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幕 没听说过炎之龙斩者的暝杀炎魔刀么?(1 / 2)
路明非站在卡塞尔庄园上方的虚空,冷冷俯视着战局。
“主上。”有人走到他身后。
“福尔摩斯?瓦特?”路明非回头看了一眼,“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飞机起飞时,我们扒在飞机的机尾。”福尔摩斯站在路明非身侧,目光洞穿了层层细雨,停留在名叫楚子航的男孩身上,“已经开始了么?”
“嗯。”路明非澹澹地说,“已经开始了。”
转眼间他如君主般的威严就崩塌了,衰模衰样地挠挠头,“不过你们堂堂初代种扒机尾……我都替你们感觉不好意思。”
“主上说笑了。”瓦特也注视着那个男孩,“您真的觉得,这样的行为有意义吗?我没看错的话……那应当是耶梦加得吧?和人类走到一起,未免太过荒诞了。”
“李雾月也是这么想的。”路明非朝龙类的方向努了努嘴,“结果等他想到被埋在地窖里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男孩的冠位确实不容小视……”
“他不叫那个男孩,他叫楚子航,也是我的师兄。”路明非冷冷地说。
“您……好像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瓦特没有恐惧,反倒笑了起来。
“确实不一样,换做以前那个我,早就把你拖下去拷打了,哪还有你在我耳边叽叽歪歪的机会?”
“那我就再冒犯一点,请问您与自己和解了么?”
路明非没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看来您还需要些时间。”瓦特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应该是我第一次与您说话吧,或许应该聊些轻松点的话题。”
“不用,就这样挺好的。”路明非耸耸肩,“我倒是蛮在意一件事,你对耶梦加得没有信心么?或者……你认为我赌输了?”
“不敢。”瓦特恭敬地说,“我只是很好奇。”
“耶梦加得,传说中的尘世巨蟒,多么伟大的存在,却被一个混血种闯入了心房。”
“这玩意嘛,说不准的。”路明非又把视线投向远处,“毕竟人类是种很狡猾的生物啊。”
“狡猾?”
“打个比方,在龙类的世界里,一条龙能随随便便地对另一条龙敞开心扉么?显然是不能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有「血之哀」这种狗屁东西。”
“但是人类能,轻而易举地,就能把龙类在以往数百万年里未曾领略过的风光展现出来。”
“这对龙类来说,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吧。”
“这么说是因为好奇?”瓦特还有些不解,“耶梦加得是对楚子航感到好奇?”
“如果你在故事的一开始这么说,那确实没错,起因就是好奇。”路明非轻声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之后陪在他身边的六年都是为了什么。”
“我无法理解。”瓦特谦卑地低下头,“我只是个打铁的,对情感一无所知。”
“因为「爱」。”路明非一字一顿地说,“等着吧,他们两人迎来升华的那一刻。”
……
……
“恭喜你们的进化完成,数千年来,我们不相信混血种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进化为纯血种,这违背了血统的禁忌,你们如何突破禁忌的?”
龙类的声音森冷,“我对你们这些样本很有兴趣,但是根据长老会的规定……当然你们不会知道……封神之路在黑王死后就被封锁了,所以我只能……杀了你们。”
“封神之路?你们认为龙类是神,而人类只是蝼蚁般的贱民?杀死我?你能做到?”路山彦问。
“区分蝼蚁和神圣的,是力量。”龙类轻声说,“你以为自己已经窃取了神的力量么?还差得很远,很远很远……”
“远的就像天与地之间的距离!”龙类发出凄厉的嘶吼,瞬息间,包裹住路山彦三人,
原本已如铁壁般的领域再次膨胀,汞蒸汽卷动着扑向他们,蒸汽中又出现了牙状的凸起,像是有什么实质的刀剑隐藏在绵密的蒸汽里,它们缓缓地推进,裹着绵密的白气,从四面八方攻向三人。
“你以为我在防御?”路山彦笑了,“你刚刚苏醒,不了解我,我是个革命党你明白么?”
“革命党?”龙类的声音带着疑惑。
“我们这种人,是要毁灭一些错误的东西,前面是山,我们就登山,前面是海,我们就渡海,前面是皇宫,我们就开炮!”路山彦嘶声咆孝,“我们一无所有!也从不防御!”
“恺撒是吧!一起来!”
高亢又沉雄的吟唱声出自路山彦的喉咙深处,这一次吟唱军令般威严,龙化后的身躯吐出声浪令空气震动。
“用不着你提醒。”恺撒冷笑,同样吟唱起来。
两团吸血镰组成的铁壁迅速地升高,如同龙卷风的上升,越到高处,镰鼬越密集,龙卷也越细。
达到极致的时候,镰鼬之舞崩溃了,无数的碎片,每一枚都是一只凶勐的镰鼬,它们从高处向着四面八方俯冲,向着那些危险的刀剑撞击过去。
看不见的血花在虚空中四溅,镰鼬们以身躯阻挡了那些刀剑的推进,其他的镰鼬没有因为同伴之死而退避,它们刺入剧毒的汞蒸汽中,寻觅猎物。
“「言灵·风王之童」!”夏弥出手了,场上卷起阵阵狂风,呼啸着刮向龙类。
汞蒸汽被压到龙类身边,变成一团,吸血镰们更进一步。
……
……
梅涅克·卡塞尔站在无边的大雨中,亚特坎长刀的刀尖下垂,沿着刀身流淌的鲜血迅速被雨水冲澹,洒在地面上时已经略带粉色。
梅涅克还在微笑,因为他没有吃亏。
在对方刺中他的瞬间,他一刀砍下了五名武官的头颅,并且把五枚银质弹头的子弹拍入了不出血的颅腔。
这些失去了头颅的武官在银毒的作用下,肤色迅速转为渗人的铅灰色,尸体在站立了大约十秒钟后,无力地倒下,这些血液才从断口流出,染红了整片地面。
一刀杀五,这令梅涅克骄傲,他一直都是骄傲的年轻人。
还剩七名武官,以及伤到梅涅克的那个人,梅涅克至今没能看清那个人的脸,那个人混在人群里四次进攻,每次都是一刀,每次都给梅涅克造成几乎致命的麻烦。但是梅涅克居然未能看清他的脸。
梅涅克有点后悔,如果放弃斩杀五名武官,也许就能伤到那个对手了。
伤他一刀,比斩杀五名武官还要有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