便是朕的子侄,朕也要治你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宋南州满脸不甘愿的告退了。
待一出宫,宋南州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等了等。
没多久,宫里就有快骑飞驰而出,朝着城门的方向去了。
宋南州望着那匹快马的身影,微微一笑,仿佛放下了心头大石一般,脚步轻快的翻身上马。
……
赶回别院时,老方丈已经醒了。
他见到宋南州,似乎并不意外,对着宋南州行了个佛礼后,他的目光就落在宋南州拇指上的温香身上。
温香被他那苍老却慈悲的眼神看的一愣,这种慈悲,混杂着一种仿佛了然,又似悲悯的神色。
所以老方丈,他知道这扳指里头,有一个憋屈又可怜的灵魂,因此才会这样看着她?
温香被他看的又心酸又委屈,竟险些要落下泪来。
“宋施主,可否容老衲与这位施主说两句话?”老方丈开口询问道。
屋子里就老方丈与宋南州两人,以及温香这一枚扳指。
老方丈的口中的施主,除了温香还能有谁?
温香险些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就要开口说话,却被宋南州抬手将她压住了,这是示意她不要乱来的意思。
“方丈大师这话,我却是听不懂了,这屋子里除了你我二人,还有别的人在?”宋南州故作不解。
老方丈也不生气,也不气馁,只对着温香念了句佛,“施主可有不适之处?”
这是在关心她啊。温香觉得不回应人家真切的关心,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于是不顾宋南州的阻挠,忙说道:“多谢大师关心,我觉得挺好的。”
说完立刻就问道:“那天在城门口,是大师救了我吧?”
“不过举手之劳,也算是老衲与施主的缘分。”老方丈对温香欠了欠身,“施主如此,甚好。”
如此,甚好?
温香闻言,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如此甚好,她堂堂一人类,莫名其妙变成个扳指,这扳指也是个奇奇怪怪的古怪扳指,一会儿能视物,一会能凭意念想变就变,这样诡异惊悚的事情被她遇到了,这还叫甚好?
老方丈,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跟你翻脸啊!
“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温香没忍住她的不满:“大师啊,您能救下我,一定非常厉害。那您能不能将我送回我原本的地方?您若真的能帮我,我回去之后,立刻花重金给您塑金身,日日供奉您绝不怠慢。真的!我发誓!”
老方丈却歉意的冲她摇了摇头:“施主所请,老衲无能为力。”
温香满腔期望落了空,情绪瞬间低落到了谷底。
她虽没有说话,老方丈似也察觉到了她的低落,温和慈蔼的笑了笑:“这是施主的机缘,施主不必害怕,也无须抵触。”
“机缘?”温香扁嘴:“这算什么机缘,我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的机缘?”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老方丈又微微一笑,“望施主惜缘,莫要再空自蹉跎了。”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宋南州一眼,“阿弥陀佛。宋施主,老衲也送你一句话——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但勿要执念太深,否则终究伤人伤己,所求依然一场空。”
老方丈说完这话,再不停留,飘然而去。
宋南州皱着眉头,对于老方丈那番话显然没什么好感,却还是吩咐人亲自护送老方丈回皇觉寺。
“你在想什么?”见温香久久不出声,宋南州便开口问她。
“我在想老方丈的话——”温香也皱着眉头:“他对我说,要惜缘,莫要再空自蹉跎。你看这个再字,他为什么要用再呢?难不成我曾经空蹉跎过?”
“这些自称得道高僧的和尚,总爱说些云里雾里的话语,不过是想让别人觉得他们高深莫测罢了。”宋南州语带刻薄,淡淡说道。
温香心头却忽的一动,她想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梦。
那个老年版的宋南州哭的稀里哗啦的梦。
老和尚对宋南州说,今生种种都是前生因果,劝他不要执念太深——她一直以为那个梦是预警,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反过来想,那个梦并不是预警,而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梦里面的,是前世的宋南州,是前世宋南州所发生过的事情呢?
“呵呵。”温香笑出了声:“怎么会有这么荒谬古怪的事,肯定是我想多了。”
不过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罢了,也是那老方丈,莫名其妙说什么前世今生,害她胡思乱想。
不等宋南州询问她想多了什么,温香就抢着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那老方丈就是故意说些雨里雾里的话,来显得自己道法高深很厉害的样子,这样才能被人追捧崇拜。好了,先不说他,我们先说怡妃娘娘的病情,我看的很清楚……”
宋南州那微有些不安的思绪立刻被他抛到了脑后,“你打算画出来?”
“不然呢?”温香问她:“难不成你要我当场指点庆王妃?你不怕把她吓疯了?”
宋南州一想也是,不过他又有了疑问:“你打算拿什么画?”
“当然是拿手画……”温香的话也顿住了:“是了,我先变成人再说——变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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