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哈姆特（6800）（2 / 2）

不论是天命的性质，还是能力的限制，都让后来长大的艾尔莎逐渐无力。

在艾尔莎的强烈意愿下，头发都快薅光的南命师，想到了一个办法。

以一场死亡，换来自己的新生。

用一场献祭，得到华域的助力。

说人话，或者用左道的看法来说——

便是艾尔莎通过外人的帮助，加上自己的底蕴与灵魂完全爆发，强行得到完整的弑神者能力，再通过弑神，将这份天命，以钻空子的方式画上句号。

这其中，需要有擅长命运操控的人，也需要有着大能力者的帮助。

让死过一次的艾尔莎再次复生，不然一切都将无从谈起。

所以艾尔莎与华域，或者说在四命师的威权见证下，签订了契约。

用她今身死亡，来斩灭外神。

通过这份功绩来换华域的底蕴为她保住灵魂。

再以正式归属华域人属，承诺未来领受新的天命，为华域打工，再保证收复失地为筹码，得到崭新的身体。

而代价便是，现在的艾尔莎将不会是曾经的艾尔莎。

过往的记忆就像左道跟前主的关系。

这里面，不知做了多少人与人的友谊交易。

也不知道钻了多少天地的空子。

更不知道卡了多少的规则漏洞，最终才完成这个让人赞叹的操作。

也因此，当南命师逐渐发现花城的问题，经过多种考量，他选择了静观其变，或者说等着一个大憨批跑进华域境内，在力量最弱的时候，让艾尔莎去补个刀，完成这一切。

事情呢，是结束了。

艾尔莎获得了新生，但接下来就是还债的问题。

南命师开始又犯愁了。

不过新生的艾尔莎，和曾经最后阶段的艾尔莎，那时有了自己的主意。

她找到了左道——发出邀请，一同行动。

『简而言之，艾尔莎现在的心智就是个小丫头，虽然她有曾经的她，留下来的一些记忆，但要消化并且完全融合没有那么快，而曾经的艾尔莎，在待人处物方面也并不擅长。

『说实话，让她一个人去收复混乱之地，老头子我觉得这难度嘛...

『约等于我稀里湖涂的坐上综委部的第一把交椅，综委那张的宝座上。』

彼时的南命师，没有避开艾尔莎，便这么大大方方的说道。

『嗯...』艾尔莎于意识空间嗯了声，并未反驳：

『这些都不是我所擅长的，现在的我，其实也不知道我擅长什么。』

意识空间内，她散发的波动有些迷茫，情绪很是复杂。

对此，左道也做出了回复：

『说实话，南师您说艾尔莎一个人是为难了点，但加上我，也有点为难，我不大理解为何会选择我？』

左道在得到前因后果后，内心是觉得荒唐的。

『您相信命运么，左道先生。』艾尔莎发言说道。

『信。』左道回复，心中却补了句...前提是对我好的。

『曾经的我，留下的记忆中有一段情绪，她那时临时接过薛爷爷的天命，她从你身上看见了希望，但她不确定是什么，只是留下了一个很坚定的记录，似乎是想告诉我，得跟着你，不管什么代价。』艾尔莎如是说。

『...』左道有点牙疼。

他光速操控纸灵看了几眼自己的命书确认没有被窥视，又瞬间回想确认，自己除了初次见到南命师之外，并没有其它被窥视的情况。

所以说...

那时候的这位艾尔莎女士，究竟是看了个啥啊？！

左道选择暂时搁置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南命师：

『南师您觉得呢，这其实有点胡闹吧？』

他想让南命师再合计合计。

自打知道要去的地方是个龙潭虎穴，左道便开始想摸鱼了。

去那种鬼地方，哪有在境内个人勾心斗角，大家一起文明内卷好玩啊！

这玩意左道太擅长了，去别的地方打生打死实属不愿。

『嗯...』南命师嗯了一声，让左道提起点希望，希望对方自己拒绝。

不过很快，对方的下一句话让这份希望消失了。

『但我也相信命运啊，我可是命师。』南命师震声回复，转而又道：

『其实左小友不必太担心，你们回那里不是搞打打杀杀的，打打杀杀的事情，也不可能让你们来做啊不是？

『你们回去要做的，其实是给那个混乱之地安个钉子，据我调查，艾尔莎这支的家族，还有些势力存在，只是日子过得不好。

『如果过去，你们要做的是收拢势力，在那里安定下来，然后我们会逐步将资源和人员倾斜过去，简单来说，混乱之地的收复事宜，是一份非常长远的计划，在这期间，你们随时都可以回来华域。』

南命师做出介绍计划，他略作停顿接着说道：

『小友是经历过花城事件的，你也看到华域内部也存在许多问题，这次事情虽然极为罕见，但我始终担心未来这个可能会成为主旋律。

『而未来几年，内部的倾轧将更为严重，观星台现在的星主，这个人我们都看不透他要做什么，但至少我能确定，老星主的事情，他或多或少是提供助力的，然后完成了内部的集权。

『而我们知道他凝聚了天命，却连他凝聚了什么天命都不知晓，这也算六支柱中的一位奇人，往常六支柱再不济，天命名字都能知道，唯独他，不显山不漏水。

『这只是冰山一角，简而言之，花城的事情影响深远，不管小友自身是否认同，你自己为白修远一系的，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就是白修远一系，南部州一系，甚至天朗阁的人。

