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幕 拔剑(1 / 2)
楚子航站在通体金色的大门面前,想了很久。
「师兄,怎么不开门?」路明非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问道。
「没什么。」楚子航伸出手,像是要推开大门,伸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住了。
「我有种预感,里面的东西会改变我的人生。」
路明非想师兄当你遇见我的时候人生就已经被改变了,或者说,我就是为此而来。
「我需要付出代价吗?」楚子航问,「拿走那件东西。」
太巧合了,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中隐藏着某种危险,楚子航隐约意识到了,却想不明白那危险是什么。
难道他真是所谓的天选之子?被命运选中的人?别人都不能打开的活灵只有他能打开,看起来那么厚重的石头门,他说一句芝麻开门就行了,现在站在这恢宏的宫殿面前,他十分少有地犹豫了很久。
或许只是联想到那把剑的前任主人亚瑟王,和他的悲惨命运,总有种预感,拥有这把剑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就算代价是他的人生也无所谓其实,他那么多年来,都只是为了复仇而活,把时间倒回一年以前,他想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那扇门,然后拿剑走人。
可是现在……某种情感困扰着他,这是他前所未有过的,他不想失去现在的人生,如果真的要让他失去很重要的东西,代价惨重,那么他干脆就不要那柄剑了。
「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只是多或少的区别罢了,但是,师兄,你要相信,它只会让你变得更好。」路明非拍拍他的肩膀。
「嗯。」楚子航下定了某种决心,手臂带着沉重的力量去推门。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闪出极亮的光,仿佛有火焰燃起。这个没有时间流逝也没有昼夜变化的岛屿,此时完全被那道门缝里漏出的光给填满,就像是要日出了。
那点微光扩张得极快,很快半个天空都变成了金色,青色的云块完全被光芒吞没。
楚子航什么都看不清,但他本能地意识到那是有东西要现世了,什么东西,它出现的时候,世界都被它的光芒照亮?它的气息弥散在天地之间,就像是一面接天的高墙。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仿佛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都在惊惶。
门缝里漏出的光越来越炽烈,虽然只有一丝,但却把楚子航的眼睛都要闪瞎了。
他咬紧牙关,使劲一推,门被完全推开,金色的门面反射着火河般的烈光,各种颜色变幻,像是随时都会燃烧起来。
那极致的光极致的热,烤得楚子航脸都发烫。
夏弥本能地回头避开那刺眼的光,惊恐地发现整片大海都是火红的,门里的火光在海水中反复折射,大海上好像翻腾着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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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只是遗体吧。」诺诺感知了一下,并没有感知出什么东西。
「这么有范儿的嘛?人死了还要摆成活着的姿势坐在王座上……」夏弥没好气地都哝。
楚子航慢慢地走向王座,忽然心生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王座上端坐着的亚瑟王……好像在看着自己。
「无意冒犯,有事找路师兄别找我……」夏弥不住地念叨。
「有你这么黑心的师妹么?」路明非撇了夏弥一眼,「师兄我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你好,你呢?出了事就找我是吧?」
「你对我那叫好?明明就是……」夏弥越说越没声音了,仔细想想路明非对自己还真算蛮好的。
「说不出来理由对吧?」路明非朝她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说不出就闭嘴,别打扰师兄了。」
「切,闭嘴就闭嘴。」夏弥也懒得再和路明非多掰扯,转头看向楚子航。
距离王座已经很近了,他们这才发现,原来王座上坐着的,是亚瑟王的遗体……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亚瑟王的骨头。
「有点吓人。」夏弥又躲到诺诺身后。
「这有啥,不就是骨架嘛。」诺诺上下打量着亚瑟王,他早就已经风干得只剩一副骨架了,可仍旧保持着无比威严的姿势坐在座位上,骷髅头上还有一顶黄金打造而成的王冠。
「只是感觉好诡异啊,为什么死了还要搞出这种姿势……」夏弥说着说着突然停下来,她注意到了亚瑟王手里握的东西。
「这就是那把传说中的湖中剑吗?」
亚瑟王的骷髅双手合握着一柄剑,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露出剑鞘的部分还生锈了。
「应该就是了。」路明非摸着下巴点点头,「师兄你去拔出来试试。」
「等下。」诺诺出声打断路明非,「应该给我们先来试试看。」
「为啥?」
「为了验证楚子航是否是那个天选之人?」诺诺不确定地说道,「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想,试不试都无所谓的,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如果楚子航是的话,那么应该只有楚子航能拔出来。」
「前面那么多情况不都已经说明了师兄他是的嘛……」路明非小声说。
「试一下又不会掉块肉,万一不是楚子航呢?是我们之中的其他人?而我们又不知道,试都不试一下,以为连楚子航都拔不出自己肯定也拔不出的,最后就这样白白地走掉了,错失良机。」
「我都行。」楚子航让出一条道,「试一下也不错。」
「那我先来。」路明非装模作样地挽起衣袖子,走上去,先朝亚瑟王的骨架鞠了个躬,「伟大的永恒之王啊,在下无意冒犯,如果有事还请找我们之中那个叫夏弥的家伙……」
「路师兄你还好意思说我呢!」夏弥蹦起来作势就要打路明非。
这时,路明非缓缓握住了亚瑟王手中的剑,剑身突然绽放出剧烈的光芒,和之前门里漏出的光芒一模一样,连热度都如此真实,路明非只感觉剑变得非常烫手,几乎要握不住了。
他强忍着手心传来的灼热感,两腿岔开,使出吃奶的力气往上拔。
剑身暗澹下去了,路明非到最后也没能拔出来。