『你的过往经历，也客观对老星主的布局以及其他人的布局造成影响，倘若你自身没有一个绝对的庇护，或者自己主动退出华域官方，远离神秘，未来的日子多半需要提心吊胆的过着，直到你自己有了绝对的力量和根系。』

听到这里，左道也品出了其中含义：

『意思是说，如果我接受了荒野行动，这些问题将不再是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南命师给予了非常笃定的答复：

『没错。』

『小友容我给你盘道盘道——

『首先你进入综委部的单位，综委那边龙蛇混杂，每个进步，都不需要华域其他人的介入干扰，他们自己内部都能卷出豆腐花，更不提下面的人，对上面的觊觎。

『而综委部的组成也是最为复杂的，有相当一部分人员，都是从其余五部调任过来，换而言之，除非最上面的人，不然谁都没法搞清身边人是什么来路。

『其次是衍策府，衍策府于你来说是比较好的选择，但自由空间太高，时常出入境外，这个优点对你来说成为了缺点。

『你在境内，有可能会被人下绊子，或者恶意阻扰你，他们只需要做些这种微小的事情，便能让你的前途受阻甚至因此受到惩罚。

『而你在境外，这个就实在不好说了，虽然在老夫看来，目前不至于玩刺杀的那套戏码，但并不代表不存在，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很能做出事情。

『总的来说，这两个选择能给你带来短期的平稳，但却始终会被人惦记着，并且你动作越多，他们便会看着越不顺眼，一切都将迎来必然。』

『但是小友接过荒野行动这就不一样了。

『荒野行动是六御府用最高权限确定下来的，对其投入与关注都是无有上限的，而荒野行动的目的，符合华域高层的所有人利益，每一位序列人员都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你的加入，你曾经的事情都将不再是事情。』

南命师说道这里，左道自然领悟了其中的意思：

“简单来说，用可以谋得更高维度的利益，来综合我潜在的敌人，也用更高维度的任务给自己获得保护，让别人束手束脚。”左道心中想道。

南命师这时也继续道：

『但这是我个人问题的邀请，并不能算实际筹码。

『所以老头子我给小友会给予更多的承诺和实际内容。

『承诺方面，我会让小友长期性的在荒野行动的名单里面，给予身份上的照顾，如果你跟艾尔莎真的做出成绩，或者艾尔莎有独当一面的能力，那么小友可以选择脱离，凭借此份功劳，你将获得具体的实职，那份职务足以杜绝花城事件中，一些人的想法。

『其次，另外两份选择中，衍策府的调查员职务，我会帮你去争取下来，综委部的不行，那份无法离境，

『这样你将拥有双重保护，如果小友选择动用你父母的人情，那么加上我命师的老脸，这方面基本十拿九稳，不动用的话，七成左右，看你而定。

『再次，暂时脱离华域境内对你也是有好处的，这几年的风波，你不会被卷入，等你再回来时，会有足够的资历和身份，不管是来蹚浑水还是帮助你的朋友，都可以拥有更加自由的空间。

『最后，不论能否得到衍策府的调查员身份，仅我与南部州，会对你进行资源倾斜培养，据我了解，小友对神秘能力的发掘创造以及兴趣都很高，你将获得完整的学习体系，掌握了解更丰富的术式、仪式，乃至秘仪的知识。』

南命师开出了最终的筹码，直接梭哈。

左道听到这里，也已经有了决定：

『父母的人情便不需要了，调查员的问题，仰劳南师帮助。』

左道并不想要动用这份十拿九稳的人情。

现实中的南命师，露出微笑...可算妥了。

『以及，南师，不知可否让我跟艾尔莎单独交流一下？』

南命师愣了下，随即同意：

『那老头我出去走走，你们先聊。』

他们三人脱离了意识交流空间，南命师离开房屋。

此时房屋内只有左道与小女孩形态的艾尔莎，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左道。

“艾尔莎女士，不知能否再次启用一下那个意识交流？”左道仍然习惯称呼对方为女士，她也习惯称呼左道为先生。

见状，艾尔莎点了点头。

他们进行了一场不传六耳的对话。

其结果，便是左道做出了选择。

......

『荒野行动-名单添补』

『执行序列：077』

『行动人员：左道，艾尔莎。』

『行动目标：混乱之地（巴哈姆特）』

『授予等级：优先级。』

『申报人：薛燮（命师）（天命行者）』

......

“您乘坐的列车即将抵达西山市，感谢您的乘坐......”

列车即将抵达前，语音播报发出声响。

车厢内的乘客们也开始各自拿着行李，等待靠站。

左道也从闭目养神中醒了过来，艾尔莎也是。

他们要出发了。

第一站，境内边境城市，西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